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和大家一說這事,老陸一下就來了興趣,他大聲說:“我還沒見過鬼呢,今天抓鬼算我一個。”


    林穗說:“我也沒見過鬼,我也算一個。”


    毛毛嚇得不行,她不敢去,幹脆就讓她在旅館守著。她自己在旅館又有些怕,幹脆拉了卓瑪陪她。


    傍晚的時候,我們三個到了窯子大門口,老陸一瘸一拐,腿上無力,要進去搬梯子。我往下一蹲說:“騎大馬!”


    老陸笑著說:“得嘞!”


    他騎在了我的肩頭上,我把他扛起來,他伸手剛好夠得著鈴鐺,就這麽摘了下來。


    摘鈴鐺的時候,這鈴鐺發出的聲音很大,張道蓮被引了出來。


    一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拎著一把寶劍,一看是我們,寶劍入了鞘,帶著我們從後麵進了窯子。


    林穗是個女人,這女人進窯子可不吉利,再說了,前麵兩側廂房裏,浪聲蕩語,男歡女愛的聲音,聽了也不好。走後門就好多了,看到的隻有三棟小閣樓,安安靜靜的,就像是三座小山一樣。


    到了畫舫之後,張道蓮讓人準備了一桌酒菜,我們四個坐下就吃喝了起來。


    張道蓮不知道怎麽了,竟然開始打圈。這一圈打下來,我們喝一杯,她就喝了三杯。連著打了三圈,我們喝了三杯,她就喝了九杯。


    小酒杯雖然不打,但也有五六錢,半斤酒她就喝了下去,喝得臉色潮紅,舌頭就有些大了。


    我們都勸她不要再喝了,她卻說:“喝死算了,免得大家都為我*操心。”


    我嗬斥道:“你這叫什麽話!我們好意來幫你,你卻尋死覓活的。幹脆你投江算了,我們也就省心了。”


    張道蓮接著哭訴了起來,她是如何被蕭雲那廝騙得,她有多傻,她所有的積蓄,她的青春,她的感情,都被蕭雲騙幹淨了。這蕭雲最後還要害她。


    她這一哭,林穗身為女人,感同身受,竟然也跟著開始抹眼淚。


    林穗這麽一哭,張道蓮竟然直接給林穗跪下了,哭著說:“大姐,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你帶我走吧!”


    林穗可不糊塗,她說:“你有話說清楚啊,我帶你走,我帶你去哪裏呀?”


    張道蓮大聲說:“我也就開門見山吧,我看上了你家王郎,我想給王郎做妾。隻是我這殘花敗柳,怕大姐看不上我。做妾,我也不圖王郎的富貴,我這人在乎感覺,我看上王郎的俊朗,我也體會到了王郎是個好男人。”


    我大聲說:“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著睡我,這叫什麽事!”


    張道蓮抱著林穗的大腿說:“大姐,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吧,我其實是個特別好相處的人,我以後啥都聽大姐的,我當大姐是我的娘!”


    張道蓮哭得可憐,林穗這心一軟竟然把她扶起來抱在了懷裏說:“好可憐的妹子,好了,不哭了,以後你就跟姐姐走吧!”


    張道蓮頓時喜極而泣,哭得更猛了。


    我心說這叫啥事啊!


    林穗也不傻,問道:“小蓮,你能生養吧!咱家人丁不足,需要能生養的妹子,你要是不能生養,我要你可沒用。”


    “姐姐,我身體好著呢!你放心,我保證給咱家生三個以上的娃!”


    “那就好,那就好!”


    我這才明白,合著林穗是在給我找生殖機器啊!


    她也不問問我願意不願意,先找了毛毛,後找了張道蓮,她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我王呂也到了年紀該當爹了,家裏沒幾個孩子,確實覺得冷清,後繼無人,這日子過得也不可能順心,要是家裏有幾個孩子,那這日子越過越紅火,才過得下去。


    不然就我和林穗兩個,恩愛又恩愛,能恩愛到何時呢?理性地看,遲早是要散夥的。


    但我還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林穗,你跟我出來一下。”


    到了外麵,我說:“你即便是給我找生娃的妹子,也沒必要找個開窯子的殘花敗柳吧!”


    林穗白了我一眼說:“你懂什麽呀,這張道蓮雖然是個開窯子的,但是她是個花癡,這種女人聽話。最關鍵的是,她善於經營,以後咱加可不能隻開診所,咱也得開藥店,把買賣做大了才行。不然你有了幾個孩子,拿啥養孩子啊!你得為以後做打算啊!”


    “能開窯子就能開藥店嗎?你這想法好奇怪。”


    “這張道蓮是個能人,這事兒你就聽我的好了。”


    “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林穗盯著我說:“我是哪種人?我這都是為了咱這個家。你當我不想和你雙宿雙棲啊,但是現實嗎?我和你過,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當你過了四十,你就要想孩子了。到時候還不是一樣要納妾?還不如趁早呢。不過這毛毛不好管理啊,那丫頭鬼精鬼精的,但是身體好啊,生孩子不費勁。”


    “我看你是得了孩子迷了。”


    “我是大姐,生了孩子都得歸我管,都得叫我娘,這是規矩。規矩不能破,知道嗎?”


    我呼出一口氣說:“行吧,行吧,都聽你的。”m.


    “得了便宜別賣乖,我告訴你蠍子,咱家這日子啊,我做主!”


    這商量好了我們就回去了,張道蓮這時候破涕為笑,坐在那裏開始給我們倒酒,不停地給林穗溜須,一次次給她夾菜。這張道蓮為了進這個家門,算是煞費苦心啊!


    吃著吃著,她起來去了裏屋,回來的時候搬著兩個箱子,打開一看。一箱子現大洋,一箱子小黃魚。


    她一起交給了林穗,說:“大姐,你當家,都交給你!”


    林穗也是見錢眼開,頓時就摟著張道蓮喊著好妹妹,真懂事。


    我心說這張道蓮還真的是個花癡,她離不開男人,她為了喜歡的男人什麽都能付出。我要是不帶走她,估計遲早還得被騙啊!


    天越來越黑了,我們的酒席也就散了。


    前麵窯子裏的聲音很大,偶爾還會傳來女子的尖叫聲,應該是被男人給突襲了吧。


    現在的嫖客不像是明朝時候,全是文人雅士喜歡在勾欄院聽曲,聽戲,吟詩作對。現在的這些混蛋,到這裏就是來睡姑娘的。


    到了後半夜,喝花酒的回家了,有的留下來包夜。前院兒也就安靜了下來。


    我們也吹了油燈,張道蓮和林穗一起躺在了床上,我和老陸蹲在桌子下麵,等著這鬼出現。


    兩點半的時候,外麵還真的就傳來了腳步聲,接著就聽到扒拉門閂的聲音。門閂被扒拉開,一個穿著長袍的黑影走了進來。


    這黑影也就五尺高,戴著個氈帽頭,穿著長褂子,看不清臉麵。


    一步一步就朝著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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