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2月4號，陰曆是正月初三 , 立春。
我記得很清楚，這天陽光特別好 ,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 , 陽光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得紅彤彤的。家家戶戶都在生爐子 , 但也沒有見到有什麽霧霾 , 相反 , 空氣非常清新。
雖然現在正是寒冷的時候，但是陽氣已經上升 , 陰氣開始下沉 , 立春這天最適合遷墳。
這天關板兒歇業，掛上了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盤點”二字。
我們拿著工具去了後麵的柴房，掀開了地麵上鋪著的地板後，開始往下挖掘 , 也就是挖了有三米 , 就看到了墓門了。
墓門隻有一米五高 , 一米五寬。說是墓門 , 其實就是一塊堵門石。沒有什麽機關 , 這石頭上也沒有銘文。我們很容易就推開了石頭，頓時一股陰寒之氣從裏麵穿透了出來，我們三個都打了幾個寒顫。
我剛要進去，小鳳一伸手攔住了我說：“等一下。”
他從懷裏摸出一隻小老鼠放開 , 這老鼠的腿上綁著線繩。老鼠一出來就朝著墓穴裏麵進去 , 跑了大概有個二十米之後，不動了。
小鳳一點點把小老鼠給拉了回來，這才發現 , 小老鼠已經七竅流血，死了。
我們立即用手捂住了口鼻往後退了回來 , 上來之後，小鳳說：“老陳 , 這裏麵有毒氣。還是老辦法 , 打一個豎井下去 , 就從花壇那邊打 , 也就是一個小時就打通了。”
小鳳帶著我們幹這活兒，也算是輕車熟路了。我們很快就從頂部打了一個豎井下去，也就是打了三米深就打通了。
這豎井打通了之後，空氣形成了對流 , 我們在外麵抽了一袋煙之後，小鳳再次弄了一隻小老鼠進去 , 這次，小老鼠安然無恙地出來了。小鳳說：“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我們三個一起從墓門鑽進去，這個墓道很矮，需要彎腰前行。走了也就是二十米之後，就到了墓室了。
本來以為墓室不會很大，但是進來一看可不是那麽回事，這墓室竟然裝修的和陽間的閨房一樣，有桌子 , 有椅子，有書櫃 , 有梳妝台。這麽說吧，陽間有的這裏都有。
就連牆壁上都畫上了窗戶 , 窗戶上麵畫的是一棵柳樹 , 柳樹上兩隻小鳥 , 一隻比較豔麗是公的 , 一隻是灰色的是母的。這是一對兒。
小鳳這時候笑著說：“老陳你快看嘿 , 這裏竟然還畫著一道門。”
我一看可不是怎麽的，果然有一道門 , 而且門縫是開著的 , 在門外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偷偷往門內看，隻露著一隻眼睛和半張臉。
很明顯，這人在偷看裏麵的小姐呢。
屋子裏所有的擺設都非常好，而且一塵不染。隻不過放床的地方 , 擺了一副精美的木質棺材。棺材的材料非常好 , 棺材板就有七寸厚 , 這樣的棺材必須用九寸釘才行。這大棺材 , 一般人家可用不起 , 很明顯，這明月小姐家裏以前很有錢。
老黑說：“陳洛，棺材比墓道口還要大，很明顯 , 這是先入的棺 , 後修的墓啊。就是怕被人把棺材挪走。”
我說：“那就隻能掀蓋子了，然後用鉸鏈弄出去。這棺材夠厚實的，沉得很啊！。”
小鳳說：“拆了也行 , 到外麵再裝上就好了。掀蓋子需要動大量的土方，更容易被人發現。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開棺總是不好。”我說。
小鳳說：“有什麽不好的 , 老陳，做我們這行的 , 沒有不開棺的。大家不都是好好的嗎？”
我說：“這裏麵的明月小姐不一樣 , 她怨氣很重的。”
小鳳不屑地說：“那又怎麽樣？難道我還怕一個鬼嗎？老陳 , 開吧 , 掀蓋子工程量太大了，我們今天弄不完的話，到了夜裏可能會出事的。”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也是我最擔心的 , 遷墳這種事是不能過夜的。”
老黑說：“那還猶豫什麽？打開無非就是幾件隨葬品和一把骨頭而已。棺材我鑽多了，什麽樣的我沒見過呢。”
我點點頭說：“那就開吧。”
小鳳可是有專用工具的 , 他上了棺蓋，嘎吱嘎吱幾下就起下來一根九寸鋼釘，都拔下來之後，他跳下來，用肩膀一抗棺蓋，伸著脖子用手電筒往裏一照，然後猛地又放下了棺蓋。
我看到他臉色不太好，問道：“小鳳，你看到什麽了？”
“裏麵的屍體還活著，在看我。”
我說：“不可能 , 屍體活著就是鬼屍，難道那明月小姐的三屍附身在屍體上了嗎？”
老黑說：“小鳳你看花眼了吧，我看看。”
於是 , 他也用肩膀抗住了棺蓋，一挺身就把棺蓋給挺了起來 , 他往裏一看 , 然後放下了棺蓋 , 看著我說：“陳洛 , 的確有問題。你看看吧。”
我點點頭 , 過去也扛起來了棺蓋，往裏一看 , 果然發現那明月的屍體是睜著眼的 , 但是眼睛裏麵並沒有神采，我放下後說：“哪裏看著你們了，她隻是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小鳳看著我說：“她是被人害死的。”
“那又怎麽樣呢？這明月小姐下葬起碼有一百多年了吧，難道還能翻案？這都是清朝時候的事情了。快點幹活吧，天黑前還要運到墳地埋了呢。”
老黑和小鳳將棺蓋抬了下來 , 我們三個這時候圍著棺蓋看著裏麵 , 這屍體竟然沒有腐爛 , 除了眼睛灰暗 , 皮膚還透著水嫩。看起來這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姐 , 長得如花似玉。
小鳳歎口氣說：“可惜了。”
說完他跳了進去，伸手解開了這明月小姐的衣領，分開衣領，我看到她的脖子裏麵有一道勒痕。小鳳說：“這是被人勒死的 , 和上吊死的不一樣 , 你們看後麵，勒痕是一圈。”
他用手交叉一比劃說：“這是勒的，上吊的話 , 隻有前麵有勒痕。”
老黑說：“別墨跡了，抱她出來吧。”
小鳳將屍體抱了起來 , 這屍體非常柔軟，過了這麽多年沒有腐爛 , 是因為這棺材密封好 , 另外 , 這木頭經過防腐處理 , 防腐的材料也會滲透到屍體裏麵。
她把屍體遞給了老黑，然後自己跳了出來，說道：“老黑，你先把屍體放我屋子裏麵去 , 然後我們拆棺材。”
老黑嗯了一聲，就抱著屍體出去了。很快 , 老黑就回來了，我們三個這才注意到，棺材裏麵有幾本書，有筆墨紙硯，沒有什麽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我說：“這是個才女啊！”
小鳳又歎口氣說：“多好的姑娘啊，誰會這麽狠心把她勒死，簡直喪盡天良！”
除了筆墨紙硯，還有一些筆墨畫，畫的大多數都是花鳥魚蟲和梅蘭竹菊這些，但是有一張畫是專門裝在畫桶裏麵的。小鳳好奇地就要打開看。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不要動裏麵的東西，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打開看看有什麽關係？看完我會放回去的，你還不信我嗎？”
我這才鬆開手 , 小鳳打開了畫桶，把畫從裏麵倒了出來 , 抖開一看愣住了，這裏麵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肖像。這男人怎麽看都像是小鳳。
老黑這時候開玩笑說：“小鳳 , 這男的不會是你祖宗吧，怎麽和你這麽像啊！”
小鳳這時候臉色很不好 , 他指著畫像說：“好像是畫的我 , 你們看這裏。”
畫像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 短褲 , 光著上身，露著強壯的肌肉。而在小腹的旁邊 , 有一道一寸長的傷疤 , 非常顯眼。小鳳這時候將衣服掀起來，剛好在那個位置有一道傷疤。
小鳳頓時就鼻尖冒汗了，說：“搞什麽鬼！”
我這時候安慰道：“也別往心裏去，這是巧合吧。”
接著，我想起來那幅壁畫來，那幅壁畫描述的是一扇門 , 門開始一條縫 , 門外有一個男人在偷看門內的情景。
我拉著小鳳到了壁畫那裏 , 然後我和老黑一看不要緊 , 那門縫裏麵的一隻眼睛和半張臉 , 竟然和小鳳完全一樣。
這下，我們都沉默了。
我說：“我有不好的預感，要出問題啊！這墳還是不要移了，我們複原 , 修池塘吧。”
老黑這時候抱怨道：“說了不讓你看 , 你非要看，這下好了吧。本來沒有事情，看出事情來了吧。真是沒事找事 ,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抱怨有什麽用？”小鳳說，“老黑 , 你快去把屍體抱回來。”
隨後我們三個一愣，小鳳若有所思地說：“你們說 , 這屍體不會不見了吧。”
我們三個一起跑出去 , 進了小鳳的屋子 , 發現屍體還在的時候 , 我們三個都鬆了一口氣。
老黑將屍體抱了起來，我們再次回到了墓穴裏麵，將明月姑娘重新裝了棺，然後封了墓穴。天黑之前一切都弄好了。
這一天算是白忙了 , 吃飯的時候，我對百合說：“老板娘 , 這墓是絕對不能挪了，出事了。”
我們把事情說了一遍，百合看看小鳳說：“難道那是你的祖先？”
“不，也許隻是巧合吧。”我說，“趕巧了，但是這件事太詭異了，這墳真的不能遷了。”
“那好吧，反正有你們在我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洪燕卻不屑地說：“陳洛，我覺得你們就是太迷信了，哪裏有那麽多的忌諱？自己嚇自己罷了。無非就是一具屍體 , 馬王堆大墓裏麵的辛追被抬出來了，怎麽了？”
“這不一樣的，這明月姑娘怨氣太重了。”
姬小翔說：“還是小心點吧 , 鬼怪這種事，不得不信。在幸福村遇到的怪事太多了 , 根本沒辦法用科學解釋。”
吃完飯之後 , 我們就開始惦記另一件事了 , 就是那翡翠手鐲的事情。隻要今天客人不來 , 那麽這手鐲就是我們的了 , 可以說，我們就發了一筆小財。
就這樣 , 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客人也沒有來 , 我說：“看來是不會來了，大家散了吧。”
所有人都挺開心的，偏偏到了十點的時候，有人在外麵敲門板。我披上衣服從裏屋出來，在門內喊了句：“誰呀？”
“是我啊，我是來贖回我的手鐲的。”門外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一聽就不對 , 上次來當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啊。我說：“是那件翠玉手鐲嗎？”
“沒錯。”
“但是上次來的是一位先生。”
“我有當票 , 我帶來了。”她在外麵說。
我一聽就明白了 , 看來是真的來贖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已經過了營業時間了 , 就算是我拒絕也沒有什麽問題 , 但是我在想，還是算了，那樣良心不安。
於是我打開了房門，進來的是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子 , 個子很高 , 很瘦，一身藍製服，二十七八 , 頭發散亂，她把頭發往耳後捋了捋說：“先生 , 謝謝你。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開門了呢。”
小鳳這時候從後麵進來，說：“還是來了啊。遠道而來的吧。我這就去找老板娘拿鑰匙，你帶錢來了嗎？”
“帶是帶了 , 隻不過不太夠。連本帶利應該是四百二十元 , 可是我現在隻有三百二十元。”她說 , “可是 , 那手鐲我必須贖回，……”
“這不合規矩。”我說。
她低著頭不說話，過了很久之後，她說：“我賣身可以嗎？”
說著，她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才完全露出了精致的麵孔。我感覺得到 , 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看來是真的遇到很嚴重的事情了。我看著小鳳說：“去倒杯熱水吧 , 我先把門關了，我們慢慢聊。”
我記得很清楚，這天陽光特別好 ,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 , 陽光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得紅彤彤的。家家戶戶都在生爐子 , 但也沒有見到有什麽霧霾 , 相反 , 空氣非常清新。
雖然現在正是寒冷的時候，但是陽氣已經上升 , 陰氣開始下沉 , 立春這天最適合遷墳。
這天關板兒歇業，掛上了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盤點”二字。
我們拿著工具去了後麵的柴房，掀開了地麵上鋪著的地板後，開始往下挖掘 , 也就是挖了有三米 , 就看到了墓門了。
墓門隻有一米五高 , 一米五寬。說是墓門 , 其實就是一塊堵門石。沒有什麽機關 , 這石頭上也沒有銘文。我們很容易就推開了石頭，頓時一股陰寒之氣從裏麵穿透了出來，我們三個都打了幾個寒顫。
我剛要進去，小鳳一伸手攔住了我說：“等一下。”
他從懷裏摸出一隻小老鼠放開 , 這老鼠的腿上綁著線繩。老鼠一出來就朝著墓穴裏麵進去 , 跑了大概有個二十米之後，不動了。
小鳳一點點把小老鼠給拉了回來，這才發現 , 小老鼠已經七竅流血，死了。
我們立即用手捂住了口鼻往後退了回來 , 上來之後，小鳳說：“老陳 , 這裏麵有毒氣。還是老辦法 , 打一個豎井下去 , 就從花壇那邊打 , 也就是一個小時就打通了。”
小鳳帶著我們幹這活兒，也算是輕車熟路了。我們很快就從頂部打了一個豎井下去，也就是打了三米深就打通了。
這豎井打通了之後，空氣形成了對流 , 我們在外麵抽了一袋煙之後，小鳳再次弄了一隻小老鼠進去 , 這次，小老鼠安然無恙地出來了。小鳳說：“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我們三個一起從墓門鑽進去，這個墓道很矮，需要彎腰前行。走了也就是二十米之後，就到了墓室了。
本來以為墓室不會很大，但是進來一看可不是那麽回事，這墓室竟然裝修的和陽間的閨房一樣，有桌子 , 有椅子，有書櫃 , 有梳妝台。這麽說吧，陽間有的這裏都有。
就連牆壁上都畫上了窗戶 , 窗戶上麵畫的是一棵柳樹 , 柳樹上兩隻小鳥 , 一隻比較豔麗是公的 , 一隻是灰色的是母的。這是一對兒。
小鳳這時候笑著說：“老陳你快看嘿 , 這裏竟然還畫著一道門。”
我一看可不是怎麽的，果然有一道門 , 而且門縫是開著的 , 在門外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偷偷往門內看，隻露著一隻眼睛和半張臉。
很明顯，這人在偷看裏麵的小姐呢。
屋子裏所有的擺設都非常好，而且一塵不染。隻不過放床的地方 , 擺了一副精美的木質棺材。棺材的材料非常好 , 棺材板就有七寸厚 , 這樣的棺材必須用九寸釘才行。這大棺材 , 一般人家可用不起 , 很明顯，這明月小姐家裏以前很有錢。
老黑說：“陳洛，棺材比墓道口還要大，很明顯 , 這是先入的棺 , 後修的墓啊。就是怕被人把棺材挪走。”
我說：“那就隻能掀蓋子了，然後用鉸鏈弄出去。這棺材夠厚實的，沉得很啊！。”
小鳳說：“拆了也行 , 到外麵再裝上就好了。掀蓋子需要動大量的土方，更容易被人發現。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開棺總是不好。”我說。
小鳳說：“有什麽不好的 , 老陳，做我們這行的 , 沒有不開棺的。大家不都是好好的嗎？”
我說：“這裏麵的明月小姐不一樣 , 她怨氣很重的。”
小鳳不屑地說：“那又怎麽樣？難道我還怕一個鬼嗎？老陳 , 開吧 , 掀蓋子工程量太大了，我們今天弄不完的話，到了夜裏可能會出事的。”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也是我最擔心的 , 遷墳這種事是不能過夜的。”
老黑說：“那還猶豫什麽？打開無非就是幾件隨葬品和一把骨頭而已。棺材我鑽多了，什麽樣的我沒見過呢。”
我點點頭說：“那就開吧。”
小鳳可是有專用工具的 , 他上了棺蓋，嘎吱嘎吱幾下就起下來一根九寸鋼釘，都拔下來之後，他跳下來，用肩膀一抗棺蓋，伸著脖子用手電筒往裏一照，然後猛地又放下了棺蓋。
我看到他臉色不太好，問道：“小鳳，你看到什麽了？”
“裏麵的屍體還活著，在看我。”
我說：“不可能 , 屍體活著就是鬼屍，難道那明月小姐的三屍附身在屍體上了嗎？”
老黑說：“小鳳你看花眼了吧，我看看。”
於是 , 他也用肩膀抗住了棺蓋，一挺身就把棺蓋給挺了起來 , 他往裏一看 , 然後放下了棺蓋 , 看著我說：“陳洛 , 的確有問題。你看看吧。”
我點點頭 , 過去也扛起來了棺蓋，往裏一看 , 果然發現那明月的屍體是睜著眼的 , 但是眼睛裏麵並沒有神采，我放下後說：“哪裏看著你們了，她隻是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小鳳看著我說：“她是被人害死的。”
“那又怎麽樣呢？這明月小姐下葬起碼有一百多年了吧，難道還能翻案？這都是清朝時候的事情了。快點幹活吧，天黑前還要運到墳地埋了呢。”
老黑和小鳳將棺蓋抬了下來 , 我們三個這時候圍著棺蓋看著裏麵 , 這屍體竟然沒有腐爛 , 除了眼睛灰暗 , 皮膚還透著水嫩。看起來這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姐 , 長得如花似玉。
小鳳歎口氣說：“可惜了。”
說完他跳了進去，伸手解開了這明月小姐的衣領，分開衣領，我看到她的脖子裏麵有一道勒痕。小鳳說：“這是被人勒死的 , 和上吊死的不一樣 , 你們看後麵，勒痕是一圈。”
他用手交叉一比劃說：“這是勒的，上吊的話 , 隻有前麵有勒痕。”
老黑說：“別墨跡了，抱她出來吧。”
小鳳將屍體抱了起來 , 這屍體非常柔軟，過了這麽多年沒有腐爛 , 是因為這棺材密封好 , 另外 , 這木頭經過防腐處理 , 防腐的材料也會滲透到屍體裏麵。
她把屍體遞給了老黑，然後自己跳了出來，說道：“老黑，你先把屍體放我屋子裏麵去 , 然後我們拆棺材。”
老黑嗯了一聲，就抱著屍體出去了。很快 , 老黑就回來了，我們三個這才注意到，棺材裏麵有幾本書，有筆墨紙硯，沒有什麽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我說：“這是個才女啊！”
小鳳又歎口氣說：“多好的姑娘啊，誰會這麽狠心把她勒死，簡直喪盡天良！”
除了筆墨紙硯，還有一些筆墨畫，畫的大多數都是花鳥魚蟲和梅蘭竹菊這些，但是有一張畫是專門裝在畫桶裏麵的。小鳳好奇地就要打開看。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不要動裏麵的東西，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打開看看有什麽關係？看完我會放回去的，你還不信我嗎？”
我這才鬆開手 , 小鳳打開了畫桶，把畫從裏麵倒了出來 , 抖開一看愣住了，這裏麵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肖像。這男人怎麽看都像是小鳳。
老黑這時候開玩笑說：“小鳳 , 這男的不會是你祖宗吧，怎麽和你這麽像啊！”
小鳳這時候臉色很不好 , 他指著畫像說：“好像是畫的我 , 你們看這裏。”
畫像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 短褲 , 光著上身，露著強壯的肌肉。而在小腹的旁邊 , 有一道一寸長的傷疤 , 非常顯眼。小鳳這時候將衣服掀起來，剛好在那個位置有一道傷疤。
小鳳頓時就鼻尖冒汗了，說：“搞什麽鬼！”
我這時候安慰道：“也別往心裏去，這是巧合吧。”
接著，我想起來那幅壁畫來，那幅壁畫描述的是一扇門 , 門開始一條縫 , 門外有一個男人在偷看門內的情景。
我拉著小鳳到了壁畫那裏 , 然後我和老黑一看不要緊 , 那門縫裏麵的一隻眼睛和半張臉 , 竟然和小鳳完全一樣。
這下，我們都沉默了。
我說：“我有不好的預感，要出問題啊！這墳還是不要移了，我們複原 , 修池塘吧。”
老黑這時候抱怨道：“說了不讓你看 , 你非要看，這下好了吧。本來沒有事情，看出事情來了吧。真是沒事找事 ,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抱怨有什麽用？”小鳳說，“老黑 , 你快去把屍體抱回來。”
隨後我們三個一愣，小鳳若有所思地說：“你們說 , 這屍體不會不見了吧。”
我們三個一起跑出去 , 進了小鳳的屋子 , 發現屍體還在的時候 , 我們三個都鬆了一口氣。
老黑將屍體抱了起來，我們再次回到了墓穴裏麵，將明月姑娘重新裝了棺，然後封了墓穴。天黑之前一切都弄好了。
這一天算是白忙了 , 吃飯的時候，我對百合說：“老板娘 , 這墓是絕對不能挪了，出事了。”
我們把事情說了一遍，百合看看小鳳說：“難道那是你的祖先？”
“不，也許隻是巧合吧。”我說，“趕巧了，但是這件事太詭異了，這墳真的不能遷了。”
“那好吧，反正有你們在我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洪燕卻不屑地說：“陳洛，我覺得你們就是太迷信了，哪裏有那麽多的忌諱？自己嚇自己罷了。無非就是一具屍體 , 馬王堆大墓裏麵的辛追被抬出來了，怎麽了？”
“這不一樣的，這明月姑娘怨氣太重了。”
姬小翔說：“還是小心點吧 , 鬼怪這種事，不得不信。在幸福村遇到的怪事太多了 , 根本沒辦法用科學解釋。”
吃完飯之後 , 我們就開始惦記另一件事了 , 就是那翡翠手鐲的事情。隻要今天客人不來 , 那麽這手鐲就是我們的了 , 可以說，我們就發了一筆小財。
就這樣 , 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客人也沒有來 , 我說：“看來是不會來了，大家散了吧。”
所有人都挺開心的，偏偏到了十點的時候，有人在外麵敲門板。我披上衣服從裏屋出來，在門內喊了句：“誰呀？”
“是我啊，我是來贖回我的手鐲的。”門外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一聽就不對 , 上次來當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啊。我說：“是那件翠玉手鐲嗎？”
“沒錯。”
“但是上次來的是一位先生。”
“我有當票 , 我帶來了。”她在外麵說。
我一聽就明白了 , 看來是真的來贖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已經過了營業時間了 , 就算是我拒絕也沒有什麽問題 , 但是我在想，還是算了，那樣良心不安。
於是我打開了房門，進來的是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子 , 個子很高 , 很瘦，一身藍製服，二十七八 , 頭發散亂，她把頭發往耳後捋了捋說：“先生 , 謝謝你。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開門了呢。”
小鳳這時候從後麵進來，說：“還是來了啊。遠道而來的吧。我這就去找老板娘拿鑰匙，你帶錢來了嗎？”
“帶是帶了 , 隻不過不太夠。連本帶利應該是四百二十元 , 可是我現在隻有三百二十元。”她說 , “可是 , 那手鐲我必須贖回，……”
“這不合規矩。”我說。
她低著頭不說話，過了很久之後，她說：“我賣身可以嗎？”
說著，她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才完全露出了精致的麵孔。我感覺得到 , 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看來是真的遇到很嚴重的事情了。我看著小鳳說：“去倒杯熱水吧 , 我先把門關了，我們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