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我與她的回憶很不妙】
我的現實與網遊被戀愛喜劇侵蝕了 作者：藤穀あ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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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逃離小雨身邊似的，半強行地被雫拉著離開公會小屋的我。
就算到了外麵，又能去哪裏呢？
這樣想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忽然被光所籠罩。
幾乎在離開公會小屋入口的同時，周圍的世界也起了變化。
那是一塊擺了些遊樂設施的小型廣場。在它的周圍，則圍繞著一排排類似平房的建築物。
我和雫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廣場的中心。
「這、這裏……？」
「難道是……」
雫是想到什麽了麽，隻見她視線注視著附近，像在確認細節一樣。
以我粗略觀察的結果，這裏似乎是一間現實當中幼兒園的樣子。
「雫知道這是哪裏嗎？」
一問，她便露出意外的表情。
「莉兒不知道嗎？」
「誒，什麽？呃……？」
被她一說，我重新環視周圍。
接著，腦海中隱約地浮現出了些許朦朧且久遠的記憶的片段。
「好奇怪呐……感覺這裏，我有印象。」
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建築物裏突然傳來了歡聲笑語。
伴隨哇啊啊！的叫喊聲，隻見許多幼兒園的孩子正朝某處在走廊上奔跑著。
每個人都穿著泳衣想必接下來是遊泳的時間吧。而跟在他們後麵的老師則大聲喊著「不要亂跑」。
然而，孩子們的身影卻到此猶如幻影一般地消失了。
那終究隻是記憶中的影像，並沒有我們這樣的實體。
隻不過，那一幕讓我回想了起來。
「這不是我……小時候，上的幼兒園嗎……？」
因為在跑的孩子當中，有當時還年幼的我的身影。
「但是，為什麽會在網絡上看見？？」
「因為那是我腦海中的記憶呐。」
雫沉著冷靜地回答道。
「誒，也就是說……」
「去對麵看看吧。」
話沒說完她便開始了移動。
去向的地方是校舍旁的泳池。
到達以後，全息影像似的人物再次浮現在了泳池之中。
是幼兒園孩子們開心遊泳的一幕。
其中，一個男孩的聲音傳來了過來。
「啊—！快看，那是什麽？好土—！」
隻見某個小男孩，正指著附近一個小女孩的後背嘲笑道。
再看那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挺可愛的。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還不清楚對方究竟說的是什麽。
期間，其他的男孩聽到聲音聚集過來，然後唧唧喳喳地議論開了。
「唔哇，真的啊！好奇怪—」
「噗哈哈哈，屁股上貼著什麽！真滑稽！」
原來，女孩的泳衣因為某些原因露出了差不多半個屁股，而那上麵有著一顆心形的小痣。
「咦……那顆痣，好像哪裏見過……」
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就在同個位置看見過同樣的形狀。
對對，暑假最後一天，兩天一夜溫泉旅行的時候，發生過我誤撞倒竹屏風，看見整個女浴場的事件。
記得當時，入浴中的美咲同學的屁股上就有同樣形狀的……痣。
就是說，眼前的孩子是小時候的美咲同學！？
我和她是一個幼兒園的嗎！？
說起來，這孩子好像以前總和我在一塊兒玩哦。跟現在的美咲同學感覺完全不一樣，害我都沒認出來。
驚訝於被發現事實的時候，美咲同學（幼）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情況，她慌忙擺弄好泳衣，然後生氣地望向那群小男孩。
「不、不準看！哪裏奇怪了啦！」
「就是奇怪喲。別人屁股上才不會貼東西哦。」
「噗嘻嘻嘻，屁股上、屁股上有印記。好好笑—」
「不、不是那樣的……」
心想著這些家夥好煩的我一邊繼續觀察，隻見美咲同學濕潤的眼眶已經快決堤了。
就在這時，
「還不住手。」
一個小男孩像英雄一樣颯爽登場啦。
他衝進他們之間，護著美咲同學似地張開雙臂。
呃，那人是———
我！？
「鷺宮君！？」
美咲同學楞楞地注視著年幼的我。
「又是你們嗎。我說，不準再欺負“小美”啦。」
「哇，是慧太！快跑—！」
那群小男孩就跑掉了。
大概，已是家常便飯了吧。
話說，我好帥！
感覺都不像是自己。
還有我啊，原來以前是稱呼美咲同學“小美”的麽……
「鷺宮君，謝謝。」
美咲同學望著我，臉蛋紅撲撲的。
「那些家夥要是再欺負你，記得馬上喊我哦？我隨時都會趕過來幫你的。」
「嗯！」
美咲同學精神地回了一聲，卻又立刻低下了頭。
「可、可是……美咲，總是要你幫忙……」
「說什麽呢，我們不是朋友嗎？這有啥好介意的。」
「謝、謝謝……但、但是……我在想呢……這顆痣是不是真像大家說的那樣……非常奇怪……」
「不必煩惱這個。心形痣不是挺可愛的嗎。而且有著這麽可愛形狀的就小美你一個喲？」
「可、可愛！？」
「嗯，我是這麽認為的。」
「這、這樣呀……」
美咲同學整張臉唰地就紅了。
「哼」
在莉兒身的我旁邊，雫冷淡地哼唧了一聲。
隻見她猜忌似地注視著我。
「剛、剛才那些沒別的意思喲？瞧，都是小時候說的話，隻是純粹因為正義感而已啦。」
「我可什麽也沒問呢？」
「誒……」
自掘墳墓之後，泳池那邊又有了動靜。
「喂喂」
伴隨著聲音，一個在慧太（為方便區分，接下來皆以此稱呼小時候的我）背後用手指戳戳的小女孩出現了。
那是個把黑色長發倒紮的，有著圓溜溜大眼睛的孩子。
「嗯？小綾，怎麽啦？」
慧太則回頭問她。
啊啊，小綾的事情我記得哦。以前一直都在一起玩的呐。
而當我看見久違的小綾的模樣之後，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咦？總覺得和某人很像……
不論是那黑色長發的光澤質感也好，以及麵部五官的位置也好，在已經成長的我看來，即便是還很年幼，不過從那孩子身上能夠清晰地看見“雫”的影子。
難道……那時的“小綾”就是“雫”嗎！？
話說，雫的本名叫綾羽梓月。綾羽……綾……啊。
本以為是名，原來是姓啊！
但因為當時在我心中，“小綾”就是“小綾”，所以一直都沒把她和“雫”聯係到一起過。
而且那會兒，從跟美咲同學也能普通接觸來看，我對性別的毫不介意才是現在無法回想起這段記憶的關鍵要因。
這樣啊，她也和我是一個幼兒園的嗎。
呃，那麽小時候的雫，找慧太有什麽事情呢？
靜靜觀望之時，她用熟悉的loli音說道。
「我掌握新的遊泳姿勢啦。要看嗎？」
久違的真聲。
由於前些日子有機會聽到了一點點她的真聲，使我得以再次確認那甜膩的動畫音自當時
就未曾改變過。
話說，那時候還能講話的啊。
對此慧太則，
「真的！？要看要看！」
天真地上鉤了。
「啊，美咲也想—」
美咲同學也想看的樣子。
對對，對啦。幼兒園的時候三個人總在一起玩的呐。
複蘇的記憶讓我甚是懷念。
隻見雫在分別看了看倆人之後，便下水遊了起來。
雙臂大幅劃著水，就像海豚一樣。
那是……蝶泳！？
喂喂，幼兒園的孩子真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好可怕的運動神經啊。而且姿勢真的很漂亮。
幾乎不出門家裏蹲的她能遊出那樣的姿勢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說起來小時候的雫不僅運動神經好連頭腦也很聰明，言詞上比起其他孩子都要成熟不少。不論哪項都非常優秀。
被其泳姿所折服的慧太，
「好厲害！小綾，好厲害！這個要怎麽做？下次教我哦。」
這樣叫著跑向了雫的身邊。
雫則臉蛋通紅，顯得既害羞又高興。
「好厲害！好帥—！」
之後過來的美咲同學也拍著小手，向她露出憧憬的眼神。
搞得雫更害羞了。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潑冷水的發言。
「什麽啊，好惡心的泳姿。」
「就算這樣，也沒啥意義嘛。」
說著挖苦別人的話的，正是剛才慧太趕跑的那群小男孩。
「你們幾個，給我適可而止哦。」
慧太一聲怒喝，他們便四處逃竄。
早知如此，就別來逞強了嘛。
他們跑沒影之後，雫卻變得異常失落。
明明剛才那麽活潑，就因為一句話。
言語真是殘酷的東西。
看看周圍，都是些不敢把臉埋進水裏的孩子。而在他們之中遊得像大人一樣，被當作異類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但就算這樣，把才能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做法也是不對的。
記得此後，雫再也沒有展現過這個泳姿。
她相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傷。
隨著這樣的情景不斷重複，她不再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雖然有著在說「別往心裏去」似的，安慰她的慧太的身影，但那一幕也很快消失了。
剩下的是已經沒有人的泳池。
我，望向了站在身旁的現在的雫。
「啊……」
和馴獸師的她視線一對上，就感覺有些尷尬。而她那邊也是同樣的反應。
「好像，是在同個幼兒園的呢……我有點兒現在想起來了喲。」
「有點兒！？」
「誒！？」
她意外的發言讓我吃了一驚。
「難道，約定的事情全忘記了嗎？」
「你說……約定？？」
雫皺起了眉頭。
「夠了！」
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準備從這裏離開。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
「等等！想起來了！是那個“在莉兒中活下去”對吧？」
聽到這話的雫忽然停下腳步，顯得格外吃驚。
看來沒錯。
要說我記憶中與“小綾”有過什麽約定的話，就隻能想到這個了。
在幼兒園畢業時，我得知因為去的小學不同而要與雫分別。
不知為何父母幹勁十足地，把我送去了私立的男校上學。
所以，在畢業儀式之前，我送了她一句比起約定、更接近於鼓勵的話。
就像剛才在泳池所看到的那樣，她是個非常容易受傷的孩子。除此之外，也有著許許多多僅因為周圍人的幾句話便放棄的事情。
每當這時我就會給予她肯定或者鼓勵。也正因此，她才勉強能夠維持自己。
但以後，我將無法在她身邊繼續這些。那是擔心的我留給她的話。
“在莉兒（riel）中活下去”
光這樣，大概完全看不懂吧。
要問我想表達什麽，就是想說在未來必定會有阻礙雫的人出現。
那些見別人高興就來嘲諷那又有什麽意義的，拉低別人到同一水平的家夥。滿口你是肯定辦不到的，對拿出幹勁的人加以勸阻的家夥。
每當被這些家夥的言語攻擊，或許她就會受到傷害，漸漸將自己封閉起來吧。
所以我給了她魔法的咒語。
在現實（real）裏有著無數艱辛、悲傷的事情。
不過，那樣的現實從今天開始就在雫的心中死去啦，這樣。
現實（real）的“a”是a行的第一個假名。
而把死看作數字則是第四個的“e”。
所以我把死（4）賜予了現實（real）。
雫以後隻要“在莉兒（riel）中活下去”就可以了。那裏是雫的地盤，不會再有人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發出抱怨的話語。
因為，那些家夥隻存在於現實。
當時的我則是以更加蹩腳的說明將自己的理解傳達給了她。
現在想想那時候還真是純粹在生搬硬套呐，不過一想到這能減少些許雫的痛苦，就顧不上那麽多了。
其實嘛，隻不過是當時的我剛知道“現實=real”的詞匯，想用用看罷了……這得保密。
「還記得嗎……？」
「如果這就是雫所說的約定的話……」
站著的雫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那麽，後來堅持住了沒有？」
我所問的，是與她分別之後的事情。
從那時起就一直很擔心。
隻見雫，一瞬欲言又止。
「就如你所見的那樣。」
又這樣說道。
「呃，就算你這麽說呢……」
怎麽看她都是個身材高挑的馴獸師啦。
那反過來想，如果指的是現實中的雫的話，則是穿著滾丘裝的……家裏蹲。
也就是說……我那時各種鼓勵的話語簡直，
「毫無意義！？」
下意識地說了出來，我連忙捂住嘴巴。
但雫並未因此露出消沉的表情，而是若無其事地說道。
「並非毫無意義哦。不如說正因為有了那些，才隻到現在這種程度而已。」
「是、是嗎……」
「啊啊，是的。小學時候還好，但升入中學就有人開始嘲笑我的美聲了呐。從此以後我就不再說話啦。」
「喂，真的有用嗎！？喂？？」
她說的是幼兒園時候就未變過的，那個奇跡般的loli音吧（miracle loli voice）吧。會惹人注意也是當然的。
另外，明明自信滿滿地說著“我的美聲”卻還露出那麽失落的模樣！
「小學中學雖然都和美咲在一起，但從她口中聽到《以前還很憧憬你太讓我失望了》的時候真的想去死。」
「什麽！？」
「那時我想起了你的話。說起來，我和那些生活在現實的沒心沒肺之輩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可是叫做莉兒的更高層世界裏的居民。」
「隻是，助長了家裏蹲而已吧！！」
因為我多餘的關心，似乎把她引去了錯誤的方向。
「多虧你才能過上舒適的日子。連沒完沒了抱怨的美咲也，像奴隸一樣來照顧我了呐。」
「明明失望透頂還來照顧你的美咲同學真要哭了……」
「所以我很感謝莉兒。」
「我該高興嗎……？？」
「我想可以哦。不如說這值得自豪。」
不知為何比起我，雫要顯得更加得意。
「但我想傳達給你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呐……」
見我歎息，她又，
「什麽嘛，我都懂哦。“在莉兒中活下去”，自然是要我在莉兒的體內活下去、一心同體、永不分離，即結婚的意思。」
「為什麽會這樣理解！？當時我又不是作為人物名告訴你的！」
「但是你在玩swo的時候用了這個名字，即你利用人物名在向我告白，這樣理解也不為過咯。」
「壞掉了！你壞掉啦！」
「那麽，你特意選這個名字是為什麽呢？」
「這、這個嘛……應該算下意識嗎……就是自然而然，剛好想到的而已……大概，因為在記憶的角落所以偶然間……」
「果然是利用人物名的告白嘛。」
「都說不是啦！而且使用這個名字的還有別人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雫便搖了搖頭。
「不，搜索了一下服務器裏用這個名字的隻有一個人。」
「這……這樣啊。不、不過真虧你能認出來呢。」
她微微露出害羞的表情並繼續道。
「那是……剛看見這名字的時候，其實我也覺得……不敢相信。不過在交談過一陣之後，這才確信了莉兒背後的玩家是慧太。」
「那麽簡單？？」
「可別小看我的洞察力哦。那些細微的言行舉止、思考方式、全與現實中的慧太相吻合。而且———對我也充滿了愛意。」
「我可不記得有充滿哦？」
「於是被莉兒告白的我呢。」
「還說？？」
「為回應那份心意，便也告白啦。」
「……誒？」
也告白？什麽時候？我不記得哦？
「請問……你在說啥？？」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明白嗎。真希望你可以稍微細心點兒呐。」
這時雫的麵貌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好像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然後，
「那說了哦。我就是———雨果。」
「嗯？」
「我說,我就是雨果。」
「不不不不，又開玩笑了是吧。」
我搖著手咯咯咯地笑了。
見我這樣，雫先是瞪大眼睛，然後滿臉通紅憤怒地說道。
「才、才沒開玩笑！」
「我可不會再受騙咯。美咲同學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是騙人的，而且第一雨果也確認是小雨了。」
「那才真是騙人的！」
「可是，她知道隻有雨果才知道的事情哦？」
「那些都是因為她利用某種卑鄙的手段偷看我了郵箱。這樣的話任誰都能冒充雨果。」
「但是，她連在王都港口直接那個……告白……的事情都知道。那可不是光偷看郵箱就能知道的吧？」
「這、這……我也不清楚……不、不過，相信我！我真的是雨果！！」
拚命主張的她。
有必要這樣嗎……
那模樣的確不像是演技。
「到頭來，我……隻是個離開莉兒就一無是處的廢人。你覺得我是在博取同情我也無話可說，但就算除開這些我依然需要莉兒……不，是慧太。所以才借雨果告白的。」
我咽了一聲。
這，難不成又被告白啦？
「但是……」
她低下頭，表情像在忍耐著什麽。
「莉兒和美咲都在現實接吻了。」
「噗！？」
突然說出口的事實把我給嚇了一跳。
「本以為隻要逃避到虛擬世界就沒事兒了，卻怎想小雨居然背叛我向莉兒暗送秋波，我已經快走投無路了。」
「怎麽突然這麽說？？」
「如果我在這時還不把真正雨果的身份坦白，會不會連容身之所都失去了呢。」
本以為這又是像以前那樣的玩笑話。
但在此時，難以置信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從她的眼角，我隱約看見了一粒閃光。
「……雫？」
擔心地想窺探她低下的頭，她卻立馬背過身去。
然後，
「所以，你就趕快回現實去和美咲卿卿我我好啦，笨蛋。」
「哈啊！？」
重新轉回來時，又突然一本正經地對我惡言相向。
不明真相的我自然是吃了一驚。
「果然我還是決定呆在這個世界。莉兒就自己當現充去吧，蠢貨。」
「一個人怎麽充啊！不對，我怎麽能丟下雫不管啊！」
「我就算回現實也隻會重複相同的事情。」
「這話，什麽意思？」
「回現實的話，我又會對慧太產生依賴。明明喜歡你。並不想給你添麻煩。然後，我也很討厭整天思考這些事情的自己。所以別管我了。」
「那種事情無所謂啦。」
「誒……？」
雫愣住了。
「依靠又不是什麽壞事兒，我也沒覺得很麻煩。」
「但這樣下去……我仍然會是個沒用的廢柴。」
「實際上並不是雫沒用哦。沒用的是周圍那些對雫指指點點的人吧？而且就算雫真有不行的地方，不行就不行唄。」
「？？」
「有說錯嗎？我自己也一樣有做不好的地方，但還可以相互彌補的咯？能到做這一點的才叫同伴不是麽？」
雫一瞬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樣，然後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對那樣的她，我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對了，雫說自己是雨果的事情。我信哦。」
「誒……？」
「因為，確實是咯？」
「……」
隻見她手指貼著手指扭扭捏捏地縮成了一團。
視線在我與地麵之間來回數次後，終於小聲說道。
「我就喜歡……你那種溫柔體貼。」
「呼誒！？」
遊戲裏總是一副冷酷模樣的雫，此時卻麵紅耳赤地突然這樣說道，害我整個人都變奇怪了。
「什、等等，你說什麽！？」
「……」
此後她便陷入了沉默。
我也配合著似地閉上嘴巴，周圍彌漫著一陣尷尬的沉默。
這，要怎麽辦？
苦惱之時，我無意間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既然已經和雫聊了這麽久。現在拜托的話，或許她會同意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這樣心想。
「那個……所以……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個因為所以法……總之你會回現實……的吧？對吧？對吧？」
我看上去依舊有些奇怪，而雫盡管很害羞不過還是點了頭。
搞定！
我在心裏默默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那麽趕緊，回去吧。」
和雫說完，我便像往常一樣把手指劃過半空準備打開信息窗口。
然後退出遊戲。
但卻，不行。
不如說，連窗口本身都沒出現。
直到這時才想起，這裏根本不是swo的世界。
「那個……也就是說……呃？」
我困惑地傾斜了腦袋。
按照店長的指示進來裏麵，卻沒有向她詢問之後要怎麽做。
感覺
，背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這……該怎樣回去呢！？
仿佛要逃離小雨身邊似的，半強行地被雫拉著離開公會小屋的我。
就算到了外麵，又能去哪裏呢？
這樣想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忽然被光所籠罩。
幾乎在離開公會小屋入口的同時，周圍的世界也起了變化。
那是一塊擺了些遊樂設施的小型廣場。在它的周圍，則圍繞著一排排類似平房的建築物。
我和雫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廣場的中心。
「這、這裏……？」
「難道是……」
雫是想到什麽了麽，隻見她視線注視著附近，像在確認細節一樣。
以我粗略觀察的結果，這裏似乎是一間現實當中幼兒園的樣子。
「雫知道這是哪裏嗎？」
一問，她便露出意外的表情。
「莉兒不知道嗎？」
「誒，什麽？呃……？」
被她一說，我重新環視周圍。
接著，腦海中隱約地浮現出了些許朦朧且久遠的記憶的片段。
「好奇怪呐……感覺這裏，我有印象。」
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建築物裏突然傳來了歡聲笑語。
伴隨哇啊啊！的叫喊聲，隻見許多幼兒園的孩子正朝某處在走廊上奔跑著。
每個人都穿著泳衣想必接下來是遊泳的時間吧。而跟在他們後麵的老師則大聲喊著「不要亂跑」。
然而，孩子們的身影卻到此猶如幻影一般地消失了。
那終究隻是記憶中的影像，並沒有我們這樣的實體。
隻不過，那一幕讓我回想了起來。
「這不是我……小時候，上的幼兒園嗎……？」
因為在跑的孩子當中，有當時還年幼的我的身影。
「但是，為什麽會在網絡上看見？？」
「因為那是我腦海中的記憶呐。」
雫沉著冷靜地回答道。
「誒，也就是說……」
「去對麵看看吧。」
話沒說完她便開始了移動。
去向的地方是校舍旁的泳池。
到達以後，全息影像似的人物再次浮現在了泳池之中。
是幼兒園孩子們開心遊泳的一幕。
其中，一個男孩的聲音傳來了過來。
「啊—！快看，那是什麽？好土—！」
隻見某個小男孩，正指著附近一個小女孩的後背嘲笑道。
再看那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挺可愛的。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還不清楚對方究竟說的是什麽。
期間，其他的男孩聽到聲音聚集過來，然後唧唧喳喳地議論開了。
「唔哇，真的啊！好奇怪—」
「噗哈哈哈，屁股上貼著什麽！真滑稽！」
原來，女孩的泳衣因為某些原因露出了差不多半個屁股，而那上麵有著一顆心形的小痣。
「咦……那顆痣，好像哪裏見過……」
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就在同個位置看見過同樣的形狀。
對對，暑假最後一天，兩天一夜溫泉旅行的時候，發生過我誤撞倒竹屏風，看見整個女浴場的事件。
記得當時，入浴中的美咲同學的屁股上就有同樣形狀的……痣。
就是說，眼前的孩子是小時候的美咲同學！？
我和她是一個幼兒園的嗎！？
說起來，這孩子好像以前總和我在一塊兒玩哦。跟現在的美咲同學感覺完全不一樣，害我都沒認出來。
驚訝於被發現事實的時候，美咲同學（幼）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情況，她慌忙擺弄好泳衣，然後生氣地望向那群小男孩。
「不、不準看！哪裏奇怪了啦！」
「就是奇怪喲。別人屁股上才不會貼東西哦。」
「噗嘻嘻嘻，屁股上、屁股上有印記。好好笑—」
「不、不是那樣的……」
心想著這些家夥好煩的我一邊繼續觀察，隻見美咲同學濕潤的眼眶已經快決堤了。
就在這時，
「還不住手。」
一個小男孩像英雄一樣颯爽登場啦。
他衝進他們之間，護著美咲同學似地張開雙臂。
呃，那人是———
我！？
「鷺宮君！？」
美咲同學楞楞地注視著年幼的我。
「又是你們嗎。我說，不準再欺負“小美”啦。」
「哇，是慧太！快跑—！」
那群小男孩就跑掉了。
大概，已是家常便飯了吧。
話說，我好帥！
感覺都不像是自己。
還有我啊，原來以前是稱呼美咲同學“小美”的麽……
「鷺宮君，謝謝。」
美咲同學望著我，臉蛋紅撲撲的。
「那些家夥要是再欺負你，記得馬上喊我哦？我隨時都會趕過來幫你的。」
「嗯！」
美咲同學精神地回了一聲，卻又立刻低下了頭。
「可、可是……美咲，總是要你幫忙……」
「說什麽呢，我們不是朋友嗎？這有啥好介意的。」
「謝、謝謝……但、但是……我在想呢……這顆痣是不是真像大家說的那樣……非常奇怪……」
「不必煩惱這個。心形痣不是挺可愛的嗎。而且有著這麽可愛形狀的就小美你一個喲？」
「可、可愛！？」
「嗯，我是這麽認為的。」
「這、這樣呀……」
美咲同學整張臉唰地就紅了。
「哼」
在莉兒身的我旁邊，雫冷淡地哼唧了一聲。
隻見她猜忌似地注視著我。
「剛、剛才那些沒別的意思喲？瞧，都是小時候說的話，隻是純粹因為正義感而已啦。」
「我可什麽也沒問呢？」
「誒……」
自掘墳墓之後，泳池那邊又有了動靜。
「喂喂」
伴隨著聲音，一個在慧太（為方便區分，接下來皆以此稱呼小時候的我）背後用手指戳戳的小女孩出現了。
那是個把黑色長發倒紮的，有著圓溜溜大眼睛的孩子。
「嗯？小綾，怎麽啦？」
慧太則回頭問她。
啊啊，小綾的事情我記得哦。以前一直都在一起玩的呐。
而當我看見久違的小綾的模樣之後，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咦？總覺得和某人很像……
不論是那黑色長發的光澤質感也好，以及麵部五官的位置也好，在已經成長的我看來，即便是還很年幼，不過從那孩子身上能夠清晰地看見“雫”的影子。
難道……那時的“小綾”就是“雫”嗎！？
話說，雫的本名叫綾羽梓月。綾羽……綾……啊。
本以為是名，原來是姓啊！
但因為當時在我心中，“小綾”就是“小綾”，所以一直都沒把她和“雫”聯係到一起過。
而且那會兒，從跟美咲同學也能普通接觸來看，我對性別的毫不介意才是現在無法回想起這段記憶的關鍵要因。
這樣啊，她也和我是一個幼兒園的嗎。
呃，那麽小時候的雫，找慧太有什麽事情呢？
靜靜觀望之時，她用熟悉的loli音說道。
「我掌握新的遊泳姿勢啦。要看嗎？」
久違的真聲。
由於前些日子有機會聽到了一點點她的真聲，使我得以再次確認那甜膩的動畫音自當時
就未曾改變過。
話說，那時候還能講話的啊。
對此慧太則，
「真的！？要看要看！」
天真地上鉤了。
「啊，美咲也想—」
美咲同學也想看的樣子。
對對，對啦。幼兒園的時候三個人總在一起玩的呐。
複蘇的記憶讓我甚是懷念。
隻見雫在分別看了看倆人之後，便下水遊了起來。
雙臂大幅劃著水，就像海豚一樣。
那是……蝶泳！？
喂喂，幼兒園的孩子真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好可怕的運動神經啊。而且姿勢真的很漂亮。
幾乎不出門家裏蹲的她能遊出那樣的姿勢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說起來小時候的雫不僅運動神經好連頭腦也很聰明，言詞上比起其他孩子都要成熟不少。不論哪項都非常優秀。
被其泳姿所折服的慧太，
「好厲害！小綾，好厲害！這個要怎麽做？下次教我哦。」
這樣叫著跑向了雫的身邊。
雫則臉蛋通紅，顯得既害羞又高興。
「好厲害！好帥—！」
之後過來的美咲同學也拍著小手，向她露出憧憬的眼神。
搞得雫更害羞了。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潑冷水的發言。
「什麽啊，好惡心的泳姿。」
「就算這樣，也沒啥意義嘛。」
說著挖苦別人的話的，正是剛才慧太趕跑的那群小男孩。
「你們幾個，給我適可而止哦。」
慧太一聲怒喝，他們便四處逃竄。
早知如此，就別來逞強了嘛。
他們跑沒影之後，雫卻變得異常失落。
明明剛才那麽活潑，就因為一句話。
言語真是殘酷的東西。
看看周圍，都是些不敢把臉埋進水裏的孩子。而在他們之中遊得像大人一樣，被當作異類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但就算這樣，把才能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做法也是不對的。
記得此後，雫再也沒有展現過這個泳姿。
她相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傷。
隨著這樣的情景不斷重複，她不再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雖然有著在說「別往心裏去」似的，安慰她的慧太的身影，但那一幕也很快消失了。
剩下的是已經沒有人的泳池。
我，望向了站在身旁的現在的雫。
「啊……」
和馴獸師的她視線一對上，就感覺有些尷尬。而她那邊也是同樣的反應。
「好像，是在同個幼兒園的呢……我有點兒現在想起來了喲。」
「有點兒！？」
「誒！？」
她意外的發言讓我吃了一驚。
「難道，約定的事情全忘記了嗎？」
「你說……約定？？」
雫皺起了眉頭。
「夠了！」
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準備從這裏離開。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
「等等！想起來了！是那個“在莉兒中活下去”對吧？」
聽到這話的雫忽然停下腳步，顯得格外吃驚。
看來沒錯。
要說我記憶中與“小綾”有過什麽約定的話，就隻能想到這個了。
在幼兒園畢業時，我得知因為去的小學不同而要與雫分別。
不知為何父母幹勁十足地，把我送去了私立的男校上學。
所以，在畢業儀式之前，我送了她一句比起約定、更接近於鼓勵的話。
就像剛才在泳池所看到的那樣，她是個非常容易受傷的孩子。除此之外，也有著許許多多僅因為周圍人的幾句話便放棄的事情。
每當這時我就會給予她肯定或者鼓勵。也正因此，她才勉強能夠維持自己。
但以後，我將無法在她身邊繼續這些。那是擔心的我留給她的話。
“在莉兒（riel）中活下去”
光這樣，大概完全看不懂吧。
要問我想表達什麽，就是想說在未來必定會有阻礙雫的人出現。
那些見別人高興就來嘲諷那又有什麽意義的，拉低別人到同一水平的家夥。滿口你是肯定辦不到的，對拿出幹勁的人加以勸阻的家夥。
每當被這些家夥的言語攻擊，或許她就會受到傷害，漸漸將自己封閉起來吧。
所以我給了她魔法的咒語。
在現實（real）裏有著無數艱辛、悲傷的事情。
不過，那樣的現實從今天開始就在雫的心中死去啦，這樣。
現實（real）的“a”是a行的第一個假名。
而把死看作數字則是第四個的“e”。
所以我把死（4）賜予了現實（real）。
雫以後隻要“在莉兒（riel）中活下去”就可以了。那裏是雫的地盤，不會再有人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發出抱怨的話語。
因為，那些家夥隻存在於現實。
當時的我則是以更加蹩腳的說明將自己的理解傳達給了她。
現在想想那時候還真是純粹在生搬硬套呐，不過一想到這能減少些許雫的痛苦，就顧不上那麽多了。
其實嘛，隻不過是當時的我剛知道“現實=real”的詞匯，想用用看罷了……這得保密。
「還記得嗎……？」
「如果這就是雫所說的約定的話……」
站著的雫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那麽，後來堅持住了沒有？」
我所問的，是與她分別之後的事情。
從那時起就一直很擔心。
隻見雫，一瞬欲言又止。
「就如你所見的那樣。」
又這樣說道。
「呃，就算你這麽說呢……」
怎麽看她都是個身材高挑的馴獸師啦。
那反過來想，如果指的是現實中的雫的話，則是穿著滾丘裝的……家裏蹲。
也就是說……我那時各種鼓勵的話語簡直，
「毫無意義！？」
下意識地說了出來，我連忙捂住嘴巴。
但雫並未因此露出消沉的表情，而是若無其事地說道。
「並非毫無意義哦。不如說正因為有了那些，才隻到現在這種程度而已。」
「是、是嗎……」
「啊啊，是的。小學時候還好，但升入中學就有人開始嘲笑我的美聲了呐。從此以後我就不再說話啦。」
「喂，真的有用嗎！？喂？？」
她說的是幼兒園時候就未變過的，那個奇跡般的loli音吧（miracle loli voice）吧。會惹人注意也是當然的。
另外，明明自信滿滿地說著“我的美聲”卻還露出那麽失落的模樣！
「小學中學雖然都和美咲在一起，但從她口中聽到《以前還很憧憬你太讓我失望了》的時候真的想去死。」
「什麽！？」
「那時我想起了你的話。說起來，我和那些生活在現實的沒心沒肺之輩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可是叫做莉兒的更高層世界裏的居民。」
「隻是，助長了家裏蹲而已吧！！」
因為我多餘的關心，似乎把她引去了錯誤的方向。
「多虧你才能過上舒適的日子。連沒完沒了抱怨的美咲也，像奴隸一樣來照顧我了呐。」
「明明失望透頂還來照顧你的美咲同學真要哭了……」
「所以我很感謝莉兒。」
「我該高興嗎……？？」
「我想可以哦。不如說這值得自豪。」
不知為何比起我，雫要顯得更加得意。
「但我想傳達給你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呐……」
見我歎息，她又，
「什麽嘛，我都懂哦。“在莉兒中活下去”，自然是要我在莉兒的體內活下去、一心同體、永不分離，即結婚的意思。」
「為什麽會這樣理解！？當時我又不是作為人物名告訴你的！」
「但是你在玩swo的時候用了這個名字，即你利用人物名在向我告白，這樣理解也不為過咯。」
「壞掉了！你壞掉啦！」
「那麽，你特意選這個名字是為什麽呢？」
「這、這個嘛……應該算下意識嗎……就是自然而然，剛好想到的而已……大概，因為在記憶的角落所以偶然間……」
「果然是利用人物名的告白嘛。」
「都說不是啦！而且使用這個名字的還有別人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雫便搖了搖頭。
「不，搜索了一下服務器裏用這個名字的隻有一個人。」
「這……這樣啊。不、不過真虧你能認出來呢。」
她微微露出害羞的表情並繼續道。
「那是……剛看見這名字的時候，其實我也覺得……不敢相信。不過在交談過一陣之後，這才確信了莉兒背後的玩家是慧太。」
「那麽簡單？？」
「可別小看我的洞察力哦。那些細微的言行舉止、思考方式、全與現實中的慧太相吻合。而且———對我也充滿了愛意。」
「我可不記得有充滿哦？」
「於是被莉兒告白的我呢。」
「還說？？」
「為回應那份心意，便也告白啦。」
「……誒？」
也告白？什麽時候？我不記得哦？
「請問……你在說啥？？」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明白嗎。真希望你可以稍微細心點兒呐。」
這時雫的麵貌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好像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然後，
「那說了哦。我就是———雨果。」
「嗯？」
「我說,我就是雨果。」
「不不不不，又開玩笑了是吧。」
我搖著手咯咯咯地笑了。
見我這樣，雫先是瞪大眼睛，然後滿臉通紅憤怒地說道。
「才、才沒開玩笑！」
「我可不會再受騙咯。美咲同學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是騙人的，而且第一雨果也確認是小雨了。」
「那才真是騙人的！」
「可是，她知道隻有雨果才知道的事情哦？」
「那些都是因為她利用某種卑鄙的手段偷看我了郵箱。這樣的話任誰都能冒充雨果。」
「但是，她連在王都港口直接那個……告白……的事情都知道。那可不是光偷看郵箱就能知道的吧？」
「這、這……我也不清楚……不、不過，相信我！我真的是雨果！！」
拚命主張的她。
有必要這樣嗎……
那模樣的確不像是演技。
「到頭來，我……隻是個離開莉兒就一無是處的廢人。你覺得我是在博取同情我也無話可說，但就算除開這些我依然需要莉兒……不，是慧太。所以才借雨果告白的。」
我咽了一聲。
這，難不成又被告白啦？
「但是……」
她低下頭，表情像在忍耐著什麽。
「莉兒和美咲都在現實接吻了。」
「噗！？」
突然說出口的事實把我給嚇了一跳。
「本以為隻要逃避到虛擬世界就沒事兒了，卻怎想小雨居然背叛我向莉兒暗送秋波，我已經快走投無路了。」
「怎麽突然這麽說？？」
「如果我在這時還不把真正雨果的身份坦白，會不會連容身之所都失去了呢。」
本以為這又是像以前那樣的玩笑話。
但在此時，難以置信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從她的眼角，我隱約看見了一粒閃光。
「……雫？」
擔心地想窺探她低下的頭，她卻立馬背過身去。
然後，
「所以，你就趕快回現實去和美咲卿卿我我好啦，笨蛋。」
「哈啊！？」
重新轉回來時，又突然一本正經地對我惡言相向。
不明真相的我自然是吃了一驚。
「果然我還是決定呆在這個世界。莉兒就自己當現充去吧，蠢貨。」
「一個人怎麽充啊！不對，我怎麽能丟下雫不管啊！」
「我就算回現實也隻會重複相同的事情。」
「這話，什麽意思？」
「回現實的話，我又會對慧太產生依賴。明明喜歡你。並不想給你添麻煩。然後，我也很討厭整天思考這些事情的自己。所以別管我了。」
「那種事情無所謂啦。」
「誒……？」
雫愣住了。
「依靠又不是什麽壞事兒，我也沒覺得很麻煩。」
「但這樣下去……我仍然會是個沒用的廢柴。」
「實際上並不是雫沒用哦。沒用的是周圍那些對雫指指點點的人吧？而且就算雫真有不行的地方，不行就不行唄。」
「？？」
「有說錯嗎？我自己也一樣有做不好的地方，但還可以相互彌補的咯？能到做這一點的才叫同伴不是麽？」
雫一瞬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樣，然後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對那樣的她，我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對了，雫說自己是雨果的事情。我信哦。」
「誒……？」
「因為，確實是咯？」
「……」
隻見她手指貼著手指扭扭捏捏地縮成了一團。
視線在我與地麵之間來回數次後，終於小聲說道。
「我就喜歡……你那種溫柔體貼。」
「呼誒！？」
遊戲裏總是一副冷酷模樣的雫，此時卻麵紅耳赤地突然這樣說道，害我整個人都變奇怪了。
「什、等等，你說什麽！？」
「……」
此後她便陷入了沉默。
我也配合著似地閉上嘴巴，周圍彌漫著一陣尷尬的沉默。
這，要怎麽辦？
苦惱之時，我無意間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既然已經和雫聊了這麽久。現在拜托的話，或許她會同意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這樣心想。
「那個……所以……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個因為所以法……總之你會回現實……的吧？對吧？對吧？」
我看上去依舊有些奇怪，而雫盡管很害羞不過還是點了頭。
搞定！
我在心裏默默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那麽趕緊，回去吧。」
和雫說完，我便像往常一樣把手指劃過半空準備打開信息窗口。
然後退出遊戲。
但卻，不行。
不如說，連窗口本身都沒出現。
直到這時才想起，這裏根本不是swo的世界。
「那個……也就是說……呃？」
我困惑地傾斜了腦袋。
按照店長的指示進來裏麵，卻沒有向她詢問之後要怎麽做。
感覺
，背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這……該怎樣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