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到涅海宮來,就是為了救敖夜?”紫墨皺眉,龍十四郎提前解除手鐲束縛,不好好留在煙古族生活,反而還帶著丫丫來到涅海宮,“你不該帶她來!”


    “我知道!救活敖夜後我們立刻回去。”龍十四郎扶著丫丫站起來,對丫丫說:“丫丫!紫墨叔叔就是當初……”


    “當初丟下你們,實屬無奈。”紫墨搶先道,此處人多嘴雜,實在不是敘舊的地方。“今夜若不是我追趕淩雲法師,感應到你的龍威,隻怕要鑄成大錯。”


    剛才真的好險!龍十四郎羞愧地低下頭,都怪自己注意力都在丫丫身上,否則單憑敖風敖雪二人,還奈何不了他。


    “我以後會注意的!丫丫!我們走!”


    敖夜已經複活,龍十四郎懶得為自己分辨,確實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西海龍宮了。


    “臭小子!你要去哪裏?這位少女是誰?剛才是她用鮮血救我?”冷不防一隻胳膊被人拉住,龍十四郎回頭一看,卻是敖夜虛弱地站在自己身後,雙目奕奕地看著龍十四郎,以及他懷裏同樣虛弱的丫丫。


    “這些問題你慢慢問花二哥,他全都知曉。現在你還是回去躺著多休息一下吧。”


    “多謝十四郎,本王錯怪你了!”西海龍王羞愧無比,誠信誠意給龍十四郎磕頭謝罪。


    “多謝十四郎!”敖風三兄弟齊聲說。


    “不必客氣!不怪你被表相迷惑,南海龍王之子敖祥也被血引冰靈所害,隻可惜他死之前就已經被人殺死,所以即使丫丫解除了冰淩,也沒能複活敖祥。”龍十四郎揮揮手,示意西海龍王不用放在心上。


    “你說什麽?敖祥也死於冰靈?冰靈不是南海龍王所創嗎?”西海龍王和紫墨均大吃一驚。


    “是血引冰靈!南海龍王所創冰靈隻能夠將人短暫冰凍,用刀劍是可以震碎的,隻有加了血引的冰靈,才刀砍不碎,火燒不融,若非龍族天生禦寒,又能在緊急中啟動冬眠機製,隻怕大羅神仙也救不活花二哥和敖夜。”


    龍十四郎著重強調“血引冰靈”四字,眾人這才明白,此冰靈非彼冰靈。


    “你當真中了血引冰靈?同樣被十四郎和這位女子所救?”敖風問敖花。


    “這三個月你隻是失蹤了?戲辱誼妃之前還是之後?”敖雪迷糊了。


    “在你們眼裏,我當真是個無恥之徒。”敖花沒好氣地回答,逐一打量自己家人,“我不是失蹤三個月,而是中了血引冰靈,被扔到沙之城三個月。沙之城酷熱無比,居然都沒能融化冰淩,若非丫丫鮮血所救,隻怕我現在還是個冰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西海龍王喃喃道,他親眼看得敖花調戲自己的妃子,當時一怒之下,他還用劍刺傷了敖花後腰。想到這裏,西海龍王就要去撩敖花衣服,查看是否有傷口。


    “父王!你還不相信我!”饒是敖花沉穩溫和,也禁不住發怒了。


    “我親眼看見的,你讓我怎麽相信?當時我打傷了你的後腰,你讓我看看。”西海龍王不依不饒的要去掀敖花衣服。


    敖花的臉紅了,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丫丫,抿著唇不說話,手卻死死按住自己的腰。


    “你看見的未必是真正的敖花!”紫墨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了大概,“對方應該懂易容之術,你給他看看吧,否則龍王永遠都不會相信你的。”


    敖花無奈,背過身去給西海龍王查看腰部是否有傷。


    西海龍王詫異地看著敖花光潔的後腰,依然有些迷惑。“是誰易容成你的樣子?要達到什麽目的?”


    “我撞見何翼法師給皇下蠱,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逃脫。大抵是他用血引冰靈殺我之後,又怕你們追究,故而易容演的一出戲。”


    “不可能!何翼法師乃淩雲法師首席弟子,若他給皇下蠱,淩雲法師也脫不幹係。淩雲法師可是‘先知神’。涅海人誰不尊他敬他,將他視作神靈。不可能!你一定看錯了!”西海龍王不住搖頭反駁。


    別說是他,便是所有涅海人,都不會相信“先知神”淩雲法師會加害涅海皇,淩雲法師在涅海的影響力,那是根深蒂固的。


    “景逸!我們不回去嗎?爹娘還在等我們呢!”丫丫手腕雖然止血了,但她流血過多,此刻渾身無力,虛弱得隻想睡覺,可這些人站在那裏聊個沒完,真是討厭。


    “景逸!我想睡覺!”說完頭一歪,竟靠在龍十四郎肩上睡了過去。


    “不好!丫丫流血過多,怕是要昏迷過去,十四郎,你趕緊設法喚醒她,不能讓她睡過去。”紫墨一邊說一邊割破自己手腕,與丫丫手腕相抵,將自己的鮮血渡給丫丫。


    “舍與王!用我們的血!”西海龍王四個兒子同聲說。


    龍十四郎瞪了他們一眼,“龍族的血用在人類身上,會加速血液凝固!花二哥!你過來輔助我。”


    敖花依言扶著丫丫,龍十四郎握住丫丫手臂,凝聚龍識順著丫丫手臂遊走,瞬間便抵達丫丫腦部,在她腦海裏織夢!如此緊要關頭,若非讓人震驚到極致,丫丫怎麽會勉力醒來。


    “丫丫!乖!別睡!我帶你去見親生母親!”龍十四郎咬咬牙,丫丫雖然年幼,有點任性,大事卻從不糊塗,相信她一定能了解自己的苦心的。


    “景逸!爹娘也來涅海宮了嗎?”丫丫昏迷中並沒有聽清龍十四郎的話,隻以為他說的是秦海濤和趙英子!


    “你聽清楚了,丫丫!你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也不是小龍女,你是涅海宮最美麗的公主易水寒的女兒!她為了救你,被涅海皇關在冰屋裏受刑。”


    “易水寒?我不認識,她受刑與我何幹?別打擾我,我要睡覺!”丫丫皺眉,景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呱噪了?她好想睡覺,景逸卻一直在她腦海裏嘮叨。


    “紫墨!借你的手一用!”紫墨詫異地將手伸給龍十四郎,下一秒,腦海中猛的一震,他竟然在腦海裏看到了縮小版的龍十四郎。


    “紫墨!你為何不來看我和丫丫?”縮小版的龍十四郎對著紫墨齜牙。


    “啊?”紫墨訝然,這家夥進到他腦海裏竟然隻是要問這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淩雲法師意欲對水寒不軌,我每日都得守護在冰屋外麵,哪裏敢離開半步?”


    “紫墨!我在給丫丫織夢,你把丫丫的母親為何受刑你又怎麽救出丫丫的情節回憶一遍,丫丫驀然聽到親生母親的消息,必然不會睡過去。”


    “織夢之術失傳已久,你成天被手鐲束縛,從哪裏學來亂七八糟的邪術?”


    “這不是邪術!若不是學會織夢,我和丫丫恐怕早就死了。先不說這個了,你按照我說的做,隻管在腦海裏回憶一遍,我自有辦法將你的回憶轉移到丫丫腦海,讓她感同身受。”


    “不妥!水寒公主堅持送丫丫到陸上,隻希望丫丫一生平安,絕不希望丫丫回到涅海宮陷入危險……”


    “紫墨!你何時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縮小版的龍十四郎十分生氣,在紫墨腦海裏衝紫墨揮舞拳頭,“信不信我揍你?此一時彼一時,情況不同自然要調整嘛。除了這個辦法,我可沒有把握喚醒丫丫。是讓丫丫昏迷沉睡還是讓她知道真相自己選擇,你看著辦?”


    紫墨猶豫了。龍十四郎說的確實有道理,丫丫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並做出選擇,這些年他除了守護易水寒,卻並不能救易水寒脫離苦海。十四郎自小便絕頂聰明,讓他知道真相說不定還真能帶來變數。一念及此,紫墨心中已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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