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格抱胸看著眼前的五米液晶屏,看著方樹林的資料,試圖找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李建成說了,這方樹林惹劉玄師生氣了,一個小偷小摸的慣犯,怎麽就得罪了劉玄師?這裏邊有什麽八卦?


    情人愛人!小弟弟你多花心啊,莫非這方樹林還專門偷心偷到你頭上?她嫵媚的臉上,帶著醉人的壞笑。


    液晶屏上顯示視頻正在聯接,最後占據一半的屏幕。


    曹格也沒說話,靜等劉玄師發揮。


    網絡上,某個聊天室裏,少見的有三個人上線。


    “小劉這次查出什麽了,要搞大動靜?”


    “聽小曹說是生氣了,查得是一個入獄十三次的慣犯。”


    “十三次?”


    “隻是小偷盜。”


    “這也用生氣?”


    “聽說是得罪了小劉的情人愛人。”


    “哦,年輕人嘛,哈哈。”


    “年輕真好。”


    “開始了。”


    劉玄師看著投影,冷笑道,“十三次入獄,可能你們不知道,他是自願入獄的。”


    “哦?”大家一齊發愣。


    自願的?沒有這種傻子吧。


    “你們是不是想說他是傻子?他是傻,他覺得犯了罪就要受法律製裁,所以自願入獄十三次。”


    眾人無語。


    聊天室內,第四個人加入進來,“哦,終於趕上了。沒錯過精彩的吧?”


    “正開始,別說話。”


    “哦。”第四人靜看聊天記錄去了。


    “不過,我認為他這樣做是不對的,哼,太聰明了。”劉玄師道。


    這話好象不在道理啊,這也聰明嗎?這世上不聰明的人就太多了吧,這警察才難做的啊!


    劉玄師知道別人不信,他對高麗道,“方樹林每次入獄,大都在不同的地方犯案,你列出同時間同地點末破的所有偷盜大案。”


    方樹林突然掙紮了一下,掙的椅子亂晃。


    高麗問,“地點好說,時間呢?”


    “偷盜類的案件一般多長時間審理完結?”


    “一般三個月到四個月。”


    時間上不太對,劉玄師默想一下,應該在被捕前的兩個月內。這是他不清楚從案發到破案再到庭審、判決的流程時間不定。


    “那就以他做案時間的後兩個月為基點,列出他所在市一級的所有未破的重大偷盜案。”劉玄師更正道。


    他心裏嘀咕,以後還是看點法律的書,免得麻煩。


    高麗言聽計從,將投影一分為二,左邊是方樹林的入獄記錄,右邊是劉玄師要求的內容。


    劉玄師閉目,給一些人猜測的機會。


    曹格看著兩邊內容,對比了一下,隻要是方樹林入獄,那他當時做案的前兩個月,就一定有重大的未破案子出現在另一邊。


    隻是有的多,有的少。最少的一個,最多的有三個。


    “呃,這麽奇怪的對應方式啊,這是什麽意思?”


    聊天室內,“誰知道這兩邊是什麽關係?”


    “搞刑偵的那位怎麽沒來?快快,去請來。”


    “他會來?”


    “這裏麵有三個是他沒破的,你說他來不來?”


    “哦,這家夥還有沒破獲的案子。”


    “馬上到。”


    “咦,這是誰搞出來的。”


    “先別咦了,快看看有什麽關係。”


    “簡單啊,這方樹林每做一個案子,以前都發生過大案。”


    “咳,能不能不說實話。”


    “我是不敢說啊,如果,我是說如果,將這兩邊的資料換個位子,而做案人不換……”


    “這……有可能嗎?”


    “不敢想。”


    “莫說話,小劉開口了。”


    劉玄師睜開眼,開始讓高麗刪掉一些案子,隻在每一行留下一個也是唯一的對應的未破的大案。


    有個例外,最後一列沒有大案列出。


    “另外,將他入獄時定罪的犯罪金額乘一千,放到另一列對應的大案上。”


    高麗忙了一會,列上數據。


    下麵不用說,高麗將末破案子官方給出的損失評估加了上去。


    巧了,乘一千後的金額和官方給出的評估金額相差不多,最高位數一樣,下麵有偏差。


    “這些,都是他做的?”高麗瞪大眼,看著劉玄師。


    “大約沒有警察會在意,去查一個不經意就被抓的小偷吧。”


    方樹林嘶嘶怪笑。


    聊天室內,“喲,這可是大案了,最少百萬,最多都成億了。”


    “是不是真的,搞刑偵的老頭。”


    “不敢說,我不敢說。”


    “是啊,這合起來有好幾億了。”


    “最後一列還沒出現,但數值有十億?”


    “已經做了,但沒在公安數據上。”


    “這下你這搞刑偵的麻煩嘍,這麽大數額的案子,你們居然沒有發覺?


    “如果不是小劉,沒人敢說這案子能發生。”


    “也是,非人力可及也。”


    “等著吧,我這搞刑偵的,要退休嘍。”


    劉玄師對方樹林道,“你有話要說麽?方樹林。”


    方樹林笑畢,啞聲道,“我隻奇怪,你是怎麽發現的。”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會算命,你懂了?”


    “咳……”


    同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噴了。你怎麽不說你是諸葛在世,麻衣神相重生?


    方樹林是不信的,卻沒理由反駁。算命的,好象有被傳很神的。


    “前麵我認了,就是那最後一項,公安都沒立案,你能算出來麽?”


    劉玄師淡淡地道,“兩個月前,李世民墓葬被盜。”


    方樹林大笑,“佩服、佩服。果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佩服、佩服。”


    聊天室裏有點亂,“搞刑偵的,那案子不是破了,抓了十幾個盜墓的麽?”


    “這可是還有十億啊,你這才追回一億,還有九億呢?”


    “雖是估值,可這差一大半也太不負責了吧。”


    “咳,別怪他,這裏肯定有問題。”


    “嗯,聽小劉怎麽說吧。”


    方樹林大笑之後,沉默一會,搖搖頭道:“我的事你居然全知道,真是怪了,那最後的案子,我準備做過這次就收手的,看來是不可能的。心老了,那案子就由你說吧。希望不要說錯喲,不然我會糾正你的,那你多沒麵子。”


    “放心,”劉玄師道,“我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最後一次,算是唯一一次,做小案和做大案有關聯的一次,也是唯一先做小案再做大案的一次。以前你會先做大案,再做件小案,說是聰明地掩飾自己,其實是害怕吧。”


    “是的,我信神,我怕受天罰,所以做個小案子入獄。嘿,想來真是奇怪,這樣我就能睡好覺了。是的,這最後一次做的就是偷李世民墓葬的地圖,確實是唯一的一次有關聯的案子,也是破例的一次。莫非,你就是從這看出來的?”


    劉玄師笑笑,這有人腦補,他當然不會戳穿。


    聊天室裏,“打破頭的表情,我怎麽沒想到?”


    “想到又怎麽樣?”


    “唉,還是想不出。”


    “能想出就不是小劉。”


    “小劉身後……”


    “禁言。”


    第五個人上線,直接來一句。聊天室裏立刻靜悄悄。


    劉玄師道,“我對李世民非常有興趣,更佩服觀音婢也就是長孫皇後的品德,當我看新聞發現居然有人動了觀音婢的墓葬,這就讓我惱火了。”


    其他人怎麽想的不清楚,高麗和曹格身為女人,敏感地將觀音婢和劉玄師所說的愛人和情人聯係起來。


    這似乎,相隔千年的愛戀,現實版的“神話”?


    八卦之火,瞬間爆炸了。


    “你方樹林還是厲害的,隻在博物館裏看了眼地圖,就已發現這地圖的不簡單。在查過資料後,將墓葬圖給偷了。”


    “根據你的規則,這圖有人估值一百萬,你最少要拿走十億,這麽大的案子,你心虛啊。”


    “所以,你在做過案子拿到自己認為達到規則的財物之後,罕見的將消息送給了一個盜墓團夥,並出賣了他們,讓他們去擋災。而且你成功了,那些專家們真的相信了抓到了全部罪犯,找回了全部賊髒。”


    方樹林點點頭,“如眼親見、如耳親聞啊,真是高人,佩服。”


    聊天室裏,“我說,這事有幾人相信能是真的?”


    “不信。”


    “不敢信。”


    “不得不信。”


    “隻能相信。”


    “隨便他吧!”


    “他值得相信。”最後加入的人說句結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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