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長本來是站著的,我這麽一問,他拽了椅子坐下了,他說:“那天大清早的,我剛起來不久,正洗臉呢,花澤太太就敲我家的大門,我去開門的時候,花澤太太已經急壞了,說花澤先生一晚上沒回來。還帶來了一封信給我看,我一看是做買賣出去了,也就沒在意,也許在外麵買賣談成了,喝了點酒,睡在什麽地方了。我安慰花澤太太,說花澤先生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事,也許出去喝多了,睡醒了就回來了。結果到了晌午,人還是沒回來。這下我覺得可能出事了,我叫上了我的隊員按照地址去找,找到了那破廟裏沒發現什麽,一轉身就看到山下那破倉庫。我們去了倉庫,從上麵找到了下麵,一邊找一邊喊花澤先生的名字,這麽一喊,就聽到有人喊救命。我們順著聲音到了那扇門前麵,這麽一問,花澤先生還真的在裏麵。不過那門外麵用鐵絲綁的特別結實,手裏又沒工具,我就讓人回來找鉗子,那地方人跡罕至的,一去一回耽誤不少時間,拿回鉗子的時候天都黑了。”


    我說:“這時候花澤先生可就失蹤了一天一夜了。”


    那保長說:“是啊,結果門打開了,卻發現花澤先生死了。老田和來順安然無恙,當時我就沒反應過來,把老田和來順放走了。報了警。後來才明白過來,這屋子裏就關著他們三個,花澤先生死了,肯定就是那倆人把他害死的啊!”


    我說:“你能肯定裏麵沒有第四個人嗎?”


    那保長說:“不可能,警署的人到之前,我一步都沒離開。尿都是在門口尿的。”


    我說:“那你覺得老田和來順誰知凶手呢?”


    那保長搖搖頭說:“我說不好。”


    我說:“這倆人你都認識嗎?”


    那保長說:“認識是認識,但是不熟。”


    林穗說:“你怎麽認識老田的?”


    那保長說:“去年我買過老田家的白菜,老田不給送,我們幾家雇車去他家裏拉回來的。不就是圖省幾角錢嘛,日子都過得不容易。”


    我這時候打量了一下那保長家裏,這家裏可不像是過得不容易的家,就這套家具也值個一二百塊現大洋。看來,還真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葉赫那拉家族曾經也是顯赫一時,隨便留下點寶貝,那就能讓這一家子吃穿不愁了。看來,這那保長家裏有存貨啊!


    想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這那保長會不會和花澤先生有什麽生意往來呢?我問了句:“您和花澤先生熟悉嗎?我的意思是,你們有生意來往嗎?”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app愛讀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那保長說:“我是保長,他是這裏的居民,就是這樣的關係。我和花澤先生沒做過什麽生意。”


    我點點頭說:“行了,先問這麽多,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站了起來,其他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那保長攔著我們說:“這飯都快熟了。”


    我說:“改日,今天真不行,還有任務呢。”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出來,順著西街往前走,走了也就是十幾分鍾,就到了花澤先生的家門口。大門緊閉,花澤小姐上去敲門,門打開,我看到一個優雅的太太出現在門內。


    她說:“請問你們是誰?”


    花澤小姐先鞠躬,然後輕聲說:“我叫花澤良菜,是花澤誌雄的女兒。”


    太太眼睛一紅,一伸手就抓住了花澤小姐的手說:“花澤小姐,……”


    話沒說出來,先哭了起來。我一看就知道,這位花澤太太對花澤先生的愛是很深的,裝是裝不出來的。


    她擦了幾下眼淚,說:“快請進。”


    我們進來,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有大量的盆栽,旁邊挨著牆還有個小型的魚池,裏麵養了錦鯉。


    進了屋子是一個中式的客廳,但是擺了西方的大沙發和茶幾,我其實挺喜歡坐沙發的,寬敞又軟乎。


    坐下之後,花澤太太說:“你們喝茶還是喝咖啡。”


    林穗說:“我喝咖啡。”


    我說:“那就都喝咖啡吧。”


    花澤太太去煮咖啡,我們坐在沙發裏,打量這個雅致的房間。


    我這時候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


    花澤太太有個手搖的研磨機,他在研磨咖啡豆,研磨好了開始煮,頓時咖啡的香氣就散發到了整個屋子。煮好了之後用濾紙過濾到了咖啡壺裏,然後端過來,每人一杯。十幾分鍾就這麽過去了。


    一杯咖啡喝完了之後,花澤太太說:“花澤小姐,你是專門來處理你父親事情的嗎?”


    花澤良菜點點頭說:“是的,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們來這裏,是想了解一下我父親出事前後,家裏有沒有什麽反常的事情。”


    花澤太太搖搖頭說:“沒有反常的事情,一切都是從那封信開始的。他那天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問我哪裏來的信,我說不知道哪裏來的信,怕是剛才家裏來人了,我剛才睡著了。”


    我說:“家裏的門一直是開著的嗎?”


    花澤太太說:“白天不關大門,花澤先生朋友多,生意也忙,家裏一直不斷人。關上門的話,一天開門都開不過來。每次家裏來人,都是我負責招待,花澤先生和你們一樣,坐在沙發裏和朋友們聊天,談生意。所以,桌子上有一封信,並不奇怪。”


    我點點頭說:“門庭若市,人來人往,做生意的確實不能關門閉戶。”


    花澤太太看向了一旁的書架說:“花澤先生看了信之後就把信放在了那邊的書架上,說出去一趟,晚些回來。結果一出去,一晚上就沒回來。我很著急,就打開了那封信,上麵寫著城北關帝廟有一批瓷器,讓他去看看貨。內容大概就是這樣的,現在那封信在警署。”


    我說:“帶錢了嗎?”


    花澤太太搖搖頭說:“花澤先生出門從來不帶錢,算賬都是在家裏算,賬算清了,去銀行兌現。身上和家裏都是不放錢的,他說這樣比較安全。”


    我說:“這不是謀財害命。”


    花澤太太說:“一定不是,肯定是遇上了仇家。”


    華澤小姐說:“然後你拿著信去找了那保長,他怎麽說的?”


    花澤太太說:“那保長說花澤先生這是出去談生意了,生意談成了肯定要留下喝酒,喝完了酒也許就太晚了,找了個旅店住下了。等酒醒了人就回來了,讓我別著急。”


    花澤小姐說:“我父親有夜不歸宿的習慣嗎?”


    花澤太太搖頭說:“從來沒有過,他是個很戀家的男人。所以我很著急,但是我一個女人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過了晌午我又去找那保長,他這才叫了人去找,天黑之後給我帶來了消息,說花澤先生被害了。”


    說到這裏,花澤太太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哭得可憐,林穗也跟著掉眼淚,倒是花澤小姐,看起來很冷靜。


    花澤小姐問了句:“那保長和我父親關係怎麽樣?”


    花澤太太說:“還可以吧,雖然平時沒什麽交往,但是見麵都挺客氣的。”


    花澤小姐說:“有生意往來嗎?”


    花澤太太搖搖頭說:“沒有。”


    花澤小姐左右看看說:“家裏有電話嗎?”


    花澤太太說:“有電話。”


    花澤小姐記下了電話號,然後留了林穗的電話號給花澤太太。她說:“想起什麽來,或者有什麽事,打這個電話找我。花澤太太,不管你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


    花澤太太點點頭,然後站了起來,對著我們鞠躬說:“拜托大家,一定要抓到凶手,為花澤先生報仇。”


    我出來的時候心情很沉重,我什麽都不想說。上車之後,大家都不說話,一直開著車往回走,到了將軍路之後,林穗和花澤小姐下車。我和陸英俊繼續走,回了行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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