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挨的這麽近?”徐進達愣了愣,此時已經十一月底了,十二月初八是十二月底,也就是一個月!


    一月初八則是及冠後半個月。


    “日子已經算過了,這兩個日子非常好,父皇也同意,回去後趁早操辦這件事!”朱鈺道。


    徐進達苦笑一聲,“是,微臣遵旨!”


    “下去吧!”


    “臣告退!”


    徐進達離開後,朱鈺看向朱鏑,“老四,你是宗人令,這件事還需要你多上心。


    也別急著去藩地,正好等老六大婚之後,再回去也不遲。


    等老六大婚之後,咱一起給老六一個藩地。


    等明年開春,就讓老六過去!”


    說這話,朱鈺一直在觀察朱鏑的表情。


    “什麽?讓老六去就藩?”朱鏑臉色微變,“可是老六他......這樣真的能就藩嗎?”


    “有文武班底幫襯,肯定沒事,而且有李顏希教導,老六也是越發的長進,要對他有信心!”朱鈺笑著道:“他要是被欺負了,不是還有你我在嗎?”


    朱鏑猜不透朱鈺的想法,便說道:“可以讓老六在我藩地旁邊,要是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他從小到大,身邊也沒離開過人!”


    “這個再說。”朱鈺笑了笑,“下去吧!”


    朱鏑拱了拱手,“那弟弟就告退了!”


    等朱鏑離開後,朱遠章放下了手中茶杯,走到床邊,“你什麽意思,你要讓老六就藩?”


    “是,雛鳥總是要學著飛,一直把他護在羽翼之下,怎麽飛?”


    “不對勁,你不對勁!”朱遠章皺眉道:“你不是說要一輩子把他帶在身邊?”


    “爹,想法總是會變得,我也是想讓六弟早日成才,說不定他就藩之後,會越來越長進呢?


    再說了,若是就藩後不長進,也可以叫回來!”朱鈺道。


    “不行,咱不同意!”朱遠章擺手,“這件事你應該同咱商量的,而不是擅自做主!”


    “反正我一定要讓老六就藩!”


    “咱說什麽也不同意,就那混小子的德行,不看著點,去了藩地還不弄得民不聊生?


    先留下來,考察一年,等他真的長進之後,咱再放他就藩。


    不求他像老二老三他們一般戍邊,最起碼不能繼續做禍害!”


    “爹,難道你也認為老六是禍害?”


    朱遠章歎了口氣,“那混賬的確沒做什麽禍害百姓的事情,可生在咱們家,不作為就是有罪。


    更別說,他還是咱的嫡三子,他要是一般的庶子也就罷了,大家也不會天天盯著他。


    你知道的,咱想著等這些個小子長大了,全都去就藩,去戍邊,去給大業開疆拓土。


    等咱一統中原後,永鎮邊關。


    咱就算死,也能瞑目!”


    朱鈺哪能不知道老爹的心思,“總之,讓老六先就藩試試,先找一塊距裏應天近一點的藩地......”


    “說不行就不行,你得聽咱的!”


    “到時候那些人又天天跑過來吵著鬧著要讓六弟就藩!”


    “咱不管,咱的兒子,咱說了算!”


    父子兩誰也不讓誰,吵的很凶。


    可最終,還是老朱後退了一步,“你身體沒康複,咱懶得跟你吵,總之你說了不算,咱不同意,你同意也沒用!”


    說完,朱遠章氣呼呼的走了。


    朱鈺苦笑一聲,他們老朱家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的家人。


    ......


    此時,徐進達回了家,問道:“妙錦在家嗎?”


    “還沒回來!”


    徐進達猛灌了一口茶,“去,把添壽給我叫來!”


    這會兒徐添壽正在家裏禁足,也沒出過門,得知父親叫自己,連忙跑了過去,“爹,您叫我?”


    徐進達將書房外的人全部揮退,“把門關上!”


    徐添壽關上了門,可旋即就覺得背後一陣劇痛,“爹,你打我作甚......”


    “孽障,你告訴老子,咱們家祖墳是被誰給挖掉的?”


    “是,是朱瘋子......”


    “是你個頭!”


    徐進達腰帶抽打在徐添壽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拱衛司的人已經盯上咱們了。”


    徐添壽心中發寒,可嘴上卻道:“那又如何,又不是我幹的......”


    “那你說是誰?”


    徐進達壓著怒火道:“你真當老子是蠢豬嗎?祖墳有多人看守,朱瘋子一個人怎麽可能闖入。


    就算他鑿墓,可雙手無老繭,說明根本就不是他鑿開的。


    若有從犯,那麽從犯去哪兒了?


    妙錦帶人趕到,將朱瘋子抓了個正著,朱瘋子是瘋,不是傻。


    他難道不會跟著從犯逃跑嗎?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我起先以為是劉基那邊的人想栽贓陷害我。


    可從開始到現在,劉基都隻是在跟李善仁對陣。


    雙方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他怎麽可能在這個關頭來招惹我?


    直到鐵牛告訴我,發現了拱衛司的蹤跡,我才後知後覺。


    根本就是內部的人在作祟!”


    腰帶在徐添壽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陛下說吳王最後出現在賭場,在聯想種種,已然是對我發出了最後的通牒,希望我去認罪啊。


    你這孽障呐,你是想讓徐家死是不是?”


    “爹,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誰會想到徐家子孫會挖自己的祖墳?”徐進達咬牙切齒,一腰帶砸在了徐添壽的腦袋上,幾乎將他打的昏死過去,“孽障,挖自己的祖墳,老子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老子再三警告你,不要跟燕王走太近,你不聽也就算了。


    還當了燕王的刀。


    太子墜馬是你們幹的吧?


    你們這是在玩火,看著吧,這件事沒那麽簡單結束!”


    打完之後,徐進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吳王和太子要死了,也就罷了,他就贏了。


    可現在,他怎麽破局?


    他這是要綁架徐家,陪著他一起下地獄!


    這是綁架,是赤果果的綁架!


    老子跟陛下是發小,當了一輩子的忠臣,到頭來,卻做了兩個畜生的幫凶。


    我有何顏麵活在這世上?


    有何顏麵去見陛下?


    太子罵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話!


    他是在勸我啊,讓我懸崖勒馬,讓我不要走上歧途!”


    想到這裏,他看著倒地喘息的徐添壽,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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