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旁,取下掛在牆壁上的劍,抽出一半的時候,又下不了手。


    徐添壽強忍著劇痛跪在了地上,“爹,我錯了,我知錯了,別殺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見徐進達提劍,他嚇得魂飛天外,“爹,姐夫他已經想到應對辦法了,不會影響咱們徐家,您放心,肯定不會的......”


    見徐進達不吭聲,徐添壽急忙把朱鏑的應對辦法說了出來。


    當啷!


    劍落在了地上。


    徐進達踉蹌坐在了椅子上,旋即重重的歎了口氣,“好毒的計,好狠的心!


    你這是在逼老子做選擇,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孽障!”


    “爹,自古奪嫡就是如此,姐夫他誌存高遠,胸有大誌,允文允武,以後必是明君呐!”徐添壽道。


    “難道太子就不是明君了嗎?”徐進達冷笑連連,“相比太子,他的確夠陰狠,夠毒辣。


    可他太毒了,太辣了,老子瞧不上他!”


    朱鏑還不是他女婿的時候,他就是朱鏑的老師,當初他就看出朱鏑,知道朱鏑的野心。


    他若是安安分分的戍邊,說不定能當千百年來第一賢王。


    他若是不安分,那就是大業的禍害。


    世人都說朱鈞是禍害,可朱鈞在朱鏑麵前,屁都不是。


    “爹,若是有你幫忙,姐夫他......”


    “住口!”徐進達冷冷看著徐添壽,“你們以為用這種招數就能綁架老子了?


    告訴你們,休想!


    就算太子真死了,還有皇太孫!


    他朱老四,入不了老子的眼。


    無論是淮西一脈,還是浙東一脈,心裏向著的都是正嫡。


    別忘了,陛下可還活著呢。


    有本事,讓他朱老四,把陛下也弄死。


    反正奪嫡都這麽冷酷,往前數個千年,幹這種事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他朱老四要做此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人,別拉著我徐進達一起!


    老子今天不殺你,是因為老子生你養你,沒教好你!


    老子有錯!


    但是日後,你不要把你的兄弟教壞,更不要牽連了妙錦。”


    “爹,我.....”


    “別叫我爹,你翅膀已經硬了,滾出去,我沒你這種兒子!”


    “爹!”徐添壽痛哭流涕。


    “滾!”徐進達厲聲道:“別逼老子動手!”


    徐添壽渾身不住的顫栗,他知道,自己再不走,父親真的會拿劍劈了他。


    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著徐進達磕了三個響頭,痛哭道:“兒不孝,讓爹失望了。


    等日後,兒子一定會封侯拜相,來見爹!”


    徐添壽艱難起身,打開門,踉蹌跑了出去。


    這時候,謝翠娥過來了,看著渾身是血的徐添壽,“兒啊,你這是怎麽了?”


    徐添壽沒說話,快步避開了。


    “天殺的徐進達,老娘跟你拚了!”


    可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徐進達,頓時嚇得麵無血色,“公爺......”


    ......


    徐添壽來到燕王府,府內的大醫替他包紮後,朱鏑才細問發生了什麽。


    徐添壽也沒有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當然,他沒把父親大罵朱鏑的事情說出來,免得朱鏑心中生恨。


    朱鏑歎聲道:“等事情塵埃落定,我再提酒去賠罪,你也別難過,畢竟我們這麽做,的確有些不地道。


    嶽丈他生氣也是應當。


    畢竟我大哥文武雙全,自幼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但是這些年我在北平府,抗擊韃靼和北元的殘部,還要提防大周,又有多少人在意?”


    “姐夫,我從未質疑過你!”徐添壽道。


    “我明白!”朱鏑拍了拍徐添壽的肩膀,旋即在徐添壽的耳邊說了一句。


    徐添壽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真的?”


    “嗯,我的人傳來的消息,這件事怕是連我父皇都不知道,被我大哥隱瞞了!”


    朱鏑笑了笑,“等老六及冠大婚,你就隨我去北平府吧,咱們避避風頭,等個一年半載的,後遺症才會顯現出來!


    那時我再回來,就不是現在這般情況了!”


    “天助姐夫!”徐添壽也跟著激動了起來,“不過,妙錦他跟六爺......”


    “祝福他們吧!”朱鏑歎了口氣,“就算以後我上來了,也不許任何人動老六!”


    徐添壽沒說話,一旁的黑衣和尚卻看得真切。


    他很清楚,朱鏑之所以會如此維護朱鈞,是因為他不想泯滅心中的人性和親情。


    朱鈞會時刻提醒他,自己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那一絲真情,也會讓朱鏑不至於殺紅了眼。


    所以,想通這件事後,他就不再慫恿朱鏑殺了朱鈞。


    畢竟,每個人都有他的底線。


    而朱鈞,就是朱鏑的底線。


    “阿彌陀佛!”黑衣和尚道了句佛偈,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這天下所有的好運氣,都不可能讓一個人占了。


    須知過猶不及!”


    “說得對!”朱鏑笑了起來。


    而此時,朱鈞來到了應天十六樓。


    這十六樓,分別叫做鶴鳴樓、醉仙樓、集賢樓......來賓樓、重澤樓和佛樓。


    每座皆六樓,高基重簷,棟宇宏敞,各顏以大書名匾,與街坊民居秩秩整飾,其奢靡當屬應天一絕。


    而鄧奴的萬花.樓,也在其列,號稱第十七樓!


    這裏是應天城外,外秦淮河西南。


    而其中有一個‘富樂院’,乃老朱開國最初設立,起先隻是允許商賈進入,不允許官員。


    後麵發現根本禁不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的就是為了給財政創收。


    “六爺,咱們青天白日來十六樓,是不是太招搖了?”沈大寶道:“這裏麵的姐兒雖然漂亮,可哪有自家的幹淨。”


    “誰說我是來玩姐兒了,我是來勾欄聽曲的,你別會錯意了!”朱鈞此時一副才子的打扮,隻不過那一頭短發著實讓人想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和尚逛青樓呢!


    “聽曲兒?”沈大寶愣了愣,“咱家也有勾欄的產業,要不去咱家的?”


    他現在被賞了伴書的從七品官,是既興奮又覺得肩頭沉甸甸的。


    “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嘛,聽說這十六樓的蘇奴兒美的不行,咱也見識見識!”


    沈大寶一愣,“六爺,你,你喜歡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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