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看著喬之深喝著咖啡,安彥卿嘴角上翹,挑了挑眉,問道:“你認為呢?”


    “不錯的想法!”喬之深聞言覺得有些道理,但也有其他的問題,“幾個人一起看到底還是更有根據些,單獨依靠一個人,那麽個人的眼力是個問題,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雙慧眼。”


    安彥卿點點頭,“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壞,這兩個辦法都有其利弊,端看你自己怎麽選。”


    喬之深十指相合,支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皺著的眉頭最終舒展開來,“或許可以折衷一下,先讓大家自己看,一個人負責一部分,把認為可賭性強的毛料都記下來,然後再一起商討。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看到更多的毛料,也有了側重點。”


    “嗯,這樣兩者都有所兼顧,值得一試。”安彥卿想了想,點頭讚同這個辦法。


    一個星期後,以喬之深為首的一行十人從x城國際機場出發,飛往緬甸仰光,為期13天的緬甸珠寶交易會將由緬甸政府組織在此展開。


    珠寶交易會上交易的除了翡翠,還有紅寶石,藍寶石,鑽石,水晶,樹化玉,碧璽等等各類珠玉寶石。參與此會的客人成千上萬,來自各個地區。


    bianco經營的珠寶多種多樣,13天的交易會喬之深會全程參加,而安彥卿本是打算等到最後七天的翡翠公盤開始時再來的,但最後仍是拗不過喬之深被拖著提前來了仰光。


    一行人下了飛機已是下午接近晚上了,坐上酒店前來接人的車,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住處。


    來的人加上秘書、翻譯、各位師傅和‘眼睛’一共有十人,bianco雖然不缺錢,但喬之深並不大手大腳,隻給大家訂了雙人套房,而非單間。


    最終分配下來自然是喬之深和安彥卿住一間。


    吃完飯回到房間,安彥卿倒了杯清水便靠坐在真皮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但最終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緬甸語,茫然的聽了幾句便無趣的關了。


    又想拿些報紙看,突然記起這裏是緬甸,不是中國,估計還是看不懂,於是隻好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喬之深正整理著衣物,見他一副無聊的樣子,便把手提電腦拿了出來。“上網玩吧。”安彥卿正無聊著,聞言利落的接過電腦。


    開機鏈接上網,頓了頓,抬頭問道:“你不用嗎?不工作?”喬之深不自覺的彎了彎嘴角,揚起手中的浴衣,“我要洗澡,你玩吧。”


    “剛吃完飯就洗澡,對身體不好。”安彥卿下意識的皺眉說道,“等一會兒再洗吧!”聞言,喬之深放下衣物,走到他身邊坐下,一手攬著他的肩,語氣親昵的說道:“我看著你玩。”


    安彥卿有些不適的往旁邊移了點,心裏覺得這樣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裏奇怪,隻好繼續上網。


    喬之深見他往邊上移了移,也不在意,保持這個距離就好。用溫水煮青蛙,潛移默化最好。


    第二天,安彥卿雖說著不去交易會但仍是跟著喬之深去了。雖然隻是第一天,但交易會前已是人來人往的,各種膚色的人都有,也碰到了不少熟人。


    一天走下來看了不少珠寶,眾人都有些累了,回到酒店隨意吃了些東西便回房休息了。深晚,喬之深處理完文件關上電腦,發現床上的人竟已經睡著了。


    揉了揉太陽穴,走過去將那人掀開的被子輕輕蓋上,看著即使睡覺也緊皺著眉頭的人,喬之深心裏一歎。手情不自禁的撫上緊皺的眉,安彥卿的眉濃淡適宜,既有女子的柔也有男子的剛,很漂亮。


    光潔的額頭,細致的眼角,微翹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殷紅的嘴唇。手指一筆一筆往下劃過,最終停駐在唇角。輕觸撫摸,仿佛被蠱惑般,喬之深猶豫著傾身俯下。


    兩唇相合,帶著淡淡的咖啡醇香,溫暖柔軟。心癢難耐的伸出舌頭輕觸,“嗯……”身下人忽然輕吟一聲,似是被擾了睡意,眼皮動了動,似要醒來。


    喬之深忽的起身,僵硬的盯著欲醒未醒的人,看著他翻了身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上始終不曾醒來,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下,背後一涼,恍然發現背後的襯衣已被一身冷汗打濕。


    幸好……


    閉上眼呼出一口氣,喬之深啞然失笑,自己竟然神使鬼差的偷襲,還差點被發現?欲求不滿嗎?明明27年也都那麽清心寡欲的過了。


    交易會的第二天,喬之深起的很早,安彥卿如常的和他打招呼,他也心虛的點點頭。


    吃完早飯後,眾人在酒店外集合,喬之深叫住安彥卿,指著身邊一個緬甸人介紹道:“這是貌丁昌,這幾天你就別和我們一起了,讓他帶你去看看緬甸本地的賭石吧。”


    安彥卿對丁昌點了點頭,認真的看向喬之深,說了一聲:“謝謝!”


    喬之深真的很照顧他,開始可能還會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接觸這麽久以來,他知道喬之深是真的對他好。


    喬之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丁昌雖然是緬甸人,但中文說的很流利,為人也很熱情,招手打了一輛車便帶安彥卿來到了一個翡翠商場。


    這個翡翠商場看上去並不大,但人員混雜,有緬甸人也有華人,各種語言吆喝著,十分嘈雜。安彥卿也沒在意,他的目光全被商場裏擺放的各種各樣的翡翠毛料吸引了。


    丁昌在一旁介紹道:“這裏是仰光一個比較有名氣的翡翠商場,一樓廣場全是翡翠毛料,都是從場口裏拉出來的。二樓則是成品,價格比較實惠,您想先看看毛料還是成品?”


    “先看毛料,成品就不用了。”安彥卿隨意的轉了一圈,而後朝丁昌問道:“這些毛料大都來自哪個場口?”


    “多是坎底,帕崗,麻蒙和灰卡的,其他各個場口都有一些。”丁昌熱情的介紹道,帶著安彥卿來到一家偏僻的毛料店。“這家店是坎底的一個小礦主開的,一般他都會拿一些新挖出的毛料來賣。”


    安彥卿打量了一眼這家店,不大,堆滿了毛料,裏麵有六、七人正在選料。兩人走進去,店主見到安彥卿身後的丁昌,笑著對他說了幾句緬甸語。丁昌翻譯給安彥卿,大意是歡迎之類的。


    安彥卿讓丁昌問了問價格怎麽算,店主回答毛料上都是有標簽的,全是找專家估了價的,一律不講價,倒是和翡翠公盤有些像。


    其實安彥卿隻是來看看,並沒有期望能看到好料。現在翡翠公盤就要開始了,一般的好料子礦主都送到公盤上去競標了,誰還會留著呢。


    不過也聊勝於無,他對其他的珠寶沒什麽興趣,隻能來看毛料了,沒準兒他運氣好,還能遇上傳說中的撿漏。


    安彥卿讓丁昌和店主聊著,自己走到一旁看起了毛料來。這些毛料大部分是開了窗口的明料,隻有一小部分全賭的。安彥卿仍是按照習慣,轉撿全賭的看,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一塊塊毛料不斷從手上過去,沒一塊出翡翠的。安彥卿皺皺眉,還以為緬甸本地的毛料應該不錯,看來也不是很好。這些年很多場口都挖完了,好翡翠是越來越少了。


    其實也不能這麽說,隻是他來的時間不對。這段時間出的毛料,好的全送去了公盤,次等的也開了窗成了半賭的明料,全賭的都是些不被看好的。


    安彥卿專找全賭的看,出翡翠的幾率自然就更小了。


    又看了不少,還是沒什麽好料子,安彥卿便轉而看起了明料。大部分明料開窗的地方都能看到綠,都是能出翡翠的,但裏麵的內部情況很難確定。


    有可能看著種水好,裏麵就是變種,也有可能是靠皮綠,還有可能是`吃綠或有裂紋。


    明料也是十分考驗眼力的。


    找到店中最大的一塊明料,是一塊大約一米長,半米寬,半米高的長方形毛料。表麵一層切口十分光滑,能看到淡淡的藍色飄花,但中間卻橫亙著不少裂紋,看著可怕。


    若是這裂紋裂到了裏麵去,直接不用看了,即使裏麵的翡翠再好,也全廢了。從一旁的塑料桶裏舀些水灑上,透過強光手電的照射,安彥卿能夠看到裏麵一絲一絲的玉帶,仿佛翠綠的絲線般。


    左手扶著巨石,安彥卿慢慢將精神力透了進去,從表麵一點一點滲入,腦海中另一幅景象逐漸顯現,完整起來。還好……


    轉頭向站在另一邊的丁昌招了招手,指指正和一位客人說著話的店主。丁昌會意,走過去叫了店主一聲,指了指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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