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下來了,狄閱數學考了149, 時竟汐數學考了49。


    據說八班數學老師遇到狄閱的第一句話是:“你知道你那一分扣在哪兒嗎?”


    而六班數學老師遇到時竟汐第一句話就是:“帶著你數學卷子上我辦公室來一趟。”


    鑒於時竟汐以前在老師的印象裏一直是一個較為刻苦, 不出什麽幺蛾子的勤奮學生, 所以數學老師的態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恐怖:“時竟汐啊,我知道這張試卷代表不了什麽,因為我聽說你考試的時候身體不舒服沒考完就去醫務室了, 所以和平時相差甚遠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呢,我拿到了你這張卷子仔細研究了下, 發現事情並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


    時竟汐從未考過這麽差的分數, 所以此次遭遇了滑鐵盧本身就鬱悶,然而老師把她那張有著刺目紅色分數的試卷反複看, 簡直像是她對自己的再次侮辱。


    “前麵這些填空題, 除了最後兩題有難度,其他都是比較基礎的題目, 你以前可是從未在這上麵丟過分啊。”老師手指指著試卷, 挨個挨個幫她分析,“我發現你最近倒是比以前開朗了很多, 這是好事情, 一味地埋頭死學習也很累。但是咱們勤奮刻苦的好習慣可不能丟, 我們既要玩得開心,也要成績抓牢了。”


    “是,老師。”時竟汐一直蠻喜歡這數學老師的, 這個數學老師雖然勸她不要死學習, 但是自己卻也十分勤勞兢兢業業, 中午休息時間永遠都在辦公室裏改作業,困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他有一個上高三的女兒,中午他們父女倆就在學校的師生餐廳吃完飯,中午就也跟著父親將就著休息。


    時竟汐並不是那種聰明的一點就透的學生,她的悟性有些差,需要一步一步,手把手地來教。很多老師不耐煩這樣慢效率的教學,但是這個數學老師去恰好就有這個耐性,所以時竟汐的數學一直穩定在不錯的成績上。不能說難題都會,基礎題那都是絕對沒問題的。


    “不過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老師見她表情嚴肅,就知道這樣的女孩子適當提醒一下就得了,話說重了反而會給她造成太大的負擔,於是重拿輕放,“我聽說八班的狄閱是你哥哥?”


    “是的。”


    “是表堂兄妹啊還是親兄妹?”


    emmmmmm……都不是。時竟汐睜著眼作答:“親的。”


    “你哥哥很優秀啊,這次考試他的數學是考了全校最高分,我們數學組的老師都看了一下,他扣了的那一分還是失在步驟分上。這說明他已經把教材全部吃透了,你背靠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可是其他人都沒有的先天優勢啊。”這老師語氣透出來的是對狄閱滿滿的欣賞也就算了,又不是你教的一臉欣慰是什麽鬼?


    時竟汐努力忽略數學老師的姨夫笑,然後回答道:“好的老師,我會努力向哥哥學習的。”


    “當然,我知道哥哥太優秀會讓小的承受很大壓力,很多被太過於優秀的哥哥姐姐光環照耀下,小點的孩子就會失去自我,其實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卓越的一麵。不過我聽說你哥哥對你還挺好的,也特別關心你,這樣對你的成長還是很好的。”


    時竟汐猝不及防,沒想到男老師也這麽八卦啊!聽說哥哥對我很好?聽誰說的?怎麽對我好了?怎麽關心我了?你都知道了多少?!


    ……此次談話在時竟汐各種懷疑中結束。


    快樂的寒假就要到了,大院兒裏的孩子就各種浪起來了。


    狄閱的幾個發小組織聚會,他見時竟汐因為考試失利心情不好,於是要帶她去。可是時竟汐是一個準備埋頭苦讀,囊螢映雪的人,鋼鐵一般學習的意誌又如何能被他輕易打破?於是言辭拒絕:“不約,哥哥,我們不約。”


    狄閱一把合上她的試卷,然後倚在她的書桌旁附身看她:“學太久會變成傻子的,帶你出去放鬆放鬆。”


    “我不要放鬆,我要學習!我準備考名牌大學了!你別阻攔我!”時竟汐一臉堅定。


    白色的台燈照在她光潔的小臉上,圓圓的眼睛寫滿了鬥誌,為了不讓前麵的碎發掉下來影響視線,她戴了一根發帶,長長的兔耳朵豎起來,像是一隻正在立誓的兔子。


    他忍不住拎起那綁在額頭上的發帶,然後鬆手,那發帶就彈在了她的腦袋上。她一把擼下兔子發帶,立刻捂住腦門,用控訴的眼神看他,像是被別人欺負了。


    頭發亂糟糟,臉氣得紅撲撲,越是這個樣子越想讓人欺負你。


    時竟汐最終還是沒有拗得過狄閱,還是出了門。


    聚會的地點是一家ktv,有大院裏時常見到的小孩,也有幾個生麵孔。


    一進門的時候大家都圍在符珈那裏,七嘴八舌地安慰他。符珈其人,時竟汐是知道的,就是大院裏的小霸王。他爸和狄明坤是好兄弟,處得極好,連老婆懷孕都是前後腳,還說以後生出小孩要當親家。結果出來倆男孩,親家是做不成了,結果小孩做兄弟也夠嗆。


    可能是性格差異,可能一山不容二虎,一院不容兩王,也可能是總是拿來相互比較的緣故,兩人關係並沒有大人期待的那麽好。


    符珈就是那種風風火火帶著男孩子們各處野,闖禍了就帶著手下回家挨打的人。而狄閱從小就是裝逼中的戰鬥機,大人麵前永遠是不跟壞孩子們瞎玩的高嶺之花,事實上許多餿主意都是他在背後給出的。所以符珈鄙視他虛偽,他鄙視符珈像個衝動的炮仗。


    這不,這家夥因為衝動又得罪喜歡的女孩子,在這鬱悶了吧。


    奚銘在一旁安慰道:“哥們,天涯何處無芳草啊,換一個喜歡的不就得了。你看狄閱那小表妹晏昕就不錯。”


    “是啊是啊,我看那夏彤也不就長得一般嘛!”彭燁幫腔。


    “比你好看一百倍!你給我閉嘴!”符珈一聽他們這群傻逼叨咕叨咕就神煩。


    時竟汐聽了立刻翻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白眼,這個白癡奚銘,這幅狗嘴永遠吐不出象牙來。她知道符珈最後還是和這喜歡的小女生結婚了,隻不過拜這些損友所賜,他走的彎路可以繞地球一圈。


    “喲,狄閱來了,哥,來這邊坐。”


    入座之後,狄閱沒有對傷心的符珈表示任何安慰,畢竟,他又不是什麽知心大姐姐不是。


    “啊,妹妹也來啦,你想喝什麽?哥哥給你點。我看這個‘哆唻a夢’就不錯。”係銘其實比他們都小一歲,還比他們低一年級。但是他臉皮夠厚啊,不願意讓這後插進來的時竟汐當姐姐,所以在她麵前一直以哥哥自稱。


    彭燁也湊過來,笑嘻嘻地送上飲料:“哥,喝水,你要唱什麽我給你點。”


    時竟汐在他們這群大院子弟心裏其實一直沒什麽地位的,一開始壓根不把她當回事,做什麽都不帶她玩,後來狄閱態度轉變了,他們才跟著轉。這群人看著年齡小,其實還挺會看風向的。


    “她不喝酒。”狄閱一瞧這奚銘就像一個賣酒的服務員似的向時竟汐推銷那鬼打牆色號的雞尾酒,就直接拒絕了。


    “我喝花茶就好了。”時竟汐給自己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上那一壺沒人喝的花茶,默默喝了一口。


    狄閱後來還是給她點了一杯果汁,顏色鮮亮,在熱騰騰鬧哄哄的ktv喝起來還是很不錯。


    奚銘自己鬼哭狼嚎地吼了一會,又拉著彭燁對唱,忽然覺得兩個男人唱實在是沒什麽意思,便將話筒遞到時竟汐手上:“你唱《大海》,我來伴舞!”


    時竟汐以前在這種場合都是壁花角色,自覺和他們這些子弟玩不來,所以自成結界。後來這群小屁孩都成了社會上十分混得開的角色,她卻依舊和他們沒什麽交集,事實上她因為自我封閉錯失了很多人脈。


    如今她既然是從烈火中逃生的人了,唱個歌也沒什麽難的,尤其是奚銘前一首唱的如此稀爛的情況下。


    她站起來,握著話筒,不疾不徐,完全沒有怯場:“在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


    狄閱坐在那看向她,她從未在他麵前唱過歌。以前就算話筒塞在她手裏,她都是緊閉牙關不停地搖頭,所以他也從不強求她去唱歌。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會唱的?而且還唱的很好?


    奚銘的舞技竟然不像他歌技那麽稀爛,跳的poking有模有樣,一改他舔著臉吊兒郎當的死樣子,竟然還挺帥的。不過當他比了一個小心心給時竟汐的時候,這首唱跳俱佳的《大海》就被人給切歌了。


    “靠,我還沒跳完呢……哥,哥你要唱歌啊,哈哈你唱什麽我給你伴舞。”奚銘一張嘴,帥氣全無,一見是狄閱切的歌,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狄閱沒有理他,隻是拿著話筒看向時竟汐:“時竟汐,有什麽歌是你不會的嗎?”


    時竟汐好久沒有唱歌了,正唱到興味處,也沒了以前那種羞怯的姿態,拿著話筒回應道:“怎麽可能!沒有我不會唱的歌!”


    “好,那這一首你和我一起合唱。”狄閱按了開始鍵。


    靠,我哥真是撩人撩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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