“他娘的關偉,大家也是一起喝過酒的人,下手居然這麽狠……哎呦!你們幾個蠢貨給我輕點!”


    大清早的,天劍門的弟子們就聽到了大師兄西門峰的哀嚎聲,有那消息靈通的自然四處打聽,大師兄這一大早就跟中了標似的是什麽情況。


    有人愛打聽,自然也有人愛顯擺,好事者一臉洋洋得意道:“昨天大師兄帶了幾個兄弟,要去把那勞什子野拳門的父女倆趕走,把那塊地盤下來開設分舵,卻沒想到長虹鏢局的少鏢頭運鏢回來,一言不合打了起來,結果打了個兩敗俱傷,那關偉回家休養,大師兄也沒落好。”


    “嘖,大師兄的【狂風快劍】,在這洛陽城裏除了老一輩的,沒幾個人接的住吧?竟然和關偉那小子打了個旗鼓相當?”


    “嘿嘿,這你就問對人了,我一個表弟當時就跟著大師兄,他說關偉那小子紅了眼睛,就給大師兄偷了他老婆一樣,蠻不講理的用拚命的招式動手,大師兄猝不及防施展不開,才導致了個兩敗俱傷。”


    外麵練功場上有弟子竊竊私語,屋裏西門峰卻依舊哀嚎不止,給他上藥的弟子看著傷口,為難道:“大師兄,你這傷口不好處理啊,要不咱們還是去藥鋪吧?”


    西門峰回頭就罵:“你是豬腦子啊!老子去了藥鋪,不是全洛陽都知道老子屁股上被人開了一刀?我讓你們請的大夫呢?人呢?”


    另一個弟子苦著臉:“大師兄,三針堂的大夫,前些日子回家守孝去了,回春堂的掌櫃的,因為欠了百草門一批藥材,被鞏光傑那廝帶人把鋪子砸了,那掌櫃的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娘的!廢物!廢物!你們這群廢物是要看著老子疼死嗎?!”


    西門峰破口大罵,他本來就是性情暴躁霸道的主,屁股上疼的鑽心,說話更是惡毒,一群弟子敢怒不敢言,低著頭不去看他。


    門簾一掀,一個瘦高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赫然是他爹,天劍門門主西門玄,這位年輕時就極為好鬥的天劍門主一身鋒銳如劍的氣質,皺眉看著趴在床上的西門峰,沒好氣道:“你小子給我安生些,滿門上下都知道你受了傷,我剛從長虹鏢局回來,你那一劍差點傷了關偉的腰子,我們兩家險些因為你們兩個不懂事成了血仇!”


    西門峰眼睛一瞪,連傷都忘了,急忙道:“爹,你去長虹鏢局了?動手了沒?”


    西門玄沒好氣道:“廢話,關長虹那老鬼一直吹他家是關雲長後人,刀法倒是真他娘的犀利,我沒占到便宜,所以大家各退一步,你這傷,我們自己治。”


    “哎喲,我的爹喲,這大夫都沒有一個,怎麽治啊?”


    西門玄一瞪眼:“前些天上門拜訪那個青城派的弟子還記得不?他們青城派跑來洛陽城開了個什麽‘青城醫館’,我打聽了一下,醫術倒是還行,讓他們送你去試試!”


    西門峰驚訝道:“就那個叫黃羽的?那廝看著還沒我大呢,能有什麽醫術?我聽說他們用什麽有毒的花草治病,爹,我要是沒了,我們西門家就絕後了!”


    “你他娘的少給老子胡說八道!”西門玄怒道:“你這屁股都要爛了,關長虹那廝看起來一派正氣,實際上好他娘的陰險,他兒子刀上竟然帶毒!你這爛屁股要是治不好,我西門家照樣要絕後!少廢話,你們兩個,現在就送少門主去那什麽醫館!”


    “是!”


    ……


    西門門主自然不知道他誤會了關長虹父子,想那關偉押鏢才回來,從哪去找毒藥抹上,隻是他走南闖北一路上人也殺過,獸也砍過,又不能日日清洗,留下些有毒細菌壞了西門少爺的屁股也是沒辦法的事。


    俗話說冤家路窄,洛陽城裏沒大夫,倒黴的自然不止西門少爺,長虹鏢局的少鏢頭一樣被人戰戰兢兢的送到了青城醫館,畢竟這關少鏢頭的腰子要是壞了,長虹鏢局怕是可以改名福威鏢局了,少鏢頭都是一個路數的。


    兩邊一見麵,自然是怒罵出聲,磨刀霍霍,眼看著就要在醫館門前動手,冷不防一聲暴喝!


    “放肆!”


    這暴喝一聲,並不是禪門【獅吼功】或者【天龍吟】之類的音波武功,但是出聲者內力高的驚人,這一聲怒喝恍如雷霆,頓時震得兩邊噤若寒蟬,兩位武林俊傑更是碰到了傷口,一時間哀嚎聲令人垂淚。


    黃羽身穿著一身寬鬆長袍走出來,剛才正是他聲如春雷震住兩邊,看著兩邊笑道:“原來是天劍門少門主西門兄,和長虹鏢局少鏢頭關兄,昨日剛聽說兩位兄台一番交手很是精彩,正可惜不能臨場觀摩,卻沒想到今天兩位都來了我這裏。”


    他語氣帶著揶揄,不過不等二人開口,就高聲道:“準備一間上等標間!我要親自給兩位少俠療傷!”


    這話一出口,兩邊也沒了聲音,連忙把各自少爺送進屋裏去。


    原本空蕩蕩的三間大屋,如今早就打理齊整,中間的門頭上掛著‘青城醫館’的牌子,左邊是雜貨鋪子兼茶館,右邊卻是個酒樓兼客棧。


    進了門去,幾個懂些醫理的青城弟子正在坐堂,為附近的居民們看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凡是不需要拿藥的,都不收診金,這些弟子水平不行,自然也不好收錢。


    不過幾間掛了簾子的標間卻在裏麵,西門峰和關偉被門人弟子送了進去,屋裏總共就隻兩張床,用旁邊的擔架將兩人放到床上去,閑雜人等就被黃羽趕了出去。


    西門峰和關偉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幾的館主,隻是那一聲暴喝,就知道黃羽內力之強不弱於兩人父輩,這樣的身手卻這樣的年輕,讓他們兩個被江湖中認為是洛陽俊傑的年輕人如何不感到心裏不平衡。


    黃羽哪管他倆怎麽想,他先看了下西門峰的屁股,手一撕就將褲子撕開,看了一眼就嘖嘖道:“西門兄這屁股是中毒了麽?看起來實在是觸目驚心,好在我有獨門解毒散,正好對症。”


    他隨手拿來一包解毒散灑到西門峰屁股上,他話說的嚇人,其實西門峰隻是傷口沒清理幹淨有些感染潰爛,放在尋常醫師那裏難以根治,對他來說卻不難。


    這解毒散觸肉就感覺到冰涼麻癢,西門峰用了好大毅力才阻止自己呻吟的衝動,關偉那廝就在他麵前,這要是一個忍不住,他的名聲就完蛋了。


    眼看西門峰忍得滿頭大汗,黃羽遞了條毛巾給他,天劍門少門主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連忙把毛巾咬在了嘴裏。


    黃羽一愣,不知道西門峰吃錯了什麽藥,不過關偉那邊情況有點不好,他連忙走到關偉旁邊。


    這兩人爭鬥各不討好,西門峰的屁股且不去說,關偉被西門峰傷了腰腹,差點壞了腰子,雖然用金瘡藥止了血,但是這種傷勢很是棘手,不找大夫診治總是不放心。


    黃羽檢查了一眼,皺眉道:“關兄,你這傷口有些麻煩。”


    關偉緊張道:“黃兄,我感覺我這裏雖然有點痛,但是也沒什麽大毛病啊。”


    黃羽搖頭道:“你們用止血散或者金瘡藥匆忙止了血,看似沒事了,實際上淤血還在腹內積聚,幸好你及時來了我這裏,否則過上幾天,你恐怕就危險了。”


    黃羽將關偉放平,手中拿過來一柄與手術刀大小相近的利刃,不過工藝自然比不上手術刀,與鋒利無比的鋼片差不多。


    他拿過來一支蠟燭電量,將刀口在火上消毒,看著關偉:“關兄,忍著點。”


    關偉很是光棍:“我既然來了,自然任由黃兄施展聖手。”


    黃羽點點頭,一手捏住刀身,另一手閃電般在關偉胸腹處連點幾處要穴,關偉身軀一抖,黃羽已經將他愈合的傷口再次切開,關偉痛叫一聲,黃羽卻麵色不變的將裏麵淤血擠出,接著取過幹淨針線為他縫合傷口。


    關偉這一聲慘叫,外麵的長虹鏢局鏢師就要衝進來,卻被一個粗壯如鐵鑄的漢子擋住,慢悠悠道:“我師兄正在行醫,不必擔憂,請不要隨意亂闖,驚動了病人。”


    長虹鏢局的鏢師護主心切,當頭一個看著粗壯漢子有些憨直,耍了個機心就要繞過他闖進裏麵。


    這如鐵鑄的漢子自然就是王石頭,他雖然憨卻並不傻,那鏢師跟他使心眼的確騙過了他,但他往後一退,剛好霸住往裏的路口,不緊不慢道:“再亂闖,就列入黑名單,以後不再接納。”


    “你!”鏢師伸手指著王石頭,想說狠話,看了看裏麵毫無動靜的標間,又生生忍了下來。


    屋裏黃羽已經將傷口縫合完畢,順手渡過去一道真氣幫關偉恢複傷口,淡淡道:“長虹鏢局的鏢師火氣倒是不小,雖然事出有因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關兄還是約束一下他們,否則下次上門拒絕招待,卻不要認為我青城派不講道理。”


    關偉臉上一紅,黃羽真氣極為精純,更有種生生不息之意,這樣的身手如果想害他,不過是翻掌之事,鏢師們忠心護主的行為就有些可笑,不過忠誠令人讚賞,所以黃羽才說出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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