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後我們起身回了各自的房間去睡覺了。


    我和張琀不放心,檢查了一下屋子有沒有暗道什麽的,一無所獲,之後就關上門,拉上窗簾,把床換了個位置,然後就安心睡覺了。


    之所以把床換位置,就是怕被人從窗簾外麵射殺。換了位置就不存在這問題了。


    主要就是以防萬一,這荒山野嶺的萬一是黑店呢。


    這一夜沒有任何動靜,我一覺睡到天亮。


    但是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們去洗漱,卻發現丁洋遲遲不出來。


    我讓龐招娣去看,龐招娣先是敲門,沒人應答。龐招娣回頭看看我。


    我說:“不好了,撞開門。”


    我以為這丁洋生了什麽急病,或者高燒給燒糊塗了。


    沒用撞門,龐招娣一推門,這門就打開了。龐招娣進去一看,大聲說:“王醫生,丁幹事不在啊!”


    我進屋一看,行李都在,人不在了。


    我在想會不會去茅房了呢?我立即讓龐招娣去茅房找,沒有。


    接著,我想會不會去了大門外看風景去了呢?我和龐招娣去外麵找,還是沒找到。


    最後我和龐招娣一起回到了大廳裏,進了屋,賈姑娘坐在一把椅子裏,在吃早餐,老胡坐在旁邊,和賈姑娘一起在吃。


    我說:“賈姑娘,我們有個人不見了,你知道在什麽地方嗎?”


    賈姑娘用手一指,她指向了廚房。


    我走到廚房門口,回頭看看這賈姑娘,隨後一掀門簾進去,竟然發現丁洋被綁在柱子上,嘴裏塞了布,嘴巴被布條勒著,綁在了後腦勺上。


    我過去解開了丁洋頭上的布條,她把嘴裏的不團吐出來,幹嘔了幾下。


    我把她身上繩子解開,問她:“怎麽回事?”


    “這是一家黑店!這裏有地道。”丁洋說,“他們把我的槍給搶走了。”


    說著就要往外闖。


    我一把拉住了她說:“到底怎麽回事!”


    丁洋根本不理我,衝出去大喊一聲:“來人啊!把這倆人給我綁了!”


    頓時呼啦啦大家就把槍給舉了起來,哢哢打開了保險,拉響了大栓。


    這賈姑娘和老胡倒是不著急,還是低頭吃早飯。早飯是白米粥加小籠包,有一碟小鹹菜!


    我和張琀走到了一起,張琀小聲說:“老王,不太對啊!這什麽情況啊!你覺得這像是黑店嗎?”


    我搖搖頭說:“不太像!”


    賈姑娘氣定神閑,她哼了一聲說:“你們到底是解放軍還是鬼子啊!你們就是這麽欺負老百姓的嗎?”


    丁洋說:“老百姓?老百姓怎麽會有地道,地道裏那麽多骸骨怎麽回事?”


    賈姑娘嗬嗬一笑說:“鬼子進村的時候,鄉親們都帶著家當躲進了地道,鬼子不敢下去,就放毒氣,鄉親們全熏死在裏麵了。後來鬼子進去,把值錢的都拿走了,屍體留下了。就這麽簡單。”


    “我還在地道裏看到了一個暗室,裏麵全是銀元和銅錢,還有大黃魚和小黃魚,這些你們怎麽解釋?”


    賈姑娘看著丁洋嗬嗬笑著說:“我需要和你解釋嗎?我老賈的從唐朝開始在這裏經營,這灣裏以前叫賈家莊。周圍有良田千頃,尤其適合種水稻。山泉水種出來的水稻顆顆飽滿,香糯軟彈,明朝以前都是進宮給皇宮的貢米,我們自然也得了不少賞賜。”


    丁洋說:“清朝為什麽就不進貢了?”


    “那些建奴不配!”賈姑娘嗬嗬笑著說,“我老家濟南府老賈家,你們可以去查,我家祖上是要債到這裏的,這灣裏以前叫李家莊,李家少爺是個書生,迷戀上了青樓女子,敗光了萬貫家財,說要去長安趕考,借了我家的銀子,實際上他就沒去長安,一直在濟南府的青樓裏廝混,後來得了花柳病,治病又借了我家不少錢。後來實在沒錢了,就回了老家。我祖上就是來要債,這李家少爺把田產都抵給了我家祖上,我這一脈就被分在了這裏落戶了。李家少爺沒多久就死了,自此,李家莊成了賈家莊。佃戶們以前姓李,自此以後也就都姓了賈。”


    我說:“老胡為啥不姓賈?”


    老胡這時候小聲說:“老奴的祖上是明朝時候過來的,我家祖上和賈家老爺是一起去金陵趕考認識的,可惜,雙雙落榜,倒是成了好朋友。”


    丁洋說:“你家倒是有不少金銀啊!怎麽就沒被鬼子搶走呢?”


    賈姑娘說:“隻能說我家祖上英明,把金印埋到了山裏的老墳內。鬼子被打敗了,我回來就挖了出來,藏到了密室中。想不到你昨晚跟蹤我。我隻是把你那金耳釘送進金庫,和你有什麽關係!”


    “現在國家的政策你知道嗎?地主的田地要重新分配,地主家的金銀都要上繳。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了。”


    賈姑娘嗬嗬笑著說:“要搶你便搶,你們要是搶了,我隻能說,還不如被鬼子搶了呢。”


    “你這叫什麽話?什麽叫搶?這是政策。”


    賈姑娘把一把銅鑰匙扔在了桌子上,說道:“你們拿走便是,我無話可說。”


    丁洋大聲說:“你當我們是強盜了嗎?我會給你開收據的。”


    “強盜也可以開收據,有什麽用?”


    丁洋說:“我勸你主動上交,爭取寬大處理。”


    賈姑娘笑了:“笑話,我家的祖產讓我主動上交,這樣是不是就不算搶的了?我寧可被你們打死,也不會主動上交的。我寧可死,也得讓你們落下一個強盜的罪名。”


    “我看你是冥頑不靈啊!”


    “強盜開始講道理了,倒是令我大開眼界。你這是逼著我把錢財都送給你,這樣你就不是強盜了是嗎?”賈姑娘看著丁洋嗬嗬笑了起來,隨後惡狠狠地說:“你做夢!”


    丁洋一揮手說:“把他倆給我拷上。”


    上來人,給這二位戴上了銅手銬。


    這一主一仆靜靜地坐在椅子裏,什麽都不說。


    其實我挺無語的,人家來錢財來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這是幹嘛啊!我覺得丁洋這就是打擊報複,她怪罪人家不該拿她耳釘。


    我忍不住說了句:“丁幹事,你這耳釘也沒上交哈!”


    張琀說:“我還看到丁幹事戴著金手表呢,也沒上繳哈!”


    丁洋看著張琀說:“你什麽意思?”


    丁洋又看著我說:“你倆什麽意思?難道你倆沒看出來嗎?這是一家黑店!”


    我撇撇嘴說:“恕我眼拙,真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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