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此時已經關了大門,我上去敲門,管家問清了來意之後開了門。然後讓我們在門房等一下,他去準備一下也好接待我們。


    是啊,這個點兒估計周家的人都躺下了。


    見到周益民的時候,他顯得很疲憊,他是躺在沙發上和我們聊的。主要就是周鳳來在說,周益民隻是客套了兩句,然後就躺在沙發上不停地喘氣。


    這幾天他應該是累壞了,他的身體本來就很孱弱,經不起這麽折騰。


    其實周家知道的並不多,如果那電台不是周益林的,就算是周益林這個當事人知道的也不多。一旦這件事是小犬和楊藝合夥陷害周益林,那麽周益林就更不會知道內情了。


    周鳳來說:“我三叔真的沒必要去倒賣電台,我們周家想賺錢,沒必要去幹掉腦袋的事情。這不符合邏輯,更不符合常理。”


    花澤說:“我和蠍子是朋友,如果周益林是冤枉的,我一定會還他清白。現在最關鍵的是證人不見了,這個楊藝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呢?你們周家和憲兵隊的關係不一般,你們了解到的情況是怎樣的?”


    周鳳來說:“這件事很蹊蹺,楊藝從保安局出來,憲兵隊得知了消息就去找楊藝了解情況,結果發現楊藝死在了家裏。憲兵隊的人就把屍體運回了憲兵隊,屍體停放在了憲兵隊的圖書館裏。結果當天夜裏,有人看到楊藝從圖書館出來,跑得特別快,隻是一眨眼人就竄上了高牆,翻*牆而出。”


    我說:“你怎麽沒和我說過?”


    周鳳來說:“誰會信啊!別說你們,連我都不信。看來這憲兵隊也不值得信任,所以還得請花澤小姐主持公道啊!”


    花澤看看我說:“蠍子,你覺得一個屍體可能複活嗎?活了之後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嗎?”


    我想想之後,我說:“詐屍的記載還是有的,有的是被貓給鑽了褲筒就詐屍了,有的是被狐狸臉對臉,屍體吸了陽氣。還有就是黃皮子蹲在屍體的旁邊,對著屍體唱戲。這屍體就能活過來。”


    花澤小姐說:“你見過嗎?”


    我搖搖頭說:“隻是聽說,還有就是一些記載,沒親眼見過。不過在湘西一代,據說有趕屍人,他們有辦法控製屍體,讓屍體自己行動。”


    花澤小姐還是那句話:“你見過嗎?”


    我搖搖頭說:“沒見過。”


    花澤小姐呼出一口氣說:“都是道聽途說啊!”


    我說:“但是黃皮子迷惑人的心智,確實能令人有野獸一樣的行為。我爺見過一個常年患病的女人,拔地而起,順著梯子像是黃皮子一樣快速爬上了屋頂。”


    花澤小姐這時候站了起來,對著周鳳來一鞠躬說:“周小姐,我們就不打擾了。”


    周鳳來說:“花澤小姐,我外公和您的爺爺曾經是同學,您知道這件事嗎?”


    花澤點點頭說:“我知道,田中先生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我爺爺活著的時候經常提起您的外公,年輕的時候,他還送過我爺爺一副皮手套。我爺爺就是帶著那副珍貴的皮手套下葬的。他說永遠都不會忘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說完,花澤和周鳳來互相鞠躬,起身離去。


    到了車上之後,花澤開著車,我坐在她的旁邊說:“想不到你家和田中家是世交。”


    花澤嗯了一聲說:“田中家的老爺子樂善好施,交了很多朋友。我爺爺就是其中一個。”


    我說:“其實人和人相處挺難的。”


    花澤看看我一笑說:“也不難,無所求,無所謂。”


    我點點頭說:“無求無謂,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花澤扭頭看看我笑了,說:“難道你對我有所求嗎?”


    我說:“沒有。”


    花澤說:“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簡單又純粹,相處起來也就沒什麽難度。而且我們現在有統一的目標,那就是把這個案子搞清楚。”


    我說:“最關鍵就是這個楊藝。”


    花澤小姐嗯了一聲,她加了油門,把車開得又快了一些。


    我們到了憲兵隊的時候快十一點了,不過憲兵隊的隊長知道我們要來這邊,一直在等我們。


    隊長姓我孫子,叫我孫子陽太。


    花澤鄭重其事給我介紹道:“這是我孫子先生,這是王先生。”


    我抱拳,他微微點頭。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姓,但是這也沒必要去深究。東瀛有東瀛的文化,姓什麽叫什麽,這都是和文化有關的。比如我漢家文化,遵從儒教,所以叫什麽儒的特別多。


    人家這個我孫子,估計也是有曆史原因的吧。


    我們進了我孫子的辦公室,坐下之後,我孫子給我們倒了茶,他說:“這麽晚,花澤小姐還在忙公事,著實辛苦!”


    他的漢語發音不標準,不過用詞準確。看得出來,他也是下過一番工夫的。


    花澤說:“我們談公事吧,憲兵隊戒備森嚴,楊藝是怎麽逃出去的呢?”


    我孫子說:“說出來也許你不信,就連我親眼所見都覺得匪夷所思,這楊藝就像是壁虎一樣,跑起來,幾下就爬上了牆頭翻了出去。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蹤影了。我們全城搜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結果,現在還在搜呢,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花澤小姐說:“我想看看楊藝逃走的現場,你帶著去吧。”


    我孫子站了起來,嗨了一聲。然後一伸手說:“請跟我來。”


    我倆跟著我孫子一直走到了圖書館裏,這裏還擺著一張帶輪子的床,在床上有一團白布,這應該是蓋屍體的那塊白布。我拿起來聞了聞,沒有聞到屍體的氣味。


    我孫子說:“屍體就是停在這裏的,那天夜裏,楊藝應該是活了過來,然後打開門,從門出去。”


    我問:“沒有人把守嗎?”


    我孫子說:“在院子裏有崗哨,圖書館沒有。誰也想不到屍體還能活過來。屍體出去就被哨兵發現了,然後吹響了警笛,請跟我來。”


    他帶著我和花澤到了院子裏,他說:“楊藝就是從這裏出來的,然後她朝著對麵的牆跑了起來,這時候我已經被驚醒了。我的宿舍在頂樓,就是那扇窗戶。”


    他指著說:“我打開了窗戶,就看到楊藝像是野獸一樣衝上了牆頭,翻了出去。”


    我看著對麵的那道高牆,足足有五米高,上麵還有鐵網,想出去可不是那麽容易。普通人肯定做不到,不過也不排除楊藝練過,是個高手。


    我說:“她穿鞋了嗎?”


    我孫子說:“大晚上的,沒太注意。”


    我說:“她死的時候穿著鞋嗎?”


    我孫子愣住了,他說:“這得去看看記錄,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花澤小姐看看我孫子,皺皺眉說:“看來你對這具屍體不怎麽重視。”


    我孫子立正,低頭說:“屬下失職。”


    花澤小姐說:“我們先去看看記錄,如果楊藝穿著特殊的鞋,很有可能在助跑的情況下爬上那道牆的。要是一雙高跟鞋,那就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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