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鈺滿意的點點頭,“好,記住你今日之言,日後,你若是違背,我一定不得瞑目。”


    徐獻忠擦了擦眼淚,心中卻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給殿下報仇。


    他離開東宮,來到大牢,狠狠的審訊這些人。


    而朱鈺則是再也繃不住,直接昏迷。


    朱鈺昏迷,驚動了坤寧宮的馬皇後。


    來到東宮的時候,太醫已經在為朱鈺診治,“嬋兒,老大怎麽樣了?”


    常氏不住的抹淚,“太醫,太醫說情況不是很好。”


    “怎麽好好的會這樣?”馬皇後看著朱鈺的貼身太監,“太子今日是不是又熬夜了?”


    那太監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忙碌到子時,是奴婢等人的過錯,請皇後娘娘責罰!”


    朱鈺待宮人很好,所以朱鈺不好,他們也不好。


    因為很大概率,他們會殉葬。


    這貼身太監跟著朱鈺多年,兩人關係很好,早就超越了一般的主仆關係。


    朱鈺有交代,不允許今夜的事情透漏出去。


    馬皇後卻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老大不是這麽魯莽的人,而且現在是年關,重八走的時候,已經把該處理的大事都處理完了,不可能還有這麽多奏折的。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太監隻是說不知道。


    馬皇後看向常氏,“嬋兒,你今夜怎麽沒在這邊?”


    常氏紅著眼睛道:“或許,這件事跟妹妹有關係。”


    “呂氏?”


    “是,我看英文想念母親,不忍他們母子分離,於是求太子,讓他們可以時常見麵。


    晚上我給他送來晚膳後一個時辰來這邊,卻沒有見到他的人,我想,他或許是見妹妹了。


    也就沒有多想,沒成想.......”常氏現在特別特別的後悔,若不是自己多嘴,說不定朱鈺也不會去見呂氏,或許是因為見了呂氏生了氣,他這個身體,是根本不能生氣的。


    馬皇後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管常氏自責,常氏雖然心善,但是有些時候過度心善反而是一件壞事。


    呂氏那種野心勃勃的女人,若不是朱鈺念及舊情,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她也肯定要讓人打死。


    “那呂氏呢,在哪兒,把她拉過來。”馬皇後厲聲道。


    不過很快,下人就過來通報,“皇後娘娘,呂氏,呂氏.......不在偏院之中。”


    “那去哪兒了?”馬皇後愣了愣,旋即質問朱鈺的貼身太監,你天天跟著太子,別說這件事你不知道,呂氏去哪兒了?


    難不成,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從皇宮裏飛出去不成?


    貼身太監苦著臉,眼看事情瞞不住了,便跪走到馬皇後的跟前,小聲的道:“呂氏自覺罪孽滔天,在偏房自盡了。”


    他怎麽敢說,是朱鈺殺了呂氏。


    “這種野心勃勃的女人,怎麽可能自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娘娘,但是殿下不允許奴才進去。”


    “廢物!”馬皇後氣的不行,他現在可以肯定,朱鈺這般跟呂氏又脫不開的關係。


    這女人都被打入冷宮了,居然還不消停,她到底想做什麽?


    難道非要攪合的宮內不安寧,她才罷休嗎?


    這樣的禍害,死了也好!


    她問戴元禮,“太子如何,什麽時候能醒來?”


    戴元禮皺著眉,“微臣方才已經施針,也及時給了藥,太子殿下急火攻心,比上一次更嚴重,此時脈象紊亂,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


    請娘娘放心,微臣已經竭盡全力。”


    馬皇後也不敢催促,畢竟這時候,兒子能否醒過來,全看戴元禮。


    戴元禮也不虧是皇宮第一醫,說完這句話後不就,朱鈺便悠悠轉醒,看著床邊站滿了人,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看到馬皇後第一句話就是,“母後,兒子讓您操心了。”


    “傻孩子,娘操心兒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馬皇後坐在床邊,拉著朱鈺的手,“娘早就說了,讓你不要太操勞,你身體要是垮了,讓娘怎麽辦?”


    常氏也是喜極而泣,“太好了,沒事就好!”


    朱鈺用歉意的眼神看著妻子,“我沒事了!”


    “既然太子已經醒了,其他人全都出去,不要驚擾太子休息。”馬皇後對戴元禮道:“晚上就勞煩你在旁邊守著太子。”


    戴元禮說朱鈺的情況很不好,就算醒了,也極有可能再次昏迷過去,所以晚上,要守在這裏。


    “是,微臣遵命。”


    馬皇後也不允許常氏在提呂氏,在她看來,朱鈺不提這件事,就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就不要再說,免得再刺激到他。


    對她而言,呂氏死了便死了,就算是死一百個呂氏,也不及自己兒子一根毫毛。


    朱鈺看著穹頂,這一次昏迷醒來,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加速流逝。


    或許,自己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要在這之前,為朱鈞掃清一切障礙。


    但是朱鏑他該怎麽辦呢?


    眼下國家需要他,若是處理而來他,那無疑是削弱國家的實力。


    可是讓朱鈞去做這些件事,合適嗎?


    還是說,將這件事告訴父皇?


    若是父皇知道,自己這般,是朱鏑造成的,他會怎麽樣?


    必然會心傷不已吧?


    若是母後知道了,肯定也會非常的難過。


    這件事很棘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若是留給朱鈞,朱鈞心慈手軟,對自己人,他不見得能下得了手。


    朱鈺閉上眼睛,“那就在堅持堅持,我要留後手,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輕易放過老四。”


    朱鈺覺得自己對得起朱鏑,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而他卻為了這個位置,做了這麽多喪良心的事情。


    國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他的手上的。


    想到這裏,他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夜,漸漸過去了。


    宮內又恢複了平日的安寧,呂氏的死並沒有掀起任何的風浪。


    馬皇後更是將東宮的下人盡數換了一遍。


    而朱遠章,也在幾日後,抵達了鳳陽。


    這一日,恰好是除夕前一天。


    朱遠章心情很好,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東宮見朱鈺。


    他說著一路上的見聞,說著朱鈞做的有多好,臉上的驕傲,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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