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他的回答,隻是看著我笑,我實在不是有讀心術的妖精,完全看不懂這個笑是代表啥,我撫摸自己的唇,又糾結起來,他表白完了之後,卻不再有任何特別的表示,我暗暗一歎氣,唉,果然是我幻聽了嗎?那個吻也是個美麗的誤會?


    就這樣,他在駕駛座上開著他的車,我在副駕駛座上傷著我的心,一路沉默地到了我家樓下。


    我這邊猶豫著要不要再熱臉貼回冷屁股跟他說謝謝或再見什麽的,他那邊卻比我先下了車。


    我正納悶他為什麽如此反常時,就突然感覺身邊的車門被打開,原來到家門口的那條街道了,我還沒有反應的來,那個男人站在車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赦然,對我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我把手放到了他手上。結果他拉著我的手一路繞到了車子後麵,隻見他打開後備箱,然後指了指裏麵的東西,說:“都是給你的。”


    雖然剛剛就知道他從西點屋買了許多東西放在後備箱,但現在真真兒的再一看,他買的這些東西還真是多的有些壯觀呐。滿滿的一車箱,鋪著的全是蛋糕紙盒。我有些控製不住地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發現裏盒子裏裝著的竟是抹茶蛋糕。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喜歡一個人不是要給她最好的,而是要給她最喜歡的。其實我以前也沒有太喜歡這抹茶蛋糕,但我卻從這一刻開始決定了,這東西以後就是我最喜歡的。


    我失神的時候紀景言突然逼近,伸手固定住我的臉,不顧我的躲閃不停地向我貼近,直到在我頭上兩三公分處停下,黑色的大眼睛帶著固執和淡淡的霸道:“以後無論想吃什麽或做什麽,都和我說。不要再讓薑諾有趁虛而入的機會了。”


    溫熱擾人的氣息隨著他的話語一起撲來,加上他掌心滾燙炙熱的溫度,攪得我沒了一絲思考能力。


    我徹底石化在原地,身體好像被上了弦,所有神經都在不停地緊繃。仿佛眼前唯一能分辨出的隻有他這張臉了,以及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那眸底好似有股無形的力量般,不住地吸引著我深陷其中。


    我連忙拽回了絲理智,心虛地舔了舔唇,慌張地轉過頭。


    “不……不會了……不會再有什麽機會了,而且我跟薑諾也沒什麽,剛剛估計他是想利用我氣你而已,你不用這麽大費周章地搞這些來提醒我。”


    他像是有些不滿,固執又扳過我的臉頰,眼角微挑,小孩子似得賭著氣:“提醒?確實是提醒。但想提醒的是,我喜歡你。”


    即便語氣中帶著笑意,我卻依舊能從他的眼神中辨別出認真的意味。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腦子裏卻不斷飄著他剛剛說過的話——


    無論想吃什麽或做什麽,都和我說。


    不要再讓薑諾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我喜歡你。


    這麽說,我之前果然沒幻聽嗎?


    我恍恍惚惚的站著。夜色下的街道分外的寧謐,我明明在這條街住了許久,偏偏像是今天新來的似得,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夜風拂過他微黑的發,帶著晚間特有的涼意,我的鼻尖突然泛酸,輕輕的仰起頭看天上夜空深邃如海。


    “紀景言,我不會輕易喜歡上誰,但一旦喜歡上了,就會很認真,全身心的付出。”


    “經曆過夏言的事,我怕死了背叛與欺騙,怕死了被利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但我明白自己喜歡你卻是真的。”


    “這幾天我腦子裏全是你和江姍在一起的畫麵,和你騙我不告訴我你身份的事。心底說不痛說沒感覺那都是假的,那種感覺真的難受死了,我實在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所以,如果你隻是說說玩的話就請馬上離開,我完全可以當作什麽也沒聽過,也會自動把那份喜歡你的心情小心妥當地收好,再見麵時咱們還是合作夥伴的關係。”


    我從未像今天這般認真地說過如此多的話,也不敢看他,隻抬頭看天。話音落下後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淺,整個人仿佛在靜悄悄地等待著,等待著這輩子最重要的應答。


    隔了沒多久,我似乎聽到了他的輕笑聲,不禁抬頭望去。


    月光映襯下,他的麵容更加迷人。隻見他眸底閃爍不尋常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濃:“跟你一樣,我也不會輕易喜歡上誰,但一旦喜歡上了,就會全部的付出,對她掏心掏肺都沒關係。”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至少背叛和利用我是絕對不會用在你身上的。至於欺騙,有時候我覺得善意的謊言如果能讓彼此過的都好些,那就不算欺騙。所以就算有天我騙了你,也是因為不想你受到傷害。”


    “身份的事。其實跟你揭薑諾的底那天就想和你說,但卻被你突如其來的餓肚子打斷了,後來就一直沒什麽機會,才會一直拖著。”


    “江姍的事。其實那次去日本完全是因為舅舅,他以為我和江姍鬧了矛盾,一心想撮合我們。當時他隻說有急事,所以我才連忙就飛去了日本。因為舅舅從小對我就好的很,很多事上我都想順了他的心,包括江姍。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薑諾的事,我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那麽多見不得光的事,所以就配合著江姍一直假裝到現在。”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隻記得從日本回來那晚,莫名的就很想你,想見你。看到薑諾差點親到你時就很想發火,很想拽過他的領子揍一頓。看你接過他送的蛋糕時更是有種想把那蛋糕碾碎的衝動。我也真這麽做了,雖然當時那蛋糕被你砸到我頭上後,沒留下多少,可看到那盒子完完全全被壓扁時,就是很爽快。碾完我就在想,有機會我一定要買一車的蛋糕給你,一次把你喂個夠。”


    “至於這些天沒聯係你,是因為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我也喜歡過人,但從來沒想過有天會出現你這樣的,所以矛盾的很。總覺得是跟你相處久了,習慣總見到你,才會產生喜歡這種錯覺。直到有天安佑說了一句話,他說‘因為喜歡才會養成習慣’時我才敢確定。本來想做好準備時再去找你,沒想到今天卻在這遇上了。”


    “喜歡誰這種話我輕易不會說,但一旦說了,就會無比認真。例如現在,聽清了——我喜歡你。”


    四周的環境越發寂靜,柔柔的微風拂在了他的發絲上,也似乎吹進了我的心裏,攪得我心底有股癢癢的異樣感。而這感覺正不斷膨脹,膨脹,直到膨脹到爆破後,又從裏麵漫出了無數蜜汁,澆在我心間,讓我莫名奇妙的有種滿心甜蜜的感覺。


    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比以往要帥氣百倍,問我為什麽?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屬於我了呀。


    我與紀景言戀愛後的狀態,和天下的情侶都一樣,但又感覺不太一樣。


    一樣的是,我每天都會很粘人地發些短信給他。不一樣的,例如……


    ——我覺得我應該減肥了,感覺最近胖了><


    ——確實,昨天你坐我腿上看電影,不到十分鍾我腿就麻了。


    ——……(我明明是想聽到:寶貝,不用減,無論胖瘦你在我眼裏都是最美的……之類的甜言蜜語呀!)


    再例如。


    ——我是不是應該再學些什麽充實自己?總感覺自己配不上你。


    ——不會。


    (雖然這條回複隻有兩個字,但我依舊很興奮,如果沒有接下來補發的那條的話……或許我會興奮更久。)


    ——年紀大了,能充實的隻有體重……


    紀景言你狠!!!這日子沒法過了!


    終於在抗戰了幾天後,我實在受不了了,主動抗議。


    ——我說,你就不能說幾句甜言蜜語來哄哄我嗎?我好歹也是個女人!也需要被適當嗬護!


    (隔了數個小時……)


    ——乖,不要任性,甜言蜜語聽多了容易得糖尿病,我是在為你的身心著想。


    我當場就被內傷到差點吐血身亡。


    事實證明,電視劇和小言裏教導我們情侶之間的相處方式果真是不靠譜的。


    不過話說回來,劇本投資的事基本已經有眉目了。多虧那位李夫人辦事效率高,慶功宴沒過幾天,李導演就主動聯係上了我和薑諾,表示對劇本很有興趣。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我接到電話後還是有些小雀躍的,畢竟是自己的努力得到肯定了,換作是誰都會歡喜。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那天突然離開會場,薑諾竟然也沒多問,很輕易地就相信了我瞎編的“親戚突然來看我,出去買完衛生棉之後就很累,直接坐車回家了。”這種不靠譜的謊話。


    可無論如何,我寫的劇本要開拍了,就是個值得慶賀的喜事,也代表紀景言的下步計劃可以開始了。


    我悠閑地坐在紀景言辦公室內的真皮沙發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薑諾說那部劇籌備的差不多了,下周召開開機發布會。你現在可以說說接下來要怎麽辦了吧?”


    他連頭都沒抬,目光依舊專注地遊走在文件上,但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麽快?他辦事效率還真高。”


    “那當然啊,唐塵影視才開多久,但戲都拍n部了,而且捧紅的人也越來越多,話題討論也屬他家最熱。效率不高能這樣麽?”我得意的一揚下巴。


    “這樣就好。你約劇本的編劇,確定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吧?”他嫌棄我。


    “恩。”我寫的自然不是大作,我問:“咋了?”


    “薑諾說沒說是拍周播連載劇還是放地方台那種?”


    他這種疑問明顯是在懷疑那個劇本的潛力或是李導演的能力,於是我據理力爭,“周播連載呀,開玩笑,李導演那種大人物,怎麽可能拍地方台的小劇。”


    他突然蓋上手中的鋼筆,撐著頭輕笑看著我,修長的食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桌麵,“這樣最好,周播劇就算拍的再爛肯定也會成為話題的,到時等劇播到一半時,我們再放出消息說這劇本是抄襲的,到時候唐塵肯定會有空前的負麵影響。這樣我們先慢慢擊垮唐塵的目的應該就達到不少了。”


    我的手一滑,鋒利的刀刃立馬就劃破了我的手指,一條血線毫不留情地冒了出來。


    “噝……”我疼的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紀景言見狀趕緊起身,按下內線吩咐:“tina,把醫藥箱拿進來。”說完就快步走到我身前。


    “真是佩服你到五體投地啊。”tina將藥箱送進來後,他連忙拿出碘酒和棉簽,邊小心翼翼地幫我清理傷口,邊輕癟著眉頭責怪,“削個蘋果能劃破手指的,我除了在電視上還真沒見過,你今天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說我跟演員一樣,都姓嬌,名弱,字不禁風,可現在我真沒貧的心情。


    果然人是不能貪小便宜的,貪了小便宜之後等著你的就會是大報應。按紀景言說的肯定會弄出個抄襲門,想必大家都了角,凡是某個事件帶了“門”字之後都會大火大熱,連帶著“門”裏麵的人也會被強大的人肉而普及出來。到時候如果知道我是這劇的編劇,而且還是個抄襲的編劇,不是要讓所有人發指了嗎?


    不過往好了想想,薑諾至始至終也不知道劇本的真實作者是誰,到時候就算抄襲有什麽責任,我就幹脆說找不到人了,這樣他也沒什麽辦法。


    恩,不要臉與耍無賴這些事我一向做的得心應手,所以肯定會沒事的。


    “你神經兮兮的在那又點頭又搖頭的幹什麽?”紀景言挑起眉毛,問。


    “你不知道嗎?專家指出受傷時上下左右搖搖頭有助於止血。”


    他顯然不信,“哪個專家?”


    “樂專家。”


    “……”


    轉眼間就到了j氏投資的新劇《黴女碰碰愛》開機發布會這天。


    選得場地一般,但是由於到來的人物太過分量而顯得這場發布會分外引人注目。


    我囧囧有神的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塊寫著劇名的背景布,不禁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因為困的要死想上床睡覺而不負責任寫出了這麽個倒黴名字,娃,是親娘對不起你。


    我一邊後悔一邊感歎著這發布會上人山人海的記者們,也是,唐塵現在可是圈裏有名的紅劇製造場,基本他們所看中並投資的新劇,無論誰來演,都會一炮而紅。所以這次肯定所有媒體都想第一時間拿到有用的消息,因為群眾們貌似都挺關注這部劇的各個主演會花落誰家。


    ——唉你聽說沒?這劇的女主角可能是江姍。


    ——啊?是嗎?不過是她也不奇怪,誰讓人家傍上j氏的小開呢。


    ——唉……就是。而且我還聽說啊,那個神秘的編劇今天會現身在這裏呢。


    ——哦?你聽誰說的?我怎麽聽說那個編劇一直拒絕露麵啊。


    ——誰知道呢,反正是聽說,到時候再看嘍。


    我聽完旁邊兩個人的對話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別的我不清楚,但編劇不會出現在這裏我是肯定能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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