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他?從雲南歸來,我們和刀子在去濟南的時候就分道揚鑣了,我對他實在沒有任何好感。


    這次回來,我本打算將蝴蝶會的工作辭了,然後將精力全部放在酒廠經營上,可現在我還找到機會開口,劉勇就把我提升成了安全顧問。


    以我對夜總會這個行業的了解,與它相關的任何工作都是遊走於暴力和色情邊緣的灰色職業,這安全顧問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活兒,估計幹地也是打打殺殺地活兒。


    上次跟幾個少爺吃宵夜,跟那個死光頭劉二虎幹一架,這梁子到現在還沒完全解開,就是因為那件事情,我和爺爺的小屋才被中原會的混蛋給燒了。


    既然這個職位是刀子極力推薦的,肯定是又想禍害我,這個安全顧問不能當,我正想著腰間再次傳來一陣酸痛。


    “弟弟起來啊,大夥兒都等你呢!”花姐笑眯眯地收回手指。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慢慢站起身:“勇哥對不起,這個安全顧問我不能當。”


    包廂裏忽然間變的很安靜,蝴蝶會的眾人都詫異的看著我,劉勇笑容一僵:“兄弟,這是什麽意思?”


    “勇哥,我……我不想在蝴蝶會幹了。”我鼓著勇氣說。


    阿勇放下酒杯,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喔?是工資開的少了?還是工作不合心意?”


    “不是,勇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看了周圍一張張不忿不爽的臉,這事兒還真不能完全照實了說。


    “原來少爺那工作吧,工作又輕鬆喝著酒就把錢掙了,而且大家對我都很不錯,我其實挺喜歡這個工作的。


    隻是我自己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一個月滿勤我還上不到七天,我知道大家都很照顧我,但也不能隻講人情不講製度,這對其他人也不公平……”


    “你別說了……哈哈,”阿彪聽著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是顧忌這個,那安全顧問就更適合你了,你想來就來,不想來也沒人怪你,除了我誰也管不了你,這還不好嘛?”


    “勇哥我還沒說完呢,問題是我自己剛開一酒廠……”


    “開酒廠?這是好事啊!我就知道兄弟是幹大事的人,回頭你帶幾個樣品過來給我看看,沒問題的話就放在會所走內銷。”劉勇邊說便舉起杯子:“別的不敢說,我這蝴蝶會每月吃掉你一萬箱還是沒問題的。”


    “兄弟的酒口感不太差的話,我望月樓也可以每月下五千的單子。”杜三娘叼著雪茄噴了口煙霧,嗆得我隻想咳嗽。


    “勇哥,我……哎呦!”


    我還要說話,花姐兩根手指跟鉗子一樣掐住了我腰上的嫩肉:“我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虎啊。”


    “哎呦,花姐你先放手。”我連忙向花姐求饒。


    “花姐,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小兩口就打情罵俏,也不顧及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呦呦,看把我兄弟樂的!”胖虎嬉皮笑臉的打趣道。


    “呸,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單身狗,明明就是種狗,少在老娘麵前玩單純!”花姐也不含糊,當場就給頂了回去。


    經過兩人一打岔,酒桌上頓時響起一陣哄笑,之前尷尬氣氛隨之一掃而空,大家紛紛舉起酒杯再次迎了上來。


    “花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讓我做個好人。”我附在花姐肩膀上悄聲說。


    花姐伸出芊芊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翻了翻白眼說:“你要不是頂著個‘罪惡克星’的稱號,你以為能過得了董事會那一關?放心吧,安全顧問是跟公安、消防打交道的,相當於蝴蝶會的安全形象大使,你想哪兒去了。”


    “小兩口兒還在咬耳朵啊,那就讓他們親一個,大家說好不好!”


    “好,親一個……親一個”


    蝴蝶會這幫吃瓜群眾又是敲桌子又是搖板凳,劉勇這當哥的也不製止還摟著杜三娘那個老娘們兒哈哈大笑,再看花姐此刻俏臉通紅,似嬌羞似期待的看著我。


    “勇哥……諸位大哥……”我無力的反抗很快被眾人地歡呼淹沒。


    正當我猶豫不決地徘徊在反抗與就範之間時,兩片火熱濕潤的軟唇忽然印在我的嘴上,又在我懵逼淩亂尚未體會個中美妙滋味時,悄然離開。


    包廂裏爆發出一陣哄笑,我呆愣愣地看著花姐,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嘛,用得著這麽心急嗎,好歹讓我準備一下是不是!


    “不知羞恥!”一直在冷眼旁觀的竇娥憤憤地站起身,拉開包廂門出去了,旁邊的阿三連忙站起身追了出去。


    竇娥這是怎麽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麽說變臉就變臉,真讓人琢磨不透。


    “那女的誰啊?”花姐臉色一寒,目露凶光地看著我。


    “竇姐姐!”我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然後就覺得耳朵上多了兩片大夾子。


    “哎呦……”


    “又是姐姐,你到底有多少姐姐!”


    “哎喲……花姐,你沒看到有人追去了嘛,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也是的,幹嘛給她解釋這個。


    “我想的哪樣啊?你說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玩三角戀啦,挺高端啊!”花姐說著手上一加勁,我頓時覺得耳根都碎了。


    “真不是你想的哪樣,她都五百多歲了,我們怎麽可能呢!”


    此話一出,包廂裏‘唰’的一下安靜了下來,就像突然斷電的春節賀歲片大影院一樣。


    “你剛才說什麽?”花姐麵色古怪地看著我。


    “我……我說她都五十多歲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我慌忙改口道。


    “胡說,你剛才明明說的就是五百多歲,你當我耳朵不好使嗎?”


    “我那不是誇張一下嘛,意思是她很老很老。”


    “你當我眼睛瞎啊,那女的看上去明明就十八九歲。”


    “花姐,你自己也說了看上去嘛。其實她真的五十多歲了,就像天山童姥那樣,是一種病,對,就是一種病。”我語無倫次地說道。


    “好像確實有這麽一種病,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就好。堯堯啊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外麵社會很亂,你要懂得潔身自好,否則你懂得!”花姐慢慢鬆開手指留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此時此刻,杜三娘看向我的目光是幸災樂禍的,那幫光棍兄弟看向我的目光是無比同情的,劉勇看向我目光是萬分歉然的。


    “我……”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路漫漫其修遠兮地不好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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