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你能給我一點建議嗎?”一直沉默的羅伊突然說道。


    白已冬笑了笑,“你身邊有一群優秀的隊友,還有麥克在身邊鞭策,現在你居然要找剛和你打了一場比賽,並不是十分了解你的人給你建議?”


    喬丹清了清嗓子,“我認為他需要提高防守,他的防守太爛了。”


    “好建議。”白已冬認同喬丹的建議,“這還不夠嗎?”


    羅伊的性格看起來有點悶,白已冬在場上就看得出來,除非逼急了,否則他連垃圾話都不還嘴。


    羅伊說:“我想知道一些連我自己都沒發現的弱點。”


    白已冬傲嬌地說;“我這樣算不算通敵啊?”


    喬丹板著臉,“你早就通敵了,這幾年你給了我多少意見?”


    白已冬不好意思地說:“這還真是...好吧,那我就隨便說說,首先是你的速度,我認為這會限製你對位頂級球員的防守表現,速度很難提升,這會是伴隨你整個職業生涯的問題。”


    雖然白某人說是“隨便說說”,一開口卻是滔滔不絕,“其次是爆發力,如果以普通球員的標準來看,你的身體素質還不錯,考慮到你今後的對手是我、勒布朗、德維恩、科比這些人,你的身體素質有些不夠了,希望你加強核心力量訓練,用力量彌補身體素質的差距。”


    “還有一點,別人說你很成熟,說你擁有全套技能包,說你什麽技術都會,這沒什麽錯,但是,全部都會卻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這也可能成為你的缺陷。”這是白已冬今晚最關鍵的一句話,“最後一個意見,你的下肢力量十分薄弱,每天多在健身房待一會兒吧。”


    白已冬發現其他三人靜靜地看他裝逼,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我好像說得有點多了,不好意思。”


    喬丹笑問,“布蘭,感覺怎麽樣?”


    羅伊說:“大多數意見和訓練師跟我說得差不多,不過,我尤其喜歡你說的一句話,博而不精也許會成為我最大的弱點。”


    “失言了,失言了,你聽聽就得了,別當真啊。”白已冬生怕誤人子弟。


    羅伊看起來很認真,“我會記住今晚的談話,也會記住晚上的比賽,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更強,到時,你將無法再對我們得到如此高分。”


    白已冬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我隻看重當下,以後的事情誰知道?”


    瓦沙貝克明顯坐不住了,他比羅伊還沉默寡言,不斷給白已冬打眼神,那意思是,“我能提前走嗎?”


    白已冬像惡人一樣瞪著他,示意:“提前走不禮貌你不知道嗎?”


    瓦沙貝克尷尬的要死,白已冬一直覺得他有社交恐懼症,現在看他可能真的有。


    “邁克爾,我先回去了。”羅伊起身說。


    白已冬和羅伊握手:“期待下次比賽。”


    羅伊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再對我們拿60分了。”“我也有點事...”瓦沙貝克很會見縫插針。


    白已冬索性讓這兩個不會聊天的人結伴離開,“你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伴。”


    羅伊和瓦沙貝克結伴而行,走到酒吧門口,瓦沙貝克說:“我該怎麽稱呼你?”


    羅伊說:“布蘭,或者布蘭登。”


    瓦沙貝克說:“你可以叫我波努。”


    “我知道,你之前說過。”


    兩人尬聊完,各自向對方揮手道別。


    “聽說你準備成為山貓的大股東?”白已冬隨便問道。


    喬丹把酒杯一放,點燃一根雪茄,“隻是計劃而已,甚至連計劃都沒完成,這是一個漫長的工程。”


    白已冬裝出擔憂他的樣子:“以你的眼光,我十分擔心你晚節不保啊。”


    喬丹今天一定要讓白已冬知道什麽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已經不是那個用狀元簽選擇誇梅·布朗的喬丹了。況且那個選擇也不是他一個人做的,是奇才管理層共同做出的決定,他隻是那個決定的執行人,被人棒打的出頭鳥而已。


    “我的眼光已經今非昔比了,我迫切地想擁有山貓,這樣我才能一展手腳。”喬丹靠著沙發,抱怨道:“你這是什麽破酒吧?連個****都沒有。”


    白已冬嘲笑道:“姑娘們聽說你要來,紛紛請假不來上班,都是你害的。”


    喬丹呸了一聲,“你就胡扯吧。”


    白已冬變著法損道:“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陪一個又老又醜脾氣不好而且小費特別小氣的財主。”


    喬丹怒道:“又老又醜?你的眼睛是什麽時候瞎的?還有,我一點都不小氣!我的小氣隻針對那些可以用雙手勞作卻選擇乞討的人!”


    “這麽說,那些衝你賣笑惹你冷眼還沒賺到小費的可憐人還得感謝你用你的小氣激勵他們用雙手創造財富咯?”這天越聊越歪,喬丹都忘了他本來想說什麽了。


    喬丹吹著雪茄,平複一下心情,他怕自己肝火一上來控製不住就拿切雪茄的刀片弄死白已冬。


    白已冬自己給自己倒酒,還惹來了喬丹的的嘲諷,“一個有禮貌的人在給自己倒酒之前會給先給他的客人倒上酒,這就是你沒上大學的報應,連基本的社交禮儀都沒學會。”


    “我發現你們北卡出來的高材生都特別煩人。”白已冬張嘴就是一發地圖炮,攻擊整個北卡大學。


    喬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我們北卡怎麽了?”


    白已冬說:“一個你,一個文斯·卡特,怎麽都喜歡拿學曆說事?真是煩人,要不是當初傑裏一眼相中我,我現在也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


    提起克勞斯的時候,喬丹的臉上還是會閃過一絲不悅。這個名字總是讓他想起球員時代的種種不快,偏偏他那些不朽的功績又全都和的這個討厭的名字纏在一起。


    無論喬丹是否願意,提起傑裏·克勞斯,所有人都會稱他為公牛王朝的奠基人。


    他的一係列選秀、運作、補強是公牛統治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關鍵。


    “你這樣也算是北卡畢業的高材生?都退役這麽久了還記仇,真是小肚雞腸。”白已冬譏諷道。


    喬丹把雪茄放下,舉起酒杯致敬:“你說出了我最自豪的優點。”


    說起克勞斯,白已冬就想起了許多往事,那段時光,甜與苦並存,也充滿遺憾。


    喬丹說:“麵包屑當年親手交易了你,那是你最脆弱的時候,難道你不恨他?”


    “恨?”


    白已冬苦笑道:“我怎麽會很?那個傳言鬧得滿城風雨,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對我來說,那個交易並不意外,我很感激傑裏,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今天的我。”


    “照這麽說,你更應該感激約翰·馬諾斯基,是他在貝爾托中心發現了你,是他把你推薦給了麵包屑。”喬丹說。


    白已冬點頭道:“對啊,我現在和馬諾都保持著聯係,雖然他已經退休了,但還是做著和籃球有關的事情,他在芝加哥辦了一個訓練營,每年都有很多小孩參加。”


    喬丹不想再說這些事情了:“說說你吧,你看起來並不好過,作為衛冕冠軍,目標直指三連冠,全世界都期待你們完成這件事,身邊卻盡是內鬥,你夾在當中恐怕很難受吧?”


    白已冬又倒了杯酒,他今天破例喝了許多的酒,在喬丹麵前,他沒什麽不能說的。


    抿了口酒,白已冬說道:“難受?沒有,我是個外來者,沒有根基,對新的運營總裁構不成威脅,所以,我幸運地置身事外了。”


    喬丹一臉玩味:“置身事外?哪有這麽簡單?你遲早要作出選擇,隊友和管理層,你隻能選一個。”


    “我沒得選,我隻想贏球,我會踢掉任何阻止我贏球的不安定因素。”


    白已冬說罷,把杯中的酒喝光。


    “悠著點,我可不想落個球隊輸球,灌酒報複的名聲。”


    喬丹說,“你早已經經曆過類似的事情,我和麵包屑不也是如此?當年你隻是個小角色,可以避開風暴中心,現在不一樣了。”


    白已冬搖頭道:“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改變目標,贏球能解決很多問題,隻要我們繼續贏球,就能擱置爭議。”


    對於一個已經經曆過背叛的人來說,他仍然抱著這樣想法委實令喬丹吃驚。


    這家夥是真的蠢還是太天真?


    “真不敢相信你會抱有這種想法,類似的事情,你已經經曆了兩次。第一次你人微言輕,不受影響;第二次導致你被芝加哥拋棄;如果你還不做好準備,迎接你的將是第二次拋棄。”


    喬丹刻薄地說。


    “那就拋棄我好了,反正我的根也不在這裏。”


    白已冬醉了,說著醉話:“我已經不知道我是森林狼還是公牛了。是對勝利的渴望驅使我去戰鬥,我已經不想再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狗屎了!”


    “是嗎?但狗屎總會熏到你的。”


    “那又怎麽樣?隻要繼續贏下去,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你在98年不就是這麽做的嗎?”


    “是嗎?那你能贏到什麽時候呢?你們已經取得了兩連冠,你還想要贏多少次?就算你真的可以對這些事情置之不理,但是求勝欲真的能讓你一直堅持下去嗎?”


    喬丹冷笑道:“我比你更清楚贏的滋味,勝利是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再美妙的感覺,再強烈的欲望,終有厭膩和枯竭的一天。當那一刻到來,你打算怎麽做?”


    喬丹凝視白已冬的眼睛:“我看得出來,你已經在厭倦了。”


    喬丹的話語在白已冬的腦海回響,他竟然升出了一絲厭倦,這種感覺令他恐懼不已。


    我會對勝利感到厭倦嗎?


    白已冬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抬起頭看了喬丹一眼,道:“你什麽時候能把這根該死的雪茄放下,晃來晃去的煩死人了。”


    喬丹神色木然,挖苦道;“等你不再說這些廢話的時候。”


    “fuck you!”


    “fuck you to!”


    這兩人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吵架,和平共處的沒幾分鍾就可能因為一個無聊至極的原因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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