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池尤到底還是沒能硬起?來。


    他臉色鐵青地站在床邊試圖恢複過來。江落嘴巴上不停地說著?很多關心池尤的?話, 但聲音都?忍笑得發抖,最後就著?惡鬼難看的?臉色,他美滋滋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他做夢夢到的?都?是池尤陰沉著?臉驚慌失措地發現自己萎掉的?畫麵, 江落半夜笑了好幾聲, 早上硬是被笑醒了。但他一睜開眼,眼前就是一張極度靠近的?屬於惡鬼的?臉。


    江落被嚇了一條, 立刻醒了神, “艸,你幹什?麽?離我這麽?近?”


    惡鬼意味深長地看著?江落,眼中神色讓人渾身瘮得慌。江落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下意識往下麵一看,那玩意已經被摘下來了。


    “你在找什?麽??”惡鬼溫柔地問, 蒼白修長的?右手指尖挑起?了透明?的?東西,“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


    江落心裏叫了一聲完蛋,池尤發現他做的?手腳了。


    為了得到池尤的?醜照,江落在套上用字靈寫了一個“萎”字。


    他眼皮一跳,打著?哈哈道:“沒有啊,我找它幹什?麽?。對?了,現在幾點?了?我還有工作呢, 得起?來上班。”


    他作勢要起?來,但惡鬼卻紋絲不動, 跟石牆一般擋住了他的?去路。江落推了幾下,心虛的?眼神飄忽不定, “你想幹什?麽??”


    “江同學,昨天晚上你對?我身體還能不能用的?關心,讓老師很感動, ”惡鬼蒼白的?麵孔上,眼珠子如深淵漆黑,他嘴角勾起?,“你既然這麽?擔心我,現在我的?身體好了,你怎麽?能不親身試一試?”


    江落正兒?八經地拒絕道:“別鬧,我還得上班,再晚就遲到了。”


    惡鬼一動不動,打定注意要對?江落證明?他真男人的?自尊。


    江落咳了兩聲,頗有種惹火上身的?感覺,“真的?不行,我真不能遲到。”


    “那該怎麽?辦?”惡鬼雙眼微眯,危險地道,“難道你昨晚關心我的?話都?是假的??”


    幸災樂禍之後,真的?要翻車了。


    江落訕訕笑了笑,伸出手在池尤麵前揮了揮,“用這個行了吧?我最多三十分鍾的?時間。”


    “三十分鍾?”惡鬼冷笑兩聲,“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勉強用你的?手。”


    媽的?。


    你愛用不用吧,老子不幹了。


    江落很想這麽?說,卻抵不住池尤似笑非笑的?模樣和他指尖上明?晃晃的?“罪證”,他清清嗓子問道:“什?麽?條件?”


    池尤道:“同意我的?麵試申請。”


    江落眉頭一皺,反問道:“你為什?麽?非要進入科研局?”


    他不想要同意池尤的?這個決定,科研局是對?付玄學事件的?地方,惡鬼則是百鬼中的?最強,人類與邪祟處於兩個極端上。就像水火不能相容,一旦一方滲入另一方的?力量,兩者?都?不再純粹。


    池尤想要進入科研局,一定有他的?原因?,但究竟會是什?麽?原因??


    是野心,還是因?為他?


    江落的?聲音忽然一柔,輕聲細語道:“你不會是想和我一起?上下班吧?”


    嘴裏說著?話,他的?手也沒有忘記塞進了被窩裏。


    不管怎麽?樣,江落得先?打消池尤想要進入科研局的?想法。所幸在這方麵,惡鬼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


    ……


    一切結束後,江落跑到衛生間洗漱。


    惡鬼貼在他的?身後,像個人形製冷空調,陰冷的?氣息從脊背竄入四肢。他懶洋洋地將江落攏在自己懷中,眉眼中充斥著?沒有得到饜足的?不悅之色。


    洗臉水打濕了江落額前的?頭發,惡鬼好心地將他的?頭發盡數攥在手中,挑起?其中一縷,笑道:“掉色了。”


    “嗯?”江落抬頭看向鏡中。


    他被挑起?的?那縷頭發,發根的?黑色被洗掉了一些,隱隱露出了原本的?白色。


    江落翻了個白眼,“這怪誰?”


    池尤笑了,“這難道不是很漂亮?”


    江落洗漱完後,其他人也收拾好了自己,他們?被鬼轎原樣送出鬼城。


    路上,昨晚喝醉酒的?幾個人衣服淩亂,臉色呆滯。


    他們?努力去想昨晚上的?記憶,但喝得斷片了,畫麵斷斷續續。


    但不得不說,他們?可真牛逼。


    竟然真的?在鬼城裏睡了一夜!


    回到科研局,江落就被團團圍住,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問道:“江落,昨晚我們?喝醉後沒說什?麽?胡話吧?”


    “我怎麽?記得我還專門去找池尤說話了?這一定是我喝多了做的?夢。”


    “誰把我們?送回房間的?啊?不會是那些女鬼小姐姐吧……”


    江落拿出鑰匙開門,氣定神閑道:“說胡話了,你去找池尤了,是女鬼小姐姐。”


    眾人靜了幾秒後響起?一片哀嚎。


    今天仍然是需要麵試的?一天,但不知道是不是江落和池尤說的?話起?了作用,一直到麵試結束,江落也沒有在麵試者?裏看到有池尤批皮的?人。他著?實鬆了口氣,但等到快要下班的?時候,領導卻喊他去開了會。


    如今的?玄學界隻剩下天師府一家獨大,天師府名聲響亮,盛極一時,圈裏圈外都?極為有名。隻要天師府不接受國家安排一天,玄學界就有人不會接受國家的?管製。領導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他們?派人去當了說客,想要和天師府談一談合作,卻被對?方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領導叫來江落,就是因?為他們?打聽到江落曾經是馮厲的?徒弟,想要問問江落他能否說服馮厲主動投誠。


    說起?馮厲,江落的?表情淡淡,沒有什?麽?變化,他極其客觀地道:“馮厲這個人性格固執守舊,不喜歡新事物,也不喜歡變動。想要說服他接受國家的?安排,更改天師府的?營生,我和您實話實說,這很難。”


    他並不是不能用字靈命令人,但這樣的?做法和宿命人用言靈催眠人就沒有什?麽?不同了,除非對?付大奸大惡之徒和池尤,江落並不打算對?別人使用字靈。


    通靈術這道術法潛力太過強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領導愁道:“那該怎麽?辦?天師府就是玄學界的?最後一道屏障,隻要它能接受國家管製,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江落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能合作。馮天師把天師府看得很重,如今六大家裏隻剩下天師府一家,局麵並不是很好,就算是為了天師府的?未來,他也應該要和我們?進行一場談話,我覺得他也在觀望現在的?局麵,觀望大昭寺和卓家的?改變。”


    在大戰之後,馮厲殺了紀鷂子就獨自離開了大昭寺。江落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見過他一麵,但科研局弄出了那麽?多的?動作,天師府卻一直靜觀其變,像是半點?不為外界所動的?樣子,這顯然不合理。倒是讓江落覺得,馮厲好像在有意等著?他們?上門一樣。


    這個時候,誰能耐得住耐心等下去,誰就占據了主動權。如果有足夠的?時間,科研局當然有耐心和天師府耗下去。但天師府威名赫赫,圈內圈外都?極其信任天師府的?能力,他們?的?弟子又很多,客戶更是一個比一個有聲望。和剛剛誕生的?科研局一比,天師府顯然占據了優勢。馮厲要真的?想等,他還真的?有本事和科研局耗下去,一耗至少就要磨上好幾年?。


    這種時刻,能說服馮厲顯然是最好的?方法。領導猶豫道:“真的?不能談了?”


    江落笑了,“其實也可以先?試一試,不管能不能成功,咱們?和天師府談了,至少能知道馮天師是個什?麽?態度。”


    “就是這個理,”領導連忙道,“那就拜托你去和天師府談一談了,再帶上幾個會說話的?和你一起?去。”


    江落說到做到,沒有拖延時間。當天晚上,他就幹脆利落地帶上了卓仲秋和聞人連趕往天師府,還好天師府是在鬧市之中,並不像連家那麽?遠,沒過半個小時,他們?已經到了天師府門前。


    天師府分內外院兩部分,外院仍然是江落從前看到的?那般,擠滿了衣著?華貴前來尋找幫助的?客人。打眼一看,其中多數都?是能在財經報紙和娛樂新聞上出現的?麵孔。


    聞人連輕聲感歎,“在上流社會裏,天師府幾乎是無人不知了。”


    卓仲秋羨慕地道:“可不是,人家單子接到手軟。”


    “娛樂圈的?人比以前少多了。”江落仔細看了一圈,細看之下就能發現,等在這裏的?人已經比以往少了有三分之一,少的?多數是娛樂圈的?人。


    這和他在圈中販賣的?平安符也有關係,但自從宿命人死了後,江落販賣的?平安符就有意變少了。不過饑餓營銷更掙錢,符越少,搶的?人越多,價格反倒高出從前的?三到五倍。


    “真的??”聞人連微訝,隨即便忍不住笑道:“這是一件好事。不過馮天師不是那麽?好見的?,仲秋,咱們?今晚能不能見到天師,就看你的?了。”


    卓仲秋:“不不不,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臉讓天師給我麵子。天師估計見不到,不過進一下內院還是可以做到的?。”


    說完,她上前去跟守在內外門旁的?記名弟子打招呼,“這位師兄好,我是卓家第四代傳人卓仲秋,請問能否見一見天師?”


    記名弟子聞言看了看她,不卑不亢地道:“卓小姐好,現在時間太晚,您見其他人我可以幫您去叫,但先?生已經不見客了。”


    卓仲秋早有預料,她笑著?道:“多謝師兄了,那我就等明?天再來吧。”


    說完,她轉頭朝著?同伴們?聳了聳肩,攤開手無奈地道:“江落,聞人,我就說了吧,天師不是那麽?容易見到的?。”


    記名弟子聽到“江落”這兩個字,猛地轉頭朝著?江落看去,“江師兄?!”


    江落側頭朝他看去,確定真的?是江落之後,記名弟子連忙推開門,恭敬地道:“師兄,您要見先?生?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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