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大軍如同潮水般洶湧而至,一波波攻勢如同暴雨前的狂風,將朝歌城牆上的守軍壓得喘不過氣來。從白天的陽光炙烤到夜晚的寒風凜冽,再到破曉時分的晨曦微露,戰鬥的殘酷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城牆之上,箭雨如注,每一支箭矢都凝聚著朝歌守軍的決心和勇氣。守城器械發出的每一聲巨響,都似在宣告著朝歌的堅不可摧。巨石和沸油不斷從城頭傾瀉而下,讓西岐的攻城梯和衝車付之一炬。


    西岐大軍雖然英勇無畏,但在朝歌城這堅固的防線麵前,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每一步前進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攻城士兵的屍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城下的土地,哀嚎聲和戰鼓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悲壯的戰歌。


    薑子牙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眼見自己的將士們在不斷的攻勢中疲憊不堪,他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知道,即使是再勇猛的士兵,在連續不斷的戰鬥中也會筋疲力盡。


    夜幕再次降臨,薑子牙深知,繼續這樣下去,隻會增加無謂的傷亡。他沉吟片刻,最終下令道:“諸將聽令,收兵!暫且安營紮寨,圍困朝歌,待明日再作計議。”


    西岐大軍的號角聲漸漸停息,攻城的將士們慢慢撤離戰場,雖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他們在城外搭起帳篷,點起篝火,將朝歌城團團圍住,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鐵壁。


    朝歌城內,帝辛在城牆上看著西岐大軍撤退的背影,心中鬆了一口氣。但他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寧靜,對方絕不會就此放棄。他轉身對身邊的將領道:“加強警戒,修補城防,不可有任何疏忽。”


    城牆之上,守軍們緊急忙碌起來,他們清理戰場,修補損毀的城牆,準備著下一輪的攻防戰。而在城外的西岐軍營中,士兵們則在休息恢複體力,將領們則圍坐在薑子牙的帳篷中,商議著接下來的戰術。


    一場攻城戰的序幕暫時落下,但接下來的戰事必將更加激烈。兩軍的對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緊張而壓抑。


    在城牆上待了兩天一夜沒合眼的帝辛返回王宮。


    他沒有乘坐步輦,而是步伐沉重地一步步走回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心頭。兩天一夜的連續戰鬥,讓他的身軀像是被千斤重錘擊打過一般,疲憊不堪。他的臉上滿是刀割般的疲倦,眼中的銳氣也隨著戰事的拖延而逐漸黯淡。


    當他跨過王宮的高門檻,蘇妲己已經迎了上來。


    她的眼中滿是擔憂,看著帝辛那幾乎要支撐不住的身影,心中不禁一緊。她連忙上前,輕柔地解開他身上的戰袍,用她那細膩的手指為他揉捏肩背,試圖驅散他體內的疲憊和緊張。


    帝辛閉上眼睛,任由蘇妲己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她的手法溫柔而有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在這個時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絲安寧。


    “唉…”帝辛忽然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和悔恨,“若是當初孤沒有那麽多疑心,沒有濫殺忠良,也許今日不至於如此孤立無援。”


    蘇妲己聽著帝辛的自責,心中一痛。她知道,帝辛雖然是一國之君,但在這場亂世之中,他也不過是個被迫不斷做出選擇的人。


    她跪倒在地,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陛下,都是妾身不好,都是因為妾身才會有那麽多人起兵造反。若是砍下妾身的首級送出城去,或許他們就會退兵了。”


    帝辛睜開眼睛,看著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蘇妲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煩躁卻又心疼的情緒。他知道,蘇妲己是真心為自己著想。


    他緩緩地走過去,將蘇妲己扶起:“妲己,起來。這場亂世,非你一人之過。即便無你,天下諸侯亦有其它借口起兵。


    孤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亂臣賊子的要挾而犧牲愛妃你的。”


    “陛下!”


    蘇妲己抬起頭,眼中的淚水在燭光中閃爍著。她看著帝辛堅定的眼神,心中的委屈和恐懼慢慢平息下來。


    她知道,無論如何,帝辛都不會放棄她,也不會放棄這座城。


    蘇妲己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在她的手法下,帝辛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輕輕推開了帝辛的臂彎,望著他安詳的睡容,心中卻是波濤洶湧。她輕手輕腳地起身,穿過幽暗的宮廷,來到那高高的鹿台之上。


    這是帝辛為了哄她開心,耗費了大量國力建造出來的高樓。


    為了建造它,不知道殺了多少勸諫的大臣,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奴隸的性命。


    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銀色的霜。


    她輕聲念動咒語,空氣中泛起一絲波紋,一隻九尾白狐緩緩現身,隨即化為一位美豔絕倫的女子。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皮膚勝雪,雙眼似星辰般璀璨,身姿曼妙,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和魅力。


    這位女子,正是青丘九尾狐一族的族長,白泠。


    “有蘇族長,伱喚我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白泠的聲音柔和,如同春風拂麵,卻隱含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蘇妲己眼中閃過一絲哀求:“白族長,我知道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大商如今危在旦夕,帝辛性命堪憂。我……我不求旁人,隻希望你能有辦法拯救大商,保住他的性命。”


    白泠微微皺眉,她環顧四周,似乎在感受著什麽,片刻後,她輕聲道:“大商的命運已經難以逆轉,你現在該考慮的應該是你的性命才對。


    女媧娘娘雖然命爾等托身宮院,惑亂君心,也曾三令五申讓爾等萬萬不可殘害忠良,殺生害命,可你卻不管不顧,造下諸多殺孽。


    大好的前程,盡被你葬送幹淨。”


    聽到這話,蘇妲己眼中閃過一抹畏懼,連忙道:“那我該如何是好?”


    白泠深深地看了蘇妲己一眼,似乎在衡量著什麽。


    終於,她緩緩開口道:“眼下隻有一個辦法可以暫時扭轉乾坤,讓你有機會逃過這一劫。”


    蘇妲己沒有猶豫,連忙開口詢問道:“究竟是什麽辦法?”


    白泠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她緩緩地說道:“蘇妲己,你也知道,西岐大軍若是攻入朝歌,你和帝辛必將無路可逃。


    畢竟,伯邑考慘死在你們手下,那位西伯侯再怎麽大度也不可能饒恕你們的。”


    蘇妲己的臉色一白,她當然明白白泠的話中之意。


    伯邑考當初來朝歌勸諫,卻被她和帝辛下令做成了肉脯,送去給西伯侯姬昌品嚐。


    原本是想以此震懾西岐,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反而引得西伯侯造反。


    這時,白泠又道:“但眼下起兵造反的並非隻有西岐,還有一支大軍也很有實力。”


    蘇妲己心中一動,立刻就猜到了答案。


    “你是說東南臨渙關?”


    “不錯。”白泠點了點頭,繼續道:“聞仲乃是臨渙之主,他雖然野心勃勃,卻也不願意看到朝歌淪為西岐的領土。


    若能說服帝辛,在西岐大軍攻破朝歌之前向他投降,或許能換來你們二人的生存之機。”


    蘇妲己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她知道這是一條危險的路,但在眼下這種絕境之中,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但陛下他……”蘇妲己猶豫了一下,她知道帝辛的驕傲和自尊,讓他向聞仲投降,無異於讓他放棄了自己的尊嚴。


    “你必須說服他,這是唯一的辦法。”白泠的語氣堅定,她知道時間不多,必須盡快做出決斷。


    蘇妲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心中充滿了掙紮和不安,但她也知道,為了帝辛,為了自己,她必須嚐試。


    她轉過身,步履匆匆地走向帝辛的寢宮。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她知道,自己即將要做出的決定,可能會改變整個大商的命運。


    推開寢宮的門,蘇妲己看到帝辛仍舊沉睡著,她輕輕地走到他的床邊,輕聲喚道:“陛下,醒醒。”


    帝辛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蘇妲己焦急的麵容,他迷迷糊糊地問:“愛妃,發生了什麽事?”


    蘇妲己正要開口,卻聽外麵傳來侍從害怕的哭喊聲。


    “陛下,大事不好啦……西岐大軍又開始攻城了!”


    “聒噪什麽!”


    帝辛大怒,“給我把他拖下去炮烙至死!”


    外麵那個侍從直接嚇癱了,被侍衛拖走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帝辛轉過臉來,和顏悅色地望著蘇妲己道:“愛妃剛剛要說什麽?”


    蘇妲己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


    “愛妃既然無事,那孤便去城牆上看看。這些家夥,孤不去看著,他們一個個就全都成了縮頭烏龜……”


    帝辛氣哼哼地罵了兩聲。


    蘇妲己一言不發地替他穿好甲胄,目送著他遠去。


    黎明時分,天邊泛起淡淡的魚肚白,西岐大軍的戰鼓聲再次震天響起,激昂的號角聲劃破寧靜的晨曦。朝歌城下,烽火連天,西岐大軍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對朝歌城發起了新一輪的猛攻。


    城牆上,守軍們在一夜的短暫休息後,又重新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中。巨石和箭矢如雨點般飛落,沸油和滾燙的金汁傾瀉而下,將攀爬城牆的敵軍燒得慘叫連連。但西岐大軍似乎已經發了狂,不惜一切代價要攻破朝歌城的堅固防線。


    薑子牙站在指揮台上,目光如電,掃視著前方的戰場。他看到自己的將士們在一次次的衝鋒中損失慘重,眉頭緊鎖。他知道,單憑強攻難以攻克朝歌,必須另尋他法。


    於是,他暗中傳令,召來了擅長土遁之術的土行孫。


    “土行孫,你能否以土遁之術潛入城內,為我打開城門?”薑子牙低聲問道。


    土行孫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大地之中。他的身體如同穿行在水中一般,輕鬆穿過土層,向朝歌城內潛去。


    然而,城內的情況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申公豹請來的幫手遍布城池各個角落,他們或是擅長感知,或是精通陣法,使得土行孫的潛行充滿了危險。


    一不小心,土行孫便觸動了一處隱秘的陣法,差點被困在地下,幸虧他機敏異常,及時變換了路線,這才險險逃脫。


    回到薑子牙麵前,土行孫臉色蒼白,顯然是消耗極大。他搖頭道:“城內防備森嚴,申公豹請來的幫手不容小覷,孤身一人難以打開城門。”


    薑子牙聽後沉默不語,他知道,單靠強攻和小股潛入都無法奏效,朝歌的防守比他想象中要堅固得多。


    戰場上,兩軍交鋒愈發激烈,但無論西岐軍如何努力,朝歌城牆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始終牢不可破。


    一時間,西岐軍陷入了僵局。薑子牙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要想攻克朝歌,必須另辟蹊徑,找到決定勝負的關鍵。


    這時,李靖輕步走來,神色之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在薑子牙麵前停下,沉聲開口:“丞相,朝歌城固若金湯,非一日之功所能攻破。不如暫緩攻城,先助東伯候、南伯侯攻下遊魂關和三山關,匯合他們的兵力之後,再來圍困朝歌,此為萬全之策。”


    薑子牙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李靖的提議頗有道理,朝歌城的防禦確實堅不可摧,若是能匯合東伯候和南伯侯的兵力,或許能形成對朝歌的絕對壓製。


    但他隨即皺眉,憂慮地說:“此計雖好,但耗時甚長。朝歌城若久攻不下,聞仲的臨渙關兵馬便會趁虛而入。”


    李靖卻是自信滿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勝利已在眼前:“丞相無需擔憂。臨渙關雖然強大,但聞仲兵少將寡,他的實力並不足以威脅我們。等我們匯合了東伯候和南伯侯,大軍合到一處,足有一百餘萬之眾,區區臨渙關又算得了什麽?”


    薑子牙聽到這話,心中的猶豫漸漸消散。


    他知道,李靖從不輕言,既然他有此自信,那麽這個計劃確實值得一試。


    “好,就依你所言。”薑子牙最終點頭同意,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決,“傳令下去,暫緩攻城!”


    他命令李靖帶領金吒、木吒去援助遊魂關,又讓韋護、土行孫等人去援助三山關,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通這兩道關卡,匯合諸侯兵馬。”


    李靖等人領命而去。


    他們都是有道之士,乘雲駕霧信手拈來,趕往遊魂關和三山關也要不了多久。


    西岐大軍的戰鼓聲突然停止,朝歌城內的緊張氣氛隨之緩解了一些。帝辛站在城牆上,望著敵軍的營地,心中不解。他不明白,薑子牙為何會突然停止攻擊,難道是他們有了什麽新的計策?


    他轉身,急忙召來了申公豹。作為國師,申公豹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他需要的答案。


    “國師,你可知西岐軍為何突然停止了攻城?”帝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申公豹閉目凝神,雙手快速掐動著詭異的手印,嘴裏念念有詞。過了片刻,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陛下,薑子牙此舉,恐怕是有更大的計劃。他並非真的放棄攻城,而是準備先去攻打遊魂關和三山關,匯合其他諸侯的兵馬,再來圍困朝歌。”申公豹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打在帝辛心上的重錘。


    帝辛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知道,如果薑子牙真的匯合了其他諸侯的兵馬,那朝歌城恐怕真的難以守住。一時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然而,申公豹卻是神色自若,他輕輕搖了搖頭,對帝辛說:“陛下無需擔憂,我已請來三山五嶽的能人異士,他們各個都有過人之能,足以助陛下守住朝歌。”


    帝辛聽聞此言,心中的一絲希望重新被點燃。他急切地問:“真的有此等人物?他們能有何妙計,助我守城?”


    申公豹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回答:“陛下,這些人中有的精通奇門遁甲,有的擅長布陣,還有的能呼風喚雨。他們將在城內外布下天羅地網,即便薑子牙再有神通,也休想輕易攻破朝歌。”


    帝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知道申公豹從不輕諾寡言,既然他這麽說,那麽這些能人異士定然非同小可。


    “好,此事就全仰仗國師你了。你去安排,務必要讓這些人盡快展現他們的能力,守護朝歌。”帝辛下達了命令,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申公豹領命而去,他的話算是給帝辛吃了一顆定心丸。


    朝歌城內,申公豹召集了所有的能人異士,他們聚在一起,各自討論著如何布陣,如何利用自己的特長守護這座城池。


    帝辛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著這些人忙碌的身影,心中的絕望漸漸被希望所取代。他相信,隻要這些人能發揮出他們的實力,朝歌城定能堅守下去。


    李靖和韋護等人分頭行動,他們如同疾風般掠過山川,很快便到達了遊魂關和三山關。東伯候薑桓楚和南伯侯鄂順已經在這兩處關卡苦戰多日,但始終難以攻破。


    見到李靖他們的到來,薑桓楚和鄂順都是喜出望外。李靖不多言語,直接與他們商議作戰計劃。他們分兵合圍,出奇製勝,終於在短短幾日內,先後攻下了遊魂關和三山關。


    這兩路大軍在攻下關卡後並未停歇,而是迅速整合兵力,沿途掃清障礙,勢如破竹地向朝歌城進發。他們的行軍速度之快,令朝歌城內的斥候都未能及時發現。


    不多時,東路和南路的大軍已經與西岐大軍匯合在了朝歌城外。匯合後的大軍浩浩蕩蕩,足有百餘萬之眾,將朝歌城團團圍住,氣勢如虹,仿佛隻要一聲令下,便能將城池夷為平地。


    帝辛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密密麻麻的敵軍帳篷,心中無比沉重。他原本以為朝歌城的堅固防禦足以抵擋一切敵軍,但如今麵對如此龐大的兵力,他不由得心生畏懼。


    夜幕降臨,帝辛回到自己的寢宮,卻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心中憂慮重重,擔心敵軍隨時可能發起的猛烈攻勢,擔心朝歌城的安危,更擔心自己的江山社稷。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帝辛的神色變得越發憔悴,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決策,不能再這樣被動等待。


    此時,申公豹進入寢宮,看到帝辛焦慮的模樣,他輕聲說道:“陛下,敵軍雖強,但隻要我們團結一心,朝歌城絕不會輕易失守。我已召集了所有能人異士,他們將會使用自己的絕技,為城池築起一道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帝辛聽到申公豹的話,心中稍感安慰,但仍舊憂心忡忡。他望著申公豹,沉聲問道:“國師,你真的有信心守住朝歌嗎?”


    申公豹微微一笑,充滿自信地回答:“陛下,隻要您信任我,我定不負您的期望。朝歌城的每一塊磚瓦,每一寸土地,都將是敵人的墳墓。”


    帝辛聽後,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在申公豹的幫助下,朝歌城的防守將更加穩固。他點了點頭,示意申公豹去安排一切。


    朝歌城外,戰鼓震天,金戈鐵馬,四麵八方的諸侯大軍已經擺開了攻城的架勢。東伯候和南伯侯的部隊,攜帶著攻城器械,如同猛獸般撲向城牆。北方的諸侯也不甘落後,紛紛發起了猛攻,使得朝歌城內外一片火光,戰火連天。


    城牆上,守軍奮力拚殺,但敵軍的攻勢實在太猛,很快就有敵兵搭起雲梯,爬上了城牆。帝辛麵色凝重,命令申公豹立即啟動城內的陣法和機關。


    申公豹揮手一掐訣,城內的機關陣法立刻啟動,隻見地麵突然裂開,無數利刃從地下冒出,將那些剛剛攀上城牆的敵軍絞殺得片甲不留。同時,城牆上的守軍也利用這個機會,將敵軍推下城牆,一時間,朝歌城內外血流成河,慘叫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朝歌城似乎即將守住之際,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清朗的道音,隻見幾道身影破空而來,正是闡教的廣成子、赤精子等一眾金仙。


    他們的到來,如同神兵天降,立刻改變了戰場的局勢。


    廣成子祭出手中的翻天印,每一擊都能輕鬆破除一個陣法,順便帶走一個能人異士;赤精子則手持水火鋒,一揮之下,便將一道道機關化為灰燼。


    申公豹麵色大變,他自然知道這些金仙的實力非同小可,朝歌城的陣法和機關在他們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隻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親自出手!


    此刻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闡教金仙祭出靈寶法器,砍瓜切菜一般將申公豹請來的幫手全都斬殺殆盡。


    城牆上,帝辛眼看著自己的陣法被破,能人異士被殺,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濃。


    好在那些闡教金仙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斬殺那些能人異士,對於尋常士兵不屑一顧,並沒有參與到攻城中來。


    這也使得朝歌城在猛烈的攻擊下又挺過了一天。


    夜色如墨,帝辛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心中卻是一片混沌。突然,他的目光銳利起來,發現有幾道人影悄然從城牆上翻下,向西岐軍營的方向匆匆而去。


    帝辛的怒火頓時被點燃,他大聲喝道:“弓手!弓手何在?!”


    一隊弓箭手迅速趕來,對著帝辛行禮:“陛下!”


    “有人夜逃,速速射殺!”帝辛的聲音冰冷,不容置疑。


    弓手們立刻領命,弓弦鳴響,一支支利箭如同夜色中的流星雨般劃破夜空,鋪天蓋地地射向那些逃兵。慘叫聲瞬間響起,然後戛然而止,逃兵們的身影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沒有一個能逃出生天。


    帝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悲憫,隻有冰冷和決絕。他知道,此時此刻,任何的軟弱都可能導致朝歌城的覆滅。


    回到王宮中,帝辛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他的心情無人能懂,隻有妲己,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


    他坐在龍椅上,目光空洞,對著妲己說:“愛妃,如果朝歌守不住了,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赴死?”


    妲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走到帝辛的身旁,輕輕握住他的手:“陛下,妲己願意與您同死。”


    帝辛看著妲己,眼中的絕望漸漸染上一絲溫暖。他輕聲說:“妲己,如果真的到了最後,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


    “不過……”妲己話音一轉,“奴家更想與陛下您一起活著!不如咱們降了吧?”


    “降了?”帝辛苦笑道:“愛妃,就算孤願意降,那些人也絕對不會放過咱們兩個的。”


    “不!”


    妲己正色道:“那個臨渙關的聞仲,他願意放咱們一條生路!”


    “聞仲?”


    帝辛回憶了一下,不屑地道:“就算他能放過孤又如何?他想要的無非是取代我大商,可是他能擋得住四大諸侯百餘萬大軍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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