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穗過去重新把他的胳膊吊了起來,我站在他麵前看著他說:“我提醒你一下,三丫頭怎麽死的,你應該沒忘吧。”


    陳家成嗬嗬笑著說:“她自殺的啊,吊死在村南的梨樹林裏了。知道他的奸夫是誰嗎?我告訴你們,是黃雙坨的黃小四,這小子可是鄉裏的稅務員,家裏有老婆有孩子,又勾搭上了三丫頭。我估計是這黃小四殺了三丫頭,怕東窗事發,影響自己的前途。黃小四才是罪魁禍首,你們要找的人是黃小四,找我做什麽?”


    陸英俊直接上去就用烙鐵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頓時滋啦響了起來。


    這小子頓時嗷嗷叫了一陣子。不過隨後她嗬嗬笑了,呸了一口說:“有本事你弄死我,我告訴你,老子什麽都沒做。”


    偏偏這時候,一隻狸花貓從窗戶跳了進來,進來之後一步步走到了停放三丫頭的那個案板上。


    此時的三丫頭已經入了棺,這貓蹲在案板上之後,就像是人一樣站了起來,看著對麵的陳家成。隨後,這貓對著陳家成嗷嗷地叫了起來,像是在哀嚎一般。


    陳家成這才怕了,臉色如土。他不敢看這隻貓,把頭扭了過去。


    伊娜的血型比對出來了,三丫頭指甲縫裏的血型和陳家成的完全一樣,都是o型陽性血。


    我說:“陳家成,證據確鑿,沒必要再拖著了,早死早托生,熬下去沒有意義。你不承認,隻會讓你受更多的苦。結果是一樣的。”


    我話題一轉說:“我很想知道,你殺了人之後怎麽不逃呢?”


    陳家成這時候看看我,他嗬嗬一笑說:“逃什麽逃,埋都埋了,為啥還要挖出來?你們到底是誰呀?”


    這話一出來,我就知道,他不想堅持了,他的心理防線就這麽容易就突破了。


    和那隻貓有關,我說:“你幹的事,那隻貓都看到了,對嗎?”


    陳家成看著對麵那隻貓,說:“有鬼,有鬼!三丫頭的魂附在這隻貓身上了。”


    林穗咬牙切齒地說:“畜生!”


    陳家成這時候就像是瘋了,他哈哈笑著說:“斃了我吧,什麽都別問了,現在說啥都是多餘的。這輩子我活得也不冤了,該幹的都幹了,該玩的都玩了,我覺得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爹媽。”


    我說:“你對得起你的妻兒嗎?”


    陳家成惡狠狠地朝著我大聲說:“是他們對不起我,是他們不要我的!”


    和這種人也沒什麽好談的,他既然認了,我們也就沒必要繼續和他廢話了。至於奸夫是黃小四或者不是黃小四,我們都不在乎。人都沒了,再找黃小四也沒什麽意義。


    我看看表,打了個哈欠說:“我回去睡覺了,這裏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人說,黃雙坨的黃小四瘋了,昨天晚上挑了一晚上的水,一直在澆自己家的菜地。到了上午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從轆轤井裏挑水,一擔水八十斤,他健步如飛,就像是騰雲駕霧一般。


    他不吃不喝,一直到了中午他才停下,坐在了自己的家裏的炕頭上,他看著一個角落裏說:“你看這大姑娘多好看,這大辮子多粗,長得多俊,快上炕,快上來啊!”


    他的舉動把他老婆嚇得不敢在家裏呆著了,帶著孩子躲到了公公婆婆那裏。天黑的時候,有人請來了薩滿神婆,跳了一場大神,這黃小四才算是安穩了下來。不過高燒不退。


    我給他開了一副藥,吃了之後燒是退了,但整個人憔悴的就像是一個死人。


    他陽氣耗盡,精神萎靡,這人算是徹底廢了。想恢複過來是不可能了。


    這種人今後容易失眠多夢,精神會越來越差,他活不到六十歲,這人完了。.


    我們買了第二天的車票,明天我們啟程去盤山,伊娜要回平京。這裏的事情,到此為止。


    其實整件事裏,最冤枉的是那兩個沒出世的孩子,一對雙胞胎的姑娘,可惜了。


    第二天陳老漢送我們上了火車,我們走的時候,伊娜的車還沒到呢。陳老漢說過,等伊娜小姐上了車他才回去。有陳老漢在這裏,我還是放心的。


    上車之後,陸英俊說:“要是案子都這麽好辦,那就好了。”


    我說:“陳家成隻是個賭徒,臨時起意,留下了大量的線索給我們。大劇院屋頂的汽車案不一樣,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高智商犯罪。”


    陸英俊說:“我就納悶兒了,你說這車到底是怎麽到屋頂的呢?就算是有十天時間給他準備,一輛車要弄到那屋頂上,可不是那麽容易的。還有,他的動機是什麽呢?”


    我說:“他想讓大家都相信這是靈異事件。如果是靈異事件,他就能逃脫罪責,不會再有人懷疑他了。”


    林穗說:“這麽說的話,這個人應該是當地的一個有些知名度的人,而且是一個很容易被懷疑到的人,對嗎?”


    我說:“大概率是這樣,現在我們隻要能抓到宋桂,起碼能知道宋桂為什麽要害死秦大少和諾諾。這背後的人也就要浮出水麵了。”


    陸英俊說:“還不能肯定是宋桂幹的。”


    我說:“我覺得就是他,應該是受人指使。”


    林穗說:“也不知道這個混蛋在不在盤山。”


    火車到了山海關就停下了,不久之後我們這車廂上來了一群穿著黑衣服的警員,這些都是滿洲警署的人。


    陸英俊小聲說:“好像是特務科的人。”


    這群人上來之後站好了位置,並沒有急著查票和詢問。過了兩分鍾,進來了一個穿著警服的女人,這女人很是俊俏,清秀眉,時光眼,時光眼從不斜眼睨視,眼睛含笑,和氣,秀美。有此眼睛的人性格溫和,胸懷寬大,有氣量,一升富貴傲人。


    他仰著脖子掃視了一眼車廂,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我們的身上。


    她走到了我們身邊,低著頭說:“你們四個是一起的嗎?”


    和我們一起坐著的還有一個中年人,他立即站了起來,說:“我不是,我是個買賣人。”


    她一擺頭說:“你去一邊呆著去。”


    這男的立即離開了座位,這女的坐下了。


    她把帽子摘了,放在了桌板上,她說:“三位,說說吧,哪裏來的?去哪裏?做什麽去?”


    陸英俊說:“我們從平京來,去盤山。”


    這女的說:“去做什麽?”


    陸英俊說:“去找一個朋友,他欠我錢,這人消失了,據說他嶽父家在盤山,我去盤山碰碰運氣。”


    “欠你多少錢?”


    陸英俊說:“二百現大洋。”


    這女的看著我和林穗說:“這兩位呢?和你什麽關係?”


    陸英俊說:“朋友。”


    這女的一伸手就抓住了陸英俊的手,舉起來說:“你是玩槍的,你沒說實話,隻能把委屈你們一下了。走吧!”


    這女的站了起來,頓時有四杆槍指向了我們的腦袋。我們也隻能站起來,跟著他們下了車,然後被鎖進了一輛警車的後車廂裏。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什麽都不說,我知道,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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