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明一個人不敢進去,說這話不過隻是想要把我們倆也拉進去給他壯膽。


    趙大哥被章旭明這一番唬的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看著我說:“兄弟,這棟大樓裏麵確實很古怪,我們快點進去,讓師傅看看究竟咋回事兒。”


    我看向章旭明,他一臉的高人之色,對我挑眉說:“周一澤,還愣著幹啥?一會兒要是其他人把救兵搬來了,我們就沒得賺了。”


    我皺眉說:“你倒是進去啊,我們跟在你後麵。”


    章旭明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極其不情願的朝大樓方向走去。


    當跨入大樓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氣席卷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因為還未竣工的關係,大樓內非常簡陋。牆壁上偶爾可以看到幾個缺口,現在本就是入秋季節,外麵的清風吹進來,掃在身上非常陰冷。


    章旭明裝模作樣的掐動著手中,朝四周轉悠了一圈,搖了搖頭,又把背在身上的木箱放在地上,從裏麵拿出一隻八卦盤托在手中再次轉悠了起來。


    章旭明站在樓梯口,看向我囔囔說:“周一澤,這棟大樓不簡單啊。”


    趙大哥用拳頭砸著手心,一臉焦急的望著我們。


    我問:“怎麽不簡單了?”


    章旭明揮了揮手,我走過去,他指著八卦盤說:“這棟大樓裏麵有東西,而且怨念不淺,不容易對付。”


    我打量著八卦盤,看了許久,硬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琢磨著他說的話,我納悶問:“八卦盤上顯示的是什麽?”


    “有怨氣!”章旭明說著把八卦盤收了起來,看向趙大哥問:“每次發生事情都是在樓頂?”


    趙大哥點頭如搗蒜:“是啊,兩次墜樓都是在樓頂發生的。”


    章旭明又問:“第二個人墜樓後不是沒有死嘛,那鋼筋是從幾樓掉下來的?”


    趙大哥犯難說:“當時大家夥都非常心慌,沒有人注意到鋼筋是從幾樓掉下來的。”他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樓頂,鋼筋從樓頂掉下來的。”


    我問:“確定?”


    趙大哥說:“非常確定,其他樓層沒有那麽長的鋼筋,隻有樓頂有,本來是準備做護欄的,因為有其他事情,一直都被擱置了。”


    章旭明凝重說:“走吧,去樓頂看看。”


    三十多層樓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如果爬樓梯,我們得累個半死。本問趙大哥有沒有電梯的時候,他一臉無奈說這兩天頻頻發生這種事情,工頭不讓他們再去樓頂,為了保險起見,還把電梯給停用了。


    電梯無法使用,沒轍我們隻能爬樓梯上去。從一樓爬到樓頂,我的一雙小細腿差點沒斷了。


    章旭明也是氣喘籲籲,但卻裝的非常像那麽回事兒,一臉凝重問:“你們倆還行不行?”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坐在地上擺手說:“歇會兒吧,讓我緩緩。”


    趙大哥畢竟是做體力活兒的,隻是臉色有些通紅,並沒有任何勞累的感覺。


    緩了兩三分鍾,在章旭明催促下,我這才站起來來到樓頂中央。


    樓頂四周分布著幾捆鋼筋,再就沒有其餘太多的東西。


    章旭明拿出八卦盤看了一眼,指著東邊的方向問:“那兩個人是從這裏掉下去的?”


    趙大哥點頭:“是的,他們倆都是從這兒掉下去的。”


    章旭明皺眉說:“這樓頂怨氣確實強烈,這棟樓裏麵似乎真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說:“章旭明,你就別咬文嚼字的,這棟大樓裏麵要是沒有不幹淨的東西,也不可能接二連三的死人了。”


    章旭明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說完,自顧說:“墜樓的事情從一個禮拜前才發生的,那個時候這棟大樓雖然沒有竣工,但早就已經建成了,以前為啥沒有發生墜樓事情?”


    我想著說:“這還用問?肯定是以前沒有不幹淨的東西了。”我說完就愣住了,脫口而出:“這髒東西是一個月前才生出來的?”


    章旭明打了個響指:“的確,想要搞明白這棟大樓裏麵發生了啥事情,隻要弄明白這棟大樓在一個禮拜前發生了啥事情就可以了。”


    說著話,趙大哥突然朝樓下指去:“回來了。”


    我順勢看去,見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人影出現在樓下。


    趙大哥怕那五位數的酬勞被別人給搶走了,讓我們快點下樓,攔住他們。


    他的積極性很高,轉眼就從樓梯口消失無蹤。我和章旭明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路上我問他怎麽知道那兩個死者是從東麵墜樓的。


    章旭明用看待白癡的目光看著我,沒好氣說:“樓頂四周都有鋼筋,其他三個方向被鋼筋包圍的嚴嚴實實,隻有東麵有一個缺口。南北西三個方向沒辦法過去,隻能從東麵墜樓了。”


    我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是你算出來的。”


    章旭明嘿嘿笑道:“我裝個樣子而已。”


    來到樓下,那個穿著黃袍的道士捋著花白的胡須,一手拿著把桃木劍,凝重無比的站在大樓正前方。不遠處,率先下樓的趙大哥正和一個頭戴安全帽的男人小聲說著什麽。


    章旭明直勾勾的看著道士,表情帶著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兒。


    我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章旭明,看來你遇到一個勁敵了。”


    章旭明嗤之以鼻笑道:“這算哪門子的勁敵?道士壓根不可能打扮成這模樣,一看就是裝神弄鬼來了,可能還沒有我有能耐。”


    我還沒開口,道士掐指一算,舉起桃木劍在半空劈砍了兩下,對我和章旭明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兩位先生,你們進過這棟大樓了?”


    章旭明麵色不善說:“廢話,我們在你眼皮子底下從大樓裏麵出來的,沒去大樓咋出來?”


    道士麵不改色說:“我看到你們從大樓出來的,我想說的是,你們把一些東西帶出來了。”


    我抬起胳膊朝身上看了一眼,章旭明輕咳一聲說:“別看了,他說我們把髒東西帶出來了。”


    我對道士問:“我們帶出來了什麽髒東西?”


    道士眯著眼睛,一臉凝重說:“你們難道看不出這棟大樓裏麵有什麽嗎?”


    我搖頭:“就是因為看不出來才跑進去的,可進去之後才發現還是什麽都沒有辦法看出來。”


    道士不屑笑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神獸庇佑,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西南北這三方神獸依舊還屹立在這三個方向,但偏偏就隻有青龍垂死掙紮,你們可知為何?”


    我話趕話問:“為何?”


    道士將桃木劍指向大樓樓頂說:“這棟大樓壓住了青龍尾巴,青龍無法騰空而起,正盤身在這棟大樓中掙紮。兩人墜樓而亡,就是這隻青龍所造成的。”


    章旭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士嗬斥一聲:“這位先生,你為何發笑?”


    “我笑笑怎麽了?”章旭明咧嘴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一本正經講笑話的人。”


    道士陰沉問:“你們不相信?”


    章旭明擺手說:“我要是相信就真見鬼了,還啥青龍被壓,你是不是想被人壓了?如果真是青龍被壓,那為啥以前沒有鬧人命,偏偏這個時候才鬧出人命了?”


    道士臉色一青一白:“起初青龍還可以承受得了,現在的青龍已經堅持不住。它迫切想要擺脫這棟大樓,飛向蒼天。”


    章旭明笑而不語,我問:“照你的意思,想要讓青龍飛天,就必須要把這棟大樓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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