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崎在比賽場中把刀子掏出來的那一刻,比利就對他死心了,而其身影便迅速地從場中消失。不論往後如何發展,警方追查不到山崎的話應當不會就此罷休;倘若真是如此的話,勢必會將範圍擴及同隊隊友的比利,這點是得充分考量的。要是被警察逮捕的話後頭可就麻煩了。


    趁著觀眾因意外事故影響而一陣混亂之際,比利從沒什麽人的小路走了出來。而另一方麵、不知何時戴著一頂黑色軟帽低遮著雙眼的嘍羅,已悄悄地跟在比利的後頭。


    一邊環顧四周,嘍羅低聲說道。


    「轎車已經開到後頭。……要是被機警的媒體察覺到的話可就不妙了。」


    「嗯嗯。……山崎這家夥把事情全給搞砸了。沒想到我也落得要偷偷摸摸逃出來的窘境。」


    「——而且,剛才老板有來電話。」


    「什麽?」


    「說是在等大哥電話的樣子。」


    「是嗎。……你的行動電話借我一下,我的在剛才弄壞了。」


    比利從嘍羅手上接過行動電話後,以極不愉快表情按下了電話鍵。把比賽搞得亂七八糟的是山崎,比利沒有直接的責任;但是沒有把他看好也是事實。恐怕奇斯已經看過比利他們出賽的電視轉播了。對於不得不報告自己失敗情形的比利,無法露出開朗的表情也是想當然爾。


    「是我。」


    比利的聲音顯得有些僵硬。


    「你們輸得還真精采啊……」


    奇斯回答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不過並不能說他現在沒有在生氣。比較起來這個時候的奇斯,反而令比利更感到惶恐。


    「……您已經看過了。」


    「終究還是野狗啊。……把事情交付給沒有大腦的男人並希望他取得勝利,在這個大會裏似乎是太難了一點。」


    「真是非常抱歉。……要是我第一個上場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麽難看的狀況了……」


    「——好像沒有看到瑪莉的樣子?」


    對於奇斯的指摘,比利的眉毛猛然向上跳了一下。約莫是想起了瑪莉嚴重背叛一事。


    「很高明地逃走了。可能是因為她察覺東華朝的背後是由老板主持的樣子。……在比賽之前,她還特地打電話給我講了一些加油的話。剛才比賽時也應該還在觀眾席裏觀看,至於現在人在什麽地方就……」


    「原來如此。——那麽櫃台所收到的一大堆玫瑰花,果然是那個女人搞的把戲了。」


    「她真的這麽幹了嗎?瑪莉這家夥……」


    「想來她可能太過優秀了。……不過,算了。既然沒有取得大會的優勝就不必稱讚她了;在看了山崎對草薙京這種過度的反應之後,我想了解的事情有一半等於已經知道了。」


    「那麽,山崎果然也是……」


    眯著藍色眼睛的比利,說到語尾時突然含糊了起來。感覺上就像是前麵的話才剛說出口,後麵就開始猶豫似的。


    奇斯對於比利這種自言自語似的疑問並未加以答覆,而直接地轉換話題。


    「比利,你就這樣繼續地監視八神庵。畢竟那家夥的力量和從魯卡爾手中所得到的,稍有不一樣」


    「我明白了。……那,瑪莉跟山崎怎麽辦?」


    「無論哪一邊都已經沒有用了。放過他們不要緊。——不過,倒是不礙眼的話……」


    比利領會了那句話中所包含,礙眼就收拾掉的意思。恐怕那才是正確的吧。


    「……不過,由於山崎的緣故我也變得很難行動……」


    「州警那裏我會私下擺平。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了。不必擔心。」


    「謝謝。」


    比利敬了一個恭敬的禮結束會話之後,便把行動電話投回給嘍羅,走向比賽場後方的逃生門。


    「那個殺人鬼怎麽樣了呢?」


    「準備要移到旅館裏吧。——不,應該已經移過去了」


    「嗯……今天晚上還是先避一避比較安全。所以還是相信老板的話,要暫時忍耐一個晚上。」


    正在喃喃自語的比利,其表情再度因不愉快而繃緊。他注意到從停在逃生門外的轎車那兒,有個修長的身影逐漸靠了過來。


    而在細細明月的照耀下,瞬時便了解了那是誰的比利,將最後在準決賽中沒有機會揮舞的三節棍用手給抖開,不假思索地大喊。


    「瑪莉……!你這家夥!」


    「嗨,比利。」


    瑪莉相當帥氣地微笑著,輕輕地揮揮手,一點兒都沒有被比利的怒氣所嚇倒,自始至終都顯得相當鎮靜。


    「草薙京們和我們,總合上的實力應當是在伯仲之間,我認為即使隻少一人也是非常地不利……這樣的判斷沒錯吧」


    「……這種情況下還突然不合作?你這家夥,也太胡鬧了吧!」


    「……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是懲罰。有什麽不滿的話就找你的老板說吧。」


    「不過,讓山崎搶先造成這種結果,倒是頗令我感到意外。」


    「你這八婆……還敢給我大搖大擺的冒出來,我早說過我絕不會說說就算了!」


    雖然瑪莉離比利尚有數公尺之遙,比利的三節棍比山崎右手臂的攻擊距離更長。要是瑪莉露出破綻的話,有可能會立刻遭到重重的一擊。


    不過瑪莉並沒有讓比利找到這樣的破綻。


    「咦?你現在還有空找我打架嗎?有這種時間的話,倒不如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比較好。你本來就是奇斯的左右手,要被鎖定為目標可是很容易的喲。」


    「可……」


    瑪莉的這一番話確實擊中了比利的痛處。她的話的確沒錯。


    瑪莉離開了轎車,跨上了停在一旁的哈雷機車。


    「——今晚我也要退場了。這樣就可以避開警察那些無關痛癢的問話。……再見了,比利。」


    「你這家夥的嘴臉我絕對不會忘記。——總有一天會跟你算今天晚上的帳,洗好脖子等著吧。」


    比利折起他的三節棍,將身子滑進轎車的後座。透過車窗目送著瑪莉的哈雷機車


    輕快地疾駛而去,不愉快的命令著嘍羅:


    「——開車!暫且來趟夜遊吧!」


    「是。」


    從傑特頓比賽會場中所透出的光,在漆黑轎車的車體上刻劃出細長的白線。在那個競技場之中,現在應該是出乎意料地騷亂吧。


    而山崎與京一行人現在究竟如何,車上的電視有持續在報導著;但比利將開關關掉,不想再予理會。既然奇斯都說不要再管山崎的事,就沒有必要再去關心那個變態了。比利的興趣已經不在k·o·f;現在他腦子裏所想的,隻有自己要盯住的那個紅發男子的事而已。


    「嘿……」


    四平八穩地坐在大沙發上的社,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喃喃說道。


    「這家夥又在亂鬧了。」


    不過,其動作卻和話的內容相反;社的嘴唇愉快地吊了起來。映像管裏到剛才為止所播出來的,是彌漫著血腥味、慘不忍睹的比賽場狀況。並且在大門被送出場外之後,攝影機還一直在轉播大會相關人員以及觀眾們困惑的樣子。


    「這對我們來說可真是個意外的解決方式呢」


    不知道是不是對比賽之外的事完全沒興趣,雪兒美歎著氣把電視的開關關掉,並把搖控器放在一張矮桌子上。


    「無論如何麵子就是麵子,反正原本就認為不見血是不會結束的了,隻不過……倒是沒想到會連刀子都給掏了出來。」


    雪兒美一手拿著百威啤酒的罐子,站在窗邊。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熱鬧的夜景透過窗子可以一覽無遺。


    望著映在平滑玻璃上的自身麵影,雪兒美低聲說道。


    「……應該是純血統的關係,不這個男人也真的是有點問題吧?」


    「嗯。這種狀況和凱迪爾十分類似。不過這個男人應該沒有像我們這樣的自覺。而且記憶也還沒有回複的樣子。隻有力量方麵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恢複而已……和凱迪爾一樣,不完全的覺醒罷了。」


    克利斯以可愛的模樣用手拄著臉頰念著。由於整個沙發的空間幾乎都被社給占據了,所以克利斯隻得孤伶伶地擠在一旁。也因此他的表情總顯得有些不悅。


    社率直地摸了摸克利斯的頭之後,聳了聳肩。


    「一開始就認為這家夥會亂來……不過,沒想到血之花會綻放得如此華麗。」


    「——總之,自此至一決勝負為止,得要把所有的牌都給消化才行……如何,克利斯?夠吃嗎?」


    鋁罐的邊緣仍殘留著紅色的唇膏印,雪兒美自克利斯肩後方詢問著他。對於這個旁人難以理解的問題,克利斯淺笑著回答。


    「是啊……。剛開始的時候是覺得有點不太夠;不過在看到蕾歐娜和山崎的努力後就有所改觀了。那種露骨的敵意和憎惡感覺真好。再來就隻是輪到最後的加工了不是嗎?」


    「哼哼。終於到了我們發揮實力的時候了。」


    「——不過,還是要注意八神庵的動向。……得避免讓他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和草薙京打起來才行……」


    雪兒美繞到沙發後麵,把裏頭隻剩下一半飲料的冰冷罐子輕貼在社的臉頰上。


    「無論怎麽說,到了明日午夜,所有的事就能做個了結了。」


    社從雪兒美的手中接過那罐百威啤酒,一口氣將它飲盡。


    「把草薙京引到最後的舞台上時,八神庵嗅到此一氣息後必然也會朝著這個方向過來。……因此隻放一些看起來很落魄的小火花沒什麽意思。要就要放個能符合這種場合的大煙火才行。」


    嘰哩。


    把空罐像紙屑般捏成一小團丟到垃圾筒裏的社,伸了一個大懶腰後站了起來。


    「——說來說去,你們不餓嗎?」


    「……你還真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呢,領隊。」


    「這沒有什麽好緊張的。——你們,想吃些什麽?」


    「也對。這個旅館裏的東西實在不怎麽好吃,我們還是到外麵去吃吧。我想吃壽司。」


    雪兒美迅速地補了妝,並用梳子梳著亮麗的秀發。而望著此一景象的克利斯,可說是什麽也沒做,聳聳肩就離開了沙發。


    當大門被用擔架送進醫院裏時,因為流血過多而有生命的危險;可是當胸部的傷口縫合完畢並被送往集中治療室時,樣子看起來就顯得穩定多了。真不愧是平常有在鍛鏈的身體;這種強韌的生命力連主治醫師們都感到驚訝。


    無論如何,大門的意識仍然沒有回複,說起來仍是得謝絕會客;因此前來醫院探望他的京與紅丸,什麽事也不能做,隻好就這樣又回到了下塌的旅館。


    雖然沒有參加比賽,但京一行人的臉上卻明顯地透出疲憊的神色。想來是精神上的打擊吧。


    在旅館會客大廳中緩慢踱步的京,突然望著電話亭,沒有和紅丸說,便獨自拿起話筒。


    「……還沒有打電話通知大門家裏啊……」


    「啊啊,對呀。……轉個身就忘了。——五郎家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呢……」


    紅丸壓著太陽穴小小地咋著舌。他們對於單單這樣的事情都無法立刻想到感到非常不能諒解自己。


    就在這種情況下的兩個人麵前——應該是在等他們回來——穿著便服的神樂千鶴出現了。


    「歡迎歸來。」


    「是你呀……」


    「我有話想跟你們說。有時間嗎?」


    「啊啊,請稍等一下。」


    跟走向沙發的千鶴,紅丸開口說道。


    「要說話是可以,不過不能稍等一下嗎?要是沒有先用電話和大門的家族知會一下的話……」


    「我已經和他的家人聯係過了。」


    輕輕地籲了口氣,千鶴垂下黑色的瞳孔。


    「——大門好像有很多兄弟的樣子。大家都集中在老家,觀賞比賽的實況轉播。」


    「是嗎……呀,真是不好意思。還勞煩你做這種不好的差事。」


    「不用客氣。這也是營運委員的份內工作之一。」


    千鶴輕輕地搖搖頭,以楚楚動人的姿態坐上沙發。而在其正麵,京和紅丸亦並排落座。


    京將緊套在手上的手套脫下,深深的吸了口氣。


    「……通知啊,這本來應該是我們的工作才對。——真是的,太丟臉了。現在還有點混亂。仍然想不起大門的電話號碼。」


    聽完京一番帶有自嘲意味的話後,千鶴把一張小小的便條紙放在兩人麵前。


    「……這個,是他老家的電話號碼。現在想來大概他的家族方麵也是一片混亂;過一會兒你們還是要和他們連絡吧?——這種事情,到如今應該不用我再多說了。」


    「呀……真是幫了大忙。」


    把便條紙塞進褲子的口袋裏後,京垂下了頭。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千鶴再度開口了。


    「……那麽,決勝賽那一方麵你們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是指?」


    由於對這項質問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紅丸麵帶著訝異的表情反問著。


    「大會的賽程,現在已經是處於連一天也無法再延的狀況了。」


    千鶴的指尖無意識地撫摸著紅唇。而和臉上的表情一樣,聲調亦總顯得有些黯淡。


    「明後天的午後是個人組的決勝賽;然後預定在傍晚舉行團體組的決勝賽。——你們,要出場嗎?」


    「不出場的話會怎麽樣?」


    「不過,要那位受傷的大門出場是不可能的嘛?媒體方麵也絕對不會認為他還能上場吧?」


    「這種事情我知道。——不過,隻是……」


    深鎖著眉頭的京,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千鶴。


    「也為了大門,那就更不能就此放棄吧?反正隻剩一回合了。就算隻為了爭一口氣也要贏。」


    「光靠你們兩人?」對於千鶴這直截了當的一問,頓時京無話可說。


    「敵對的隊伍之所以可以打到此可絕非幸運偶然的喲,然而你卻知此還打算繼續參加這種二對三不利的戰鬥嗎?」


    「……」


    根本用不著千鶴加以提醒紅丸和京也知道目前的狀況十分不利。方才的比賽雖因山崎的暴行而告了一段落,但是如果是依正常來進行的話想必京這隊仍然可以獲得勝利。不過實力相當的話,二人和三人的差距可就相當的要命了。


    千鶴委身於沙發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像這種因人為事故而使得參賽的選手無法再繼續參加往後賽程的情形倒是第一次發生,如依照大會的規定的話,你們有權可以再申請要求另一位新成員加入。」


    「可以加入新成員嗎?」


    「嗯。營運委員也會盡可能不想破壞k·o·f大會特征之一的三對三團體格鬥賽規則。……更何況下一場比賽可是主場中的主場的決賽耶。雖然向來大會都被外界批評具有太濃厚的商業氣息,但是如果不能維持相當形式而無法將比賽場麵炒熱的話那也是很傷腦筋的。」


    「嗯……我們並不是不了解你們的情況,但的確我們也是因為了解這樣的比賽形式才來參加的……你說呢。」


    紅丸叉著雙手以困惑的表情將目光移向京。


    「京,你有什麽適當的人選嗎?


    」


    「當然沒有啦。要說到格鬥界相關人脈的話,紅丸你不是比我更有辦法嗎?也隻有你才有這樣的關係不是嗎?」


    「在美國是有認識的啦,可是你認為會有人夠格代替大門嗎?」


    「啊!說得也是。」


    光隻為湊足人數而實力不夠的話那麽一點意義都沒有了,話雖如此,也不認為可以找到其實力可與大門相匹敵而且又有空的格鬥家。況且如有那種程度的家夥的話早已自個兒組隊參加k·o·f大會了吧。


    「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嘛……這種時候會閑著的家夥也多半是沒收到營運委員會邀請卡的二流的角色罷了——那樣的家夥哪能勝任大門的替身呢……」


    「你們挑選k·o·f大會中的選手也行啊。」


    「咦!」


    千鶴從皮包中拿出數張文件出來,並且將它們——地排在正在苦惱的京與紅丸麵前;不論是那一張紙上都印著細小難認的文字,而且羅列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全部加起來的話其數量還相當可觀,不過京卻對這種文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以選擇任何人當替代選手,不過得遵守下列幾個條件。第一、要能在比賽開始前的24小時內——也就是說要在明天下午五點前能在這張出場同意書及契約書上簽名的人。這樣的文件你們先前也簽過名,應該還記得裏麵的內容吧?」


    「嗯……條件隻有這樣而已嗎?」


    「再者,就是要能取得比賽前的最後健康診斷書,同時還要有醫生認定他的狀況可以參加比賽才行。」


    「那也就是說……」


    「也就是有參加k·o·f大會並且沒有受傷的選手就ok了,當然,從你們的決戰對手中拉人可是不行的喲!」


    「這個我當然知道羅!……可是到頭來我們不是還得從敗戰對手中挑選嗎?乍看之下似乎有相當多的人選,實際上可以選擇的對象可是少之又少哩!」


    「剛才我也說過了,光是從整個賽程來考量就連煩惱的閑功夫都沒有了,如果沒法子在今明兩天內提出書麵的申請,委員會方麵可不會認同這個新加入的成員哦。」


    參加團體戰的64個隊,大部份的隊伍早在世界各地的大會中消失了。其實就連他們能否如期在後天前趕達會場都令人質疑。


    另外,如果是晉級到前八強隊伍的話,時間方麵確實是沒問題,不過就身體而言,問題就來了。實力伯仲之間的各隊在幾經激戰之後,吃敗仗的隊伍的選手其身體狀況能否應付後天比賽呢,隻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吧。


    紅丸斜眼看了一下京。


    「……早知如此,在準準決賽時放水就好了。在那幾個極限流的家夥當中或許還有夠格代替五郎的呢。」


    「他們可不是那種放水就可輕取的對手耶!事到如今就別亂扯了。」


    「那麽,你說要怎麽辦嘛,有那麽剛好的家夥嗎?」


    千鶴看著直直無法拿定第三位夥伴的這兩人,把攤開於桌麵上的文件闔上,然後以慎重的口吻氣說:


    「——或許這是很冒昧的建議……」


    「嗯?什麽?」


    「如果沒有其他可依靠的話,能否由我來代替大門出場呢?這種選擇遠比隻有你們兩人參戰要來的好吧?」


    「你嗎?」


    京眯起他的雙眼。


    「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我的隊伍在準準決賽就敗退了。誠如你們所見,我身體所受的傷害可說是零,所以健康診斷書的話也絕對是百分之百沒問題;書麵申請上呢,我也可以在今晚就交出去。當然,在出場順序方麵我絕不插嘴。而且我自信我的實力絕不會拖累你們的,意下如何呢?」


    「對呀……我差點兒忘了!你也有參加比賽嘛!我還真把你認為隻是個營運委員了呢。」


    紅丸在聽到這一番話後笑顏逐開,滿懷欣喜地挺起身子。


    「就甭提什麽會拖累我們了,以你的實力而言根本就沒問題嘛,反倒是你具備了咱們求之不得的條件呢……沒錯吧,京?」


    紅丸如同要征尋京的意見似地巴望著他的側影,不過此時京的表情卻很嚴肅,並用令人感到恐怖的冷漠眼神凝視著千鶴。


    「神樂……你真的隻是為了維持大會體係這個理由,才想要代替大門出場的嗎?」


    「那樣子不行嗎?如果替大門想想的話,這種作法確實是有可能被人認為不謹慎吧……」


    「我問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你是不是又想要周旋在我和八神之間繼續做無謂的努力?」


    「我……」


    瞬間臉色鐵青的千鶴還想要說什麽時卻被京給打斷了。


    「隻要一扯上你,那種老掉牙的事一定會被舊是重提,我早煩死了!」


    「請你好好聽我說,草薙!」


    「你還想要我聽什麽嗎?」


    「京……你——」


    在一旁聽他們兩人談話的紅丸在此時見到京如此冷淡的態度一時說不上話來,而千鶴真摯的表情更令人感到她的悲哀。


    「前晚我不也跟你說過嗎,就如你我所料的大蛇已來到我們的身邊了!說不定還一直在旁監視著我們,或許還俟機找下手的機會呢——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話是沒錯……」


    「的確,我是沒有資格介入你和八神之間的紛爭,所以我也不會提你們兩和解之事。——不過,不管你怎麽打算……既使你違背命運也好,大蛇遲早會出現在你我麵前的。」


    千鶴稍稍地起身,她那放在桌麵上的白晰的雙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


    神樂千鶴,僅僅擁有如此柔弱無力雙手的女子,從來沒有逃避她和大蛇之間的宿命,而一直與他們相抗衡;既使失去了自己的雙胞胎姐姐也絕不逃避。


    這種自始如一的信念令京相當的佩服,當然京並不是不想助千鶴一臂之力。而是一想到庵,京就是沒有辦法乖乖的點頭答應。


    「……京」


    看著相互等待對方開口而陷入沉默的兩人,紅丸有點兒受不了的把手放在京的肩上說道:


    「你呀……也該成熟點兒了啦!」


    「咦?怎麽啦!你怎麽突然……?」


    「萬一千鶴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話,那對你而言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耶!無視人家的忠告你到底是居心何在?」


    「話是沒錯啦……」


    被這麽一針見血的一說,京一時無言以對。


    京對於大蛇的了解幾乎是零。然而繼承了八咫家代代相傳知識的千鶴也稱不上是全然了解,但就對抗大蛇而言已經是不可欠缺的力量了。


    「……況且,就算大蛇的事情是因她太過多心所編的故事,咱們還是有獲得k·o·f大賽優勝的目標在呀!——不,若考慮到大門的事的話,倒不如說這是一件義務還來得恰當些。因此就目前戰力考量上來說,千鶴不就是最佳的人選嗎?關於這點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你賣麵子給神樂不會是為了要討好她吧?」


    「我不否認我有這個企圖啦……不過,你也說過了吧?本大爺一定會獲勝,然後再和你一決勝負。」


    雖然是半開玩笑的口吻,但紅丸的眼神卻很認真。


    「……真是的……」


    皺著眉頭把貼在他臉頰上的頭發煩燥似地撥了開來,京有點不耐煩地咋著舌頭並用力站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討厭的事就是討厭!你要代替大門是無所謂,但是絕對不要在我麵前再次提起大蛇的事情!我已經受夠啦!」


    「喂喂,你要上去哪兒去,京?」


    「我要去打


    電話給大門的家人啦!又不是小孩子,要去那兒是我的自由吧?有必要一一向你報告嗎!」


    京毫不理會大廳裏投以異樣眼光的群眾,他怒吼地說完了這番話後就自己一個人先回房去了。


    「……哪兒不像小孩子啊?那種行為簡直是磨人的嬰孩嘛」


    露出些許微笑並目送京離去的紅丸,回過頭來向千鶴聳聳肩說道:


    「不好意思,他這小鬼向來就是這麽不老實。」


    「我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個性了,況且他今天的反應我也早有覺悟。——倒是你得要多加小心才是,你一旦和我及京一起行動,或許會變成大蛇他們的目標之一……」


    「啊啊!這種事啊——大會至此為止我早已銘記在心了。何況像那種意外更是家常便飯,要說是習慣了嘛似乎又有點兒怪怪的。……話說回來,你會替我擔心還真讓我高興哩。」


    「這是理所當然的羅!難道你不會關心自已的隊友嗎?」


    「哈哈哈、那是當然的嘛——若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送你回你的旅館嗎?」


    紅丸一麵這麽說,一麵朝千鶴眨了眨眼;可惜他這曾經迷倒過許多女性迷的魅眼似乎對千鶴不起作用。千鶴隻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並單手拿起了她的皮包站了起來。


    「……不巧,我今晚也要搬到這個旅館來了,不用勞駕你特地送我回去。」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棒了,那麽幹脆就到你的房間喝一杯,如何?反正還有今後的事情要談嘛。就別管京那個像小鬼的家夥,我們可以趁此好好地來連絡一下隊友之間的感情……」


    「你最好還是別太勉強。」


    千鶴才舉起了單手就打斷了紅丸這種口是心非的說辭。


    「就連我也知道你不是會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泡妞的人。」


    「……我可是認真的耶!」


    單手繞過沙發椅背的紅丸抬頭望著千鶴,方才輕浮的表情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無蹤。


    千鶴避開了紅丸的視線並搖搖頭。


    「僅管大門的事給你帶來不小的打擊,可是你硬是要逞強的話就連在一旁看的人都會難過。這種時候就算盡情煩惱也不會有人笑的啦。你就別再勉強下去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一邊玩弄著自己的耳環,紅丸噘起了他的嘴巴。


    「——那樣的話根本就不合乎我的風格嘛!我也不是那麽軟弱的男人。像我這樣的美男子就得一直保持帥氣才行,而這正是我的宿命。」


    他順應情勢——多半是與女性接觸的場合較多——紅丸可用愉快爽朗的笑容來裝飾自己的表情,可是也正因如此,埋藏在他心底的事不易讓他人知曉。而他那飄逸著高貴氣息的麵具就仿佛堅強鎧甲般將他內心團團包住。


    「我的那種生活方式就算被人家說愛逞強也好愛虛容也行,我都不會生氣。反正事實如此嘛。……不過,虛榮可是男人的最後的武器哦!我可沒有大打算放棄這種生活方式。」


    「……這還真像你所說的話呢。」


    千鶴甩了甩自己烏黑的秀發,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喝酒的事等到我們得到優勝之後再說吧。酒量雖然不太好,喝一點兒的話那倒還可以奉陪喔。」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


    「那麽……晚安了。」


    「嗯。」


    連千鶴一眼也沒看隻稍稍揮一揮手,紅丸猛然地瞧見了倒映在亮黑桌麵上的身影,特地為比賽所梳的一頭衝天金發如今也非常雜亂了。他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喃喃自語。


    「……果然年紀大是我最大的克星,最近的成功率還真的是愈來愈低了。——看樣子還是得聽聽五郎說的,搭訕泡妞該好好節製羅……」


    以最差的心情醒了過來的真吾,看了映在洗臉台鏡子的臉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我的臉還真是慘……」


    如果把傷口和黑青的部份——都用藥布和ok蹦給貼起來的話,恐怕除了眼部和嘴巴外其餘都給遮住了吧,雖說真吾在每一場比賽都多少有受點傷,可是像昨天被修理的這麽慘倒是頭一遭。


    同時,昨天的那場比賽中也終止了真吾的連勝,因為他在昨天的準決勝比賽裏戰敗了。


    「痛痛痛……」


    光是洗個臉都會刺痛傷口,而那個痛覺也著實地勾起了真吾敗北的事實。


    「……啊——啊,終於輸了……」


    為了盡量不刺激傷口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臉,真吾如此低咕著。


    與外行人沒啥兩樣的真吾可以一路連勝至此,就已經足以令人讚賞了,恐怕就連放任真吾不管的京一定也沒有想到他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吧。


    不過,僅管四周圍的人們會如何讚賞他的表現,真吾絕對不會為此而滿足。因為真吾他真的有心想要取得個人賽的優勝。


    這與其說是他過於驕傲不如說是他的想法太過於輕浮吧,自從他受到自己所尊敬的格鬥家草薙京教導其武術而且在實際上就連這種難熬的格鬥戰他也一路晉級到了準決賽。再加上要對得起師父京的顏麵,既然到此地步不優勝怎麽行呢。——原本個性就容易得寸進尺的真吾,會有如此念頭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樣一來根本就沒臉見草薙學長嘛……」


    就好像浮現出小孩子考試得零分而又非得給父母看的表情,真吾無力地低下頭。


    在比賽結束後被強製送進醫院,而且還落到打點滴的田地,所以真吾回到下榻的旅館時已經是相當晚了,也因此整個晚上到今晨為止都尚未與京碰麵。因為京一直說真吾這種連勝的成績簡直就是奇跡,因此並不會因為真吾在準決賽落敗而去取笑他;但是不管怎麽說,敗戰這事實對真吾來說還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一直半蹲在洗臉台前的真吾突然緊咬著唇站了起來,他朝著鏡中的自己說:


    「不……還沒有結束。還有季軍賽,加油!真吾!你一定要繼續再接再厲。」


    緊握拳振奮起來的真吾,在草草換過身上的衣服後就離開了房間。


    真吾的最後一場個人組的季軍賽予定在明日早上8點,於決賽之前舉行。


    明天是k·o·f"97大會的最後一日,而其比賽的場地也由傑特頓競技場移師到冒險島。


    本來明天的比賽應該有個人組的季軍賽、團體組的季軍賽以及各組的決賽等四場賽程的,可是其中的團體組季軍賽已經決定取消了。這也是無奈出場本賽的一隊全在醫院中躺平,而另一隊則落到一人遭警方逮捕其餘二人下落不明的慘狀。雖然兩隊皆無法出場,但根據營運委員會的裁定比利,康恩的隊伍因犯規喪失參賽資格,因此決定由蕾歐娜三人獲得季軍。


    「從我的比賽到草薙京學長的決賽隻剩下六個鍾頭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為了遮住見不得人的麵孔特地戴上了從紅丸那兒拿到的太陽眼鏡,真吾低聲咕噥著在旅館的走廊上走著。如果是溫泉地的旅館就別提了,可是像這種高級飯店的話,他到現在都還無法習慣。僅管說還有明天、後天還有大後天了。往上搭乘二樓的電梯,真吾來到了京一行人下榻的房門前。


    「……草薙學長他們不知起床了沒?」


    稍微瞄了一眼手表,真吾歎了一口氣。


    現在已過11點鍾了,可是京和紅丸還是有可能在睡覺。不過,如果是大門的話,這時刻就可確定他應該已經起床了;然而他所睡的地方並不是飯店裏豪華的床而是躺在醫院裏的病床上。


    「這還真是個沉重的打擊呢……」


    真吾並沒有觀看在自己比賽後京他們所參加的準決賽,所以


    自他從醫院回來後直到看到新聞為止,根本不知道大門受傷這一回兒事。


    「……」


    一想到京和紅丸的心情,真吾始終是無法朝麵前的門敲下去,京他們三人交情早在真吾自作主張成為京的徒弟以前就已經開始了。他們並不是親密關係而是相互承認彼此能力的信賴關係,做為第三者的真吾相當了解這一點。所以僅管真吾在此時出麵說什麽也隻會被認為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罷了。


    真吾把舉到一半的手放了下來插進口袋裏頭,接著低著頭朝下樓的樓梯走去。


    「……好歹也要取得第三名才行,雖然還不夠看但也不致於無法敔齒吧……」真吾在得知大門被刀砍傷倒下的消息後便暗自於內心作好這樣子的決定。


    由於大門受傷無法出賽所以京一定要找一個可以代替的人選,果真如此的話能否由自己來代替大門上場呢?真吾如此想著。


    當然,真吾也自知他並沒有能代替大門上陣的實力,——在實際上,當京他們在考慮可以替代大門的人選時根本完全沒有想到真吾這個人——既使如此,真吾還是認為錯過此機會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和京同台上陣。


    反正真吾不僅想要助京一臂之力更希望獲得京的認同。


    基於這些理由,真吾打算先取得個人組季軍的成績然後再向京自我推薦。


    「……可能還是得先跟大門打個商量比較妥當吧——」


    為了參加明天舉行的季軍決定戰,運營委員會通知真吾在今天內到醫院去做精密檢查。如果說是順便的話似乎又有點兒措辭不當,真吾是打算如果大門醒來的話他就可以探病為由到大門所修養的醫院,並且向他本人提出想代替他的念頭。


    步出旅館大廳來到耀眼的陽光下,真吾透過太陽眼鏡望著太陽,他再度卯足勁似的握緊了拳頭。


    「就這麽決定了!走吧、真吾!」


    如果此時的真吾能早一步得知已經決定要由千鶴來代替大門上陣的話,恐怕就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會遇到那場災難吧。


    可是就長遠的眼光看來,這件事對真吾來說未嚐不是件壞事也說不定。


    至於為何?以結果來說呢,他也因此得以出席學校第二學期的開學典禮,光是這件事就不得不認為他是相當幸運的了。


    明天就是k·o·f大會的最後一天了,神樂千鶴一反平常的忙碌——換言之就是每天都是過著與時競爭的日子——她倒是非常閑靜的過了一天。


    營運委員會方麵發出了千鶴為草薙隊替補選手的通告。文件的手續上沒有半點遲滯,並且健康診斷方麵也毫無問題就過關了。大概是營運委員的大夥兒都能體恤她明天將登上最後大舞台的緣故吧。如此平靜安穩的一日。


    不過,千鶴並不因此而能得到放鬆。既使忙壞的身子可以得到修養,終究是無法調養她的內心。


    「……」


    一邊聆聽著如雨聲般的蓮蓬頭水聲,千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距離k·o·f的決賽已剩不到24個小時。到了明天的這個時刻就可算是從大會發起人兼營運委員的身份中解放。


    可是,既使如此又怎麽樣呢?


    千鶴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將大會舉辦成功。簡言之,她隻不過是利用k·o·f來達成其真正目的罷了。如果說得更極端點,萬一遇到得犧牲k·o·f大會的緊急狀況,屆時千鶴也不會有半點猶疑吧。


    沒錯——比起為了封印大蛇這件先於一切的首要目標的話,隻不過是利用像是廟會騷鬧般的格鬥大會,根本就不足掛齒。


    「姐姐……」


    站在蓮蓬頭下,千鶴的肌膚正漸漸地被冰冷的水滴給浸蝕著。此時,持續打在她身上的是冷水而不是熱水。


    千鶴雙手環抱著裸露的身體蜷了起來,並將手放到眼框處。


    「——真的累了。著實的……」


    仿佛陶瓷般白晰的肩膀微微地顫抖著。


    說實在,千鶴的心裏壓力確實已快到達極限了。當然,她不僅身為神樂古武術流的正統繼承人,而且具有強過世界知名武道家的實力。


    可是,僅管肉體如此,精神上卻已經是飽受催殘。


    本應該與千鶴一同守護八咫家封印——倒不如說千鶴的責任隻是負責輔佐而已——她的雙胞胎姐姐已經被大蛇四大天王之一的暴狂風傑尼茲給殺害了。


    正因如此,封住大蛇的遠古封印早已被解除。也就是說大蛇的複活已經是遲早的問題了。


    僅管如此,與八咫家同為『神器』三位一體的家係較千鶴年輕的草薙家與八阪瓊家的繼承人們,非但沒有半點對抗大蛇的自覺,而且還縱容自己的情感相戶爭鬥、關係交惡。一旦大蛇完全複活的話,以這種狼狽的現狀要如何與那樣的威脅相抵抗呢?


    無論怎麽做其狀況都是絕望的令人昏倒。


    而支撐了她那快被無力無助感給壓潰的內心,無怪乎是她身為三位繼承人的最年長者那種近乎死板的自覺以及對於其胞姐至今不渝的思念。


    (的確,草薙所說的並沒錯。……我是被那思念給絆住了……)


    當然,身為八咫家繼承人的使命感不在話下,不過也誠如之前京所指責的一樣,千鶴可說是因為姐姐的死更堅定了與大蛇對抗的信念,現在甚至有一半以上是為了姐姐在戰鬥。


    千鶴扭緊了蓮蓬頭的開關,步出了寬廣的浴室。她並沒有把身體擦幹,就這樣任由黑發披在雪白的肌膚上並佇立在鏡子前看著。


    映在鏡麵上的,是千鶴的胞姐。「就快了……就差一點。所以再一點就行,請把力量借給我。姐……」將撫弄著自己青冷嘴唇的手指伸向鏡麵,映照在那兒的是自己的臉孔描著那和遇害的姐姐神樂萬龜同樣擁有美麗臉龐的輪廓,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起來。


    「這也是為你……不!就是為了你我要把三種神器的力量合而為一,我一定要把大蛇給再次封印起來!姐,你就好好看著吧……」


    也正因為有此一終極目標,千鶴她才會讓繼承了八阪瓊拳法的男人——八神庵參加k·o·f的個人組大賽。


    千鶴對於京和庵所執著的,也僅止於那是屬於他們個人之間的事,以外一概不知。其因又與草薙、八神兩家之間的因緣無關,而應該有更深一層的某種原因存在。


    可是如果不想想辦法讓持續仇視對立至今的這兩人合作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將大蛇給封印。但也不是並沒想過京和庵相互衝突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可能性,反正倘若沒有這兩家協助的話,到頭來還是無法發輝神器的真正力量。總之,讓京和庵碰頭的事情對千鶴而言算是一場堵注。


    究竟是三神器大團結呢?還是隻存其鏡而另兩神器盡碎呢?


    辜且不論京不願相信此事,大蛇遠超乎人類知識的想像,的的確確已經可以說是像迷信般的神秘存在。既使三人都到齊了也不見得有確實打贏他的保證。不過,相反的,不齊三人的話就是必敗無疑。


    把手在鏡麵上指了一會兒陷入沉思的千鶴,怱然感到一陣寒氣,把頭抬了起來。


    「……」


    約略地擦了擦身上冰冷的水珠,套上浴袍。千鶴用毛巾裹住豐潤的黑發後隨即往寢室走了過去。


    之所以不用熱水而用冷水來淋浴,為的就是替代跋滌這個儀式。但並不會因澆了冷水會有什麽改變而是借此多少讓自己的神經更緊繃些,尤其為了提振迎戰的意識,莫過於此法最合千鶴的性格吧。


    委身坐在莫大的床上,千鶴正宛若瞑想似的用梳子梳理她那濕氣猶存的秀發時,意外的電話鈴聲使她驚嚇的睜開了雙眼。


    此通電話並沒有透過飯店的服務台而是直接打她的


    行動電話,十之八九應該是營運委員會打來的錯不了;可是還打電話來給分明請了一天假的千鶴,而且還在晚上九點以後,不難想像此事恐怕非同小可吧。


    千鶴隨即從扔在床鋪上的包包中取出大哥大,以略帶緊張的口吻接起電話。


    「喂,我是神樂……」


    果然不出所料,讓千鶴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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