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高琦居然這麽輕易就認輸了,比楊基還要快。


    可沒人說高琦無能,蓋因這首《觀刈麥》實在是太過震撼,能不能做出這樣的詩歌,他們心裏有數。


    而且他們是文鬥,比的自然是誰的詩歌更好。


    眼下朱鈞的詩歌,遠勝過《捕魚詞》,高琦又怎麽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死皮賴臉?


    況且,太子殿下還看著呢。


    日後若是傳出去,他高琦豈不是被人人笑話?


    朱鈞點點頭,還算這些人有些節操,要是他們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不介意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殘暴!


    “下一位!”


    當朱鈞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後的狗腿子再次歡呼了起來。


    “六哥,你太厲害了!”朱鋅看著朱鈞眼睛都在發光。


    朱鏜和朱鐙也差不多,他們知道自己六哥做生意厲害,打仗也厲害,沒想到文采也這麽厲害。


    那楊基,高琦,都是名滿天下的大文人,居然頃刻間就被六哥給折服了。


    看誰以後還敢說他們六哥是個不學無術的瘋子!


    一時間,他們不由都跟著驕傲了起來,為自己有這樣的兄長而感到幸運。


    奉天殿上方,王狗兒都麻了。


    這瘋子可真行,一首比一首厲害,你早說自己這麽有文采,又怎麽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


    在王狗兒看來,朱鈞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他看著龍椅上的皇帝,見他嘴都咧到耳後根了,心中也是一陣歎息。


    “這首好,到時候謄抄下來,都給那些不長進的東西看看,拿著朝廷的俸祿,做的都是什麽事?


    還是咱老六懂事,憐憫百姓,為百姓幹實事!”


    朱遠章是真的高興,這首《觀刈麥》,是真的說盡了他的心坎裏。


    貧農出身的老朱,最懂百姓的苦,而朱鈞說自己體恤百姓,向來都是身體力行,他為朱鈞有這種覺悟,而感到高興!


    而此時,不僅僅是奉天殿,坤寧宮中。


    馬皇後也在焦急的等待著。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匆跑進坤寧宮,“皇後娘娘,贏了,吳王殿下又贏了!”


    話落,馬皇後一喜,“快說,我兒又作了什麽詩詞!”


    穆皇後等人,以及一眾未出嫁的公主都豎著耳朵聽。


    “吳王作了《觀刈麥》,隻一首,就讓那名滿天下的高琦主動服軟認輸了!”太監演繹的繪聲繪色,聽得馬皇後是眉開眼笑。


    特別是聽到這首詩的內容,更是讚不絕口。


    常氏也忍不住道:“六弟向來愛戴百姓,今日一見,果真如他說的一般,知行合一。”


    馬皇後笑著道:“都是李顏希教得好。”


    穆貴妃道:“先生教的再好,那也要吳王本身聰慧,在妹妹看來,殿下是繼承了姐姐的蕙質蘭心!”


    雖然知道穆貴妃是吹捧自己,可馬皇後還是忍不住的高興,對她來說,孩子成才有出息,比什麽都重要。


    將《觀刈麥》拿過來後,馬皇後急忙催促道:“再探,有消息第一時間過來匯報!”


    不單單是宮內,朱鈞和一眾成名已久的大文人文鬥的事情,也迅速傳出了宮。


    當朱鈞新作出來後,宮內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傳了出去。


    而朱鈞還不知道,這一番文鬥,將引起多大的注意。


    這時候,徐賁上前,“草民徐賁,擅畫山水,不過時間緊迫,大篇幅山水太過費時,為了不耽誤帶下午休,草民鬥膽,畫人物如何?”


    徐賁看向朱鈞的眼神多了許多敬重,不管朱鈞如何,能做出《觀刈麥》這樣的詩歌,足以見得他的文采底蘊有多深厚。


    雖然他不認為朱鈞作畫也能勝過自己,可對方既然如此自信,那就說明,對方在書畫一道,定然是有所涉獵的。


    山水難畫,而人物雖然簡單,卻更難畫。


    越是簡單的東西,就越是考驗基本功。


    在場懂畫畫的,都不由點頭,暗讚徐賁聰明。


    朱鈞笑了,畫人物好啊,素描那可是他正兒八經自帶的能力,雖然國畫他也很強,但說實話,麵對徐賁這樣的畫家,他心裏還是有些沒底氣的。


    畫畫靠的是天賦,在行內人眼裏,畫的好的標準是不一樣的。


    就好像你臨摹了一份清明上河圖,可你臨摹的在像,也沒用。


    大千老師畫蝦,跟你畫蝦,能一樣嗎?


    “行,那就畫吧,為了節省時間,咱們選一個人出來,照著畫,誰畫的最像,最快,就算贏,如何?”朱鈞道。


    “可以!”徐賁點點頭,看著桌子上昂貴的顏料,也是食指大動,這些顏料都是金石提煉貴的很,他尋常作畫,都不舍得用如此貴重的顏料,今日卻是可以過把癮了。


    而朱鈞就更簡單了,對身後的荀不三道:“鉛筆你帶了吧?”


    “有,奴婢帶了!”荀不三可是知道朱鈞畫畫的能力的,再加上朱鈞有時候會布置任務,他怕自己記不住,就會隨身攜帶特製的鉛筆,不僅方便,還可以擦拭。


    接過荀不三遞來的鉛筆,朱鈞用一塊木板將白紙釘在了上麵。


    眾人看著朱鈞的操作,都格外的不解。


    特別是徐賁。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隻是看著宋廉道:“景廉兄,可否勞煩你?”


    宋廉自然不會拒絕,走到人群之中,“畫吧!”


    朱鈞也沒廢話,坐下拿起鉛筆就描了起來。


    不同於做詩詞,旁人看不清楚,可作畫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都看的一清二楚。


    隻見朱鈞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個人形。


    仔細一看,不正是宋廉嗎?


    眾人都看呆了。


    “這是什麽畫技?簡直聞所未聞!”


    “那是炭筆吧?用這個作畫,是不是太兒戲了?”


    眾人議論紛紛。


    而徐賁這會兒還在配顏料呢。


    等他配好了顏料,朱鈞的畫板上,宋廉躍然於紙上!


    一個個都滿是不可思議。


    “快,這也太快了吧!”


    “這是什麽畫法?”


    “畫的好像,這似乎是一種新的畫法!”


    眾人都看蒙了,饒是在場的人都是飽讀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也是樣樣精通,也被朱鈞的畫法嚇到了。


    快速,便捷,最重要的是畫中的人物,如同複刻一般。


    這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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