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笨蛋啊。」


    那是,山形聽了是怎樣的告白後的感想。涼隻能一直的變小。失敗後被直接的痛罵,再怎麽說也有點無法忍受下去了。


    翠說著「真是沒辦法的孩子呢」的從背後靠過來摸頭,不過就算被安慰了沉重的心情還是沒變好。


    「雖說也有邪眼的關係,不過還是不要由你來說明比較好。佐賀就由我在明天說明。放著一晚比較好。」


    「對不起。麻煩你了。」


    「再說這裏有四名女性在,應該練習一下的。」


    「不,這個稍微……」


    雖然自己因為失敗處於無話可說的立場,不過這個還是有點抵抗。


    「……我認為這不是說喜歡討厭的場合。」


    愛深淡漠的話,讓涼緊鎖雙眉。雖然想說是你的錯,不過把她準備的文章念出來的是涼,而且直到途中也很好。那麽想的話,無法單方麵的責備愛深。


    「由我來試的話,就是用謾罵來試試你的耐久力。」


    「……你理解事態嗎?」


    涼向愛深投向滲雜著驚訝和疑惑的視線。愛深悠然地點頭了。


    「那種程度都無法忍耐的話,無法在將要到來的二十三世紀活下去。」


    「不,再怎麽努力都會在二十二世紀就死掉吧。」


    「何等的短命。簡直就像蟲……ゴミ蟲、蟲ケラ般。」


    (譯:ゴミ蟲、蟲ケラ,蟲名,有興趣請自行google,因個人理由我不搜了)


    「你啊……」


    ——這個女人,本性是這樣的嗎?啊啊,可是,說起來這家夥把我吃了一半的麵包吃了吧……。


    「老師,能把宮崎趕走嗎?」


    因為耐久力被磨低了而提高聲音向山形問道,不過這名美女家主調整眼鏡的位置的同時無情地搖頭了。


    「她是情報員。考慮到今後的來往,不能對她粗暴。」


    被那麽說了後,涼也不再說了。本來這裏就是這名班主任的家,能幫助翠和楓也是托她的福。


    「不過,宮崎不要玩弄他得太過份。我知道很快樂,不過過度就不好了。」


    在話的一部份感覺到被牽連了,可是也有支援,愛深小小的點頭後閉上嘴,沒有再繼續了。


    「石川君,這之後打算怎麽辦?既然無法讓佐賀同學回複原狀,就要考慮下一個手段了。」


    用無機質、冷靜的聲音調整氣氛的是楓。


    「就算你說怎麽辦」


    涼小小的歎了口氣。這時候,從背後靠過來的翠的體重增加了。姐姐像是驚訝般隻有頭在動,褐色的頭發碰到臉頰。當成姐姐的女性發出安穩的鼾聲。


    ——話說回來,說過沒怎麽睡啊。


    想起了葵在電話裏的話。也許翠被對方得手了的理由,說不定也有這個吧。


    為了不弄醒她而輕輕的背起魔導士的堂姐。


    「對不起。能借床嗎?」


    山形回答隨便使用後涼低下頭表達感謝,涼走向寢室。充滿了冰涼的空氣的房間裏,輕輕的讓翠的身體躺在床上。她發出了低吟,不過沒有醒。細心地幫她蓋上被子後,涼回到起居室。


    「石川君。」


    隻穿著襯衫的人造人少女抬起頭向涼呼喊。雖然是豔麗的打扮,不過四肢卷尚著的繃帶讓人心痛把那消除了。端正且無機質的表情看上去蒙上了陰霾,不是涼的錯覺吧。


    「雖然很抱歉,我也可以進行sleep.mode待機嗎?」


    因為跟翠的戰鬥很大消耗,楓要進行充電了。以現在的身體情況,有從傷口漏電的可能性。


    「啊啊,不用擔心我,去休息吧。」


    向楓露出笑容後她也回以微笑,不知說了什麽後就緩慢地閉上眼皮了。好像是說了同伴之類的,不過涼沒聽清楚。


    「……老師。」


    看了那個情況的愛深,望向山形。


    「預付報酬。可以的話想要現金。」


    「就算你那麽說現在也沒有啊。理由是?」


    「狀況變得比最初聽到的時候更糟了。」


    愛深把視線移向涼,用平坦的口吻繼續說。


    「幼馴染和家族都被擺了一道,能戰鬥的同伴幾乎是0。本人也跟幫不上忙沒兩樣。看不到能打破現狀的要素。就像死賬般。」


    在那之後把視線移回山形身上。


    「敵人知道你的存在的話,會來排除你的可能性很高。那時候,他恐怕無法保護你。有現在收下報酬的必要。」


    「對方沒有那種力量。」


    從正麵目不轉睛地看著愛深後,涼搖頭了。


    「要是敵人有那種手段的話,在車站在楓和姐姐打成平手時就出手了。考慮到給姐姐施加邪眼的時機,應該在很近的地方吧。」


    「……也有暫時放過你們的可能性。」


    「那麽我問你,你來這裏時有感覺到視線,看到可疑的人嗎?」


    愛深對涼的問題無言地搖頭了。涼看到那個反應後嘴角露出了稍微諷刺的笑容。跟她說話不用在意真的很易說話。


    「要是,敵人暫時放過我們的話,不可能不監視這裏。畢竟來幫助我的人出現的可能性很高。現在,就有被老師叫來的你。」


    宮崎愛深是十七歲的少女,不過也有著隸屬於所謂的邪惡組織的魔導士的經曆。無法想像她會沒察覺偵查自己的視線或者可疑人物。


    對沉思著的愛深,涼越說越厲害。


    「而且,因為姐姐已經知道解咒的方法了。有個萬一的話還能試著用魔導來解咒。狀況正在好轉。」


    那段話有一半是涼說給自己聽的。敵人把夢乃放著不管,有可能隻是因為慎重。


    聽完涼的話想了約十多秒,愛深提出條件了。


    「想增加同伴。」


    「就算你說增加也……」


    涼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翠的妹妹葵的話,拜托她的話應該會來幫忙。


    不過,不能把她卷進來。愛深無視涼的神情事務性地把話說下去。


    「同伴由我來指定。……異世界的王國的巫女、魔王,還有銀河帝國公主。這三名。


    「那個……」


    涼啞然了。兩個月前。肯定是指歆格=莉玲和莎菈.帕萊姆.蒂芭和艾菈.西菲亞.泰菈絲特.阿格阿羅尼亞。


    「這三人的能力的話我很清楚。而且,她們不會拒絕。」


    「為什麽能斷定?考慮到莎菈和西菲亞的立場的話,她們無法輕率的行動的吧。」


    愛深對涼的反駁靜靜的搖頭了。


    「兩個月前,你幾乎無償的幫助她們了。再有相同的事的話,你毫無疑問會無償的再幫她們。換個看法的話,你對她們來說是能推翻大部份逆境的貴重王牌。更何況她們很年輕,未來還很長。因為這種事而失去你怎想也不是上策,而且這是個賣人情給你的好機會。」


    說著原來如此的山形像是接受了般的反應,讓涼的表情變得不愉快,然後靠在牆壁上。


    「……不喜歡?」


    「不是那樣。」


    跟她們的關係,不太想想成是因為利害關係才成立的。


    「這是忠告,應該留下利害關係。寬容可能會被抓住機會的。」


    像是讀了心般的發言,讓涼緊鎖雙眉。


    「莎拉她們,要怎樣抓住機會?」


    「把王牌放在身邊是最好的,在結婚登記書上簽名、做出既成事實,畢業後的進路確定是人生的牢獄。恭喜。」


    「胡說。」


    說了後一句後就放著不管,但是話裏含有若幹的


    逞強。


    「嘛,明白了。想要同伴是真的。就接受那個提案吧。」


    說了後,涼覺得不可思議的問了。


    「可是,為什麽會提出對我來說好的方案?」


    「報恩。」


    簡短的即答。涼以為是兩個月的戰鬥時,幫了她這件事。正想說不用在意而打開口,不過愛深的回答還在繼續。


    「那時候的麵包很好吃。」


    涼絕句約兩秒後,歎著氣隻說了那樣啊。


    明天早上,醒來時,涼在趴在地毯上。


    頭的附近是隨意地堆積的雜誌和書,在那前麵是窗戶。窗戶的外麵的陽台,有獨自努力處理的兩個垃圾袋。旁邊是一樣趴下了的進入了sleep.mode的楓。


    覺得很奇怪。山形和翠在寢室睡。山形在床的附近鋪了預備的被子。


    然後,自己睡在沙發。和愛深猜拳時嬴了。


    「……你毫無疑問把一生的運氣都用完了。」


    「不,是人格的勝利。」


    有嬴過一邊看著自己的剪刀一邊悔恨地嘟嚷的愛深後幼稚地高興的記憶。光是被痛罵,稍微有點想報複的感覺。


    然後,愛深應該是睡地板的。


    抬頭望向沙發,如預料一樣愛深在發出平穩的鼾聲。恐怕是在自己睡了後把自己踢下去搶走沙發沒錯了。


    撐起身體不爽的搔頭發,正想著把沙發翻過來時,愛深醒了。


    「……早上好。」


    「啊啊,早上好。看來睡得很好啊?讓人睡在地上。」


    「沒把你丟進寢室再拍照就該感謝我了。」


    ——這家夥是惡魔嗎?


    不過,要依賴那個惡魔就是石川涼的現狀。雖然不是想不到其他能幫忙的人,不過現在是在麻煩山形,不能做給她臉上抹黑的事。決定今天等待一天後,走去吃早飯。


    「我要去學校,你們怎麽辦?」


    山形一邊吃著隻塗了黃油的麵包一邊問。菜單是麵包、培根、炒蛋和罐裝咖啡。


    「我去楓的家。似乎有預備的手臂和腳。」


    「那樣就能成為戰力嗎?」


    愛深一邊看著在牆邊睡覺的楓一邊問。


    「很難吧。在昨天治療時感覺身體的損傷很嚴重。隻是,變得能充電,那樣的話應該就能跟西菲亞聯絡。」


    涼一邊想起昨天早上跟楓的對話一邊說。


    「雖然有想拜托姐姐的事……」


    「是把異世界的孩子叫過來對吧?剛才聽小愛深說了。」


    翠的回答,讓涼因為驚訝和佩服而眨眼後,望向啃著麵包的愛深。是何時說的啊?


    「實際上能做到嗎?」


    「之前,小涼有讓我看過召喚符吧?參考那個,用魔導陣和咒文來調整。嘛,因為需要時間和工夫,今天內是沒法的了。明天吧。」


    就算那樣也很值得慶幸了。


    「話說回來,我也有想拜托你的事。」


    「我做得到的話就沒問題。」


    雖然是發自心底的話,不過也是輕率的話。


    吃完早飯的涼,和山形跟不高興的愛深一起走出公寓了。


    愛深檢查完有沒有可疑人物後乘上山形的車,兩人在自家和學校的中間附近下車。


    「聯絡你的家人吧。想著就算失敗了還有下一手,輕鬆地加油吧。」


    目送那樣鼓勵就開車了的山形後,涼表情不太愉快的,愛深是幾乎無表情的,並肩而行。她手上帶著小小的紙袋。


    「想你也去試試幫小希美和美幸小姐解咒」是翠的要求。


    「對小夢乃時失敗了一次後,我想需要放著她一段時間。不過,另外的兩人可以吧?」


    「意思是對家族告白嗎?」


    「說了是『我能做到的事的話』吧,小涼。」


    像是在戲弄涼般笑了後,涼變得繃著臉,然後翠道歉後再繼續說。


    「雖然太過強調告白了,不過隻要能給予腦袋衝擊的話,什麽都可以。雖然跟小愛深說了很多……」


    在跟愛深糾纏的附近,像是看到暗雲密布的天空般不安,不過既然是翠的拜托,那涼就無法拒絕。沒有她的話,在六年前從異世界回來時,涼的心毫無疑問會崩潰。


    因此,兩人前往石川家。互相無言的走,不過、


    「來猜個迷吧。」


    視線保持著向前,愛深唐突地開口了。


    「自由的情報屋,最必要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那麽是人脈吧。再來就是,能適應奇怪的環境的適應能力,能把握變化的情報能力……這些吧?」


    「答案是,長壽的搖錢樹。」


    「最糟糕了,你。」


    「你成為優質的搖錢樹後,我才有實感。」


    所以,現在也這樣跟愛深持續來往下去。


    雖然涼很想現在馬上回去,不過重複了三次「因為是姐姐的拜托」忍耐下來了。把話題改變成實務性的。


    「岩手智紀在哪裏,何時能知道?」


    「既然知道了是使用邪眼的魔導士這點,早的話今天,晚的話明天。」


    那個回答,讓涼暫時安心了。不隻說有好好的在工作。


    在那樣的對話途中到達自宅了。明明隻是離開了半天,奇妙地覺得懷念。


    「她們在嗎?」


    愛深一邊把手指放在inter上,一邊回過來頭望向涼。


    (譯:沒找到インターホン在中文裏是叫啥,直接把wiki上的英文丟上來算了)


    「今天早上,老師聯絡過了。應該兩人都在的。說『鎖由這邊開,去準備溫暖的綠茶』吧。」


    「……暗號?」


    涼點頭了。像是接受了般,愛深按下inter。聽到美幸像是勉強擠出來的明朗聲音。


    「從山形那來的。」


    在那之後說出暗號。傳來像是安心了般的一句請進後,涼打開鎖了。在旁邊的愛深把手上的紙袋擴大,套在涼的頭上。是為了讓邪眼不會發動的處置。


    「嗯。怎麽看也是犯罪者。」


    「稍微說些幫忙般的話啊。」


    「怎麽看都是心理變態。」


    「……算了。快點進去。」


    愛深打開門進入玄關。涼從後跟上。有開出眼的部份,不過洞很小視野很狹窄。進入起居室後,義母和義妹一起坐在沙發。進來時兩人看到後抬起屁股,看到涼後大吃一驚了。


    「重新介紹一次,我是山形派來的人。」


    愛深向驚訝著的兩人用自己的步調打招呼。在那之後視線移向涼。


    「這邊是助手兼下仆的紙袋男。」


    涼在心裏決定了這件事全部完結後,最低限度要打她一拳。


    涼和美幸她們夾著小小的桌子的坐在沙發。愛深坐在美幸的旁邊,一邊詠唱著不知什麽咒文一邊像眼科醫生般窺視美幸的眼。在那期間,希美抬頭盯著涼。


    「……是哥哥嗎?」


    「那個是紙袋男。是助手、下仆、奴隸兼椅子。」


    害怕邪眼的發動而保持著無言時,愛深頭也不回的回答了。比剛才增加了兩個。話說回來椅子是什麽啊,椅子是。希美鼓起臉頰瞪著愛深,但是被美幸叫過去沒辦法的回到母親的身邊。


    美幸的眼下有著薄薄的黑眼圈。眼也稍紅。畢竟夢乃也記得,美幸也記得自己做過什麽了吧。想到這件事涼就心痛了。


    看完美幸的眼的愛深,在那之後跟她小聲的說不知什麽說了約4分鍾。似乎是數個問題,不過涼因為套著紙袋聽不清楚。


    話說完後愛深好像


    很滿足的露出笑容點了數次頭。


    「大概,能治好。」


    涼回過頭來,簡短的說。


    「真的嗎?」因為紙袋的關係,疑問變得含糊不清。


    「不會是對家族告白之類的吧?」


    「做不到?」


    「……要是沒有其他手段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涼的回答,就像在咬碎大量的苦蟲般的聲音。在心裏,是考慮著真的沒有那以外的手段的話,直接去打倒敵人實際多了之類的。


    「恐怕不用告白也可以。」


    「打算怎麽辦?」


    那麽說了後很感興趣,涼禁不住探出身體。


    「先處理一下。先從小的開始。」


    回答後愛深重新望向美幸,想她在叫她之前在二樓等待。這麽說了後美幸的視線隻有一瞬間移向涼,然後笑著回答拜托了。


    「你,在那裏安靜地坐著就好。」


    在那之後愛深讓希美站在自己前麵,讓她仔細的看。


    「那麽,開始吧。」


    跟說完是同時的。愛深伸出右手把瘋在涼的頭的紙袋拿走後,用左手抓住涼的腦後,一口氣拉過來。


    乾巴巴的,又光滑有彈力的奇妙觸感。


    涼,跟深嘴唇重疊在一起了。


    被冷不防的吻了的涼什麽動作都沒有,呼吸也停止了。跟柔軟光滑的東西接觸隻有一瞬間,意識理解到事態時愛深的臉已經離開了。


    涼發呆後,愛深改變了方向。向跟義兄一樣睜大了眼呆站著的希美的臉伸手。


    「——喂,難道……」


    涼發出嘶啞的聲音時,愛深的嘴唇已經跟希美的重疊完了。涼為了把兩人分開而行動了,在到達前愛深離開希美了手劃過什麽都沒有的空間。


    「你,什麽,剛才的是?」


    好不容易說出來的話是這種話。額頭滲出冷汗。


    希美一邊臉紅著的交互看愛深和涼的臉,一邊像是被從水槽裏丟出來的金魚般口一張一合。


    「你、你對哥哥和我做了什麽啊!?」


    明明沒有風,希美的頭發卻飄起來了,衣服的袖也在震動。不隻那樣,在起居室的沙發、電視、桌子和台鍾也開始浮在空中。涼慌張的跑向義妹,為了讓她冷靜下來而抱著她。


    「希美,稍等一下。這個大概是有各種的理由的……」


    「哥哥,讓開!這、這家夥要,這種家夥要……!」


    在涼拚命的阻止義妹的期間,愛深走向希美後,把臉貼到她的耳邊,嘰嘰喳喳的不知跟她說了什麽。


    希美的臉頰染紅了。衝擊讓她的臉變得更紅的望向義兄,在那之後發出了連家外也聽到的悲嗚。


    「媽、媽媽!」


    用瞬間移動突破涼的拘束後,希美半哭的跑離起居室,跑向身處二樓的母親那裏。從超能力的影響解放出來的家具發出沉重的聲音掉到地上。幸運的是,哪個都沒出大事。


    「解咒完了。」


    愛深向發愕的目送義妹的涼淡然的說,那樣後涼總算發覺了。希美看到了自己,不過是臉紅耳赤明顯的很狼狽,看上去邪眼並沒有發動。


    「……不明白?」


    被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般的冷淡口吻問了後,涼絞盡腦汁的想到最後,表情變得像被強迫飲下苦藥般。


    「是衝擊療法嗎?」


    「對。」


    「跟希美說了什麽?」


    「恭喜間接kiss,這樣向她說明了。」


    「……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涼用疲倦的聲音向愛深問。


    「都治好了就別抱怨。」


    她罕有的用強硬的語氣回答。


    「反正你都沒有直接kiss的膽量吧。」


    有那種東西的話就是變態了,把這抱怨封在心裏。施加在希美身上的邪眼應該解除了。


    最喜歡的哥哥,在眼前跟其他女人kiss。而且那個女人再跟自己kiss。


    給予那麽大的衝擊的話,足夠解咒了,愛深結結巴巴的說明。


    「畢竟她,有著跟你嘴唇重疊在一起的強烈願望。」


    涼的心情變得暗淡。


    「嘛,那種事雖然每天早上都在說……」


    「那個願望先是被粉碎,為慎重起見,間接的讓她的願望實現。隻要讓她認為跟我的kiss不是跟同性的kiss的話這並不難。我想給予腦袋的衝擊比福島翠向你提議的告白更強。」


    ——讓我忘掉,是這意思嗎……?


    把手放在嘴唇上,想起剛才的鮮明觸感令涼變得臉紅。低聲的咂舌後為了整理心情而搔頭發。


    「——單純。」


    愛深的那句嘟嚷,還沒穿過kiss的衝擊的涼沒聽清楚。


    「……你說了什麽嗎?」


    「關於計劃、作業費用會在之後寫在帳單上給你的。做好心理準備吧。」


    看來會很貴,涼感覺前路變得昏暗,不過即使跟這個少女交涉也不覺得會嬴。而且希美的邪眼解除了是事實的話,跟眼前的少女kiss也是正確的,而且要提起那個的話會很難為情。


    結局,涼做的是笨拙地把話題改變。


    「打算怎麽把義母治好?」


    「很難。考慮到她的性格對衝擊的耐性應該相當高。再考慮到年齡的話,經驗應該也很多。」


    那麽說了後,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確美幸對大部份的事都不會動搖保持著笑容。


    「不是那樣的話,用同樣的手段就可以了。」


    「……你想精神上的抹殺我嗎?」


    「就算是精神上的或者社會上的,我都不會做出殺死搖錢樹的行為。」


    「聽上去像是在說不是搖錢樹的話,就會毫無猶豫的下手啊。」


    盡全力的挖苦,不過愛深眉也不動。


    「對我的理解變深了我很高興。今後也想你繼續這樣進貢。」


    「我一直以來都沒對你進貢哦。」


    「進貢了還沒注意到正是重點。」


    「說出口了就沒意義嗎?」


    「硬要我欺負你也是一件趣事。」


    「最糟糕了啊,你!」


    ——不行了。無法再跟這家夥對話下去。


    沒完沒了,而且自己的話用盡的瞬間就輸了。在有餘裕的時候的話,可能會稍微能享受吧。


    inter響起來了。停止對話站起來了的涼的衣服的下擺,被愛深抓住阻止了。


    「也有可能是岩手智紀。由我去。」


    「沒問題嗎?」


    就算是她涼也會覺得擔心。


    「已經施加了對抗魔導的措施。就算互毆都不會輸。」


    泰然地回答後,愛深走向玄關。涼默默的目送她,不過數秒後,傳來了像是有什麽跟地麵碰撞的巨響,涼慌張的跑向玄關。


    「……你是。」


    愛深,把一名少女按倒在地上。


    在脖子附近紮著的黑發。身高,比涼和愛深低了約一個頭。服裝是晴天學園的長袖製服。手上握著像是小刀的東西。


    少女是,長野聖。


    在起居室,涼和愛深從左右挾著的俯視被綁著的聖。


    雖然涼不想做太粗暴的事,不過愛深說了不綁起來的話就把她的關節拆開,沒辦法了隻好用絕緣膠紙一直卷的把她拘束起來。


    「明明交給我的話就是更加屈辱的綁法。」


    據愛深所說,她是在打開門對上臉時的時候襲擊過來的。


    從聖那裏沒收的武器,愛深讓涼看了。收下了的涼,三番五次的注意那


    個。握把的前方曲折了,先端接近菱形,大小是能藏在手裏拿著的。


    「這是什麽來著?畫油畫之類的時候會用的那個嗎?」


    「對。ペインティングナイフ。隻是——」


    (譯:沒找到中文叫啥 外型類似牛油刀)


    「先端被削尖了,作為武器特化了。這種東西無法用在繪畫上。為了方便握著而調整過握把。還有,從左袖拔出來和為了拉近距離的踏步是幾乎同時的。(怎麽這卷一直令我想起鮮血的結末.avi?)(反白)這家夥很熟練。」


    那個聖,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地上。被涼綁起來的時候她也保持著沉默。


    涼板著臉俯視後輩的少女,不過先問了變得在意的事。


    「你,跟這家夥有什麽仇嗎?」


    聖微微的移動下巴肯定了。愛深咕嚕咕嚕的轉動手上的刀的同時以驚訝的眼神望向她。


    「那就奇怪了。我見過這女人。」


    「——了。」


    聖充滿憎恨的低聲說了什麽。因為沒有聽清楚而把臉貼過去時,她突然抬起臉,她不同顏色的左右瞳充滿著憤怒,大聲的怒嗚。


    「跟前輩kiss了!」


    「……在哪裏看到的啊?」


    呻吟聲般的質問,讓聖的臉轉向起居室的一角。那裏有掛著窗簾,不過並沒有完全遮著,有約一cm的空隙。看來是從那裏窺視。


    「前輩所說的喜歡的人,是指這個人嗎?」


    「真是那樣的話我的人生毫無疑問會變得充滿絕望。」


    「而且連妹妹也摻和進去,多麽倒錯的……」


    的確,看到跟愛深的kiss的話,不可能會沒看到那部份。立場一口氣變壞的涼深深的低下頭。


    「拜托,給我忘掉。請您忘掉。」


    「給我充滿著愛的kiss的話我會考慮。」


    「……其實你意外地很從容吧。」


    「有一件想問的事。」


    插入對話,表情冷淡地俯視著聖的同時,愛深用手指指著涼。


    「哪裏好了?」


    聖很快就斬釘截鐵的回答了。


    「不普通的地方。」


    ——要是把這兩人趕出去的話,想必會很爽快吧。


    「原來如此。可是,你放棄比較好。」


    跟剛才不同,用變得像是在說服人般的口吻,愛深坐在聖前麵,在同樣的視線高度下開始說。


    「因為我已經是第十三人了。」


    「……那是,什麽意思?」


    愛深向像是難以理解意思般投來驚訝的視線的聖,若無其事的繼續說。


    「他,除了正式的戀人還有十五名愛人。我是第十三人。」


    「等——」


    一下,在說出來之前就被使勁地打小腿,涼一瞬間沉默了。在忍耐痛苦的期間,愛深把臉貼近涼向池耳語。


    「不這樣說的話她不會放棄的。」


    「那麽最少說個稍微現實點的數字啊。十五人是什麽啊?」


    「從過去的經曆考慮,我覺得有那種程度。算上舍棄了的女人的話數量就會翻倍。」


    「你,在高興嗎?很高興吧?」


    涼在意識的一角決定了解決了這件事的話,要更努力製作人脈。最低限度要去到再也不用拜托這個女人的程度。


    「即使過著多麽充滿波折和苦難,在那之中也不忘經常尋找樂趣。這是我新的人生哲學。」


    「那個樂趣似乎是建築在別人的不幸之上不是嗎?」


    「他人的不幸猶如蜜糖的味道,可是考慮到顏色的想像的話我覺得比較像黑蜜的味。」


    「喜歡黑蜜的我不能當沒聽到啊,在那之前我的不幸是你做的事吧。別說得——」


    像是別人的事般,在想這麽說時,涼閉上嘴了。聖,用含有陰暗的感情的目光仰視著愛深。恐怕是因為愛深和涼臉貼得這麽近的嘰嘰咕咕的對話,要是身體的自由沒被奪走的話毫無疑問會襲擊過來吧。


    涼小小的歎氣了。愛深的話被囫圇吞棗的話可受不了。而且,應該靠自己的話好好地說服她。在聖麵前蹲下後,她的眼神稍微變得溫和下來。稍微對那變化抱著期待,涼開口了。


    「吶,長野。」


    途中變得鬧別扭,把臉轉向一邊。涼搔著臉頰想辦法,把視線移向臉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的愛深。


    「你,稍微出去一下。」


    「……明白了。」


    意外地,她坦率地走出了起居室。涼重新望向聖。


    「吶,那個……小、聖。」


    即使是兩人獨處,還是相當害羞。不過立刻見效,聖笑著回過頭來。


    「是。有什麽事呢,前輩?」


    「總之,剛才那家夥說的全部是謊言。雖然我有喜歡的人在,不過不是那家夥,而且愛人什麽的一個也不要。」


    再說隻不過是高中生就這樣誰受得了(勇者,為什麽你說得好像不是高中生就可以了?)?


    「可是,跟那個人kiss了不是嗎?充滿愛情的。」


    ——這家夥,其實眼睛相當糟吧。


    涼有一半是認真的那麽想。


    「那個啊……就像是人工呼吸般的東西,是一種的助人。當然沒有愛情。義妹的也是。」


    這應該沒問題了。


    「比起那個,有幾件想問的事。首先,學校怎麽了?」


    「翹掉了。」


    小小的伸出舌低下頭,那個表情和動作非常可愛,不過涼無視了而繼續質問。


    「你是去了學校再來的?還是是中途來的?」


    她穿著的是係著紅色領帶,白和藍的製服。即是說,一開始沒有翹課的打算吧。應該是在哪裏看到自己,不管學校追過來的。


    ——昨天也是,這孩子常翹課啊。


    很懷疑是不是真的操行良好,不過有比這更在意的事。


    「小聖。你,是在哪裏看到我的?」


    今天,涼離開山形的公寓後,是山形開車送到途中的。雖說是在自宅和學校的中間附近,不過為了不碰到熟人而特地在通學路外下車的。


    聖回答的地方是離涼的家約二百米的地方。涼和愛深下車後,稍微走一下就到了。


    「為什麽會在那種地方?你的家很近嗎?」


    「不。因為想跟前輩一起上學,而在那裏等。」


    無邪氣的笑著回答的後輩,讓涼感到惡寒。要是跟平常一樣跟夢乃一起上學的話,這名少女會怎樣啊?


    ——說什麽也聽不進去吧……。


    就算這樣也隻能說服她,直到她放棄為止吧,不過說實在的很麻煩。更重要的是,對涼來說現在最優先的是解除施加在義母上的邪眼。


    「好嗎?小聖。雖然這次我當作沒看到……我最討厭的就是,傷害我的熟人的家夥。要是那樣的話,即使是你,我也不會饒恕的。」


    涼解開拘束著她的絕緣膠紙的同時以認真的表情說道。等聖點頭後,用溫和的聲音繼續說。


    「那麽,去學校吧。雖然會遲到,但總比翹掉好。」


    「前輩不去嗎?請務必要跟我一起——」


    「因家事我今天休息。」


    「還有,剛才那個非常討厭的女人到底是誰?」


    「第一次感想一致啊……親戚的熟人,在幹輔導。」


    沒問題了吧。隻要拜托翠統一一下說法。


    不過,聖對這個回答不解的歪著頭。


    「哎啊,可是,那時候她也在屋頂啊……」


    看上去沒完全接受,不過點頭數次後,回答明白


    了。


    在玄關目送聖,關上門後涼吐了一口氣。仔細想,真的覺得她是個來搗亂的人。


    「不普通,呢……」


    這是她說的喜歡涼的理由。除那以外還有昨天在公園的對話,說到愛深的事時的反應之類的,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那名少女身上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了。


    「那孩子呢?」


    愛深從通到二樓的樓梯走下來了。回答去學校了後,沒有想起了什麽,隻是理解了般的臉無表情地點頭。


    「那麽,發表你的義母的治療方法吧。」


    「該做什麽?」


    「約會。」


    不禁想一拳揮過去,不過拚命的對自己說並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來說服自己,想起邪眼發動時美幸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忍耐下去。


    不能讓那種光景再出現。所以,要快點治好。


    「……告訴我詳情吧。」


    「向她問了跟你有回憶的地方。」


    答案有三個,愛深豎起了三根手指。


    「河堤。有小船租的公園。有噴水池的公園。」


    「那些地方怎麽了?」


    「在那三處地方,跟她——」


    這時候涼舉起手,打斷愛深的話。


    「稍等一下。義母看到我,聽到的話時邪眼就會發動吧?」


    「就像福井希美和佐賀夢乃時般,考慮到需要若幹的對話才會發動的話,把話簡短到最低限度應該就沒問題了。還有,會用布覆蓋她的眼。」


    「雖然不太明白,那樣就能治好了嗎?」


    「應該。」


    口吻冷淡地回答後,再補充了一句。需要鼓勵嗎?


    「能好好的做的話,可能能著手佐賀夢乃的解咒了。」


    涼板著臉閉上嘴思考。陰謀和戰鬥的話還會寬容。無論手多麽骯髒,即使沾滿血和泥濘,也要完成。


    不過,又是告白又是kiss,而且這次是約會,對像是義母。即使美幸的解咒成功了也好,還需要幫夢乃解咒。


    要是失敗了的話,自己還能保持理智嗎?


    「——簡直就是sf小說或者漫畫啊。」


    用疲倦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嘟嚷。


    「有為了完成太多的課題,把數個不同的時間序列的自己拉過來的故事吧。是在羨慕還是想仿效呢?」


    最低限度想要多一個自己。這種事,自己一個人來完成太辛苦了。


    「準備不同約十個時間序列的佐賀夢乃,然後玩『你們都是我的後宮』遊戲嗎?」


    「別錯開觀點。那個光聽就覺得瘋狂的遊戲是什麽?」


    再也不跟這個女人說話是不是比較好?


    太陽高掛在天上,比起平常更溫暖。


    義母坐在涼的後麵,緩慢地踩著自行車。並不是穿著製服,換衣服了。


    跟在紅色的襯衫上穿著黑色的夾克,下麵是黑色的牛仔褲的兒子相對的,在後麵的美幸是粉紅和米色的配搭,白色長裙的打扮。


    跟出乎意料地有著孩子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她很合襯。不過,混在這樣的便裝裏,卷在眼的繃帶在放出異彩。


    自行車搖晃的時候沒問題嗎,涼這麽問了,不過不能把話重複太多。愛深也對美幸說明過那件事了,在搖晃和轉彎的時候,增大纏在涼的腰上的手臂的力度忍耐過去。


    ——就算這樣,橫坐的抓住腰也很不穩定啊……。


    為了不增加美幸的負擔,盡可能的緩慢地踩自行車。


    「以公園然後是噴水池,最後是河堤的順序來走吧。」


    在那裏重新進行解咒。在送涼他們走時,愛深那麽說了。


    「還有,在公園,租小船的地方幫她解開一下繃帶,讓她看一下風景。」


    「……那也是跟姐姐對話決定下來的嗎?」


    「是以她的想法為基礎,從福井希美、美希那問到能參考的話,我再重新整理的。」


    「有留下原型吧……?」


    「當然。」


    即答。那樣反而令涼覺得更加懷疑,不過的確是托她的福才能把希美從邪眼解放出來——雖然有各種的問題。


    「可是——要是在途中被敵人襲擊的話,怎麽辦?」


    「那個隻要注意點不就好了嗎?」


    公園離自宅並不遠,約十五分鍾就到了。平常的話不需要那麽久。沒有滑梯之類的遊戲用具,在中央設置了大型的噴水池。在午後,噴水池附近會擠滿被母親帶來的附近的小孩。


    停下自行車,支撐著美幸讓她下車。牽著手進入公園。早上的公園很冷清,除了涼和美幸沒人了。


    坐在手邊的長椅後,繞到美幸的背後。用敲肩膀代替說話,讓義母知道。輕輕地解開繃帶。


    美幸低聲的發出了感歎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孩子般。


    「小涼,還記得嗎?不,不用回答也可以。隻是,聽一下我的話。


    涼不解的傾著頭傾聽義母的話。


    「這裏,是我其中一個重要的地方。希美熟睡了,跟小涼兩人去買東西的那一天。完全不知道路,讓小涼帶路,回來時在這裏休息吃冰淇淋……」


    涼睜大了眼。聽了後才想起曾經有這種事。對少年來說隻是那種程度的記憶,不過義母連細節也清楚的記得。


    美幸舉起左手。放到身後。


    「愛深說坐十分鍾左右就好了。在那期間,能握著手嗎?」


    涼注意著不要太用力的輕輕的握起義母的手。是稍微有些皸裂,不過乾乾的很溫暖、柔軟的手。那個觸感和美幸的話,讓涼變得稍微感傷,不過心裏的一角感到疑問。


    這樣,要怎麽解咒啊?


    ——比起那個,要先讓她安心。


    她陷入現在這種狀況,是因為自己的關係。


    最低限度,在這期間。


    在晴朗的青空之下,太陽不會太熱,風也平穩,噴水池的聲音聽上去很舒服,偶爾能聽到的蟲和鳥的聲音,能這樣舒暢的也就這種和平的時間了。


    突然,美幸的身體往後倒靠在站在後麵的涼身上。


    ——……義母?


    發出健康的鼾聲。長發隨風飄動。涼一動不動。不能動。感覺隻是稍微動一下也會弄醒義母。


    涼和美幸到達下個地點,公園是一小時後的事了。


    牽著手走路的同時用繃帶包著眼所以沒問題,當然的租了小船坐,而且被纏著連冰淇淋都買了,在那之上,一起坐在長椅上靠在肩膀上睡時,就連涼也感覺到無法排遣的空虛。


    原來如此,就像愛深所說般是約會。


    但是,就算看上去多麽年輕,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是母親。雖然奇怪地有隱瞞著的事,不過在六年間得出了這種認識。


    ——我,也要跟夢乃做這種事嗎……?


    仔細想,才發覺沒做過這種事。就算有做過,也不覺得會對彼此的認識產生什麽大變化。


    先不論糾結著的涼,美幸看來很滿足。橫坐著的乘上自行車,從纏在腰上的手傳達著心情很好這件事。


    ——嘛,即使隻有義母最低限度能保持冷靜,很好了嗎?


    那樣樣自己接受後,到達河堤時已經是晝頃(譯:天氣預報用語 指正午12點前後一小時)了。牽著美幸的手在走向山頂的石製階段緩慢地走。


    愛深和希美在上麵等待著。


    「晚了到,抱歉啊。」


    那樣道歉後,愛深把臉貼近涼。


    「遲鈍。」


    辛辣的一句話刺進來了。特地把臉靠過來是為了不讓美幸聽到吧。


    一邊抑製著差不多變得痛的


    胃,一邊問怎麽辦,問了後,愛深回答讓美幸看一下河川敷,拿掉繃帶。涼為了從美幸的視線範圍離開動了。


    畢竟是平日的白天,河川敷隻有老人們在打門球,幾乎沒有人。空地有一半被枯了的草覆蓋著,另一半露出來的泥土。希美向看著那種光景好像覺得很幸福的美幸問道。


    「媽媽,在這裏有什麽回億嗎?」


    「對呢。小涼,常常一個人在這裏呢。」


    愛深沒有感覺的觀察以跟平常差不多的語調說著舊話的美幸,不過不久後重新望向涼靜靜的對他說「做得好」。


    「恐怕,這樣是成功了。」


    聽到那句話後,涼安心了。


    「這次該做什麽?」


    「什麽都不做就好。硬要說的話……」


    說到這裏後,愛深沒說下去了。右手舉到肩膀後,結印,開始低聲詠唱咒文。


    「まとうは光帶、歪むは衡體、生じる痛打に抗態、変じる大気の鋼體」(譯:咒文繼續不譯)


    從愛深的指尖發出來的黃金的光輝,成為帶纏在涼的身上。


    「硬要說的話——就是祈禱幸運。」


    比起理解那句話更早,愛深向美幸大喊。美幸轉向這邊,跟涼對上視線了。下一瞬間,腳邊搖了般的感覺襲來,涼的身體向後仰般傾了。在後麵的是,剛才走上來的長樓梯。


    滾下去了。頭著地的。


    一瞬後,傳來母女的叫喊聲。


    「順著順序的說明吧——」


    美幸和希美做完應急治療後,愛深淡然的對涼說話。


    「首先,是要讓福井美幸放鬆下來。」


    不那樣的話,衝擊療法不管用。


    「即使通過襲擊你來給予她衝擊,感情也很遲鈍。而且,我判斷對渡過了充滿意外和波折的人,大部份的事也不會有反應。」


    「即是說,去公園之類的地方是為了讓義母r嗎?」


    愛深點頭了。


    「引起感傷。你有著想幫助她這強烈的想法,你在她身邊她也會變得安心。在公園放鬆到會睡著的程度。我認為然後,突然給予衝擊的話,就能解咒。」


    「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那麽問的涼的聲音,多少帶著責備的意思。


    被愛深推下去的瞬間,馬上保護著頭部了不過全身都狠狠的撞到,雖然傷不大,但涼身上有十多處的撞傷了。因為也有愛深施加防護的魔導的關係,這種程度的傷就能完事了,不過無法坦率的表示感謝。


    「作為取回幸福的家庭的代價,很便宜吧。」


    那句話,稍微混入了羨慕和嫉妒,不過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沒注意到。


    「不隻是我的傷。這個做法本身就——」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了,不要說了。」


    打斷涼的抗議,愛深無機質的黑色眼睛向著這邊。


    「福島翠也說過了。你不想騙家人,而且很討厭消極的手段。」


    無法反駁,涼閉上嚇了。愛深把話繼續說下去。


    「你對家人太溫柔了。那不隻是優點,也是缺點。」


    「……明白了。」


    就像在鬧別扭的小孩般,涼移開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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