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頭痛了。


    在街上徘徊時像每一個穿著濃綠色衣服,或是綠色衣服的人搭話「不好意思,我想打聽一些事」


    但是全都語言不通。


    所有人都一樣,隻能露出無法形容的苦笑,或者說僵硬的笑容,臉上浮現出複雜的感情混雜的表情,對這邊的話總是露出不知是明白還是不明白的不明確的態度。


    從表情看上去,似乎是不明白的樣子,就算拚盡全力說了,到了最後,還是一樣陷入無法溝通德困境。


    被徒勞感折磨著,擔心著裏麵該不會沒有能用語言溝通的人吧,而現在除了隨手找人搭話外也沒別的辦法。


    接著過了半日後,恐怕,已經找了不下二十~三十人了吧。


    總算明白了,自己與綠衣人語言不通,不對,雖然基本上是語言不通,多少還是能說點單字的程度,然後認清了這個事實。


    到了最後,連這種人都出現了。


    「黑精靈的大姊。你在找綠衣人嗎?」


    用流暢的語句說著「有辦法溝通嗎?」,然而這個人並沒穿著綠衣服。看上去,應該是瞭解這個國家的居民的男人。


    看上去的感覺以傭兵來說太過纖瘦。多半,是旅行商人,又或者是在街上受雇的雜工。


    這個男人向姚這麽說道。


    「綠衣人的話,我知道他們在哪,我來幫你帶路吧」


    對現在的姚來說是非常感謝的事,所以就接受了這個男人親切的話語。


    然後這個男人就拉著姚的手離開了街上,帶往森林的暗處。


    「要到哪裏去呢?」


    「這邊。綠衣人在這邊」


    姚感覺道自己被握著的手有汗水的觸感,想著「怎麽回事,這支手」。


    難道說,該不會把我誤認為是做賣春的了,這樣的話可不好了,這樣想好後心裏有了定案,在被帶到沒有人煙的地方說了這些話後「錢的話我有。而且,我的人脈還挺廣的。可以幫你跟綠衣人說些好話」,然後就打算把我推倒吧。


    「不論是力量還是金錢,我都不能接受」適當的控製力道後用膝蓋往股間踢上去。然後這個男人痛徹的理解到自己搞錯了,憋扭的低下頭逃走了。


    為什麽把錢包落下了。想著之後必須要把錢包送回去才行。


    普通的女性的話大概會罵著「竟然做出這麽過分的事」然後繼續追擊,搞不好最後還會造成過度傷害也說不定。但是,姚不會做出這種事。畢竟是年輕男人,也就沒辦法,就算了吧,展現出明白事理的樣子。


    姚對於自己的容姿(而且是穿著鎧甲的狀態)會對異性造成影響的自覺還是有的。就算發生問題自己也有辦法輕鬆處理掉。畢竟,被誤會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這也已經變成一種壞習慣了。


    姚不是那種能靠灌醉、蠻力或是用金錢得到的女人。可是,如果是禮貌的用言語邀請她的話,那她就會認真考慮了。但是老是遇不到這種人,隻好每次都痛擊男人的股間讓他們吃點苦頭。


    結果,隻是在浪費時間。而且,還被拉著手帶離了街上。


    直到現在,同胞們依然還暴露在炎龍的威脅之中。這種程度的挫折根本不算什麽,姚重新打起精神,為了找尋綠衣人而再次回到街上。


    但是,在後街,幾乎看不到穿這綠衣的人。


    也就是該怎麽說呢,載滿貨物的貨車整齊的排成一列。看樣子,後街似乎是倉庫街的樣子。而且,還有倉庫還在建築中,姑且還是有先把屋頂做好,建材就直接堆積在裏麵。然後為了防護灰塵跟風雨,用一塊厚布蓋著。


    在這邊的作業員正在進行將貨物從貨車移動到倉庫的工作。


    貨物大部分是用麥袋裝著的肉乾魚乾這類的糧食品。活著的家禽則關在籠中。這類東西經過加工調理後,大概就會成為食堂的商品吧。


    在那旁邊,各種種族的傭兵們正在休息著。身上穿著沾有汙垢的旅行裝,似乎是剛剛才回到街上的樣子。而他們的馬正圍著飼料桶喝水。


    其中一個傭兵看見了姚後,然後就多事的靠過來。


    「呦~,大姊,有什麽事嗎? 如果很閑的話要不要跟我們玩玩」


    這一次對方有好好地先問過了,比剛才的無理的家夥要強多了。不過,還是欠了點氣質。而且,說的都是些猥褻的發言,姚冷靜地把視線往下看去,然後用開朗的聲音說「哼~。你那玩意,大概沒辦法讓人滿足吧」。


    於是這個男人露出受到殘酷傷害的表情跑走了。


    看樣子姚的一句話,對那個男人的精神具有相當大的破壞力。也說不定,是那個男人本來就抱有強烈的自卑感吧。


    感覺似乎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姚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眼前,看見有商人似乎在進行買賣交涉。箱中放著非常薄且富有光澤的布料。那是連姚都能一眼看出是貴重品的東西。


    「怎麽了嗎?」


    基於好奇心而出聲詢問。於是商人開始說明「這個叫做『絲綢』的布料。有著很好的光澤,以及滑順的觸感是它的特徵。用這個做衣服的話,一定會相當美麗吧」。就是因為想要這個,商人們才會特地跑到阿爾奴斯來。


    「我這裏是不做零售的」


    看上去像是倉管的男人帶著苦澀的表情打算結束談判。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為了不讓商人過度集中到這裏,而在伊塔黎卡、帝都、羅克南以及鐵亞比斯的周邊街上設置了分店,專門負責零售。


    「拜托你務必通融一下吧」


    商人當然也跑過各家分店了。但是,不管到哪都是缺貨狀態。中意的布料總是無法入手。可是商人無法放棄。也不能悠閑地等著貨品送達。為了更緊急的工作,無論如何都必須盡快將布料弄到手。


    商人說。


    現在,帝都的貴族社會發生了大變革。


    貴婦人們穿著奢華鮮豔的禮服,還有用金絲銀線縫製的衣物及美麗的裝飾品。


    被這些光鮮亮麗的東西奪走心神的其他婦人們個個提心吊膽的問說「這些東西是從哪弄來的?」。但是本人卻隻是露出優雅的微笑,然後打死不說。


    你左手拿的扇子,這個漂亮的小道具時什麽?


    回答「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喔嗬嗬嗬嗬」後,就拿著扇子趴噠趴噠的扇起來。


    那你身上的飾品,那些美麗的珍珠是什麽? 而且,那可不是一般的量啊。


    回答「不是那麽高級的東西。喔嗬嗬嗬嗬嗬」,然後讓珍珠項煉發出叮當的聲響,接著故意把珍珠耳環現出來。


    你的身材(注 胸部)是怎麽回事?


    「不是不是,隻是不知不覺就長得這麽大了而已。喔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快說,那些化妝品又是從哪裏買來的!


    「跟平常使用的視同一種啊。看起來很漂亮的話,是因為底子本來就好吧。喔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嗚咳咳」


    女性不會因知性與氣質忌妒對方,但是反過來對於財力、美貌之類的則會產生強烈的忌妒心。然後以他人的忌妒心當成肥料養大自己的優越感。所以,會互相賣弄比較。某個貴婦人因為太過忌妒,而把手帕給咬碎了。


    就這樣,受到忌妒與羨慕與憎恨驅使的貴婦人的激情,化作欲望的矛頭,最終指向了帝都的服飾業,也就是織工及販賣布料的商店。


    可是,織工及商店也說「我們做不出那麽厲害的東西。連把黃金做成線都做不到。有材料的話或許還有辦法,明白了嗎」,也就是沒有材料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對他們來說所謂的縫製就是指,貴婦人的禮服、女仆服或是神官服。不論是哪一種,都是用普通的布料,及種類不多的顏料染色,刺繡,縫製而成,或者是以折邊的技術決定高低,勝負間的差距其實都相當細微。所以說,如果在布料上就輸了的話,也就束手無策了。


    就這樣,布匹商人與織工們為了收集情報而東奔西跑。


    應該有個不知道從哪入手了布料,然後織成禮服的織工存在。首先應該先從這找起,常出入貴族宅邸的織工,再同伴的死纏爛打下招供了。(後來織工的女孩哭著說,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在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危險後,才不得不說出來)


    然後,收集來的情報全都指向了「阿爾奴斯」。


    就這樣,織工與布匹商店店主全都殺到了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帝都分店,將友禪染布,西陣織物這類商品全都一掃而空。


    但是,同時卻也看到其他商品的樣本,富有光澤的綢緞、薄可透光的薄紗、張力強韌的塔夫綢,感觸柔軟的天鵝絨、高伸縮性的彈性素材等。再加上染色技術相當高明,色彩也非常豐富。就連染料價格高昂的王家專屬色貝紫色,也跟其他商品一樣販賣著。


    順便提一下,用高伸縮性的素材織成的商品也就是指『t恤』,吸汗性良好,就算是高單價的商品也是很有人氣,似乎會成為一種流行的徵兆。


    「用上這些布料當作材料後,就要靠設計決勝負了」


    越過了絕望的地平線的織工們,握緊了拳頭。不知怎麽的從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帝都分店的角落,發現了參考用的『繪本』。


    雖然隻有一本,被孤零零地放在一邊的繪本上,就像直接把人類吸進去一樣,畫的極為精細,而旁邊則寫著不知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雖然誰也看不懂上麵的文字,但是這不成問題。對她們來說必要的隻有上麵的服飾設計的參考圖像而已。對於各種過於嶄新的設計,隻好靠自己整理過再使用。當產生「這個稍微有點」的想法時,就適當的調整一下。就這樣,異國的繪本在帝都的織工間被秘密的,且小心的保管著。


    順便說一下這本書上所寫的字給日本人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麵寫的字是「cosy」或是「coser」。為什麽這種書籍會出現在特地,並被運往帝都呢,大概隻有一位與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有這深刻關係的日本男性知道吧。


    —數周前。


    「誰知道我的雜誌在哪? 那是國際cosy特集」


    「沒看到」


    「是在哪弄丟的?」


    「隊長。自己的東西請自己保管好」


    就這樣,帝都貴族女性的時尚,被出處不明的絢爛豪華的素材製成的禮服,或是製法不明的美麗的布料做成的設計非常嶄新奇拔的禮服,這兩大流行所完全支配。


    接著,商人繼續說明。


    某貴族的千金即將在社交界初次登場。為了這件事,向我提出委托『給我準備最好的禮服』。如果這件事沒辦好的話這樣被她的父親威脅了。


    因此,為了自己跟老婆孩子們的生活,商人們為了布料找遍了各地,終於遇到了名為『絲綢』的布料。商人痛切的說著。想用這塊布料縫製禮服。


    「但是」


    當班的男人將雙手盤在胸前念著。在他作為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纖維部門負責人之前,也是一名布匹商人,對於貴族們的傲慢與強硬作風他也相當清楚。所以也是很想幫助眼前的這名商人。但是上頭隻是過,零售方麵交由分店來做。


    看見困擾的兩人,姚叉口說「那麽,這麽做如何」。


    男商人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到帝都。纖維部負責人也必須將商品送到帝都。那麽這個商人等到商品送到帝都後再收取不就行了,商人先預付保證金。然後再到帝都分店收取送達的商品。


    把這個方法整理過後,商人就算事後反悔也沒關係。以預先支付的保證金換取證書,然後再用這張證書領取貨品。不館怎樣都不會讓組合這邊遭受損失。隻是,商人為了往後的交易考量的話,為了保持信用,確實遵守約定會比較好。可是,如果等不及貨品送到的話,也是有可能變成這樣。


    商人與纖維部負責人聽完姚的想法後,把拳頭敲在手掌上。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這還真是,誰都不會遭到損失的好方法啊。話雖這麽說,能有著這種小聰明,真不愧是黑精靈啊」


    「說的是啊,不愧是擅長奸計的種族啊」


    這兩人用像在說著你真是個壞人般的視線看著姚。


    姚心想「什麽啊,這難道不是很普通的方法嗎?」,然後像是完成工作般離開現場。


    再次回到大路上後,為了尋找穿著綠色衣服的人而窺伺著店家。


    沒多久,就看到商店裏的女仆服貓耳娘跟穿著綠色衣服的人交談的樣子。


    似乎再輕鬆的談笑著。那個女孩露出微笑後,男性們的臉也跟著發紅,然後在推銷下,買的東西也漸漸增加。


    啊,難道是語言能溝通的男人嗎? 這樣想的同時,發現樣子不太對。是貓耳女仆在說著對方的語言。


    姚思考著。為什麽她有辦法跟那些穿著綠色衣服的人交談呢。絕不能膽怯於尋問。然後像貓耳娘出生搭話後發現,是昨天坐在姚旁邊喝酒的女孩。


    貓耳娘用有點惡作劇口氣說「找到綠衣人了喵?」,然後對姚的問題親切的回答。


    「因為有這個喵」


    她拿出來的東西是一本小巧的書籍。


    那是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們(這貓耳娘的說法,似乎是叫作霓虹人)他們所使用的語言,簡單日常對話的輔助書籍。


    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編輯/加圖?埃?阿爾德斯泰監修/學陰書房出版。因為它封麵的顏色,大家都把它叫做『紅皮書』。


    「這,這個能賣給我嗎?」


    這本紅皮書的封麵上,用金色的字寫著。


    『請注意本書限內部專用。請勿用於教育訓練以外之目的。使用後請確實焚燒處裏』


    「這是隻會免費配給組合內部人員或是組合的聘雇人員的。又或是語言研修生才能取得喵。外部人員要怎麽取得我就不知道了喵。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賣,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錢。很抱歉這不能賣你喵」


    「怎麽樣都不行嗎? 就像昨晚說過的那樣,我無論如何都必須找到綠衣人,然後委托他們但是,今天早上開始,不管找到幾個人,都因語言無法溝通而困擾。我趴下來求你了」


    是以至此,姚已經豁出去了。對貓耳娘深深地低下頭。


    貓耳娘如果可以的話,也想把書交給姚。但是,她本身是受雇之身。沒辦法隨意下判斷。


    雖說是免費配給,書籍這種東西本來是非常高價位的東西。在拿到這本書時,甚至做好了要以數個月的薪水支付的覺悟。工作上必要的東西例如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女仆服),住的地方的家具、餐費、各種消耗品的費用都要從薪水中扣除,在這個世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這裏不一樣。


    必要的東西大部分都會配給。餐費會有優待(員工價)。宿舍設備也很齊全。當然,如果因胡亂使用耳造成設備損壞的話,必須支付相應的賠償費用,正常使用而疲勞損壞的話,則另當別論。


    這可是哪都找不到的待遇。甚至能稱之為革新。在看到雇用條件的文件上的內容時想著「有薪休假是什麽,好吃喵?」時還差點叫出來。


    因此他們對工作相當認真,而且抱持著責任感,深怕會失去信用。就算麵對性情道造的傭兵們時,為了不讓自己好不容易抓


    到的幸運飛走,同樣認真的應對。


    要是在這裏失去信用被送回去。也就等於把泥巴塗在介紹她們來到這麽理想的職場的佛馬爾家的臉上,他們一族也會因此失去信用。


    雖然也明白姚他們,黑精靈一族正麵臨存亡危機,但是這麽做也會影響到貓人族一族的生活。她們的故鄉正靠著她們寄回的薪水維持著。


    所以沒辦法說出「隻是一本書而已就收下吧」這種話。


    平常遇到這種難以判斷的情況時,可以去詢問上司也就是組合幹部中的老人、賢者或是精靈「該怎麽辦喵?」,偏偏剛好今天他們都不再。所以,可以先等一等嗎。但是,姚卻逼迫過來「我已經沒時間等下去了」。


    「不行啦喵!」


    「我在這裏趴下來求你」


    「就算你低頭不行就是不行喵」


    「那你要怎麽樣才可以」


    正當貓耳娘困擾的時候,警務隊的兩名隊員(警務官)推開門進來了。穿著跟一般陸上自衛隊相同的戰鬥服,右肩上則有寫著『警務/mp』的黑臂章。


    作為警務官現正在定時巡邏。


    「怎麽了? 梅雅醬。遇到麻煩了嗎?」


    操著關西腔,警務官朝這邊說話。雖然貓耳娘的日語還不是很熟練,但也沒特別辛苦的回答了。


    如果說出正因姚纏人的要求而困擾,警務隊將姚是做可疑人物盤查後,可能會將她從店裏甚至是街上趕出去。但是聽過姚來到阿爾奴斯的理由後而心生同情,而難以做出這種事。


    這時其中一名警務官,在來回看過姚的容姿後皺起了眉頭。


    「嗯? 這個精靈。不就是報告中的女人嗎?」


    「真的耶。褐色的皮膚,銀發。精靈耳的美人,皮甲什麽啊,還拿著鞭子根本完全符合了啊。頭巾加披風跟報告中的詐欺犯特徵一致」


    「雖然提出告訴的,是一個素行不良的家夥但是現在既然碰上了,還是先問她看看吧」


    事實上,警務隊確實收到了被害申請。「被一個美豔的女黑精靈引誘,被帶到森林後就往跨下踢了一腳,然後搶走錢包」


    根據特別地域自衛隊派遣特別法施行令,隻要在特地的自衛隊設施範圍內,警衛隊可以進行犯罪搜查、逮捕犯人等治安維護工作。


    警務官告訴姚「稍微,有些話想問你」。因為是關係到阿爾奴斯治安的重要工作,相當熱信的努力用單字說著。絕不是特別對貓耳娘親切大概吧。


    語言能溝通的日本人!?


    姚一瞬間變得相當高興。而且還說了有話要問自己。


    從早上開始,不知道找過幾個人了。也因為完全找不到能好好溝通的人而絕望。但是終於,能夠溝通的對象出現了,能夠感到自己正因幸運降臨而高興著。


    想著想著,淚水就浮了出來。甚至想大喊太好了。


    「不好意思,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嗎? 有點話要說」


    好的,好的,能聽我說的話,要我到哪都可以。


    就這樣,姚就老實地按照警務官的要求跟著走了。作為詐欺事件的嫌疑人。


    *        *


    森林中。


    在樹木林立的中間,有個小小的泉水。在它深處鎮座著一快大岩石,有個老人就坐在那上麵。


    手上拿著魔杖。雙眼看著他所教導的弟子。


    為了確認足以作為孫女的弟子的成長,作為老賢者的魔導師加圖一動不動地斟酌著。


    蕾萊?拉?列娜平靜的站在湖畔旁邊,握住手杖三七分的地方,為行使魔法做準備。


    從喉嚨發出笛音般的音色,編織著具有意義的單人合唱。


    「abru-main!」


    首先是『啟動式』的構築。


    將受到『現理』支配的世界用『法理』擴張,然後為了展開『虛理』而鋪設『陣』。


    空氣被不是風的『什麽』推動。這是被『虛理』的手所動搖的『偽氣』。受到行使魔法之人的操控,沸騰般蠢動『法理』讓她的銀發靜靜的微微搖動。


    魂魄接觸到根源所在的『在理』。


    寂靜的森林中,被如真空般絕對無音的環境所支配。


    蕾萊向前伸出的手掌中心,描繪著等離子圓。這個光球,如同手環般漂浮在蕾萊的手腕周圍。


    這個圓靜靜的分裂成兩個,四個逐漸增加。不隻如此,從手腕往首長增加的同時,直徑也逐漸擴大。


    如同佛珠般的光球,在超過蕾萊的指間時,數量已經超過三十個了,如同喇叭筒的形狀般逐漸增加的直經,終於擴大到跟她嬌小的身軀一樣大了。


    「duge-main」


    蕾萊從中空的圓環中拔出手臂,彈響手指。然後。


    光之圓環如連鎖反應般彈出去。


    爆炸逐次加速、增幅。連鎖爆炸變成一道紫光沿著如同巨大的小號的光環飛出去。


    這道光之箭,是熱量由組成的團塊。在他突破泉水時,一瞬間就將周圍的水大量蒸發掉了。這種一瞬間發生的現像又稱為水蒸氣爆炸。


    伴隨著爆音一起飛上空中的水如同下雨般落了下來。


    沐浴在突然發生的驟雨中,加圖一時間動不了身體。遠遠超出預期中的『效果』,讓身心未知凍結。衝擊也是,包覆周圍的高溫蒸氣也是,以及落下來的冰冷的水也是,不管哪個都對他的心髒不好。


    蕾萊沐浴在從天而降的水中,靜靜的維持著平常那副無表情,等待著加圖的講評。


    「嗯~」


    加圖挽起濕透的頭發,將水滴擰出後說。


    「蕾萊,你做的太好了,我無話可說。你說說看剛剛展開的『理』的原理」


    蕾萊靜靜的敬了一禮,用學會發表的語氣開始說。


    我們林頓派魔導師,以擅長戰鬥用魔法令世界畏懼,但是實際上的情況卻大多不是這樣。


    就算將魔法用於戰鬥中,那也隻是將魔法幹涉『現理』的自然現象,在戰鬥中進行運用而已。


    「就是這樣」


    蕾萊撿起一顆小石頭然後讓它漂浮在空中,藉著將其當作子彈打在附近的朽木上。


    『虛理』是對小石子這類物質做出靜止這種『現理』的幹涉。但是,要做到這種事,石弓及投石機也做得到。所以,我們以應用能力及熟練度克服這個現實。


    蕾萊這次讓十個左右的小石子浮了起來。這些石頭漂浮在目標周圍,從四麵八方全方位攻擊,倒下的樹幹上被射穿無數個孔穴。


    這個技藝,對石弓及投石機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現像。因此,戰鬥魔法才能得到人們的畏懼。


    但是,客觀來看,從瞭解原理的魔術師的角度來看? 火之魔法,隻要讓目標沐浴在火中就行了。那麽,不論是用薪柴還是用油其實不都一樣? 水之魔法也是,結果都是讓敵人沉在水中而已


    而這一切,都能用機械及工具重現。而且『虛理』的效果範圍很短,而且發揮出來的力量也能用大規模的機械輕易超越過去。


    雖然在小規模的戰鬥中這些缺點不成問題,但是最近的戰爭都是大規模的戰力衝突,魔導師的重要性也就隨之降低。當然,也不至於完全變成沒用的包袱。現在也擔任著醫療或者支援這類不可或缺的職位。但是,以魔法戰鬥為主流的林頓派不可能就這麽安於現狀。在先人們努力留下的成果之上,我們也必須繼續鑽研下去。


    可是,在自衛隊所使用的『槍』『炮』等強力武器登場的現在,就算采用跟以前同樣的方法努力,恐怕也無法對應時代的變革吧。


    這是使用『虛理』幹涉『現理』的極限,是絕對


    擺脫不了的問題。『現理』在運作上本來效率就比較高。結果技術的發展遲早會追上魔法,然後超越過去。


    然而,門的對麵對『現理』做出了遠比我們要更遠更深更廣的探求。如果根據『現理』展開魔法的話,難道不能發揮出超越現在的威力的魔法嗎? 這是蕾萊現在的著眼點。


    例如,門對麵對『炎』的研究。


    根據那個,『炎』是空氣中的『燒素』與物質中的『然素』結合的現像。而這現象則被稱為燃燒。


    然後,爆炸則是在一瞬間發生的燃燒現象。總結我們的研究的話,將密封的容器加熱後使之破裂,但是這又與爆轟有所不同。


    「你現在試著引起爆炸看看」


    蕾萊在空中做出了一個光球。


    「燒素在門的對麵成為氧氣。然素在門的對麵則是稱為碳素或氫氣的物質。現在用『虛理』分離出『燒素』與『然素』,然後聚集。接著用力場封閉,讓它漂浮在空中並維持適當的密度。最後一口氣從『虛理』中解放」


    彈了一聲響指,光球碰的一聲炸開。


    「在門的對麵,有著名為『火藥』的東西。那個就相當於這個光球」


    「嗯,理相當明確。魔法的應用範圍也還能繼續擴大。雖說是受到異世界的研究的提示,但是將它結合進魔法中,並實踐的功績,已經足以授予你博士號的稱號」


    操縱著至今為止無法掌握的爆炸這種現象,魔法的價值也因此提高了。好好思考一下就會發現,這對軍事、工業及土木都相當有幫助。加圖以這種角度看著這場論述。


    「可是,這個缺乏威力」


    爆炸,也就隻是這樣沒什麽破壞力。放出巨大的聲音、光、熱就結束了。要想得到更強的效果的話,隻要收集更多然素就可以了,但是卻稱不上效率了蕾萊繼續說明。這時,加圖舉起手在中途製止她。


    然後告訴她「似乎有客人來了」後回頭。


    蕾萊也向著加圖是現的方現看過去。在那理站著一名自衛隊的警務官。


    「很抱歉。稍微有些比較複雜的話要說,拜托你翻譯一下」


    蕾萊吐出小小的歎息,向加圖行了一禮,然後跟著警務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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