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朱鈞的確會變著法來欺負她,作踐她。


    那時候,她內心是既氣憤,又覺得這樣能減少自己的負罪感。


    可時間一久,她居然習慣了。


    不僅習慣了,甚至內心已經坦然的接受了。


    朱鈞若是一段時間不來找自己,她反而患得患失,甚至輾轉難眠。


    開始期盼朱鈞來找自己。


    即便他各種輕佻,甚至是侮辱自己,可內心居然十分受用。


    就好比今夜,朱鈞單獨召見她,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可聽到朱鈞說,爹爹來找他,自己內心居然無比的慌張。


    爹爹是疼自己的,許是他覺得自己在吳王府受苦了,所以給朱鈞施壓。


    “你覺得你長得如何?”


    “小有姿色!”


    “對比我府上其他人如何?”朱鈞又問。


    湯秀靈內心是驕傲的,她長得並不差,但朱鈞的女人同樣不差,一個個風情萬種,身份地位也不比自己低。


    “不敢於王妃們相提並論!”


    “女人本王不缺,侍女同樣不缺,隻要本王勾勾手指,有的是人自薦枕席。


    那你的定位是什麽?”


    湯秀靈渾身一顫,“殿下,您要趕走奴婢?”


    “不是我要趕走你,是你要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什麽!”朱鈞歎聲道:“我府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定位,你的定位是什麽?”


    湯秀靈聽出了朱鈞話裏的意思,這擺明了就是想趕走自己。


    她絞盡腦汁的在想,自己定位是什麽?


    是伺候朱鈞的婢女?


    還是陪妹妹嘮嗑的姐姐?


    似乎都不是。


    自己既是朱鈞的大姨子,又是個犯過大錯的人。


    “殿下,我的定位就是一心一心伺候殿下!”


    “沒有身份也行?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


    “對,沒有身份也行,我爹爹說的話,您千萬不要有壓力,明天一早,我就回去,跟他說清楚,讓他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湯秀靈道。


    “這樣不好!”


    “沒什麽不好的,奴婢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湯秀靈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抱住了朱鈞,哀求道:“殿下,不要趕走奴婢!


    別人能做的,奴婢能做,別人不能做的,奴婢也能做!”


    “不單單是你爹,還有鍾靈那邊,我跟你不清不楚的,也不好交代。”


    湯秀靈急的不行,“那我現在就去跟鍾靈談談!”


    “行了,這大晚上的,你就別去吵鍾靈了。”朱鈞捏住她的下巴,“以前我的確是挺生氣的,有作弄你的意思,但是現在我氣消了,你隨時可以走。


    如果你執意留下來,日後想走就不是你說了算的。”


    “奴婢不走,就算殿下以後拿鞭子抽,奴婢都不走!”湯秀靈很是肯定的說道。


    朱鈞歎了口氣,“算了,既然你態度這麽堅定,那就留下吧,嶽父那邊我找個時間跟他在談談。


    不過,也不能讓你這麽不清不白的留在吳王府,畢竟你爹是個體麵人,他對我也還算可以,這個麵子怎麽也要給他的。”


    “謝謝殿下!”


    “先別謝的那麽早。”朱鈞道:“吳王府不養閑人的,你得表現自己的價值!”


    湯秀靈愣了愣,表現自己的價值?


    什麽價值?


    她看著朱鈞,隨即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奉獻了出來,“奴婢這個可算值錢?”


    當一個姑娘說出這種自我貶低的話,她內心的驕傲和倔強,就已經被衝擊的七零八落了。


    朱鈞上下打量著,有些衝動,這湯秀靈從小練武,身材就不必說了,那是該勻稱的地方勻稱,該大的地方半點不小。


    渾然沒有後世女孩擼鐵那種金剛芭比的感覺。


    但是他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她。


    湯秀靈內心的緊張依舊沒有緩解,她很清楚,自己若是不能打動朱鈞,那麽或許仍然要離開吳王府。


    深吸一口氣,她默默的走到朱鈞的身旁,像以前一樣對待朱鈞。


    她熟知朱鈞的習慣,也曾無數次在朱鈞和其他姑娘溫存時候在一旁等候。


    可輪到自己的時候,她終究還是怕了。


    她想起了娘親跟她的那些夫人們聊天說起過這種事,說女孩一旦嚐到了甜頭,就會變成真正的女人。


    隻是這甜頭有些過了,她覺得自己恐怕吃不下!


    但是她今天必須好好表現。


    在朱鈞的注視下,她用實際行動表現自己的價值。


    頗有一點苦中作樂的意思。


    隻是當她把握住了苦中的甜頭,那一絲微甜居然無限放大,到後麵,沉浸其中。


    最終,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動了朱鈞,也有了資格留在吳王府。


    雖然自己已經把最寶貴的都獻給了朱鈞,可她仍沒底氣。


    知道朱鈞說出,“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女人。”


    那一瞬間,有些昏暗的世界,居然開始發光了。


    湯秀靈內心有些感動,這感動來的很洶湧,甚至有一種將她淹沒的感覺。


    她無法從朱鈞臉上的表情判斷真假,但是這一刻,他們是不分彼此的,她能夠聽到朱鈞的心跳聲,從他的聲音裏聽出誠意。


    “殿下,謝謝您!”


    “謝什麽,這是你該得的!”朱鈞覺得自己有些邪惡,甚至是卑鄙,但最起碼,自己還願意給她機會。


    就衝著廖升幹的這些事,就沒人敢要她。


    留在自己身邊,也算是她最好的歸宿了。


    摸著她的秀發,朱鈞抱著她去到一旁洗漱。


    這一夜,湯秀靈賣力的證明著自己的價值。


    直到聲音沙啞。


    第二天一早,湯秀靈發現府內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甚至妹妹同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神也變了。


    “對不起,鍾靈,我,我搶了你男人!”湯秀靈低著頭,一臉的慚愧。


    湯鍾靈搖搖頭,若無她的默許,朱鈞必然不會將她留在府上。


    想想當初,如果湯秀靈沒有拒絕朱鈞,那麽現在自己會在哪裏?


    一定不會在吳王府,說不定嫁給了某個侯爵的孩子,亦或者是其他藩王。


    “從今以後,你我姐妹,同心協力,把殿下伺候好便是了。”湯鍾靈拉住她的手,溫言細語的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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