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開玩笑吧!”將臣也不是傻子,並沒有對他的話全信。


    清琁無所謂道:“不信就算了。”


    “既然你都已經屍解升仙了,為什麽還能投胎。”將臣暴露自己的目的之後,也就暴露出了猙獰之態。


    清琁乏味道:“很簡單嘛,我在升仙之前就投胎了。”


    “你為什麽不等自己屍解了,再投胎?”將臣步步緊逼的逼問。


    清琁笑了一聲,“黑耀一直追著我殺,我不投胎躲著,能怎麽辦?畢竟在成仙之前,我打不過他。”


    聽他這口吻,似乎很久之前就和黑耀有過恩怨了。


    想想也是……


    黑耀那樣身份的惡鬼,去哪裏作惡不好。


    偏生要去劉家村,分明就是故意在針對清琁。


    “你和黑耀之間,算是兩敗俱傷。要不是你當初重傷他,他現在也不會連閻王之位都搶不過來。”將臣說起清琁的往事,還有些忌憚。


    清琁笑道:“眼下可不算是兩敗俱傷,我可比他強多了,現在這副屍身也沒上要升仙了。”


    “升仙……真的就隻要修好祭壇嗎?”將突然變得警覺了,問了清琁一句。


    清琁安撫他道:“自然沒那麽簡單,唔……還需要幾對童男童女生祭蟲嬰鬼,在重新開啟黃金之棺就好了。”


    “就這些?”將臣問道。


    清琁有些不耐煩了,“你煩不煩啊,你想升仙,我就教你方法。你這一遍遍嗶嗶嗶的問,弄得我都頭疼了。”


    “屍帝大人,我認識你的時間不算短,你舌燦金蓮的本事我不得不防”將臣說完了之後,腳步聲靠近了門口。


    我從廚房裏端著煮熟的雞蛋,趕忙追過去看了一眼。


    就見他打開了大門,兀自走進雨裏。


    狂風灌進屋裏,他也不管。


    清琁隻得起身關門,臉色也瞬間蒼白了,“臨走前也不關門,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清琁,你不要緊吧?”我連忙過去扶住他。


    他卻一擺手,不讓我說話。


    手底下撥通了管阿九的電話,冷冰斌的對著電話那頭道,“管阿九,是我。”


    管阿九才剛睡醒,在電話裏迷迷糊糊的問他:“有什麽事嗎?老板。”


    “聯係博物館的人,讓他們把房頂給我鑿穿了。”清琁在電話裏命令道。


    管阿九一下就驚醒了,道:“把房頂鑿穿了?他們能同意嗎?”


    “如果他們願意鑿穿,我願意出兩億維修費。”清琁沉冷道。


    我也不禁捂住了唇,他……


    他也有錢過頭了吧!!


    開威龍也就算了,怎麽出手就是兩億啊。


    管阿九立刻道:“好,我這就去辦。”


    “你哪來這麽多錢?”我捂住唇問清琁。


    他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栽倒在地。


    好在我及時扶住,他才許多的笑道:“做些倒爺的生意罷了,最近在蘇城出了名,所以生意要更好些。”


    所謂倒爺,就是倒賣東西的爺。


    文物出土之後,真東西一般是有價無市。


    甚至有些價格都是專家強行釘上的,具體的價格不過人心中的一個數字。


    尤其是一些孤品,更能坐地起價。


    所以這個行當要是會做的話,恐怕賺的都是暴利。


    “出名?”我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他抄起茶幾上我剛給陸子墨紮針過的針灸,其中有幾根染了陸子墨的魔氣還都發黑變質了。


    清琁看了我一眼,“那還得感謝你把我的止蟲鏡捐了,弄的業內的人都知道我手裏有國寶級的東西,甚至……和陸子墨上頭有瓜葛。”


    “陸子墨沒事吧?”我問他。


    他隨手就把陸子墨用過的針灸丟進垃圾桶,道:“沒被你醫死,算他命大。”


    “你是說我醫錯了方法?”我問他。


    他道:“大錯特錯。”


    “本來我就從來沒給人看過病,看失敗了也是情理之內。”我安慰著自己。


    心中想著清琁既然是這個表情,應該是有法子彌補我的過錯的。


    清琁譏笑我,“你不是學過醫鬼經麽?陸子墨這樣的病症,可都是有白紙黑字寫著的,你這都能錯?”


    氣死我了!!


    他沒在的時候,我硬扛著救陸子墨。


    甚至把明熙給藥暈了,防止她卷入紛爭。


    結果,他一句誇獎也沒有。


    張口就說我不是來,還嫌棄我醫鬼經學的不好。


    “我就是照經上說的去做的。”我狡辯道。


    他揶揄的看著我,道:“好啊,那你回答我蟲嬰鬼是什麽?是鬼還是蠱?”


    蟲嬰鬼我是親眼見識過的,據說是埋在祭壇下麵的嬰兒和蟲子結合在一起的屍體,當中醞釀出的鬼魂。


    說起來有點拗口,但是有一點很明顯。


    它不是屍身,卻有屍體。


    算是靈體,所以稱之為鬼。


    身上也有鬼怪應有的鬼氣和陰氣,最可怕的一點事它的本體還是蠱。


    算是蟲嬰蠱吧,隻是沉睡在祭壇下。


    隻有靈體之身,能隨處走動。


    “都算吧。”我想了一會兒,道。


    清琁把雞蛋丟給我,道:“既然知道有蠱的特性,就可以用解蠱之法來祛毒。”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這個。”我連忙扒開了蛋殼。


    趁著雞蛋還熱,在陸子墨的胸口滾來滾去。


    這個法子不僅僅是在醫鬼經內提及,在劉家村的老人也常用這個辦法給人解降頭。


    也就是說,這法子降頭和蠱都能解。


    醫鬼經內有提及過降頭術和蠱術,說是降頭術其實是蠱術傳到南洋的一種衍生。


    不過經南洋術士一改裝,許多原理和蠱術有了很大的不同。


    隻能說簡單的降頭,還保留著蠱的影子。


    所以,可以用雞蛋在心房附近揉搓滾動。


    讓人心脈中的毒素和蠱蟲,被雞蛋中的蛋黃吸引。


    從而,暫時解毒。


    幾個雞蛋用下來,陸子墨的臉色終於有了好轉。


    微微發紫的唇,也好了許多。


    就見清琁已經喚出肥蟲子,讓它進入到陸子墨身體裏梳理他體內的氣。


    又低下頭來,手執鋼筆寫藥方。


    我是打心眼裏佩服清琁,莫名的更加依賴他,“你的醫術真的很高明。”


    “和你這個菜鳥比起來,當然強多了。”清琁瞥了我一眼,手底下已經把藥方寫好了。


    哎。


    他什麽都好,就嘴毒的一匹。


    在清琁的頭部晃過了一道綠光,綠光在清琁耳畔停留了一下,“不許你欺負明月。”


    “將臣沒把你怎麽樣吧?”清琁對他的敵意沒那麽深了,挑了挑眉。


    綠光動了動,發出了歎息了的聲音,“好不容易找了一隻合適的蛇,就被將臣那個大老粗,給直接擰死了。”


    “沒有灰飛煙滅,已經算萬幸了,他的斧頭可是會讓魂魄變得粉粉碎。”清琁蓋上了鋼筆帽。


    這時,昏睡中的明熙發出了一聲輕嚀。


    她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嗯?我……我怎麽睡著了?”


    “你太困了,就睡著了,這裏是藥方,你熬了給他喝吧。”清琁把藥方朝明熙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明熙在看他的時候,還是被驚豔了一下,然後急忙收回了目光,“你終於回來啦!!你不在的時候,還是明月給子墨看的。”


    “你應該慶幸,我回來的比較早,我家內子的這個醫術啊……”清琁摸了摸陸子墨被我燒上的傷口,那種譏諷的笑容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還好他沒把繃帶拆下來,不然明熙現在就知道我用烈火處理陸子墨的傷口。


    看她這麽緊張陸子墨的樣子,還不把我活啃了。


    “對了,那隻僵屍始祖呢?”明熙伸了個懶腰,從羊毛毯上怕了起來。


    她似乎把睡麻了,所以一直都在捶腿。


    “他啊……他正在作死的路上,義無反顧的前行著。”清琁站起身,踏步走上樓。


    我跟在清琁的後麵,和他一起上去,“忙了一夜了,我和清琁先去睡一覺。”


    離開了明熙的視線,他便無所顧忌。


    斷線風箏一樣,從階梯上在倒下來。


    我隻好如同套馬的漢子一般,把他摟抱在自己有力的懷中。


    “你這樣好男子氣概。”清琁的雙手勾在我的脖子上,曖昧的朝我的耳根子吐氣。


    我被他噴的心癢癢,緊了緊他,“誰讓你這麽病嬌,又把自己傷了。”


    “我沒受傷。”他執拗道。


    我嘲笑他,“沒受傷怎的需要人抱?嗯?小美人。”


    “換血之後,休息三日就能好,不過……恐怕是沒那麽容易了。”他被我放到床上之後,拉住了我的衣袖不讓我走,“我們得把將臣收拾了,才有好日子過。”


    臥室裏,兩個小寶寶已經離開密室。


    他們躺在搖籃床上安逸的睡著,外頭破曉的天光照了進來。


    忽然,黑辰在夢裏似乎發了噩夢。


    額頭上起了一層白毛汗,蹙眉掙紮著,“媽媽……媽媽,不要……不要媽媽……好痛……我好痛……”


    “黑辰哥哥,你沒事吧,快醒醒。”小寶寶被吵醒之後,第一時間推醒了沉睡中的黑辰。


    黑辰猛地坐起來,臉上帶著慌亂之色。


    隨即,抱緊了酉星,“媽的,嚇死我了……我沒有回家就好,你這個蠢貨在這裏就好……嗚嗚嗚……”


    他那麽要強的性子,竟然是哭了。


    “你怎麽把他們抱出來了?不怕黑耀發現嗎?”我小聲問清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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