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感覺像是發生了不得了的爭執,到底出了什麽事?」
麵對臉色稍顯疲憊把餐具拿到客廳的翠蓮,翠蓮的妹妹,小學4年級的似鳥葉美琉擔心地問道。
「發生了非常麻煩的事」
我從話中混雜著歎息的翠蓮的裙子陰影裏微微探出臉來,看到我的葉美琉驚訝得定住了。
「你好……你是葉美琉吧。我從爸爸和媽媽那裏聽說了哦。我是靜姬爸爸和翠蓮媽媽的孩子靜蓮。」
「真是省事又勉強的名字!」
葉美琉震驚地大叫道。
然後,聽到我的台詞後,翠蓮紅著臉發出了激動得變了音的尖叫:
「在在在,在說什麽啊,靜……!」
我「噓—!」地把食指放在嘴唇前,發出保持沉默的手勢,翠蓮一臉受不了地歎了口氣。
「唉……他真的明白現在的情況嗎……?」
「我喜歡媽媽—」
「這這這這這,這是在做什麽!?像這樣一邊撒嬌一邊緊緊地抱過來?!要是和靜姬生了孩子,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嗎?!我到底在說什麽、我到底在說什麽!?」
翠蓮非常興奮,在地毯上咕嚕咕嚕地來回打滾。
比起姐姐那奇特的行為,葉美琉更加在意我,一直盯著我看。
當我的視線和葉美琉重合時,她有點害羞地低下了頭,然後再次膽怯地窺視著我的臉。
「那、那個……靜蓮……真的是哥哥和姐姐的孩子,嗎?」
「是的哦?」
「哎哎哎哎……是、是……這樣嗎。我完全沒聽說過有那樣一個孩子在……嚇了一大跳呢。」
「和胯下長毛的時候相比哪個更讓你吃驚?」
「還沒長!啊,啊啊!?都讓我說了什麽啊都讓我說了什麽啊!?」
葉美琉啪嗒啪嗒地敲著我的額頭。
但是,她馬上恢複清醒,向我道歉。
「啊!?對、對不起……因為你對人家說了奇怪的話,不由得嚇到了……。我還敲了初次見麵的人的額頭,真是對不起……」
「我才是,居然向初次見麵的女孩子打聽胯下長毛的事,對不起哦?」
「沒事……怎麽說呢,我覺得……畢竟是哥哥的孩子呢。」
你什麽意思啊。
「啊,不過,也是姐姐的孩子呢……也就是說,是我的……那個,姐姐的……孩子……」
葉美琉攤開腦海裏的係譜圖,尋找著自己和靜蓮的定位。在此期間,我也尋找著自己小弟弟在內褲裏的定位。因為要是跑到奇怪的地方去可就讓人不放心了呐。
「是我的……外甥,對嗎?」
「是這樣呢。葉美琉阿姨。」
「我是阿姨!?」
「阿姨,給我零花錢!」
「真不愧是哥哥的孩子!!」
那是啥,向女孩子死乞白賴地討要零花錢的討厭的人物寫照?
「啊,不過,靜蓮迄今為止住在哪呢?哥哥的父親那裏嗎?」
「壁櫥裏哦?」
「嗎!」
(譯注:英文,法學上指代虐待兒童的其中一種情形:忽視。)
「葉美琉,你居然認識這麽難的詞啊……」
「話說,一直住在壁櫥裏麵嗎!?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冷靜想想,好恐怖的狀況啊!」
「我也在壁櫥裏一~~~~直盯著葉美琉哦。」
「好可怕好可怕!……啊,對不起……靜蓮那時候明明那麽難受……」
「別在意。不僅僅是在壁櫥,還有閣樓裏、架子裏和床下麵,一直盯著你哦。」
「更加讓人在意了!」
「而且,出沒場所簡直像是那個長得又黑又硬又油亮又喜歡陰暗潮濕狹窄處又跑得頗快的生物啊……」
(譯注:捏他自哈雷小子ova。)
「自己說出來了!?……那個,靜蓮今年幾歲?」
「15歲吧」
「和哥哥同歲!?」
哎呀,不好,不小心說出來了。
「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和我同歲一樣……」
「啊,嗯,是10歲」
「哥哥和姐姐在上幼稚園的時候生出了你嗎?」
「他們倆,可不是地球的生物呢」
「也就是說,靜蓮也並不是地球的生物嗎!?」
居然能注意到這種地方……
「確實,我是從葉美琉星來的葉美琉星人……」
「像是變成了我的星球一樣!?」
「哈哈哈,如果說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星球的話就能據為己有的話,那這個國家姓地球的可就多了去啦。」
「啊……那個,說的也對呢……」
「不過在葉美琉星,到處都是葉美琉型生物啊。」
「果然還是我的星球嗎!?」
「也許某個時候,葉美琉也會被帶到葉美琉星哦」
「那些像我一樣的孩子並不是自然誕生,而是到處聚集來的嗎!?」
「因為天然的葉美琉,並不容易誕生啊。」
「……總覺得,太不知所雲了以至於完全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的了……」
葉美琉也是什麽都會相信的啊……。
此時,翠蓮像是終於恢複過來一般,從打滾處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靜姬,不要總是捉弄小孩子!」
「誒?!哥哥!?」
「哼哼哼……既然暴露了那就沒辦法了。……是的。
————————————我就是,這個家的————————支配者。
——————學校第一的————————————————————俠客,
——————————————————住在————你家旁邊的——
——————————繼承姬武之血的——————————那個傳說中的——————」
「真像是哥哥。」
「我靠著假裝中二病,囉囉嗦嗦地想要水字數,結果居然就這麽被打斷了……!」
葉美琉一臉困擾的低頭看著雙手雙膝跪在地上擺出orz姿勢的我。
「哥哥,不許說超遊發言啦……。話說,哥哥,你那個樣子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變成小孩子了!?」
「是這樣的體質哦?」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有那樣的體質嗎?」
「你問我也沒用……。這是你姐姐這麽說的。」
「還是去一趟醫院為好吧,哥哥?」
「泌尿科嗎。」
「為什麽是去泌尿科!?」
「說來話長……」
不如說很難解釋啊。
「不管怎麽說,一晚上就變回小孩子這種事,就算是醫院也不在專業範圍內吧」
「嘛……也是啦。」
「葉美琉,你是怎麽變成那個小孩子的樣子的?」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和我是不同體質啊……」
「那真的是因為體質嗎,哥哥……?」
「所以說,那是你姐姐說的,不是我。」
「哥哥是怎麽想的?」
「我覺得可能是又聞又舔你姐姐的內褲的緣故。」
「是神降下天罰了呢……」
「別計較小事啊,蠢神!!」
明明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值得注意的事兒呢……·。
「雖然在我印象裏,哥哥總是做些奇怪的事,但萬萬沒想到居然變成小孩子了……」
「我也沒想到啊。
」
「那個……哥哥,如果有我能幫到的地方,請盡管說。畢竟有麻煩的時候要互相幫助嘛。」
「不,並不怎麽覺得有什麽麻煩的地方。」
「居然不覺得麻煩嗎?!」
被顯得特別吃驚的葉美琉這麽一說,我思考了一下,看向翠蓮。
「你覺得有什麽麻煩的地方嗎……?」
「……既然靜姬都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咯?」
「以這個樣子去高中的話,肯定會引起騷亂的吧?」
綾姐一邊端來早餐一邊說道。我們『啊!』的一聲,紛紛點頭。
「果然,因為是小孩子的樣子,所以暫時隻能去上小學了嗎,哥哥」
「是這樣呢,就這麽做吧」
「“就這麽做吧”什麽的,怎麽會這麽容易行得通呢,靜姬?」
「我有值得放心的夥伴哦。……在此之前,先吃飯吧」
之後,我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茱麗葉·姬武·潔塔羅鳩起床之後,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以前還感覺像是特別有氣質的公爵家的大小姐,自從離開父母住到這裏,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生活方式就變得相當隨意,一直到現在。
「哈啊……哎呀,有客人嗎?和哥哥大人長得很像呢。親戚家的孩子嗎?」
遇到每個家夥都非得逐一說明不可嗎!真麻煩啊!!好麻煩!!
「說什麽呢,茱莉葉。不是一直都生活在一起的嘛。我是靜姬哥哥的弟弟靜蓮哦。」
「哎!?從來就沒有那樣的人!是這樣的吧,葉美琉」
「那,那個……」
幾乎像是能和我心靈相通的葉美琉,仿佛感覺到了我「幫我保密」的視線;但是因為有著無法說謊騙人的性格,結果一臉困擾,支支吾吾的。
與其相反,翠蓮臉上露出壞笑,斬釘截鐵地對茱莉葉道:
「在說什麽呢,舍妹?不是一直在一起親密生活的嘛。難道是忘記了?真薄情!」
「咦……what……?」
「還是說,是喪失記憶了?這可不得了!也許把你關進醫院、再也出不來更好呢,對吧靜姬……靜蓮!」
「說得還真是煞有介事啊,翠蓮……為什麽要這麽耍她啊……」
「都是靜姬……靜蓮你教唆的啊」
我和翠蓮竊竊私語。茱莉葉站在我們麵前,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開始和自己的記憶戰鬥起來。
但是,不久,便像是放棄了一樣,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那個……i"m sorry。對不起……我對你,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還是去趟醫院吧,茱莉葉。我給你介紹個不錯的泌尿科哦」
「為什麽是泌尿科!?」
「婦產科也行……不過在此之前,先讓我幫你看看吧?」
「說話好像哥哥!?」
正當我打算將手伸進茱莉葉的裙中時,翠蓮和葉美琉分別從兩邊“啪”“啪”兩聲拍了我的頭。
「小靜,捉弄茱莉葉太過分的話,她太可憐了。」
「哎,捉弄……?」
茱莉葉眨著雙眼,視線在我和綾姐之間來回遊走。
「嗯,老實說,實際上我是你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模樣大變樣之後的結果。」
「你是哥哥!?我怎麽覺得相比之下,這才是在捉弄我吧!!」
「我國有句諺語,叫做“事實比小說還離奇”。」
「oh!japanese諺語!那麽,那個「事實比……」到底是什麽意思?」
「真正發生的事,要比小說裏的故事更加不可思議,這麽個意思。這是英國詩人拜倫的話。」
「不是japanese!?是我祖國的諺語!總覺得被狠狠地騙了!!」
這家夥不管過多久都意外地好騙呢……。
「話說,哥哥即使變成了小孩子也很帥呢……」
「等的就是那句話!比起那個,在涼了之前我們先把飯吃了吧!」
我們在微妙地有些僵硬的氣氛中吃完了早飯。之後,我和翠蓮向似鳥家走去,遇到了正要去完成董事工作的翠蓮的父親。
「啊,喔……」
不知為何,翠蓮的父親看到我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靜姬那家夥,果然有私生子……」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都說了,不要喊我媽媽啊!!」
「是你和靜姬的兒子嗎,翠蓮?!也就是說,是我的孫子?!」
「爺爺,給我零花錢!」
「果然是靜姬的兒子啊!!」
葉美琉也好,這個叔叔也好,似鳥家對我的印象真是太失禮了……
「話說回來,父親大人。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我和靜姬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孩子呢……?」
「不,你啊,可是,再怎麽說也是“那個”靜姬啊?」
「嘛……雖說確實如此……」
我到底是怎樣的家夥啊……?
「叔叔,我是靜姬本人哦。」
「還真是相當地返老還童了啊!?」
返老換童這種表達還是有些微妙……。
「於是乎,以這種樣子去高中肯定不行,所以能不能借助叔叔的力量,讓我去上小學呢?」
「你啊,把我當成什麽都能招手即來的人了嗎?」
「哎,會有似鳥財閥的總帥做不到的事嗎?」
「總帥什麽的,你這家夥……我可沒被這麽喊過。」
原來不是總帥啊……
「算了,這點小事還是能給你辦到的……你什麽時候能變回原樣啊?」
「不……我也不清楚……」
「比起小學,還是安排個醫生比較好吧?」
「是泌尿科的嗎?」
「為什麽會是泌尿科!?」
就算是泌尿科,也有值得信賴的醫生啊!為什麽大家都不相信呢!
「算了……也不像是去醫院能治好的病。比起那個,先去把休學申請交給高中那邊吧」
這麽說著,叔叔一邊狐疑地看著我,一邊給八阪原學院小學打去了一通電話,把我編入小學一事定了下來。
有點覺得無法認同的叔叔將聽筒放到一邊後,對我說道:
「這樣就行了吧,靜姬?」
「叔叔像傻瓜一樣,總是一股腦兒地把孩子們都塞進八阪原學院裏啊」
「真吵!隻是為了更容易滿足你那個無理要求,才這麽做而已!你差不多也該明白,現在不可能有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讓你進去的地方了吧!」
不知怎麽的,被重重地罵了一頓。
「於是就這樣,真沒想到,幼年時穿的製服和用的背包居然還有能派上用場的一天……」
回到家之後,我換了一身小學生風格的衣服並準備去上學。感覺新奇的葉美琉和茱莉葉,以及一臉懷念地眯起眼睛的翠蓮和綾姐,紛紛注視著我。
「保存得很好呢,哥哥」
「意外地愛護東西呢,小靜」葉美琉和綾姐紛紛說道。
「比起那個,我和哥哥的衣服是一對呢,就像情侶裝一樣,茱莉葉好高興!」
「畢竟是製服嘛……我和葉美琉也是情侶裝啊」我說。
「不知怎麽,和哥哥穿著同樣的製服,總覺得有種又是高興又是癢癢的不可思議的感覺呢」葉美琉說道。
「腳氣嗎?」
「高興的部分跑哪兒去了啊!?而且也根本就不是身體上的癢!!」
「高興的部分都被我吸走
了嘛」
葉美琉啪嗒啪嗒地拍著我的胸口。因為我現在成了小孩子,所以感受更加強烈。
「啊,話說回來,哥哥轉入了幾年級?」
「就是葉美琉的班級哦」
「哎?!是4年級嗎?這麽說,現在是10歲時的身體嗎?」
「從感覺上來說是這樣的」
「這個是能從感覺上明白的嗎……?」
「大概不能從感覺上明白的吧。」
「簡直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
「葉美琉年紀還小所以不明白,但這個世界上淨是一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哦」
「我是不能明白哥哥的想法!」
真是明白不了的家夥啊。
「小靜,再不去學校就要遲到了哦?」
「啊啊,好的好的。那麽,休學申請的事就拜托咯,翠蓮」
「是是,可以是可以……。葉美琉,要看緊一點靜姬哦。如果不看緊他,他就會淨去做些不正經的事情。」
「好的……」
看著一臉不安地點著頭的葉美琉,翠蓮的心情也蒙上了一抹不安。若是逸物不安,那很有可能是陽痿。
(譯注:日語“一抹”與“逸物”音近,後者是陰莖的隱語。)
之後,我們走到了車站,乘上了電車。途中某一站,我們和翠蓮和綾姐分開了。
「葉美琉,接下來千萬拜托你了啊」翠蓮反複叮嚀。
「好、好的……」
葉美琉輕輕揮了揮手,答道。
電車漸行漸遠,窗口處翠蓮的身影慢慢消失了。葉美琉轉過身來,露出苦笑。
「姐姐真的是很擔心哥哥呢」
「說起來,自從幼稚園以來,我和她的學校、班級從來沒有分開過呢……我不在了,那家夥大概也會感到不安吧」
「是這樣嗎……?哥哥也會……因為姐姐不在而寂寞嗎?」
「……」
「哥哥?」
「怎麽辦啊?!太寂寞了,完全不想去學校了!」
我顫抖著說道。葉美琉和茱莉葉驚叫一聲。
「不要緊的,哥哥大人!就算沒有那樣的女人在,我和葉美琉也會一直陪伴著你的!」
「嗚嗚嗚……好寂寞啊,翠蓮……!為了稍微排遣一下寂寞,我要去遊戲中心!」
「那個,絕對和寂寞毫無關係吧!?」
還有,再怎麽說這附近也沒有早上8點就開店的遊戲中心啊……。
「哥哥,不要再說任性的話了,趕快去學校吧」
「真是沒辦法喵」
「喵……?」
不過,以隻有這幾個人的隊伍去上學,某種意義上挺新鮮的啊。
「沒有翠蓮在的上學狀況真是新鮮有趣啊。」
「和剛才說的完全不同!?」
「這個世界是在不停變化的啊」
「隻是哥哥說的東西變化了而已!」
我也算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吧……
於是就這樣,我混在一群小孩子中,吭哧吭哧地走在通往充滿懷念的母校的坡道上。
還是老樣子,隻靠上下學就能鍛煉腰腿的,無情的長坡道呢。
我的高中前麵雖然也有這種煩人的坡道,但對小孩子來說,這種坡道已經超越了煩人的程度,不禁讓人覺得是某種對什麽東西的修行了。什麽東西的真麵目是腰腿。那麽不就是對腰腿的修行嘛。
爬上坡頂,穿過正門,在門口換鞋子時,預備鈴響了。
「嗚喔,不好!太悠哉了!要遲到了,葉美琉、茱莉葉!」
「啊,等、等等我,哥哥」
好不容易跑到教室之後,我坐在了葉美琉旁邊的空座位上。
「呼——,勉強趕上」
就在我擦汗的時候,班主任老師走進了教室。
這位班主任在我小學時也擔任過我的班主任的,她的名字是佐奈。
「唔……有點困擾呢……」
「怎麽了,佐奈?」
「那個,事實上預定會有轉學生來的,但是沒有來辦公室……我覺得之後會由副班主任帶過來的吧……哎,姬武同學!?」
聽到我的詢問後,佐奈自然地作出回答。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我一眼,發出了突破天際的尖叫聲。
「哎……你,難不成就是,轉學生姬武靜蓮同學?不會吧,討厭啦……雖然聽說是親戚,但居然和姬武靜姬同學簡直一模一樣……」
「結果還是用這個名字是嗎,哥哥……」
並不是我,而是你家的叔叔用這個名字把我編入學校的,葉美琉。
「話說,明明是轉學生,為什麽一副已經對教室非常熟悉的樣子,平常地坐到座位上,和同班同學聊天啊?」
啊啊……原來如此,剛轉學時不打個招呼可不成啊……
我無奈地從座位起身,走到黑板前,站在講台邊。
「那……個,他是姬武靜蓮同學。……自己能作自我介紹嗎?」
「交給我吧,佐奈!」
我強有力地回答後,佐奈變得一副像是胸口有小鹿亂撞的樣子。照舊是總覺得不久就會被逮捕的模樣啊。
「我的名字叫姬武靜蓮,是一個在運動和sports上燃燒青春,心地善良的nice guy!」
「完全就是抄襲不知從哪聽過的自我介紹嗎!」
(譯注:《秋櫻之空》中男主角·新澤靖臣的自我介紹,出自廣播劇cm。台版第三卷作“是個將青春投注於運動和sport之上,個性溫柔善良的nice guy喔”;秋櫻之空通行介紹中[譯者:ralf]作“在運動上燃燒青春,心地善良的好青年”。)
葉美琉發出尖叫聲。而作為同班同學的小孩子們則紛紛交頭接耳:
「靜姬……」
「和之前來教課的靜姬老師是親戚嗎?」
「那是當然,畢竟,自我介紹可是完全一樣哦?」
「討厭啦,簡直像是靜姬老師變小了一樣,好帥啊……」
「不如說,超棒哇……」
之前也曾以大人的樣子來教過保健體育的課。我的知名度挺高的啊。
「不過,我覺得我比較帥就是了!」
我帶著爽朗的笑容這麽說了之後,從女孩兒那裏傳來“呀——”的尖叫聲。
但是,在那些女孩之中,也有人一臉無趣:
「什,什麽呀,我的王子大人靜姬才要更——加、更——加地棒呢……他那樣的,隻不過是稍微有點帥的小屁孩罷了,小屁孩!」
是葉美琉的好友,鯰川宮澤。
那家夥是站在我這邊的啊。
但是,她那樣的反應完全屬於少數派。班上的人們絕大多數都處於對眼前的轉學生充滿好奇而興奮不已的狀態。
眾人紛紛舉手提問,讓我沐浴在問題的海洋裏。
「姬武君是從哪裏轉學過來的?」
「不知道從哪裏來呢。」
「姬武君喜歡的科目是什麽?」
「保健體育。」
「姬武君住在哪裏呢?」
「靜姬家裏哦。」
「姬武君和姬武靜姬老師是親戚嗎?」
「完全沒有關係。」
聽了我的回答之後,教室裏的人們又再次因為不同的原因而交頭接耳起來。
「明明和靜姬老師很像,又住在靜姬老師家,還直接喊老師做“靜姬“,卻和靜姬老師沒關係嗎……」
「這是怎麽回事……?」
「也許是複雜的家務事吧」
「那麽,還是不要往那邊深入為妙」
「要是想說他自己到時候就會說的吧。」
「還是問一些關係不大的問題吧。」
最近的小學生還真是會關心人啊!!
話說回來,這個班的小孩子們特別成熟,不如說我更希望他們變得更像小孩子一點……
「姬武同學有女朋友了嗎?」
「正在追求葉美琉哦。」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葉美琉原本苦笑著看向我,此時因為話題突然轉向自己,大聲叫道。
「說起來,靜姬老師也很中意葉美琉啊……」
「葉美琉對那種帥哥來說,有散發著什麽特別的吸引力嗎?」
「誒,那算什麽,好羨慕……」
女孩子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葉美琉慌慌張張地解釋著:
「才、才沒有被追求,不是噠不是噠!」
「但是,剛剛一進教室,兩個人就很親密地聊著天呢」
「那、那個,那是……」
被女孩子們步步逼近的葉美琉,「哥哥,為什麽要說多餘的話啊」,噙著眼淚滿懷怨氣地瞪著我。
對應地,我用雙手擺了個狗的手影。
「完全不明白什麽意思!」
嘛,我也不明白什麽意思。
大概是難以推測我和葉美琉的關係吧,班上同學中的一個禮貌地舉起手來,問道:
「姬武同學和似鳥同學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嗎?」
「我一直在壁櫥裏觀察她哦?」
「好可怕!!」
「是怎樣的人際關係啊……?」
「橫溝正史的世界嗎……」
(譯注:橫溝正史,日本著名推理小說家。作品風格黑暗吊詭而又現實,常包含複雜、混亂的家族關係。)
區區小學生,卻對橫溝的作品造詣深厚,真是罪孽深重啊。
感覺到話題轉往奇怪的方向,班主任佐奈老師拍了拍手,說:
「好了,提問時間就到此為止,之後請在休息時間私下去問哦。靜蓮同學……就坐在老師的座位前吧?」
「坐在葉美琉旁邊就行了。」
「好過分!!比起我更偏向於似鳥同學嗎!?」
「如果我坐在佐奈跟前的話,估計佐奈你不久就得去和教育委員會戰鬥了吧……好歹是恩師,我不忍見到那種情況。所以為了佐奈著想,我還是坐在葉美琉旁邊吧。」
「呀!是為了我嗎!?我明白了!」
她似乎明白了,真讓人高興。
聽到我的有力主張,班上人們佩服地感歎道:
「真是明白如何對付女人啊,轉學生……」
「而且,還是班上最不聽話的那個佐奈老師……」
佐奈,你成熟點吧……。
於是,我就坐在了座位在最後一排的葉美琉的旁邊。
「多多指教啊,葉美琉」
「啊,好的……請多多指教……」我爽朗地伸出手去。
葉美琉一臉非常微妙的苦笑,握住了我的手。
「怎麽了,一副不怎麽開心的樣子?因為我坐在旁邊,你要是發情了,我倒是能理解……」
「才沒有發情!?」
葉美琉大聲喊叫。坐在周圍的同班同學吃了一驚,稍稍往後縮了縮,皺著眉頭竊竊私語起來。
「真少見啊,似鳥同學居然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是發情了嗎?」
「……」
葉美琉相當難過。
「都是哥……靜蓮同學的錯,害得人家形象都變得奇怪了……」
「我覺得我比較奇怪就是了。」
「是……靜蓮同學比誰都要奇怪……」
被人當麵這麽說,還真覺得有點情緒低落啊……。如果是股間反倒稍稍高漲了,那估計就是個抖m。
(譯注:日文裏凹陷和情緒低落為同一個詞。)
「你討厭我坐在旁邊嗎?如果無論如何都覺得討厭的話,你就挪一挪吧……」
「居然是讓我挪!?」
「那,我們一起挪?」
「那不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嗎!?」
「真任性啊,葉美琉……」
「是我不好嗎……」
葉美琉開始反思人生了。
這時,我的斜前方,傳來了嚴厲的聲音。
「喂,我說你!沒看到葉美琉很困擾嗎!」
是宮澤。
「嗯,既然小宮這麽說,我不會再讓葉美琉困擾了。畢竟我不想讓小宮討厭我呢……」
我的臉上浮現出有點受傷的悲傷表情,但堅強地微笑著,這麽說道。宮澤的心“砰!!”的一聲劇烈地跳了起來,滿臉通紅。
「!!那、那那那、那算什麽那算什麽那算什麽,你這樣的,和靜姬比起來完全……!我、我、明明對靜姬是一心一意的,為什麽,臉會這麽燙啊、笨蛋笨蛋、我這個笨蛋……!!」
宮澤狼狽不堪地趴到桌子上,手腳胡亂揮舞。
「嘛,像葉美琉這樣的也是,就算對靜姬一心一意,也會全身發熱啊。」
「才沒有全身發熱!?」
葉美琉大聲喊叫。坐在周圍的同班同學吃了一驚,稍稍往後縮了縮,皺著眉頭竊竊私語起來。「似鳥同學,好像全身發熱呢……」
「果然是發情了嗎?」
「……」
葉美琉非常難過。
正當我讓葉美琉全身發熱的時候,發燙的臉頰冷卻下來的宮澤複活了,對著我怒目而視:
「再、再說,什麽小宮呀!太自來熟了!明明連靜姬都沒這麽叫過。話說回來,我明明都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因為一直在壁櫥裏觀察你哦。」
「好可怕!」
「我有時候會從壁櫥裏用低沉的顫音說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之類的問題,你不是用夢話回應我了嘛,小宮」
「超可怕!」
「靜蓮同學,漸漸變得像妖怪了」
與其說是橫溝正史不如說是小泉八雲的世界了啊……。
(譯注:小泉八雲,著名推理作家,現代怪談文學鼻祖,作品以“妖怪推理”為主。)
宮澤被謎之妖怪威脅了,快裝作一臉爽朗的笑容解除她的警戒吧。不要自己說自己“裝”啊!
「實際上,我是從葉美琉那裏聽說的小宮的事。說小宮是非常可愛、溫柔、聰明、漂亮,氣質很好、性格也很好的理想的女孩子」
「葉美琉,你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裏嗎……?」
「啊哈哈……」
像是自己也十分清楚被過高評價了一樣,宮澤小心翼翼地向葉美琉問道。葉美琉則露出了難以開口的笑容。
「不過,真人比起聽到的更加漂亮呢,小宮」
「~~~~~~~~~~~~~~~~???!!什麽呀,你個花花公子!就算這麽做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我……我是屬於靜姬的!像你這樣的,我明明……小鹿亂撞……亂撞……別再跳啦,我的心髒!快停下來!」
「還是別停下來為好哦,宮澤同學……」
如果停下來,很可能會死啊。
不過,原本以為宮澤是那種純看臉的追星族的,沒想到還挺專一啊……宮澤在我心中的評價提高了。
再怎麽說,這家夥也是巨乳啊。
「我,就坐到小宮的旁邊吧啊噫喲!!」
之所以句尾變得像是萌係角色一樣,是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子對我的腹部
進行了肘擊的緣故。話說,好痛!超痛!!
「唔咕……葉,葉美琉,你啊……」
「怎麽了。坐我旁邊不好嗎」
葉美琉把臉扭向一邊,鼓起雙頰,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當然葉美琉是第一位的,嗯」
「不理你了」
我用肩膀碰了碰鬧著別扭的葉美琉的肩膀,想要討好她。
「別那麽生氣嘛,小美琉。我知道錯了嘛」
「真是夠跩的……」
葉美琉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歎了口氣,衝我翻了翻白眼。
因為葉美琉很溫柔,所以隻要道歉差不多都會得到原諒。
而綾姐則很嚴格,如果不裝哭的話是不會得到原諒的啊。
看著坐在窗邊一側最後的座位的我、葉美琉和宮澤的一舉一動,坐在走廊一側最靠前列的茱麗葉像是覺得被排擠了一樣,帶著無比的豔羨,始終盯著這邊。
到了休息時間,我的座位被班上同學哇的一聲給圍住了。
「姬武同學,我領你參觀學校吧」
「哼哼哼,我可是對即使不知道也無所謂的學校各種地方了如指掌的老手,對我來說真的還存在需要參觀的地方嗎?」
「哎,明明剛轉來,卻是老手嗎!?」
我對他們親切問候出乎意料的回答,讓班上的同學們吃了一驚。
葉美琉慌慌張張地插入了對話:
「那,那個,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怎麽說呢,我之前對靜蓮同學介紹得太多了,結果他顯得比誰都了解學校的樣子」
『哥哥,快把話圓起來啦!』葉美琉不住對我使著眼色。我重重點點頭,說:
「真是的——,葉美琉,不要做多餘的事啊」
「輪不到靜蓮同學說這種話!!」
明明是在迎合話題卻被抱怨了。
「不如我來給大家領個路吧?因為校長室裏總是隻有副校長一個人,所以可以隨便喝冰箱裏的飲料哦?」
『哥哥在我們小學的時候,一直在做這種事啊……』葉美琉一副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不,既然副校長老師在,那不是不能隨便喝飲料嗎……」
「話說,似鳥同學,別告訴他這些奇怪的事情啊。」
「嗯……我會注意的……」
被女生們說教的葉美琉,一臉呆滯地道歉著。
「話說回來,靜蓮同學真是有趣啊。就像靜姬老師一樣。」
「哈哈哈,沒有啦。」
「午休的時候男生會去踢足球,靜蓮也來吧?」
「哎——,比起那個,來騎獨輪車吧——。在女孩子裏麵很流行哦。」
「什麽啊,靜蓮同學怎麽可能會去和女生們一起玩。」
「才不會。靜蓮同學和葉美琉感情這麽好,還是一起來騎獨輪車吧?」
男生和女生激烈地爭執起來。
上次來教課的時候我還覺得男女生關係還挺好的啊。也許是差不多到青春期了,開始產生異性意識了吧。
看來這裏身為年長者的我,不得不提出大人的意見呢。
「我知道啦。那就男女生一起,騎著獨輪車踢足球吧」
「「「「「「「「「「「「「真的假的!?」」」」」」」」」」」」」
本在爭論著的男生和女生同時叫道。
午休時實際做起來,雖然興致很高,但是總有學生莫名其妙地受傷,所以獨輪車足球就這麽成為了被封印的競技,其傳說代代流傳下去。
差不多想回家了……不過,第六節課是體育啊。
如果隻是稍微地運動一下的話,當做轉換心情也不錯。
「唔哦!?」
「哎,怎麽了,哥哥?」
葉美琉回頭看向發出奇怪的聲音的我。
「啊……原來如此,換衣服什麽的,小學的時候是男女在同一間教室啊……!!」
男生完全不感興趣,而女生雖有點害羞,也就這麽脫了製服。
「這裏是天堂嗎!?」
「哥哥……眼神好下流……!」
盡管葉美琉非常輕蔑地看著我,但親眼看到女生集體換衣服,簡直就像是見到女生集體食物中毒一樣興奮啊!
……不好,太興奮了,不知不覺我的形象好像變成屎尿控了。
因為嘔吐和腹瀉而興奮什麽的,作為人類已經沒救了吧。
「哥哥……口水」
「唔哦!?」
「我覺得哥哥作為人類已經沒救了。」
「已經!?我明明對屎尿完全沒興趣啊!?」
「屎……尿?」
「不,沒什麽」
不好不好。我還是希望葉美琉不要被奇怪的單詞給汙染,就這麽保持純潔下去啊。
不過話說回來啊,就算看過很多次,就算隻是10歲的孩子,女孩子們一起換衣服的場景,還真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啊!
話雖如此,因為她們全都在脫下裙子前就先穿上運動短褲,再加上上半身也都是在運動文胸和少女文胸外麵罩上吊帶衫,所以關鍵的地方根本看不見呐……
哎呀,有個粗心鬼在穿上短褲之前就脫下裙子了!
哦哦!感覺稍微有點大人樣的內褲!!
這家夥真早熟啊——!!
「話說,原來是茱麗葉啊!!」
我因難以言喻的憤怒而大叫起來。茱麗葉本人嚇了一跳。
嘛,要說不錯是不錯啦,但怎麽說呢,平時一直都有看到啊……
我更想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東西啊。
「……哥哥,為什麽一直盯著宮澤同學看?」
「什!?幹什麽呀,靜蓮!!h、色狼、變態、偷窺狂!!不要看,笨蛋!!」
結果我被宮澤用裝著體操服的體操服袋使勁敲著。
體育館裏。
自從進入高中後,體育課漸漸地讓人感覺厭倦了,但是小學的體育課卻還很是讓人期待啊。
要說為什麽,是因為高中的體育課老師最喜歡馬拉鬆呐……那些家夥,為什麽總想著讓我們跑步呢?
與此相反,小學的體育則是墊上運動。
※並不是波推。
(譯注:日式洗浴按摩服務中的「マット洗い」,類似中國的“波推”,因需要使用通譯“水床”的墊子[マット]而得名。)
如果在小學體育課上教如何波推,怎麽說呢,也隻會覺得困擾而已。……所以才不教的嗎。日本的教學計劃還真是合理啊。
就在我思考日本的小學教育時,佐奈向學生們呼喚道:
「好!大家,開始做柔軟體操吧!請兩兩組成一個小組。」
「呐,小宮,來組隊吧」
我覥著臉向宮澤打招呼。宮澤非常警戒地用半月眼瞪著我:
「和你……?才不要,我要和葉美琉組隊。」
「但是,葉美琉要和茱麗葉組隊哦。」
葉美琉張口結舌,插嘴道:
「哎?不,我一直都是和宮澤同學組隊的……」
「沒有朋友、被班上孤立的茱麗葉,如果唯一和她關係比較好的葉美琉不和她組隊的話,那家夥就會孤身一人了呢」
「總覺得好像被人狠狠地侮辱了一番!!」
恰巧就在旁邊的茱麗葉,聽到後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我也是有葉美琉以外的朋友的!比如說彩、彩織什麽的!」
一看,茱麗葉確實似乎和桃山彩織組成了一對。
彩織是位因為複雜的原因而認姬武靜姬為父親的四年二班
同學。彩織的母親則在我幼兒園的時候當過我的老師。
該說是照顧她嗎……不如說,因為茱麗葉是我的家人,所以很在意彩織那家夥吧。
「那邊的,不要聊天,趕快兩人一組組成小隊」
「老師——,鯰川同學不和我組隊讓我很困擾——」
「什!?打什麽小報告啊,靜蓮!」
「鯰川同學,你和姬武君組隊」
「才,才不要」
「那,姬武君就和似鳥同學組隊……」
「哎——、鯰川同學就行了——」
我不情願地說著,佐奈一副真是沒辦法的樣子歎氣道:
「鯰川同學,姬武同學是轉學生,你要對他親切一點」
「哎——,這不是偏心嗎——」
「別、別這樣,鯰川同學……居然知道了老師因為對姬武同學有特別的感情而偏愛他……!」
佐奈非常害羞,以像是戀愛中少女一樣的眼神向我投來某種一閃一閃的東西。某種一閃一閃的東西的真實身份是乙女粒子。
(譯注:日語的“乙女”基本與漢語的“少女”同義。)
乙女粒子是某種讓人覺得怦然心動但卻看不見的物質,並不是某個姓氏是“乙女”的人的名字。而是指某種粒子。我就說我叫做粒子啊!另外,莊川的名字是乙海而不是乙女。真是可惜。
(譯注:“我就說我叫做粒子啊!”捏他自《電波女與青春男》中女主角之一禦船流子的名台詞,“我就說我叫做流子啊!”該小說中,流子的名字被藤和艾莉歐擅自改竄成了“粒子”,本名反倒不通行了。)
「總之,因為老師偏愛姬武同學,所以鯰川同學和姬武同學組隊!」
「膽子賊大的偏心眼子!!」
宮澤嚇得連口氣都粗魯起來。
「如果鯰川同學不和姬武同學組隊的話,放學後就留下來,直到組成隊為止!」
麵對如此露骨的偏愛,班上的同學隻得開始裝作沒有看見。
注意到並沒有人能幫忙解圍的宮澤,露出非常嫌惡的表情,厭煩地歎了口氣。
「啊——,真是的——,我知道啦。組隊總行了吧。」
「太好了,小宮,謝謝!最喜歡你了!!」
「笨……!?笨蛋嗎你是!?笨蛋嗎你是!?什麽最喜歡你了!?我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你了啦!!」
「傲嬌的傲期呢」
「才不是傲嬌!!」
「小宮……是討厭我嗎……」
看到變得垂頭喪氣的我,宮澤好像覺得說過了似的,臉上顯現出擔心的表情。
「不,不是討厭啦……不討厭的,隻是……」
「小宮也喜歡我咯!?」
「呀——————————————————————————!!」
我緊緊地抱住宮澤,然後宮澤發出了像是被蟑螂撲了上來一樣的悲鳴。真是失禮啊。
不過小學女生還真是柔軟啊!而且,胸的感觸也是如此香彈啊,宮澤!
「那個,靜蓮同學,不認真做柔軟體操可是不行的哦!」
彩織一副訓斥的語調說道。此時,宮澤用盡全力才把貼在她身上的我給扒下來。
「交給我吧!來,小宮,平平坐好。我來給你壓背。」
「恩,恩……」
我繞到雙腿分開坐下的宮澤身後,從背上抱住了她,然後把自己的身子壓了下去。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不要壓在我身上!不要抱住我!不要揉胸!太近了!臉太近了!!不要聞脖子!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被,被,被侵犯了————————————————————!!」
宮澤的悲鳴聲響徹整個體育館。
我盡情享受了一段一個勁地和小學女生緊貼的短暫時光。
這時候,老師向大家呼喊道:
「好了,柔軟體操都做完了吧——?那麽,接著上次的,繼續兩人一組做哦。不好好相互輔助可不行哦」
「葉美琉,來組隊吧!」
「你不是正和宮澤同學組隊嗎?」
「雖然是這樣……」
我瞥了一眼宮澤,她口中嘎嗚嗚嗚的傳來吼聲,簡直像是野生動物一樣,威嚇著我。
「你去和宮澤同學組隊不就好了。」
葉美琉好像還是有點生氣啊。
聲音聽起來非常生氣,表情也是氣鼓鼓的。
「既然靜蓮同學喜歡宮澤同學,那就去和宮澤同學組隊不就好了。」
「葉美琉,吃醋了?」
「不理你了」
她氣鼓鼓地把頭扭向了一邊。
「我也喜歡葉美琉哦?」
「靜蓮同學是花花公子」
「感情糾紛啊」「是感情糾紛啊」班上同學看著我們,如此竊竊私語道。
「呐,別不高興啦……拜托了,小美琉。宮澤那家夥,非常討厭和我組隊啊……」
「嘛,那也是呢……」
剛才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得一清二楚的葉美琉流下了冷汗。
「哈……真是的,可以是可以。隻不過,男女生一組實在是罕見……」
葉美琉興味索然地說。我垂頭喪氣地說道:
「因為,我……才剛轉學來,還沒有什麽要好的人……。如果葉美琉不和我一起的話,感覺心裏很不安……」
「我,我明白啦,所以不要擺出那麽悲傷的表情了,靜蓮同學」
「那,隻要我放聲大笑,就會和我組隊嗎?」
「不用開朗到那個地步也行!!」
在被葉美琉這麽說之前我就已經放聲大笑了,結果變得非常引人注目。
「好,那麽,我先給你做,葉美琉,你趴下」
「哎?啊,好?」
葉美琉雖然似乎有點不能理解,但還是腹部貼上墊子,躺倒在地。
我把身體壓在葉美琉身上,胸部緊壓貼著她的後背,開始上下摩挲起來。
「「「「「「波推嗎!!」」」」」」
男生中某些稍微早熟的少年們異口同聲地吐槽道。非常好。
小學的教學計劃中教了這個嗎?
「你們不來波推嗎?」
「才不來!」
「這算什麽體育!!」
「那可是大人才能做的體育啊!」
我詢問少年們,但他們全都回絕了我。
不過這麽一來,要做什麽來著……。
雖然說是繼續之前的,話說……我上次可不在啊。
「墊上運動啊……要做什麽?前滾翻?」
我向葉美琉這麽問道,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前滾翻分腿起什麽的,手倒立前滾翻什麽的……」
「我明白了。是前滾翻分♀腿起啊」
「那個♀是多餘的!!」
「雖然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但是別附加多餘的東西啊!!」
「為什麽總是想把它變成大人的體育課啊!!」
正和葉美琉交談時,少年們紛紛吐槽道。
「???靜蓮同學,和男生們關係也很好的樣子,普普通通地和男生組隊不就好了……?」
「男生啊,不管是輔助他們還是被他們輔助,不都很無聊嗎……」
「……靜蓮同學,難不成,你是想以輔助作借口打算做些下流的事吧?」
「我看起來像是那樣的家夥嗎,葉美琉!?」
「是的」
「可惡!我
絕對會對做下流的事的!」
「要是做下流的事就把你摔出去。」
麵對準備揉胸的我,葉美琉擺出柔術的手勢,步步逼近,測算著時機。
看著那樣的我和葉美琉,班上同學流下了冷汗。
「充滿了緊張感啊……」
「這節課是柔道授課來著的麽……?」
「從沒見過這麽讓人提心吊膽的墊上運動呢……!」
結果,本想以輔助的名義摸屁股的,卻被扔出去了。
放學後熬過在小學的一天的我,胸中充滿了“終於結束了”的心情,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而葉美琉和宮澤就在一旁,精疲力盡地趴倒在課桌上。
「……怎麽了,小美琉?一副形容枯槁的樣子。枯槁病嗎?」
「那是什麽病啊……」
「會讓人稍微胖起來一點的病哦?」
「那不就根本不是什麽枯槁了嘛!?……哎。像這樣整整一天一直在吐槽,感覺真累啊……」
「才一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你們的未來真讓人擔心啊……」
「反倒是我們居然被擔心了!?」
一對一照顧我半天,就算對已經習慣了的翠蓮來說,也是相當的重活,因此常常埋怨;但葉美琉似乎已經稍微能吃得下如此重任了啊。
「葉美琉也就算了,為什麽小宮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萎靡病嗎?」
「萎靡病是什麽呀……?」
「會讓人病理性地非常有精神的病哦?」
「根本就不是萎靡了呀!」
病理性地非常有精神的病,真的可以稱之為病嗎……?
真是個相當哲學的命題啊。
「都是靜蓮……你……讓我,一直胸口小鹿亂撞,所以才變成這樣……這樣……沒、沒什麽,笨蛋!嗚……靜姬……守護我的戀慕之心吧……」
宮澤不知何時拿出了我送給她的我的照片,仿佛想要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靜蓮這個人身上移開似的。
無論如何,安然結束課程之後,我和葉美琉還有茱麗葉回到家,筋疲力盡的倒在客廳裏。
「話說啊,當個小學生比記憶裏還要難啊……」
「是那樣嗎?我覺得高中生那邊才更夠嗆一些。」
「嘛,我經常在上課的途中就偷跑去喝茶休息或者直接回家呢……」我微微揚起下頷。
「那怎麽可以呀!?」
「小學可就不能那麽做了啊……」
茱麗葉偏了偏小腦袋:
「高中就行了嗎,那種事?」
「不行的哦?」
「不是不行嗎!!」
聊著聊著,我們覺得想喝茶了,於是就沏了紅茶喝著。這時稍顯慌張的翠蓮從玄關走了進來。
「啊,歡迎回來,翠蓮」
「我回來了。小學感覺如何?」
「嘛,還是和以前一樣。感覺和我們上學的時候相比,並沒有什麽變化」
「我並不是想聽這個……」
葉美琉一邊重新煮沸了水給翠蓮沏茶,一邊攥緊拳頭放在胸前,對正如是說著的翠蓮用力說道:
「我覺得,姐姐非常厲害!」
「哎,為什麽?」
「和哥哥在學校做了半天的鄰座,居然是如此耗費精力的重活,我之前完全不知道。而姐姐卻做了十年,太厲害了!!」
「嘛,葉美琉!你也明白了那恐怖之處呢!話說,你坐在葉美琉的鄰座呢,靜姬。」
「總不能坐在佐奈的旁邊吧。」
「要是那樣,估計會因教唆猥褻而承擔連帶責任吧……。話說,葉美琉。坐靜姬旁邊,雖然難免會被分散注意力,但是你確實有繃緊神經在努力的吧?」
「是,是的……」
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說,隻要聽我說話就會發生什麽過分的事情啊……
「高中那邊怎麽樣?和我初次相離,沒有覺得寂寞嗎,翠蓮?」
「什……!才、才沒有覺得寂寞呢。可以專心上課了,不用大聲吐槽了,壓力也沒有了,喉嚨也輕鬆了呀,哈哈哈哈哈」
翠蓮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
「……是嗎。……覺得寂寞的,隻有我啊」
「哎……」
麵對無比寂寞突然垂下肩發出悲鳴的我,翠蓮有些張口結舌。
「我啊……因為從以前開始一直和翠蓮同班到現在,今天突然分開,才注意到……。……翠蓮坐在我旁邊是如此的重要啊。今天一天,我都寂寞的不行……但好像翠蓮並不是這樣啊……」
「什……!!不、不是這樣……!!」
「我明白,是我一直以來自以為是……」
望著我悲傷的轉過背去的樣子,翠蓮幾乎要哭出來,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小小的悲鳴。
「我、我也很寂寞呀!今天一整天,靜姬在做什麽,我一直一直擔心得不行呀!!」
「哈哈哈哈哈,翠蓮真是,最喜歡我了啊」
「吵死了!!」
……就這樣,我的第二次小學生活開始了。
似鳥翠蓮
住在隔壁的豪華宅邸,是和靜姬同年的青梅竹馬&同班同學。原本的她其實是個清純可憐的千金小姐。但受到靜姬汙染,而使她變成過度豪邁、毫無氣質可言的性格。對靜姬而言,她的定位與其說是女友不如用拍檔形容更為貼切。總是被靜姬挖苦是個「殘缺千金」。
麵對臉色稍顯疲憊把餐具拿到客廳的翠蓮,翠蓮的妹妹,小學4年級的似鳥葉美琉擔心地問道。
「發生了非常麻煩的事」
我從話中混雜著歎息的翠蓮的裙子陰影裏微微探出臉來,看到我的葉美琉驚訝得定住了。
「你好……你是葉美琉吧。我從爸爸和媽媽那裏聽說了哦。我是靜姬爸爸和翠蓮媽媽的孩子靜蓮。」
「真是省事又勉強的名字!」
葉美琉震驚地大叫道。
然後,聽到我的台詞後,翠蓮紅著臉發出了激動得變了音的尖叫:
「在在在,在說什麽啊,靜……!」
我「噓—!」地把食指放在嘴唇前,發出保持沉默的手勢,翠蓮一臉受不了地歎了口氣。
「唉……他真的明白現在的情況嗎……?」
「我喜歡媽媽—」
「這這這這這,這是在做什麽!?像這樣一邊撒嬌一邊緊緊地抱過來?!要是和靜姬生了孩子,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嗎?!我到底在說什麽、我到底在說什麽!?」
翠蓮非常興奮,在地毯上咕嚕咕嚕地來回打滾。
比起姐姐那奇特的行為,葉美琉更加在意我,一直盯著我看。
當我的視線和葉美琉重合時,她有點害羞地低下了頭,然後再次膽怯地窺視著我的臉。
「那、那個……靜蓮……真的是哥哥和姐姐的孩子,嗎?」
「是的哦?」
「哎哎哎哎……是、是……這樣嗎。我完全沒聽說過有那樣一個孩子在……嚇了一大跳呢。」
「和胯下長毛的時候相比哪個更讓你吃驚?」
「還沒長!啊,啊啊!?都讓我說了什麽啊都讓我說了什麽啊!?」
葉美琉啪嗒啪嗒地敲著我的額頭。
但是,她馬上恢複清醒,向我道歉。
「啊!?對、對不起……因為你對人家說了奇怪的話,不由得嚇到了……。我還敲了初次見麵的人的額頭,真是對不起……」
「我才是,居然向初次見麵的女孩子打聽胯下長毛的事,對不起哦?」
「沒事……怎麽說呢,我覺得……畢竟是哥哥的孩子呢。」
你什麽意思啊。
「啊,不過,也是姐姐的孩子呢……也就是說,是我的……那個,姐姐的……孩子……」
葉美琉攤開腦海裏的係譜圖,尋找著自己和靜蓮的定位。在此期間,我也尋找著自己小弟弟在內褲裏的定位。因為要是跑到奇怪的地方去可就讓人不放心了呐。
「是我的……外甥,對嗎?」
「是這樣呢。葉美琉阿姨。」
「我是阿姨!?」
「阿姨,給我零花錢!」
「真不愧是哥哥的孩子!!」
那是啥,向女孩子死乞白賴地討要零花錢的討厭的人物寫照?
「啊,不過,靜蓮迄今為止住在哪呢?哥哥的父親那裏嗎?」
「壁櫥裏哦?」
「嗎!」
(譯注:英文,法學上指代虐待兒童的其中一種情形:忽視。)
「葉美琉,你居然認識這麽難的詞啊……」
「話說,一直住在壁櫥裏麵嗎!?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冷靜想想,好恐怖的狀況啊!」
「我也在壁櫥裏一~~~~直盯著葉美琉哦。」
「好可怕好可怕!……啊,對不起……靜蓮那時候明明那麽難受……」
「別在意。不僅僅是在壁櫥,還有閣樓裏、架子裏和床下麵,一直盯著你哦。」
「更加讓人在意了!」
「而且,出沒場所簡直像是那個長得又黑又硬又油亮又喜歡陰暗潮濕狹窄處又跑得頗快的生物啊……」
(譯注:捏他自哈雷小子ova。)
「自己說出來了!?……那個,靜蓮今年幾歲?」
「15歲吧」
「和哥哥同歲!?」
哎呀,不好,不小心說出來了。
「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和我同歲一樣……」
「啊,嗯,是10歲」
「哥哥和姐姐在上幼稚園的時候生出了你嗎?」
「他們倆,可不是地球的生物呢」
「也就是說,靜蓮也並不是地球的生物嗎!?」
居然能注意到這種地方……
「確實,我是從葉美琉星來的葉美琉星人……」
「像是變成了我的星球一樣!?」
「哈哈哈,如果說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星球的話就能據為己有的話,那這個國家姓地球的可就多了去啦。」
「啊……那個,說的也對呢……」
「不過在葉美琉星,到處都是葉美琉型生物啊。」
「果然還是我的星球嗎!?」
「也許某個時候,葉美琉也會被帶到葉美琉星哦」
「那些像我一樣的孩子並不是自然誕生,而是到處聚集來的嗎!?」
「因為天然的葉美琉,並不容易誕生啊。」
「……總覺得,太不知所雲了以至於完全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的了……」
葉美琉也是什麽都會相信的啊……。
此時,翠蓮像是終於恢複過來一般,從打滾處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靜姬,不要總是捉弄小孩子!」
「誒?!哥哥!?」
「哼哼哼……既然暴露了那就沒辦法了。……是的。
————————————我就是,這個家的————————支配者。
——————學校第一的————————————————————俠客,
——————————————————住在————你家旁邊的——
——————————繼承姬武之血的——————————那個傳說中的——————」
「真像是哥哥。」
「我靠著假裝中二病,囉囉嗦嗦地想要水字數,結果居然就這麽被打斷了……!」
葉美琉一臉困擾的低頭看著雙手雙膝跪在地上擺出orz姿勢的我。
「哥哥,不許說超遊發言啦……。話說,哥哥,你那個樣子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變成小孩子了!?」
「是這樣的體質哦?」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有那樣的體質嗎?」
「你問我也沒用……。這是你姐姐這麽說的。」
「還是去一趟醫院為好吧,哥哥?」
「泌尿科嗎。」
「為什麽是去泌尿科!?」
「說來話長……」
不如說很難解釋啊。
「不管怎麽說,一晚上就變回小孩子這種事,就算是醫院也不在專業範圍內吧」
「嘛……也是啦。」
「葉美琉,你是怎麽變成那個小孩子的樣子的?」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和我是不同體質啊……」
「那真的是因為體質嗎,哥哥……?」
「所以說,那是你姐姐說的,不是我。」
「哥哥是怎麽想的?」
「我覺得可能是又聞又舔你姐姐的內褲的緣故。」
「是神降下天罰了呢……」
「別計較小事啊,蠢神!!」
明明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值得注意的事兒呢……·。
「雖然在我印象裏,哥哥總是做些奇怪的事,但萬萬沒想到居然變成小孩子了……」
「我也沒想到啊。
」
「那個……哥哥,如果有我能幫到的地方,請盡管說。畢竟有麻煩的時候要互相幫助嘛。」
「不,並不怎麽覺得有什麽麻煩的地方。」
「居然不覺得麻煩嗎?!」
被顯得特別吃驚的葉美琉這麽一說,我思考了一下,看向翠蓮。
「你覺得有什麽麻煩的地方嗎……?」
「……既然靜姬都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咯?」
「以這個樣子去高中的話,肯定會引起騷亂的吧?」
綾姐一邊端來早餐一邊說道。我們『啊!』的一聲,紛紛點頭。
「果然,因為是小孩子的樣子,所以暫時隻能去上小學了嗎,哥哥」
「是這樣呢,就這麽做吧」
「“就這麽做吧”什麽的,怎麽會這麽容易行得通呢,靜姬?」
「我有值得放心的夥伴哦。……在此之前,先吃飯吧」
之後,我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茱麗葉·姬武·潔塔羅鳩起床之後,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以前還感覺像是特別有氣質的公爵家的大小姐,自從離開父母住到這裏,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生活方式就變得相當隨意,一直到現在。
「哈啊……哎呀,有客人嗎?和哥哥大人長得很像呢。親戚家的孩子嗎?」
遇到每個家夥都非得逐一說明不可嗎!真麻煩啊!!好麻煩!!
「說什麽呢,茱莉葉。不是一直都生活在一起的嘛。我是靜姬哥哥的弟弟靜蓮哦。」
「哎!?從來就沒有那樣的人!是這樣的吧,葉美琉」
「那,那個……」
幾乎像是能和我心靈相通的葉美琉,仿佛感覺到了我「幫我保密」的視線;但是因為有著無法說謊騙人的性格,結果一臉困擾,支支吾吾的。
與其相反,翠蓮臉上露出壞笑,斬釘截鐵地對茱莉葉道:
「在說什麽呢,舍妹?不是一直在一起親密生活的嘛。難道是忘記了?真薄情!」
「咦……what……?」
「還是說,是喪失記憶了?這可不得了!也許把你關進醫院、再也出不來更好呢,對吧靜姬……靜蓮!」
「說得還真是煞有介事啊,翠蓮……為什麽要這麽耍她啊……」
「都是靜姬……靜蓮你教唆的啊」
我和翠蓮竊竊私語。茱莉葉站在我們麵前,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開始和自己的記憶戰鬥起來。
但是,不久,便像是放棄了一樣,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那個……i"m sorry。對不起……我對你,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還是去趟醫院吧,茱莉葉。我給你介紹個不錯的泌尿科哦」
「為什麽是泌尿科!?」
「婦產科也行……不過在此之前,先讓我幫你看看吧?」
「說話好像哥哥!?」
正當我打算將手伸進茱莉葉的裙中時,翠蓮和葉美琉分別從兩邊“啪”“啪”兩聲拍了我的頭。
「小靜,捉弄茱莉葉太過分的話,她太可憐了。」
「哎,捉弄……?」
茱莉葉眨著雙眼,視線在我和綾姐之間來回遊走。
「嗯,老實說,實際上我是你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模樣大變樣之後的結果。」
「你是哥哥!?我怎麽覺得相比之下,這才是在捉弄我吧!!」
「我國有句諺語,叫做“事實比小說還離奇”。」
「oh!japanese諺語!那麽,那個「事實比……」到底是什麽意思?」
「真正發生的事,要比小說裏的故事更加不可思議,這麽個意思。這是英國詩人拜倫的話。」
「不是japanese!?是我祖國的諺語!總覺得被狠狠地騙了!!」
這家夥不管過多久都意外地好騙呢……。
「話說,哥哥即使變成了小孩子也很帥呢……」
「等的就是那句話!比起那個,在涼了之前我們先把飯吃了吧!」
我們在微妙地有些僵硬的氣氛中吃完了早飯。之後,我和翠蓮向似鳥家走去,遇到了正要去完成董事工作的翠蓮的父親。
「啊,喔……」
不知為何,翠蓮的父親看到我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靜姬那家夥,果然有私生子……」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都說了,不要喊我媽媽啊!!」
「是你和靜姬的兒子嗎,翠蓮?!也就是說,是我的孫子?!」
「爺爺,給我零花錢!」
「果然是靜姬的兒子啊!!」
葉美琉也好,這個叔叔也好,似鳥家對我的印象真是太失禮了……
「話說回來,父親大人。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我和靜姬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孩子呢……?」
「不,你啊,可是,再怎麽說也是“那個”靜姬啊?」
「嘛……雖說確實如此……」
我到底是怎樣的家夥啊……?
「叔叔,我是靜姬本人哦。」
「還真是相當地返老還童了啊!?」
返老換童這種表達還是有些微妙……。
「於是乎,以這種樣子去高中肯定不行,所以能不能借助叔叔的力量,讓我去上小學呢?」
「你啊,把我當成什麽都能招手即來的人了嗎?」
「哎,會有似鳥財閥的總帥做不到的事嗎?」
「總帥什麽的,你這家夥……我可沒被這麽喊過。」
原來不是總帥啊……
「算了,這點小事還是能給你辦到的……你什麽時候能變回原樣啊?」
「不……我也不清楚……」
「比起小學,還是安排個醫生比較好吧?」
「是泌尿科的嗎?」
「為什麽會是泌尿科!?」
就算是泌尿科,也有值得信賴的醫生啊!為什麽大家都不相信呢!
「算了……也不像是去醫院能治好的病。比起那個,先去把休學申請交給高中那邊吧」
這麽說著,叔叔一邊狐疑地看著我,一邊給八阪原學院小學打去了一通電話,把我編入小學一事定了下來。
有點覺得無法認同的叔叔將聽筒放到一邊後,對我說道:
「這樣就行了吧,靜姬?」
「叔叔像傻瓜一樣,總是一股腦兒地把孩子們都塞進八阪原學院裏啊」
「真吵!隻是為了更容易滿足你那個無理要求,才這麽做而已!你差不多也該明白,現在不可能有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讓你進去的地方了吧!」
不知怎麽的,被重重地罵了一頓。
「於是就這樣,真沒想到,幼年時穿的製服和用的背包居然還有能派上用場的一天……」
回到家之後,我換了一身小學生風格的衣服並準備去上學。感覺新奇的葉美琉和茱莉葉,以及一臉懷念地眯起眼睛的翠蓮和綾姐,紛紛注視著我。
「保存得很好呢,哥哥」
「意外地愛護東西呢,小靜」葉美琉和綾姐紛紛說道。
「比起那個,我和哥哥的衣服是一對呢,就像情侶裝一樣,茱莉葉好高興!」
「畢竟是製服嘛……我和葉美琉也是情侶裝啊」我說。
「不知怎麽,和哥哥穿著同樣的製服,總覺得有種又是高興又是癢癢的不可思議的感覺呢」葉美琉說道。
「腳氣嗎?」
「高興的部分跑哪兒去了啊!?而且也根本就不是身體上的癢!!」
「高興的部分都被我吸走
了嘛」
葉美琉啪嗒啪嗒地拍著我的胸口。因為我現在成了小孩子,所以感受更加強烈。
「啊,話說回來,哥哥轉入了幾年級?」
「就是葉美琉的班級哦」
「哎?!是4年級嗎?這麽說,現在是10歲時的身體嗎?」
「從感覺上來說是這樣的」
「這個是能從感覺上明白的嗎……?」
「大概不能從感覺上明白的吧。」
「簡直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
「葉美琉年紀還小所以不明白,但這個世界上淨是一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哦」
「我是不能明白哥哥的想法!」
真是明白不了的家夥啊。
「小靜,再不去學校就要遲到了哦?」
「啊啊,好的好的。那麽,休學申請的事就拜托咯,翠蓮」
「是是,可以是可以……。葉美琉,要看緊一點靜姬哦。如果不看緊他,他就會淨去做些不正經的事情。」
「好的……」
看著一臉不安地點著頭的葉美琉,翠蓮的心情也蒙上了一抹不安。若是逸物不安,那很有可能是陽痿。
(譯注:日語“一抹”與“逸物”音近,後者是陰莖的隱語。)
之後,我們走到了車站,乘上了電車。途中某一站,我們和翠蓮和綾姐分開了。
「葉美琉,接下來千萬拜托你了啊」翠蓮反複叮嚀。
「好、好的……」
葉美琉輕輕揮了揮手,答道。
電車漸行漸遠,窗口處翠蓮的身影慢慢消失了。葉美琉轉過身來,露出苦笑。
「姐姐真的是很擔心哥哥呢」
「說起來,自從幼稚園以來,我和她的學校、班級從來沒有分開過呢……我不在了,那家夥大概也會感到不安吧」
「是這樣嗎……?哥哥也會……因為姐姐不在而寂寞嗎?」
「……」
「哥哥?」
「怎麽辦啊?!太寂寞了,完全不想去學校了!」
我顫抖著說道。葉美琉和茱莉葉驚叫一聲。
「不要緊的,哥哥大人!就算沒有那樣的女人在,我和葉美琉也會一直陪伴著你的!」
「嗚嗚嗚……好寂寞啊,翠蓮……!為了稍微排遣一下寂寞,我要去遊戲中心!」
「那個,絕對和寂寞毫無關係吧!?」
還有,再怎麽說這附近也沒有早上8點就開店的遊戲中心啊……。
「哥哥,不要再說任性的話了,趕快去學校吧」
「真是沒辦法喵」
「喵……?」
不過,以隻有這幾個人的隊伍去上學,某種意義上挺新鮮的啊。
「沒有翠蓮在的上學狀況真是新鮮有趣啊。」
「和剛才說的完全不同!?」
「這個世界是在不停變化的啊」
「隻是哥哥說的東西變化了而已!」
我也算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吧……
於是就這樣,我混在一群小孩子中,吭哧吭哧地走在通往充滿懷念的母校的坡道上。
還是老樣子,隻靠上下學就能鍛煉腰腿的,無情的長坡道呢。
我的高中前麵雖然也有這種煩人的坡道,但對小孩子來說,這種坡道已經超越了煩人的程度,不禁讓人覺得是某種對什麽東西的修行了。什麽東西的真麵目是腰腿。那麽不就是對腰腿的修行嘛。
爬上坡頂,穿過正門,在門口換鞋子時,預備鈴響了。
「嗚喔,不好!太悠哉了!要遲到了,葉美琉、茱莉葉!」
「啊,等、等等我,哥哥」
好不容易跑到教室之後,我坐在了葉美琉旁邊的空座位上。
「呼——,勉強趕上」
就在我擦汗的時候,班主任老師走進了教室。
這位班主任在我小學時也擔任過我的班主任的,她的名字是佐奈。
「唔……有點困擾呢……」
「怎麽了,佐奈?」
「那個,事實上預定會有轉學生來的,但是沒有來辦公室……我覺得之後會由副班主任帶過來的吧……哎,姬武同學!?」
聽到我的詢問後,佐奈自然地作出回答。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我一眼,發出了突破天際的尖叫聲。
「哎……你,難不成就是,轉學生姬武靜蓮同學?不會吧,討厭啦……雖然聽說是親戚,但居然和姬武靜姬同學簡直一模一樣……」
「結果還是用這個名字是嗎,哥哥……」
並不是我,而是你家的叔叔用這個名字把我編入學校的,葉美琉。
「話說,明明是轉學生,為什麽一副已經對教室非常熟悉的樣子,平常地坐到座位上,和同班同學聊天啊?」
啊啊……原來如此,剛轉學時不打個招呼可不成啊……
我無奈地從座位起身,走到黑板前,站在講台邊。
「那……個,他是姬武靜蓮同學。……自己能作自我介紹嗎?」
「交給我吧,佐奈!」
我強有力地回答後,佐奈變得一副像是胸口有小鹿亂撞的樣子。照舊是總覺得不久就會被逮捕的模樣啊。
「我的名字叫姬武靜蓮,是一個在運動和sports上燃燒青春,心地善良的nice guy!」
「完全就是抄襲不知從哪聽過的自我介紹嗎!」
(譯注:《秋櫻之空》中男主角·新澤靖臣的自我介紹,出自廣播劇cm。台版第三卷作“是個將青春投注於運動和sport之上,個性溫柔善良的nice guy喔”;秋櫻之空通行介紹中[譯者:ralf]作“在運動上燃燒青春,心地善良的好青年”。)
葉美琉發出尖叫聲。而作為同班同學的小孩子們則紛紛交頭接耳:
「靜姬……」
「和之前來教課的靜姬老師是親戚嗎?」
「那是當然,畢竟,自我介紹可是完全一樣哦?」
「討厭啦,簡直像是靜姬老師變小了一樣,好帥啊……」
「不如說,超棒哇……」
之前也曾以大人的樣子來教過保健體育的課。我的知名度挺高的啊。
「不過,我覺得我比較帥就是了!」
我帶著爽朗的笑容這麽說了之後,從女孩兒那裏傳來“呀——”的尖叫聲。
但是,在那些女孩之中,也有人一臉無趣:
「什,什麽呀,我的王子大人靜姬才要更——加、更——加地棒呢……他那樣的,隻不過是稍微有點帥的小屁孩罷了,小屁孩!」
是葉美琉的好友,鯰川宮澤。
那家夥是站在我這邊的啊。
但是,她那樣的反應完全屬於少數派。班上的人們絕大多數都處於對眼前的轉學生充滿好奇而興奮不已的狀態。
眾人紛紛舉手提問,讓我沐浴在問題的海洋裏。
「姬武君是從哪裏轉學過來的?」
「不知道從哪裏來呢。」
「姬武君喜歡的科目是什麽?」
「保健體育。」
「姬武君住在哪裏呢?」
「靜姬家裏哦。」
「姬武君和姬武靜姬老師是親戚嗎?」
「完全沒有關係。」
聽了我的回答之後,教室裏的人們又再次因為不同的原因而交頭接耳起來。
「明明和靜姬老師很像,又住在靜姬老師家,還直接喊老師做“靜姬“,卻和靜姬老師沒關係嗎……」
「這是怎麽回事……?」
「也許是複雜的家務事吧」
「那麽,還是不要往那邊深入為妙」
「要是想說他自己到時候就會說的吧。」
「還是問一些關係不大的問題吧。」
最近的小學生還真是會關心人啊!!
話說回來,這個班的小孩子們特別成熟,不如說我更希望他們變得更像小孩子一點……
「姬武同學有女朋友了嗎?」
「正在追求葉美琉哦。」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葉美琉原本苦笑著看向我,此時因為話題突然轉向自己,大聲叫道。
「說起來,靜姬老師也很中意葉美琉啊……」
「葉美琉對那種帥哥來說,有散發著什麽特別的吸引力嗎?」
「誒,那算什麽,好羨慕……」
女孩子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葉美琉慌慌張張地解釋著:
「才、才沒有被追求,不是噠不是噠!」
「但是,剛剛一進教室,兩個人就很親密地聊著天呢」
「那、那個,那是……」
被女孩子們步步逼近的葉美琉,「哥哥,為什麽要說多餘的話啊」,噙著眼淚滿懷怨氣地瞪著我。
對應地,我用雙手擺了個狗的手影。
「完全不明白什麽意思!」
嘛,我也不明白什麽意思。
大概是難以推測我和葉美琉的關係吧,班上同學中的一個禮貌地舉起手來,問道:
「姬武同學和似鳥同學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嗎?」
「我一直在壁櫥裏觀察她哦?」
「好可怕!!」
「是怎樣的人際關係啊……?」
「橫溝正史的世界嗎……」
(譯注:橫溝正史,日本著名推理小說家。作品風格黑暗吊詭而又現實,常包含複雜、混亂的家族關係。)
區區小學生,卻對橫溝的作品造詣深厚,真是罪孽深重啊。
感覺到話題轉往奇怪的方向,班主任佐奈老師拍了拍手,說:
「好了,提問時間就到此為止,之後請在休息時間私下去問哦。靜蓮同學……就坐在老師的座位前吧?」
「坐在葉美琉旁邊就行了。」
「好過分!!比起我更偏向於似鳥同學嗎!?」
「如果我坐在佐奈跟前的話,估計佐奈你不久就得去和教育委員會戰鬥了吧……好歹是恩師,我不忍見到那種情況。所以為了佐奈著想,我還是坐在葉美琉旁邊吧。」
「呀!是為了我嗎!?我明白了!」
她似乎明白了,真讓人高興。
聽到我的有力主張,班上人們佩服地感歎道:
「真是明白如何對付女人啊,轉學生……」
「而且,還是班上最不聽話的那個佐奈老師……」
佐奈,你成熟點吧……。
於是,我就坐在了座位在最後一排的葉美琉的旁邊。
「多多指教啊,葉美琉」
「啊,好的……請多多指教……」我爽朗地伸出手去。
葉美琉一臉非常微妙的苦笑,握住了我的手。
「怎麽了,一副不怎麽開心的樣子?因為我坐在旁邊,你要是發情了,我倒是能理解……」
「才沒有發情!?」
葉美琉大聲喊叫。坐在周圍的同班同學吃了一驚,稍稍往後縮了縮,皺著眉頭竊竊私語起來。
「真少見啊,似鳥同學居然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是發情了嗎?」
「……」
葉美琉相當難過。
「都是哥……靜蓮同學的錯,害得人家形象都變得奇怪了……」
「我覺得我比較奇怪就是了。」
「是……靜蓮同學比誰都要奇怪……」
被人當麵這麽說,還真覺得有點情緒低落啊……。如果是股間反倒稍稍高漲了,那估計就是個抖m。
(譯注:日文裏凹陷和情緒低落為同一個詞。)
「你討厭我坐在旁邊嗎?如果無論如何都覺得討厭的話,你就挪一挪吧……」
「居然是讓我挪!?」
「那,我們一起挪?」
「那不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嗎!?」
「真任性啊,葉美琉……」
「是我不好嗎……」
葉美琉開始反思人生了。
這時,我的斜前方,傳來了嚴厲的聲音。
「喂,我說你!沒看到葉美琉很困擾嗎!」
是宮澤。
「嗯,既然小宮這麽說,我不會再讓葉美琉困擾了。畢竟我不想讓小宮討厭我呢……」
我的臉上浮現出有點受傷的悲傷表情,但堅強地微笑著,這麽說道。宮澤的心“砰!!”的一聲劇烈地跳了起來,滿臉通紅。
「!!那、那那那、那算什麽那算什麽那算什麽,你這樣的,和靜姬比起來完全……!我、我、明明對靜姬是一心一意的,為什麽,臉會這麽燙啊、笨蛋笨蛋、我這個笨蛋……!!」
宮澤狼狽不堪地趴到桌子上,手腳胡亂揮舞。
「嘛,像葉美琉這樣的也是,就算對靜姬一心一意,也會全身發熱啊。」
「才沒有全身發熱!?」
葉美琉大聲喊叫。坐在周圍的同班同學吃了一驚,稍稍往後縮了縮,皺著眉頭竊竊私語起來。「似鳥同學,好像全身發熱呢……」
「果然是發情了嗎?」
「……」
葉美琉非常難過。
正當我讓葉美琉全身發熱的時候,發燙的臉頰冷卻下來的宮澤複活了,對著我怒目而視:
「再、再說,什麽小宮呀!太自來熟了!明明連靜姬都沒這麽叫過。話說回來,我明明都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因為一直在壁櫥裏觀察你哦。」
「好可怕!」
「我有時候會從壁櫥裏用低沉的顫音說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之類的問題,你不是用夢話回應我了嘛,小宮」
「超可怕!」
「靜蓮同學,漸漸變得像妖怪了」
與其說是橫溝正史不如說是小泉八雲的世界了啊……。
(譯注:小泉八雲,著名推理作家,現代怪談文學鼻祖,作品以“妖怪推理”為主。)
宮澤被謎之妖怪威脅了,快裝作一臉爽朗的笑容解除她的警戒吧。不要自己說自己“裝”啊!
「實際上,我是從葉美琉那裏聽說的小宮的事。說小宮是非常可愛、溫柔、聰明、漂亮,氣質很好、性格也很好的理想的女孩子」
「葉美琉,你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裏嗎……?」
「啊哈哈……」
像是自己也十分清楚被過高評價了一樣,宮澤小心翼翼地向葉美琉問道。葉美琉則露出了難以開口的笑容。
「不過,真人比起聽到的更加漂亮呢,小宮」
「~~~~~~~~~~~~~~~~???!!什麽呀,你個花花公子!就算這麽做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我……我是屬於靜姬的!像你這樣的,我明明……小鹿亂撞……亂撞……別再跳啦,我的心髒!快停下來!」
「還是別停下來為好哦,宮澤同學……」
如果停下來,很可能會死啊。
不過,原本以為宮澤是那種純看臉的追星族的,沒想到還挺專一啊……宮澤在我心中的評價提高了。
再怎麽說,這家夥也是巨乳啊。
「我,就坐到小宮的旁邊吧啊噫喲!!」
之所以句尾變得像是萌係角色一樣,是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子對我的腹部
進行了肘擊的緣故。話說,好痛!超痛!!
「唔咕……葉,葉美琉,你啊……」
「怎麽了。坐我旁邊不好嗎」
葉美琉把臉扭向一邊,鼓起雙頰,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當然葉美琉是第一位的,嗯」
「不理你了」
我用肩膀碰了碰鬧著別扭的葉美琉的肩膀,想要討好她。
「別那麽生氣嘛,小美琉。我知道錯了嘛」
「真是夠跩的……」
葉美琉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歎了口氣,衝我翻了翻白眼。
因為葉美琉很溫柔,所以隻要道歉差不多都會得到原諒。
而綾姐則很嚴格,如果不裝哭的話是不會得到原諒的啊。
看著坐在窗邊一側最後的座位的我、葉美琉和宮澤的一舉一動,坐在走廊一側最靠前列的茱麗葉像是覺得被排擠了一樣,帶著無比的豔羨,始終盯著這邊。
到了休息時間,我的座位被班上同學哇的一聲給圍住了。
「姬武同學,我領你參觀學校吧」
「哼哼哼,我可是對即使不知道也無所謂的學校各種地方了如指掌的老手,對我來說真的還存在需要參觀的地方嗎?」
「哎,明明剛轉來,卻是老手嗎!?」
我對他們親切問候出乎意料的回答,讓班上的同學們吃了一驚。
葉美琉慌慌張張地插入了對話:
「那,那個,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怎麽說呢,我之前對靜蓮同學介紹得太多了,結果他顯得比誰都了解學校的樣子」
『哥哥,快把話圓起來啦!』葉美琉不住對我使著眼色。我重重點點頭,說:
「真是的——,葉美琉,不要做多餘的事啊」
「輪不到靜蓮同學說這種話!!」
明明是在迎合話題卻被抱怨了。
「不如我來給大家領個路吧?因為校長室裏總是隻有副校長一個人,所以可以隨便喝冰箱裏的飲料哦?」
『哥哥在我們小學的時候,一直在做這種事啊……』葉美琉一副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不,既然副校長老師在,那不是不能隨便喝飲料嗎……」
「話說,似鳥同學,別告訴他這些奇怪的事情啊。」
「嗯……我會注意的……」
被女生們說教的葉美琉,一臉呆滯地道歉著。
「話說回來,靜蓮同學真是有趣啊。就像靜姬老師一樣。」
「哈哈哈,沒有啦。」
「午休的時候男生會去踢足球,靜蓮也來吧?」
「哎——,比起那個,來騎獨輪車吧——。在女孩子裏麵很流行哦。」
「什麽啊,靜蓮同學怎麽可能會去和女生們一起玩。」
「才不會。靜蓮同學和葉美琉感情這麽好,還是一起來騎獨輪車吧?」
男生和女生激烈地爭執起來。
上次來教課的時候我還覺得男女生關係還挺好的啊。也許是差不多到青春期了,開始產生異性意識了吧。
看來這裏身為年長者的我,不得不提出大人的意見呢。
「我知道啦。那就男女生一起,騎著獨輪車踢足球吧」
「「「「「「「「「「「「「真的假的!?」」」」」」」」」」」」」
本在爭論著的男生和女生同時叫道。
午休時實際做起來,雖然興致很高,但是總有學生莫名其妙地受傷,所以獨輪車足球就這麽成為了被封印的競技,其傳說代代流傳下去。
差不多想回家了……不過,第六節課是體育啊。
如果隻是稍微地運動一下的話,當做轉換心情也不錯。
「唔哦!?」
「哎,怎麽了,哥哥?」
葉美琉回頭看向發出奇怪的聲音的我。
「啊……原來如此,換衣服什麽的,小學的時候是男女在同一間教室啊……!!」
男生完全不感興趣,而女生雖有點害羞,也就這麽脫了製服。
「這裏是天堂嗎!?」
「哥哥……眼神好下流……!」
盡管葉美琉非常輕蔑地看著我,但親眼看到女生集體換衣服,簡直就像是見到女生集體食物中毒一樣興奮啊!
……不好,太興奮了,不知不覺我的形象好像變成屎尿控了。
因為嘔吐和腹瀉而興奮什麽的,作為人類已經沒救了吧。
「哥哥……口水」
「唔哦!?」
「我覺得哥哥作為人類已經沒救了。」
「已經!?我明明對屎尿完全沒興趣啊!?」
「屎……尿?」
「不,沒什麽」
不好不好。我還是希望葉美琉不要被奇怪的單詞給汙染,就這麽保持純潔下去啊。
不過話說回來啊,就算看過很多次,就算隻是10歲的孩子,女孩子們一起換衣服的場景,還真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啊!
話雖如此,因為她們全都在脫下裙子前就先穿上運動短褲,再加上上半身也都是在運動文胸和少女文胸外麵罩上吊帶衫,所以關鍵的地方根本看不見呐……
哎呀,有個粗心鬼在穿上短褲之前就脫下裙子了!
哦哦!感覺稍微有點大人樣的內褲!!
這家夥真早熟啊——!!
「話說,原來是茱麗葉啊!!」
我因難以言喻的憤怒而大叫起來。茱麗葉本人嚇了一跳。
嘛,要說不錯是不錯啦,但怎麽說呢,平時一直都有看到啊……
我更想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東西啊。
「……哥哥,為什麽一直盯著宮澤同學看?」
「什!?幹什麽呀,靜蓮!!h、色狼、變態、偷窺狂!!不要看,笨蛋!!」
結果我被宮澤用裝著體操服的體操服袋使勁敲著。
體育館裏。
自從進入高中後,體育課漸漸地讓人感覺厭倦了,但是小學的體育課卻還很是讓人期待啊。
要說為什麽,是因為高中的體育課老師最喜歡馬拉鬆呐……那些家夥,為什麽總想著讓我們跑步呢?
與此相反,小學的體育則是墊上運動。
※並不是波推。
(譯注:日式洗浴按摩服務中的「マット洗い」,類似中國的“波推”,因需要使用通譯“水床”的墊子[マット]而得名。)
如果在小學體育課上教如何波推,怎麽說呢,也隻會覺得困擾而已。……所以才不教的嗎。日本的教學計劃還真是合理啊。
就在我思考日本的小學教育時,佐奈向學生們呼喚道:
「好!大家,開始做柔軟體操吧!請兩兩組成一個小組。」
「呐,小宮,來組隊吧」
我覥著臉向宮澤打招呼。宮澤非常警戒地用半月眼瞪著我:
「和你……?才不要,我要和葉美琉組隊。」
「但是,葉美琉要和茱麗葉組隊哦。」
葉美琉張口結舌,插嘴道:
「哎?不,我一直都是和宮澤同學組隊的……」
「沒有朋友、被班上孤立的茱麗葉,如果唯一和她關係比較好的葉美琉不和她組隊的話,那家夥就會孤身一人了呢」
「總覺得好像被人狠狠地侮辱了一番!!」
恰巧就在旁邊的茱麗葉,聽到後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我也是有葉美琉以外的朋友的!比如說彩、彩織什麽的!」
一看,茱麗葉確實似乎和桃山彩織組成了一對。
彩織是位因為複雜的原因而認姬武靜姬為父親的四年二班
同學。彩織的母親則在我幼兒園的時候當過我的老師。
該說是照顧她嗎……不如說,因為茱麗葉是我的家人,所以很在意彩織那家夥吧。
「那邊的,不要聊天,趕快兩人一組組成小隊」
「老師——,鯰川同學不和我組隊讓我很困擾——」
「什!?打什麽小報告啊,靜蓮!」
「鯰川同學,你和姬武君組隊」
「才,才不要」
「那,姬武君就和似鳥同學組隊……」
「哎——、鯰川同學就行了——」
我不情願地說著,佐奈一副真是沒辦法的樣子歎氣道:
「鯰川同學,姬武同學是轉學生,你要對他親切一點」
「哎——,這不是偏心嗎——」
「別、別這樣,鯰川同學……居然知道了老師因為對姬武同學有特別的感情而偏愛他……!」
佐奈非常害羞,以像是戀愛中少女一樣的眼神向我投來某種一閃一閃的東西。某種一閃一閃的東西的真實身份是乙女粒子。
(譯注:日語的“乙女”基本與漢語的“少女”同義。)
乙女粒子是某種讓人覺得怦然心動但卻看不見的物質,並不是某個姓氏是“乙女”的人的名字。而是指某種粒子。我就說我叫做粒子啊!另外,莊川的名字是乙海而不是乙女。真是可惜。
(譯注:“我就說我叫做粒子啊!”捏他自《電波女與青春男》中女主角之一禦船流子的名台詞,“我就說我叫做流子啊!”該小說中,流子的名字被藤和艾莉歐擅自改竄成了“粒子”,本名反倒不通行了。)
「總之,因為老師偏愛姬武同學,所以鯰川同學和姬武同學組隊!」
「膽子賊大的偏心眼子!!」
宮澤嚇得連口氣都粗魯起來。
「如果鯰川同學不和姬武同學組隊的話,放學後就留下來,直到組成隊為止!」
麵對如此露骨的偏愛,班上的同學隻得開始裝作沒有看見。
注意到並沒有人能幫忙解圍的宮澤,露出非常嫌惡的表情,厭煩地歎了口氣。
「啊——,真是的——,我知道啦。組隊總行了吧。」
「太好了,小宮,謝謝!最喜歡你了!!」
「笨……!?笨蛋嗎你是!?笨蛋嗎你是!?什麽最喜歡你了!?我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你了啦!!」
「傲嬌的傲期呢」
「才不是傲嬌!!」
「小宮……是討厭我嗎……」
看到變得垂頭喪氣的我,宮澤好像覺得說過了似的,臉上顯現出擔心的表情。
「不,不是討厭啦……不討厭的,隻是……」
「小宮也喜歡我咯!?」
「呀——————————————————————————!!」
我緊緊地抱住宮澤,然後宮澤發出了像是被蟑螂撲了上來一樣的悲鳴。真是失禮啊。
不過小學女生還真是柔軟啊!而且,胸的感觸也是如此香彈啊,宮澤!
「那個,靜蓮同學,不認真做柔軟體操可是不行的哦!」
彩織一副訓斥的語調說道。此時,宮澤用盡全力才把貼在她身上的我給扒下來。
「交給我吧!來,小宮,平平坐好。我來給你壓背。」
「恩,恩……」
我繞到雙腿分開坐下的宮澤身後,從背上抱住了她,然後把自己的身子壓了下去。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不要壓在我身上!不要抱住我!不要揉胸!太近了!臉太近了!!不要聞脖子!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被,被,被侵犯了————————————————————!!」
宮澤的悲鳴聲響徹整個體育館。
我盡情享受了一段一個勁地和小學女生緊貼的短暫時光。
這時候,老師向大家呼喊道:
「好了,柔軟體操都做完了吧——?那麽,接著上次的,繼續兩人一組做哦。不好好相互輔助可不行哦」
「葉美琉,來組隊吧!」
「你不是正和宮澤同學組隊嗎?」
「雖然是這樣……」
我瞥了一眼宮澤,她口中嘎嗚嗚嗚的傳來吼聲,簡直像是野生動物一樣,威嚇著我。
「你去和宮澤同學組隊不就好了。」
葉美琉好像還是有點生氣啊。
聲音聽起來非常生氣,表情也是氣鼓鼓的。
「既然靜蓮同學喜歡宮澤同學,那就去和宮澤同學組隊不就好了。」
「葉美琉,吃醋了?」
「不理你了」
她氣鼓鼓地把頭扭向了一邊。
「我也喜歡葉美琉哦?」
「靜蓮同學是花花公子」
「感情糾紛啊」「是感情糾紛啊」班上同學看著我們,如此竊竊私語道。
「呐,別不高興啦……拜托了,小美琉。宮澤那家夥,非常討厭和我組隊啊……」
「嘛,那也是呢……」
剛才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得一清二楚的葉美琉流下了冷汗。
「哈……真是的,可以是可以。隻不過,男女生一組實在是罕見……」
葉美琉興味索然地說。我垂頭喪氣地說道:
「因為,我……才剛轉學來,還沒有什麽要好的人……。如果葉美琉不和我一起的話,感覺心裏很不安……」
「我,我明白啦,所以不要擺出那麽悲傷的表情了,靜蓮同學」
「那,隻要我放聲大笑,就會和我組隊嗎?」
「不用開朗到那個地步也行!!」
在被葉美琉這麽說之前我就已經放聲大笑了,結果變得非常引人注目。
「好,那麽,我先給你做,葉美琉,你趴下」
「哎?啊,好?」
葉美琉雖然似乎有點不能理解,但還是腹部貼上墊子,躺倒在地。
我把身體壓在葉美琉身上,胸部緊壓貼著她的後背,開始上下摩挲起來。
「「「「「「波推嗎!!」」」」」」
男生中某些稍微早熟的少年們異口同聲地吐槽道。非常好。
小學的教學計劃中教了這個嗎?
「你們不來波推嗎?」
「才不來!」
「這算什麽體育!!」
「那可是大人才能做的體育啊!」
我詢問少年們,但他們全都回絕了我。
不過這麽一來,要做什麽來著……。
雖然說是繼續之前的,話說……我上次可不在啊。
「墊上運動啊……要做什麽?前滾翻?」
我向葉美琉這麽問道,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前滾翻分腿起什麽的,手倒立前滾翻什麽的……」
「我明白了。是前滾翻分♀腿起啊」
「那個♀是多餘的!!」
「雖然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但是別附加多餘的東西啊!!」
「為什麽總是想把它變成大人的體育課啊!!」
正和葉美琉交談時,少年們紛紛吐槽道。
「???靜蓮同學,和男生們關係也很好的樣子,普普通通地和男生組隊不就好了……?」
「男生啊,不管是輔助他們還是被他們輔助,不都很無聊嗎……」
「……靜蓮同學,難不成,你是想以輔助作借口打算做些下流的事吧?」
「我看起來像是那樣的家夥嗎,葉美琉!?」
「是的」
「可惡!我
絕對會對做下流的事的!」
「要是做下流的事就把你摔出去。」
麵對準備揉胸的我,葉美琉擺出柔術的手勢,步步逼近,測算著時機。
看著那樣的我和葉美琉,班上同學流下了冷汗。
「充滿了緊張感啊……」
「這節課是柔道授課來著的麽……?」
「從沒見過這麽讓人提心吊膽的墊上運動呢……!」
結果,本想以輔助的名義摸屁股的,卻被扔出去了。
放學後熬過在小學的一天的我,胸中充滿了“終於結束了”的心情,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而葉美琉和宮澤就在一旁,精疲力盡地趴倒在課桌上。
「……怎麽了,小美琉?一副形容枯槁的樣子。枯槁病嗎?」
「那是什麽病啊……」
「會讓人稍微胖起來一點的病哦?」
「那不就根本不是什麽枯槁了嘛!?……哎。像這樣整整一天一直在吐槽,感覺真累啊……」
「才一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你們的未來真讓人擔心啊……」
「反倒是我們居然被擔心了!?」
一對一照顧我半天,就算對已經習慣了的翠蓮來說,也是相當的重活,因此常常埋怨;但葉美琉似乎已經稍微能吃得下如此重任了啊。
「葉美琉也就算了,為什麽小宮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萎靡病嗎?」
「萎靡病是什麽呀……?」
「會讓人病理性地非常有精神的病哦?」
「根本就不是萎靡了呀!」
病理性地非常有精神的病,真的可以稱之為病嗎……?
真是個相當哲學的命題啊。
「都是靜蓮……你……讓我,一直胸口小鹿亂撞,所以才變成這樣……這樣……沒、沒什麽,笨蛋!嗚……靜姬……守護我的戀慕之心吧……」
宮澤不知何時拿出了我送給她的我的照片,仿佛想要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靜蓮這個人身上移開似的。
無論如何,安然結束課程之後,我和葉美琉還有茱麗葉回到家,筋疲力盡的倒在客廳裏。
「話說啊,當個小學生比記憶裏還要難啊……」
「是那樣嗎?我覺得高中生那邊才更夠嗆一些。」
「嘛,我經常在上課的途中就偷跑去喝茶休息或者直接回家呢……」我微微揚起下頷。
「那怎麽可以呀!?」
「小學可就不能那麽做了啊……」
茱麗葉偏了偏小腦袋:
「高中就行了嗎,那種事?」
「不行的哦?」
「不是不行嗎!!」
聊著聊著,我們覺得想喝茶了,於是就沏了紅茶喝著。這時稍顯慌張的翠蓮從玄關走了進來。
「啊,歡迎回來,翠蓮」
「我回來了。小學感覺如何?」
「嘛,還是和以前一樣。感覺和我們上學的時候相比,並沒有什麽變化」
「我並不是想聽這個……」
葉美琉一邊重新煮沸了水給翠蓮沏茶,一邊攥緊拳頭放在胸前,對正如是說著的翠蓮用力說道:
「我覺得,姐姐非常厲害!」
「哎,為什麽?」
「和哥哥在學校做了半天的鄰座,居然是如此耗費精力的重活,我之前完全不知道。而姐姐卻做了十年,太厲害了!!」
「嘛,葉美琉!你也明白了那恐怖之處呢!話說,你坐在葉美琉的鄰座呢,靜姬。」
「總不能坐在佐奈的旁邊吧。」
「要是那樣,估計會因教唆猥褻而承擔連帶責任吧……。話說,葉美琉。坐靜姬旁邊,雖然難免會被分散注意力,但是你確實有繃緊神經在努力的吧?」
「是,是的……」
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說,隻要聽我說話就會發生什麽過分的事情啊……
「高中那邊怎麽樣?和我初次相離,沒有覺得寂寞嗎,翠蓮?」
「什……!才、才沒有覺得寂寞呢。可以專心上課了,不用大聲吐槽了,壓力也沒有了,喉嚨也輕鬆了呀,哈哈哈哈哈」
翠蓮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
「……是嗎。……覺得寂寞的,隻有我啊」
「哎……」
麵對無比寂寞突然垂下肩發出悲鳴的我,翠蓮有些張口結舌。
「我啊……因為從以前開始一直和翠蓮同班到現在,今天突然分開,才注意到……。……翠蓮坐在我旁邊是如此的重要啊。今天一天,我都寂寞的不行……但好像翠蓮並不是這樣啊……」
「什……!!不、不是這樣……!!」
「我明白,是我一直以來自以為是……」
望著我悲傷的轉過背去的樣子,翠蓮幾乎要哭出來,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小小的悲鳴。
「我、我也很寂寞呀!今天一整天,靜姬在做什麽,我一直一直擔心得不行呀!!」
「哈哈哈哈哈,翠蓮真是,最喜歡我了啊」
「吵死了!!」
……就這樣,我的第二次小學生活開始了。
似鳥翠蓮
住在隔壁的豪華宅邸,是和靜姬同年的青梅竹馬&同班同學。原本的她其實是個清純可憐的千金小姐。但受到靜姬汙染,而使她變成過度豪邁、毫無氣質可言的性格。對靜姬而言,她的定位與其說是女友不如用拍檔形容更為貼切。總是被靜姬挖苦是個「殘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