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莊的人是帶著行李來的,到了山上就搭建了簡易房住下了,開始埋鍋造飯。


    我們一看,這是要打持久戰啊!這趙家的人當龍山是在家的私產了,這就有些過分了。說白了,就算這龍山上埋著你家祖墳,這龍山也不是你家的,祖墳是你家的,祖墳裏麵的東西可當不了是你家的。


    因為,這裏麵的東西早已經失去了傳承,成了無主之物。


    我們都知道英子姓第五,但本姓為田。他能說齊國田氏大墓都是她的嗎?


    我姓王,至於出自哪一門哪一派,我一點不在乎,不過我知道的是,肯定我祖上也當過哪個地方的王。王可不是隨便就姓的。或者,祖上善於打老虎,老虎頭上的標記,成了我們的姓氏。


    管它呢,跟我有啥關係。


    特派員第二天上午十點半就到了,不僅來了特派人,還跟來了一個女督察。


    看來楊釗的死,二老板很重視,這次來的目的是查清楊釗到底是怎麽死的。


    但是他們到了麵臨的第一件事,就是趙家的事情。查楊釗的死因,怕是有些難了,眼罩早已經化作了一把骨灰,裝進了壇子裏。那些大兵和隊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我和英子、馬戀山和張琀。m.


    我們都已經達成了默契,簡單的談話中,我們各說各的,說的都不一樣。全是一些沒用的屁話,楊釗的死,注定就是一筆糊塗賬了。


    特派員姓梁,叫梁天成。這老梁長得高高大大的,得有一米九的身高,人黑乎乎的,但是腦子精明,一看查不下去,幹脆不查了。他來這裏的目的不隻是查楊釗的死因,最主要的還是主持龍山探墓的工作。


    得到了兩件國寶之後,二老板對龍山的興趣更大了。


    秦國的權杖和子楚的金印,這可都是國之重器,能由他親手放進國家博物館裏,那是要千古流芳的事情呀!


    老梁帶的女督察人長得漂亮,瓜子臉,大眼睛,人也高挑,穿著平底靴子和我一樣高,這要是穿上高跟鞋,怕是比我都要高半頭。


    這女督察不苟言笑,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叫白雪。


    倒是老梁總是笑嗬嗬的。


    到了晚上,我們在食堂單間裏吃飯,給兩位接風洗塵,張琀敬酒之後,歎口氣說:“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趙家的人非說這龍山是他家祖墳,眼看就能看到陵寢了,這墓道口肯定子啊寢宮之內。總不能把這一百多老百姓給殺了吧!”


    老梁嗬嗬笑著說:“殺了不至於,但是可以征兵啊。發征兵令,前方戰事吃緊,正是需要這樣的小夥子們加入,和小鬼子浴血奮戰,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馬戀山豎起大拇指說:“要不怎麽是特派員呢,這個辦法好啊!”


    英子也跟著說:“這樣一來,他們估計會一哄而散。”


    老梁擺著手說:“跑了可不行,必須去當兵打仗,讓他們知道知道前線有多殘酷,讓他們明白一下,我們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打仗打的是什麽,是錢啊!上次你們帶回去的寶貝,老板看了很高興,大老板也是歡欣鼓舞,說這是祥瑞之兆,預示著我們要勝利了。”


    我忍不住問了句:“是要勝利了嗎?”


    “快了,現在已經是僵持階段,在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準備充足了,就要進行大反攻了。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是裝備。”老梁看著我們說,“倒是不怎麽缺人了,人再多,沒裝備也沒用。一門大炮抵得上多少人?你們說呢?”


    我們紛紛點頭。


    白雪說:“所以,要盡快打開大墓,我們需要大量的錢。國家的寶貝自然不能賣掉,但是一些青銅器,沒什麽象征意義的,可以賣一些,換來裝備也好打鬼子。”


    張琀點頭說:“白督察說得有道理,我也著急啊。但是因為這大墓,我們犧牲了十幾個弟兄了,外加上楊師長也抑鬱自盡了。這地方不僅有守陵人,還有狐仙,有雪屍。現在倒是好,又來了趙家這麽一群玩意!”


    接著,張琀把一份工作報告交給了老梁。


    老梁沒接,他說:“得給白督察,我主要就是來主持接下來工作的,白督察才是來監督和查證你們的過往情況的。”


    老梁說著哈哈笑了起來,看著白雪說:“白督察,是不是呀?”


    白雪說:“這是我的職責,張局,不好意思了。”


    白雪把材料接了過去,我們吃飯的時候,她住在那裏一直看。從頭看到尾,她看完的時候,我們都吃完了。她也不在乎,伸手抓了一個饅頭,起身跟著我們一起走了。


    她住進了楊釗的宿舍裏,在營地裏,其實楊釗的宿舍是最好的。不過我心裏清楚,白雪不是圖那裏條件好,她想查清楊釗的死因。


    任憑誰都會懷疑的,楊釗好好一個人,怎麽說死就死了呢?死因竟然還是被狐仙迷了之後,抑鬱症上吊自殺。自殺就自殺吧,怎麽就直接火化了呢?這就太令人起疑心了。


    張琀的解釋很簡單,怕有傳染病,這裏不能留屍體,所有的屍體都必須火化。因為這裏經常鬧狐仙和跑僵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白雪屋子裏的燈一直亮著,我和馬戀山早早就黑了燈,但是我們沒有睡。


    我知道,不隻是我倆睡不著,估計張琀和英子也睡不著。


    這白雪看起來冷若冰霜,給人的壓力挺大的。她要真的發現點蛛絲馬跡的,夠我們喝一嗆!


    我說:“馬爺,確定收拾幹淨了嗎?”


    馬戀山說:“打掃了很多遍,一點痕跡都沒有。她不可能找到什麽線索,除非是楊釗給她托夢!”


    我說:“人死如燈滅,拖什麽夢。那些鬧鬼的,都是心裏有鬼!”


    馬戀山小聲說:“我心裏就有鬼啊!這事兒要是查實了,我和張琀會不會直接被抓走給關起來?”


    我想了想,我說:“稍安勿躁,別看這白雪看起來冷冰冰的好像很有本事,但我倒是覺得,真正有本事的是老梁。老梁看起來和藹可親的,這才是真正的城府。白雪,倒像是一個花瓶!搞不好是誰家的千金小姐,來這裏鍍金來了。”


    馬戀山小聲說:“好像梁特派員對楊釗的死沒什麽興趣。”


    我搖著頭說:“也許,他來這裏的目的,一多半就是為了查楊釗之死,這叫欲擒故縱。假裝沒興趣,想我們放鬆警惕。給他找事幹,讓他忙起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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