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魔皇他……”魔修有些支吾,顯然是懼怕魔皇的怒火。


    沈行之狀似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就讓一個人跟著我吧,你們一大堆人,一直跟著我也不方便,我也不太習慣。”


    “這……”幾個魔修麵麵相覷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被留下來的幾人待在那兒商量,“要不要報告給魔皇?”


    “這個不需要報告,你以為,魔皇隻派了我們跟著夫人嗎?”


    說話的那人頓時明白了,好吧,他忘記了魔皇對夫人的關心程度。


    另一邊,沈行之帶著身後的魔修一路走一路看,瞧見了一家樓裏很是熱鬧,便問身邊的魔修,“那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多人?”


    “回夫人,那是一場拍賣會,夫人想要進去看嗎?”


    沈行之看了看,“進去瞧一瞧也無妨。”


    兩人就這樣走進去了,迎客的仆人走上前來,一眼見到沈行之是個正道眾人,剛開始的熱情頓時少了大半,“客人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嗎?真是不好意思,咱們這個拍賣會必須得有請柬才能進去。”


    沈行之一愣,目光往同樣想要進去的人身上一落,就見到對方憑空出現在手上的請柬。


    還以為能夠看場熱鬧,沒想到根本連門都沒進去,他心下歎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


    卻見身後的魔修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下一刻,方才對他還有點鄙夷和不以為然的仆人立馬跪在了地上!


    “魔……魔皇大人!是小的狗眼不識泰山,望魔皇大人恕罪!請魔皇大人恕罪!”


    “夫人,可以進去了。”


    沈行之生平第一次借勢壓人,借的還是他道侶的勢,這感覺有點難以言喻。


    進去之後,毫無意外地被安排到了最好的包間,沈行之沒有拒絕。


    三樓的包間視野最好,沈行之看到下麵有很多魔修,有一些包間的氣息被隱藏了,沈行之查探不出來,但是他心裏隱隱知道,那些包間恐怕是一些非魔道人士,因為隻有非魔道人士才需要隱藏氣息,當然,也有一些例外。


    仆人送了一些靈果到包間,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第一件被拍賣的物品是一顆焰果,那可是對火靈根的修士提純靈根提高修為有很大幫助的,隻有在某些秘境中才能找到。


    但畢竟有錢也能買到,所以以一個並不高的價格被以為尋常魔修給買了。


    第二件是一把極品寶劍,對於剛剛的焰果,這把寶劍的含金量就要高一些了,最終被二樓一間包間的人給拍到了,第三件是一枚玉牌。


    沈行之皺著眉,“那是什麽?”他並沒有在那玉牌上感受到什麽氣息,應該不是什麽武器。


    魔修回答,“回夫人,那是隱玉,用來隱藏氣息的,佩戴它的修士可以將自己的隱藏起來。”


    沈行之挑眉,還有這種東西?他不是什麽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好歹長華也是正道第一宗門,可是隱藏氣息的東西不是隻有隱身鐲嗎?這玉牌竟然也能?


    “我想要它。”


    一句話,這枚玉牌就被送到了包間,弄得沈行之有些無語,他說的想要是讓人拍給他,不是別人拍到一半強硬打斷送給他,這麽高調地做事,不是他的習慣。


    沈行之將那玉牌拿在手裏,對跟著他的魔修說,“你去把剛才那人叫來,這玉牌是要買的,可不能讓他們白送。”


    魔修心想夫人真是不嫌麻煩,一個隱身玉牌而已,憑魔皇的地位,有什麽禮是收不得的。


    可畢竟是魔皇的道侶,他們可不敢違抗,隨即道了一聲“是”便轉身準備出房間,誰知剛一轉身,就失去意識了。


    沈行之看著倒下魔修鬆了口氣,默默念了句抱歉,隨即就將魔修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自己換上了黑衣,再披上了鬥篷,那隱玉也是個不錯的東西,至少可以隱藏他仙修的氣息。


    又將方才進來時這人用過的玉牌尋了出來,有了這東西,就不怕出不了西州魔域。


    果然,一切都很順利,當走出城門的時候,沈行之的心總算放鬆下來了。


    魔宮


    一名魔修上前稟報,“魔皇,要去追嗎?”


    司刑麵色微沉,“不用,派人跟著他。”


    “是!”


    用禦劍術出了西州,回到了南方,到了正道的地界,沈行之終於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他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長華,想要瞧一瞧發生了什麽事。


    *


    “再過一個月就是長華掌門的生辰了,這次生辰很是盛大,據說邀請了正道所有門派,長華是不是要發生大事了?”


    “這還用說?多半是清微真人要將林道友定為下一任掌門,讓各門派做見證。”


    沈行之的拿著茶杯的手頓住了。


    那人還在說,“嘖嘖,依我看啊,長華怕是不行了。”


    “怎麽說?那林修文確實是個青年才俊啊,由他繼任掌門之位有何不妥?”


    “沒了沈行之,長華宛如斷了半條腿,現在還站的穩是沒錯,後麵卻不好說了,林修文能力確實還行,可是那人心術不正,清微真人要是真為了長華好,就不該將掌門之位給他,並且還應該趁他羽翼未豐,將他給抹殺,不然怕是後患無窮!”


    “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竟敢說二師兄?!”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響起,沈行之看不見,卻能聽見聲音,那是七師妹白玲瓏,以前最愛跟在他身後一聲大師兄長大師兄短的小師妹。


    “你這小姑娘,你二師兄又不是什麽神佛,還讓人說不得了?”


    “就是說不得!”白玲瓏抽出劍就想要動手,卻被身邊的人給製止了。


    “師妹,不要衝動。”三師兄段無畫說。


    “三師兄你什麽意思?聽見別人這樣說二師兄你竟然都還無動於衷?難道真如宗門裏的傳言所說,你嫉恨二師兄?!”白玲瓏憤恨道。


    段無畫神色一冷,隨後放下了攔著她的手,冷笑一聲,“隨你怎麽想,我沒時間陪你無聊,先走了。”


    白玲瓏這才發覺自己口不擇言,有點後悔,也沒再管剛才說林修文壞話的修士了,忙追,“三師兄你等等我!”


    在隔壁聽了整個過程的沈行之內心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心裏忍不住想,這才過了多久,小師妹黏的人就變成了林修文?並且還這般維護,連外人說他幾句就要拔劍相向了,並且聽那些話,看來三師弟也被林修文給當成眼中釘了。


    這樣的情況讓他竟然有點害怕回長華了,不過這害怕也僅僅是那一刻,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回去的,替自己報仇,清理門戶,拆穿林修文的真麵目。


    這些事,都是他必須做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了。


    幾天之後,沈行之就來到了長華山腳下,看著那些聳入雲端的群山,沈行之幾乎不能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了,他心裏迫切地想要見到師尊,因為他知道,就算別人不相信他,師尊也肯定會相信他的。


    林修文就算掩飾地再好,也一定會露出馬腳。


    沈行之幾乎就是半刻也不浪費地就要抬步上山,誰知卻被守山的人攔在了外麵,不讓他進山。


    “請問閣下可有拜帖?”


    沈行之微微皺眉,“沒有。”


    “那可有請帖?”


    “並無。”他回自己宗門,還需要什麽帖。


    那人臉色就沉下來了,冷聲道,“長華地界,豈是隨便什麽人就能進的!”


    沈行之:“我就是長華仙宗的人。”


    “那你可有身份玉牌?”那人又問。


    長華仙宗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身份玉牌,哪怕隻是個掃地的雜役也不會缺。


    沈行之無言,他確實沒有,他的玉牌早就丟了,恐怕是掉下山崖的時候丟的,因為他甚至連自己的儲物袋都沒找到,現在這個還是他在走之前打昏的魔修身上拿的。


    “不好意思,我的玉牌丟了。”


    那人嗬嗬一笑,“你不好意思,那我也就不好意思了,你不能進去。”


    沈行之擰眉,他沒想過現在這樣的局麵,畢竟長華山的每個人都是認得自己的,怎麽眼前這個守山門的竟然不認識自己呢?看模樣確實麵生,難道是新來的?


    可是長華不是每五十年才收新人嗎?他難道昏了幾十年?不可能啊!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沈行之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又想不到究竟是哪裏不對。


    “我是掌門的弟子,師尊定會證明我的身份。”無奈,沈行之隻能將身份說出來。


    本以為這次肯定能讓他進去了,誰知麵前兩人對視一眼,“他剛才說什麽?”


    “他說他是掌門的弟子。”


    兩人對視片刻,隨即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沈行之皺眉。


    “哈哈哈哈……你要是掌門的弟子,那我還是掌門呢!快喊師尊!”


    沈行之心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另一個人笑夠了,“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掌門隻有一位弟子,那可是位女弟子,你是女的嗎?”


    沈行之整個人如遭雷劈。


    女弟子……


    師尊在他失蹤後,這麽快就又收了新的徒弟了?


    這種失落感迅速將他包圍,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用百年修行才堪堪將這股失落給壓下去。


    長舒一口氣,他重新說道,“我是掌門首徒,長華仙宗的大師兄,沈行之,放我進去!”


    誰知那兩人不笑了,卻是勃然大怒,作勢就要拔劍相向,“好你個哪來的騙子!冒充我長華的人還不夠,現在還要冒充已經逝去的大師兄!心腸何其歹毒!待我們將你捉拿,去了掌事麵前,看你如何逃脫!”


    沈行之整個人就愣住了,一動不動,那雙眼睛沒有絲毫神采,隻有茫然和怔愣,看得兩人一時竟不知該不該上前。


    許久之後,才聽得沈行之輕聲問道,“我……死了?沈行之……已經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人頗為怪異,怕不是哪裏來的失心瘋吧?可看他的模樣也不像啊,將劍收了回去,“大師兄,早已逝去一百年了。”


    “一百年?那我問你,一月後的掌門生辰,是多少歲?”沈行之訥訥問。


    “自然是一千歲整。”


    沈行之茫然若失,喃喃道,“一百年……原來,真的已經一百年了……”


    可是他明明沒死,命燈自然也不會滅,為什麽他們都說他死了呢?


    既然已經一百年了,那麽他這一百年是在哪裏?西州?為什麽他沒有半點這百年的記憶?


    既然已經過了百年,那麽……司刑說的那些話,是否也是真的?他真的是他的道侶?不記得,隻是因為失憶了?他對司刑說的失憶了其實還真的誤打誤撞說對了?


    不行,沈行之有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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