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伸手從腰裏拔出來一把刀子,慢慢地放在了桌子上,我說:“王爺,您想吃刀子還是吃肉喝酒,您選一樣。”


    王德亭看著我哼了一聲:“你敢在這裏殺我?”


    我說:“你可以試試,我在哪裏殺你都無所謂。你們可以找人殺大勇,我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殺你。”


    我這麽一說,王德亭竟然用手摸了摸脖子。


    陸英俊直接把手銬拿出來了,直接拷上了王德亭的左手,另外一端,拷在了自己的右手上。他也挨著王德亭坐下,用左手拿起酒杯舉著說:“王爺,我倆幹一杯,給個麵子吧。”


    王德亭愁眉苦臉地說:“二位,我們無冤無仇,不至於吧。”


    我說:“先喝酒,這一桌子菜都是專門為您準備的。”


    陸英俊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德亭右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他說:“兩位要是求財,開個價。”


    我說:“先不談這些,我們先喝酒。”


    我給他倒了一杯,然後我舉起酒杯敬他。


    他不端酒杯,我左手拿起刀子,直接就頂在了他的脖子上,右手端著酒杯看著他說:“王爺,給個麵子。”


    我的手一用力,他的脖子就破了,血浸了出來。


    王德亭這才意識到我沒和他開玩笑,他把酒端了起來,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說:“兩位爺,我沒得罪二位吧。”


    陸英俊說:“你說呢?大勇死了,大勇的母親就是我們的母親,大勇的妻子那是我們的嫂子,大勇的女兒就是我們的侄女,大勇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你都幹了啥你心裏沒數嗎?你竟然打房子的主意,還說不給房子就要孩子。你說,你得罪我們了嗎?”


    王德亭說:“早知道有二位爺罩著,我也不敢啊!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去騷擾黃家了。”


    陸英俊說:“喝酒!先罰你三杯。”


    這次,陸英俊給他倒了酒,讓他自己喝。


    王德亭說:“我吃口菜成嗎?幹剌,太難受。”


    陸英俊點點頭說:“嚐嚐這裏的紅燒肉,都說這裏廚子做得紅燒肉不錯。”


    陸英俊夾了一塊紅燒肉給王德亭。


    這紅燒肉吃起來膩得很,吃完就想喝口酒去膩。果然王德亭這小子吃了肉之後,一杯酒直接就掫了。接著又是一塊肉,一杯酒,一塊肉一杯酒。三杯酒就這麽下肚了。


    這王德亭也是嚇壞了,我們讓喝就喝,讓吃就吃,沒用一個小時就被我倆給灌醉了。我倆扶著他出去,上了車,直奔宛平城。


    到了宛平城過了陸溝橋,到了那間老倉庫,此時已經改成日本人的軍火庫了。我們到了門口,對哨兵說找山澤大佐,他聽不懂我就寫字給他看。他去搖了一個電話。


    很快就出來一個滿臉胡子的日寇軍官,出來之後對我們很是和善,他親自帶著我們到了地下室,給了我們一間暗室,這裏像是一個審訊室,有著全套的刑具。


    我覺得這應該是保安局的密室,就是用來關押那些很重要的犯人的地方。


    這裏有一把鐵椅子,我們把王德亭放在了鐵椅子裏,他的腿和胳膊都用皮帶綁上,然後在旁邊點了炭火,炭火燒起來之後,很快這屋子就暖和了起來。火在燒,在牆上有個排風扇在慢慢地轉著,把屋子裏的煙全抽了出去。


    接著,陸英俊一桶冷水潑在了王德亭的身上,這王德亭直接就被澆醒了。


    他睜開眼看看周圍,最後抬頭看看頭頂的白熾燈,他說:“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把我帶哪裏來了?”


    我說:“這裏是鬼門關的入口,是不是能回頭,得看你了。”


    王德亭大聲說;“你什麽意思?”


    我說:“你得說實話。”


    陸英俊拄著拐杖走到了王德亭的身前,他伸手把電烙鐵從炭火裏拿出來,已經燒得通紅。他說:“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就還是好朋友。要是你不老實,那我就送你去奈何橋見見孟婆。”


    陸英俊說:“大勇是怎麽死的?”


    王德亭說:“被人殺死的啊!”


    陸英俊說:“被誰殺死的?”


    王德亭說:“我怎麽知道啊!我隻是奉命行事,是我大哥讓我去收房子的。”


    陸英俊說:“換個說法吧,大勇的那輛車在什麽地方?”


    王德亭聽了之後呆住了,接著開始咽唾沫。


    我一看就知道,這貨知道那輛車在什麽地方。


    陸英俊自然也看得出來,他把烙鐵朝著王德亭的肩膀放了下去,這烙鐵還沒接觸到這貨的肩膀呢,他大喊道:“在倉庫,在倉庫。”


    我說:“在哪個倉庫?”


    王德亭說:“在車行的倉庫裏,拉回來就放裏麵了。”


    我說:“是誰拉回來的?”


    王德亭說:“兩位爺,大勇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我說:“隻要和你沒關係,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了,我不難為你。你要是讓我覺得你有所隱瞞,那就不好意思了。”


    烙鐵不再那麽紅了,陸英俊又把烙鐵送回了炭火裏。


    他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王德亭身前,他說:“王爺,誰把車拉回去的?”


    王德亭說:“是王誌勇。”


    我說:“王誌勇是誰?”


    王德亭說:“我大哥的兒子,王誌勇。”


    我說:“車你們已經拉回去了,你為什麽還要逼黃家呢?”


    王德亭大聲說:“我大哥想要他們家的宅子,黃家的宅子看起來破,但是位置好,我大哥想要那宅子開一家賭場。他說賭場開了之後,讓我去當經理,我也是豬油蒙了心,才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說:“大勇就是這麽死的吧。先殺了大勇,再霸占大勇的宅子。你們也真幹得出來。說吧,是誰下的手?”


    王德亭搖搖頭,他此時已經哭了,他說:“我不知道啊,二位爺,你們饒了我吧,我知道的可都告訴你們了。”


    我說:“你好好想想,最近這個王誌勇和誰走得比較近,我可以提示你一下,是不是和清幫的人來往比較默契?”


    王德亭這時候猶豫了一下。


    我說:“有話就說。”


    王德亭說:“倒是易家有人來過,聽人說是易忠河的姑爺,易青蚨的未婚夫,姓喬,都管他叫喬老板!”愛讀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我說:“王力隻是易忠河的走狗,他開什麽賭場?他有什麽實力開賭場?這賭場怕不是他要開吧。”


    王德亭點點頭說:“自然不是他要開,這賭場也不是易老板要開,易老板這幾天就要離開咱平京了。要開這賭場的是周益臣和喬老板。易老板走了之後,這裏所有的生意都交給喬老板打理。要開賭場的,就是喬老板和周老板。”


    我說:“你肯定嗎?”


    王德亭說:“這是我大哥親口說的,再說了,他開什麽賭場啊,他哪裏有那麽大本事開賭場啊,他就是易家一條忠犬而已。”


    我說:“那輛車你確定在倉庫裏嗎?”


    王德亭說:“在的,我隻要進倉庫就見到那輛車。就放在角落裏。”


    我說:“他們就不怕有人找到這輛車嗎?”


    王德亭說:“在平京誰敢查周家的倉庫啊,再說了,即便是找到了,就說是撿回來的,啥事也沒有!放個一兩年再拿出去,誰還記得大勇的事情啊,再說了,誰還記得那編號啊,隨便在前麵後麵加上倆號,也就行了。周家在平京呼風喚雨,皇軍裏麵有周家的人。”


    陸英俊嗬嗬一笑說:“這周家確實夠猖狂。”


    我說:“他這是極度膨脹。”


    陸英俊說:“你還知道些什麽?比如,易忠河什麽時候離開平京,去哪裏?”


    王德亭說:“易老板要去日本平安京,那邊已經為他準備好宅子了,隨時可以出發。”


    我說:“具體什麽時候出發你知道嗎?”


    王德亭搖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


    我說:“他為啥要去日本呢?”


    王德亭又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幫易太太買了一次茶葉,順嘴問了一句,這些都是易太太告訴我的。”


    我說:“對了,你知道和易太太一直打麻將的女人都是誰嗎?”


    王德亭說:“我隻知道其中一個,叫李曼麗,是平京市警署署長的夫人。李曼麗和易太太是幹姐妹,關係好得很。剩下那倆我不認識,我也不敢亂問,我隻是個下人。”


    我能感覺到,這混蛋沒撒謊。


    我點點頭說:“要是還想起什麽來,就寫下來,我再來的時候交給我。你自己好好想想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王德亭哭喪著臉說:“二位爺,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我過日子呢。我死了,他們可怎麽辦啊!”


    我們把他放開之後,我和陸英俊出了這密室,關上了門。


    王德亭在屋子裏,坐在一張單人床上,在四處張望。


    我這時候關上了門上的小窗戶,從外麵把門鎖上。


    我和陸英俊上來之後,我立即去找山澤大佐,在山澤大佐的辦公室裏,撥通了小犬家裏的電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折陰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零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零度並收藏折陰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