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蠱之法,是將百蟲置器密封之,使它們自相殘食,經年後,視其獨存的,便可為蠱害人。


    意思就是,將蜘蛛、蠍子和蜈蚣等毒蟲放在一個容器中,密封上數天。


    開封後存活下來的那隻就是最毒的,然後經過飼養或者封存,再經過百年千年,一旦放出來,那將是最毒的蠱蟲。


    有的蠱蟲會噴火噴毒霧,所到之處,全部毀滅,毒性最強。那將是致命的。


    “詛咒誰呢?”薑桐桐不解的問。


    “應該是這兩個人,他們肯定是生前做了什麽對本族不利的事,但是又在族中有著崇高的地位。於是死後沒有被送入烏嘎先人的陵寢而是被草草了事的埋葬在這裏。”我大膽推測。


    “小關的推測很有道理。”周定山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淡笑了下,接著揣測,“又或許是這兩人沒有給族人留下什麽可以延續的子嗣,而最後隻生了一個有殘疾的女兒(依骨架看出是女性),所以才沒有進先人陵墓供奉。”


    “在水族和羌人之間偶爾有這種現象,最多表現為楚國宮廷和苗人的家庭裏。他們對鬼神有濃烈的信仰,但對祖先的善良邪惡之分和崇敬又使巫蠱長期存在。”我說完周定山點點頭看向大家。


    “尤其是在烏嘎巫人這樣的婚姻觀念裏,他們對婚姻有所禁忌,同時又大力提倡無術和蠱毒,他們以星象和五行結合無術蠱毒施展最厲害的法式。”


    “這麽說,這類人對後代的延續很看重。不管哪對烏嘎夫妻生下的孩子隻要有殘疾,就會被無情溺殺。他們是野蠻的一類民族。”呈放這時候插了句嘴。


    這時候我發現女屍的手裏塞著兩樣東西。對,是塞,不是捏。看起來像硬是被塞進骨手心裏的。


    我小心的避免碰到那蠱瓶,我從包裏拿出皮手套,然後小心的把女屍手心骨打開,拿出了那兩樣東西。


    “這是什麽?”薑桐桐上前好奇的看起來,幾個人都圍了上來。


    由於我們當時都被那東西吸引,所以我忘記了一個人正悄悄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


    打開後,這是個羊皮紙,女屍的左手裏我打開後發現是一塊石頭。


    一塊石頭和一張羊皮紙?


    我們都知道,少數民族有放牧的習慣,最早的被寫書工具就是竹子,出現在三國前後期。隨即就是羊皮紙,上麵不僅僅可以寫字,還可以繪製圖畫。多數為寶藏地圖。


    “這張羊皮紙一定是烏嘎先人的。”我分析道。


    奇怪的是,上麵沒有任何繪圖或者字跡,連個符號都沒有。而那塊石頭是圓形,上麵刻著一些簡單卻難懂的單音字符。


    我忽然感覺到此刻周遭的溫度直瀉下降,像被冰封。


    “怎麽忽然這麽冷?”薑桐桐說完環抱雙臂,又靠近了我一點。


    “冷就要呈放脫件衣服給你穿,我看他穿了好幾件。”我故意想拉開和她的距離。


    “好,我脫。”他正要脫下外套被薑桐桐阻止,“不要你的衣服。”


    她回頭略為受傷的盯著我。我沒去看她。我再次瞥了眼棺材裏的屍體和一些特殊獨特的隨葬品。例如銅錢、八角壺、邊嘴壺和彎酒具等等就沒了。


    “好了,我們別研究了,這裏一目了然,也沒有特別的,趕緊走吧。”我說完就要朝外走。


    忽然我感覺周圍的溫差越來越明顯,有種孤身處在山洞之感,好象他們都死絕了。先前的溫度進來時並不冷,牆壁有被摩擦掙紮的痕跡。


    我這時候才發現,卻晚了。


    心一窒,好象走近這裏是極大的錯誤。瞬間,不好的預感來襲。這次預感來的太慢。


    我猛的轉身,我手裏的羊皮紙以極快的速度又重新飛入了棺材,而石頭也猛的飛到了牆壁,正好鑲嵌在一塊壁洞裏。瞬間,我們都呆掉了。


    隻見那石頭放出光芒,滿是圖騰單音字符匯集成一副複雜的圖騰。


    圖疼綻放出黑色波光,直接照在了那蠱瓶上。


    刹時,古怪的聲音在瓶子裏響起,棺材旁邊我再猛然一看,秦悅那該死的混蛋把瓶蓋打開了。


    瓶子裏原先在掙紮的蠱蟲被圖騰的巫術蘇醒,一陣狂吼之後,秦悅在我們的吃驚和猝不及防下舉起九指紅玉,對我來了個假動作,他的舉動過於迅速,他早就沒安好心了。


    一氣嗬成的動作太過迅猛,我連拿天哭的時間都沒有,被他的假動作躲了過去。門一開,他溜掉了。


    這渣貨自己跑了留給我們的卻是意想不到的巨大的危險。


    因為從瓶裏跳出來的根本不是蠱蟲,而是蠱骷髏。


    這具骷髏很顯然是人的頭蓋骨。我們都吃驚到了極點。


    難道……難道棺中的那兩具屍體是……


    我忽然才想起一個傳聞,一個關於棺材裏兩具屍體愛情故事的傳聞……


    一個巫族男子看上了一位姑娘,他們是兄妹關係,女子一開始不愛這個男子。


    她平日裏熱愛鑽研蠱毒之術。於是她利用他的真心幫她試毒。結果他變成了百毒不侵之體後,那女子卻愛上他懷了他的孩子。


    再女子快要臨盆之際,男子被查出他自己的身世乃是漢人和巫人所生,也就是說他的身體裏流著漢人的血。


    女子的地位崇高,她父母告訴她不可以嫁給一個流著漢人血的男人做妻子。


    隻因為那時候先漢對少數使用巫蠱的民族很排斥,曾長期封殺,以致於烏嘎族最後飽受流離之苦。


    女子的父母於是把她關禁,她的父母對那男子還下了蠱咒。


    之後把這個男子的頭砍下,做成孩童形狀的頭顱進行縮小後,蠱毒都匯聚於頭顱。於是跟百毒蟲放一起,最後就成了這具骷髏蠱。可是他們的女兒再生下一個身環殘疾的女嬰後不久就自盡了。


    後來女子的遺書中寫到要求完成三人合葬的唯一的心願。


    這下棺材裏的屍體身份就被確定了,雖然是兄妹卻不被祝福,連孩子都被女子的父母殺害。可見這個女子的父母操有生殺大權,地位絕不普通。


    但是再低位崇高的人也要顧及下屬和子民,因為女子破壞了族裏的規矩,所以雖然合葬,她的父母完成了她的心願,但是卻不能進入主陵。


    死後還要被下蠱,而下蠱人是最親的人,蠱咒卻是自己心愛的人。


    可見這個女子生前就已經知道會有這一切的安排,所以才痛苦。


    過了短暫的幾秒,那東西一直發出怪叫聲。


    我們都很快掏出了手裏的槍,對準那骷髏蠱就是連續幾十發子彈。但子彈碰觸到堅硬的頭蓋骨都被反彈了回來。


    子彈砰砰的彈在洞壁上,落下大大小小的洞眼。看的觸目驚心。


    天哭和禹天槊放大,我率先大喊,“定物,疾!”


    禹天槊在我極快的意念和命令下迅速把那骷髏蠱定住,但是也隻能維持數秒。


    我們朝石門跑,卻發現門外像什麽是被什麽頂住了。一定是那混蛋幹的好事,不知道是拿什麽東西給堵了。


    骷髏蠱發出強綠的幽光,吼叫一聲,對著我們噴出火焰。


    紅色的火焰在這溫度極低的山洞裏到處噴發,如同一個個火球朝我們不斷的噴過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好幾次呈放和我都差點被噴到。悅芷言躲在周定山身後,我和呈放在最前邊。


    呈放手裏的槍就沒停過,子彈很精準的打在骷髏蠱上,卻都被彈回來,我們閃躲不及,呈放的腰被擦傷了。還有些子彈撞在了牆壁上,越來越多的彈眼,看起來陰森怪異。


    “你沒事吧?”我大對呈放大喊。


    “沒事,一點擦傷沒大礙。”呈放說完又對它的眼睛射擊。它的眼雖沒眼球,卻能看到。”他舉槍對著骷髏蠱就是一槍。


    不出所料,那骷髏蠱被擊中了眼睛,暴跳如雷,發出沉悶刺耳的吼聲。


    “那家夥看起來要發飆了,要小心。”我輕喊一聲,我們都朝門邊退。我叫周定山帶著薑桐桐退到石門的左邊,我和呈放在右邊。左邊的閃躲區域比較大,那裏有個洞。


    薑桐桐拿出身上的匕首開始挖洞。我叫呈放先頂著,我運用氣功於丹田,爆出氣流盾直接爆破了那洞。


    沒想到這次的威力這麽大,轟隆一下就破出一個長將近一米,高半米的洞。那洞直接通向外界。


    “快爬出去,快!”我對著他們倆急切的說道。


    周定山叫薑桐桐先爬出去,她不願意直嚷著要和我共生死。


    最後和骷髏蠱幾回合下來,她還沒有出去,性格實在掘強。


    我走到她麵前壓下她,把她朝洞裏推,誰知道她一下就起來,抓住我的胳膊就嚷著要陪我一起作戰。


    這個女人……


    我掄起就一巴掌,周定山和呈放有些吃驚。


    火球不斷的噴射而來,情況越來越危險,有點穩不住了。


    我期間曾經試圖用氣流盾對付那東西,卻不想它被擊中後隻是搖了搖暈沉的腦袋


    我揪住薑桐桐的衣領,“別唧唧歪歪,再不走,大家一起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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