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詳細地向小犬匯報了這邊的情況,小犬聽了之後說了句:“讓我想想。”


    過了幾秒鍾,我說:“小犬君,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呢?”


    小犬這時候很果斷地說:“你立即去警署見山澤君,把情況和山澤君匯報清楚,怎麽做由山澤君定奪。畢竟這隻是個普通的刑事案件,我作為保安局長不適合發表看法。去吧,立即去,山澤君會在警總等你們。”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我和陸英俊出來,快速趕往警總,到了警總的時候大門是打開的,但是有門衛。我下車和門衛交涉,他一聽我要找山澤總長,立即就放行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出來一位女警員,見到我之後一笑說:“請問是王先生和陸先生嗎?”


    我和陸英俊都點點頭,我說:“是的。”


    女警員說:“請跟我來,山澤君等兩位多時了。”


    我們被帶上了二樓,上樓之後正對著樓梯有一個走廊,她帶著我倆走到了盡頭,在這裏有一扇門,門上沒有任何標識。她說:“山澤君在裏麵等兩位,請進。”


    她一推門,我倆進去,她在後麵關了門,卻沒有跟進來。


    在我倆麵前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而山澤君就坐在辦公桌後麵。他站起來一伸手說:“請坐。”


    在辦公桌前麵有兩把椅子,我和陸英俊坐在裏麵,他親自端了兩杯水過來,說:“我接到小犬君的電話就趕了過來,開門見山,說說情況吧。”


    我把情況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我說:“從種種跡象表明,黃大勇的案子和周記車行有直接的關係。而且那輛車就藏在周記車行的倉庫裏。”


    我這時候看看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了。


    山澤君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臉很瘦很長,頭發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他的嘴巴很尖,眼窩很深,兩腮無肉。雖然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從麵相看,這是個狠角色。


    他想了想,然後也看看表,他說:“這樣,我立即帶人去周記車行查車庫,一旦找到那輛車,立即抓捕王力。王力對王大勇之死一定是知情的。在天亮之前拿到口供,將真凶繩之以法。”


    我在心裏想,這要不是趕上內部鬥爭,大勇這個案子別想真相大白。這也算是黃珊珊運氣好吧,也多虧保安局來了一個山本次郎,不然黃大勇真的就隻能是白死了。沒有人會在乎一個車夫的死活。


    山澤君站了起來,說:“我們走,你們不要開車了,上我的車。記住,不要下車,一直就和我在車裏等消息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我和陸英俊一起點頭,然後跟著他下樓。到了樓下,緊急集合,他布置了一下任務之後。剩下的事情就是他的得力幹將去辦了。


    山澤的車是那位女警員開的,我們的車跟在車隊後麵,直奔周記車行。這是一次突襲,周記不會有任何的防備。甚至周記車行的大鐵門都是直接就撬開的,警車直接就開進了周記車行的大院兒。


    前麵一排房子中間有一條通道,警車直接往後開。


    這通道後麵是後院兒,倉庫就在後院兒的東側。


    車停在了倉庫門前,這時候周記的人跑了出來,一下來了十幾個人,竟然都背著長槍。其中一個穿著洋裝的年輕人跑過來,站在倉庫門口大聲說:“你們是哪部分的?”


    一位高大的警官站在前麵,對著這小子大聲說:“我們是華北警務總署的,這次是奉命辦案,打開倉庫,接受搜查。”


    這小子哼了一聲說:“警署的呀!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是周記車行,這裏不歸你們警署管,要查這裏,讓憲兵隊來。”


    警官說:“小子,你是誰?你好大的口氣。”


    他說:“我是周記車行的保安隊長,我叫王誌勇。我們保安隊都是在憲兵隊接受訓練的,我們直接歸憲兵隊領導。所以,警署還是不要管這裏的事情了吧。”


    警官說:“周記車行是一般的商行,不是軍火庫,我們有搜查商行的權利。”


    王誌勇說:“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們來這裏搜查,和憲兵隊打過招呼嗎?”


    警官這時候看著王誌勇嗬嗬笑了,說:“你就是王力的兒子吧,小子,我們是奉命行事,你要是橫加阻攔,別怪我不客氣。”


    我小聲說:“山澤君,這小子是很重要的證人,別把他弄死。”


    山澤說:“楊警官辦事你放心,他不是個魯莽之人。”


    在前麵負責搜查的姓楊,看得出來,這是個幹吏。


    山澤說:“這倉庫被我們堵住了,打開是遲早的事情。小犬君交代的事情,我不敢怠慢。”


    我說:“不能拖太久,必須速戰速決,盡快拿到王力的口供才行。”


    山澤應該是小犬的死黨,我想,山澤應該知道小犬的最終目的是拿下周益臣,殺雞儆猴。但是我又不能直說,我要是把一切都說出來,山澤和小犬一定會覺得我是個沒有城府的人,我得保持矜持,才會讓他們覺得我是個可信之人。


    山澤嗯了一聲說:“王先生放心,我心裏有數。”


    開車的女司機回頭看看我,笑著說:“王先生,山澤君做事不用你教,你就看著就好了。”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是我多慮了。”


    果然,對麵的楊警官已經拿到了主動權,他親自上前,帶人控製了這保安隊,然後砸開了倉庫的大鎖,帶人進了倉庫。很快就拉出來了那輛黃包車。然後打著手電筒,根據我提供的車架編號去對照。


    楊警官對照完畢之後,小跑著來到了車旁。


    山澤打開車窗,楊警官小聲說:“正是黃大勇的那輛車,現在證據確鑿,是不是可以進行接下來的行動了?”


    山澤說:“直接去抓王力,我在宛平軍火庫等你。”


    楊警官點頭離開,先把王誌勇給送上了囚車。


    這邊的女警員把車開了出去,直奔宛平城。


    我們到了宛平那座軍火庫,山澤下車直接問龜田:“審訊室準備好了嗎?”


    龜田說:“小犬君吩咐的事情,我不敢怠慢。已經準備好了,人抓到了嗎?”


    山澤說:“隨後就到。”


    山澤看看表,我也看看表,這時候是淩晨三點。


    三點半的時候,王力和王誌勇一起被帶了回來。


    下車的時候,王力還在吼叫:“你們抓錯人了,我和皇軍是一夥的啊!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這父子倆蒙著眼睛,直接就被押進了地下室。


    我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酷刑,隻用了一個小時,審訊就結束了。


    楊警官從裏麵出來,到了車旁,小聲說:“黃大勇的死,起因就是那套宅子。周益臣看上了黃大勇家的宅子,讓王力買下來。開始的時候,王誌勇和黃大勇談過,要買他的宅子。黃大勇死活不賣,說那是祖宗留下來的宅子,給多少錢都不能賣。談了幾次沒談成,於是他就把這件事告訴王力,王力把這事匯報給了周益臣。接下來黃大勇就死了,但是殺手管殺不管埋,對了,他們並不知道殺手是誰。黃大勇死後,周益臣給王力打電話,吩咐王力去把屍體處理掉。王力讓王誌勇帶個信得過的人去做這件事,但是天寒地凍的,根本就挖不動坑,挖了一晚上也沒挖出來這個埋屍坑。到了白天,路上有人來來往往,王誌勇就把屍體往林子裏拽了拽,打算到了晚上再挖。想不到的是,白天有人去林子裏拉屎發現了這屍體。王誌勇一看埋不成了,就坐上了黃包車,讓同夥拉著他回了車行。把車直接扔車庫裏,想著過一段時間把車賣了,換點錢花。王誌勇把車藏在倉庫,王力並不知情。這都是王誌勇自作主張的結果。”


    山澤嗯了一聲說:“好,你們繼續審問,接下來就是細節,越細越好,把證據坐實了。我這就去找周益臣談談。”


    在回去的路上,山澤看著我說:“王先生,小犬君的意思是,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參與了,交給我處理。”


    我說:“山澤君辦事效率太高了,晚輩佩服。”


    山澤笑笑說:“這都是你們提供的線索明確,不然這案子不可能這麽快破獲。”


    我心說去你大爺的,憑著你們這些老狐狸的本事,查到真相真的難嗎?無非就是以前不想查而已。


    車進了平京城之後,往前直接走就是大劇院,再往前走就是金城銀行,過了金城銀行再過一個路口就到了警總。我們的車緩緩駛過大劇院之後,過了第一個路口,就到了金城銀行門口,這時候,金城銀行門口停了大量的黑色汽車,這些都是保安局的車。


    我看看表,這時候是一月二十五日的淩晨六點,天剛蒙蒙亮。


    車到了這裏速度降低了一些,山澤扭著頭看著金城銀行,我也看過去,發現金城銀行門口貼了告示,上麵寫著年終結算,暫停營業三天。


    我們的車緩緩駛過,剛過去有二十米,我就聽到這金城銀行裏轟的一聲,大地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女警員一腳刹車把車踩住,我們幾個同時回頭看向金城銀行。這銀行的窗戶全部都震碎了,玻璃稀裏嘩啦落了一地。接著,從裏麵冒出來了滾滾濃煙。大量保安局的人從裏麵逃了出來。


    我遠遠地就看到了山本次郎,他出來之後,站在街上,轉過身看著金城銀行的大門直跺腳。


    山澤說:“別看了,我們走。”


    我們的車緩緩駛離。


    我明白,刁大彤死了,是被炸彈炸死的。看這炸彈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這是算準了,提前放好了,就等刁大彤上當。看來這銀行裏有刺客的同夥,這山本次郎還是上當了。他要是換個地方保護刁大彤,不就沒事了嗎?


    刺客殺刁大彤易如反掌,隻不過,刺客要的就是這個震耳欲聾的效果。我看以後漢奸都睡不好覺了吧。


    我想山本次郎一定在後悔,他腸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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