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konhill郊外好亮!


    雖然說現在是白天,但是那個東西在空中發出明亮耀眼的光。


    eltonhill芝加哥鄰邊的一個小城市。


    在詳細的地圖上可能還能找到它的名字,但是在粗略的地圖上就不可能了。


    雖然是在大城市陰影下的小地方.但是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就會比大城市更有名。


    不過,這座小城市之所以在地圖上找不到還是因為它的特殊地形。


    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建築物散布在廣闊的平原上,寬闊的大馬路縱橫交錯,這是個帶有田園氣息的小城市。


    乍一看,會以為是閑散的農村地區,但實際上那裏幾乎沒有農田。唯一一點點看上去像農田的地方,還被柵欄重重地圍了起來,根本看不見裏麵有什麽東西。


    城市中的建築物都是稀稀拉拉、彼此相距甚遠的,隻有某一個地方例外,因為看似一般民宅的建築物都集中那裏。


    雖然也有兩、三個建築物建在在一起的情況,但一般都是圍在一個柵欄裏的,所以感覺好像有幾個甚至幾十個學校散布在這個城市裏。


    這些“設施”都有一個共通點。


    就是進出建築物的拖拉機和建築物上都刻有徽章——聯合企業集團“內布拉”。


    這個全美知名的大型企業集團使用的公司徽章就是這樣的。


    這個設計來源於印度出身的藝術家ald?strasssurg的作品的獨特的徽章似乎在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


    而且到處是一排排的內布拉集團的設施和倉庫,這裏的居民也幾乎都與這個集團有關聯,這個城市的奇妙之處就在於此吧。


    .雖然這些設施互相關聯、都屬於內布拉,但是還是被分隔開來,聽說是因為各自的研究事業不一樣。而在孩子們中間,流傳著各自的設施裏都在進行奇怪的實驗,不知何時設施就會爆炸的傳言。


    突然有一天,孩子們的傳言詭異地變成了事實。


    好像要趕跑當空的烈日似的,一片令人眩暈的紅光從城市中升上天空。


    原本以為是一閃即逝的亮光,但是這片光卻慢慢地消散,在看到的人的眼裏留下了耀眼輝煌的印象。


    亮光消逝不久之後,大家還沉浸在回味中,周圍響起了好像有什麽倒塌了似的轟隆隆的聲音,回蕩在空中。·沉重的、連續的轟響聲回蕩在空中,天空好像在慢慢崩裂似的。


    一團團的熱氣隨之席卷而來。


    巨大的響聲、令人目眩的亮光和灼人的熱氣同時從城市的各個角落掀騰起來,湧向高處的山崗。


    山崗上隱隱約約好像有很多人影在蠢動著。


    站在人群前麵的是一個矮小的身影,他眺望著下麵的城市,好像事不關已似的說道:


    “啁啁,已經開始了。”


    少年的臉上和手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縫合痕跡。他感受著在心中激蕩的爆炸聲和仿佛要把人吹走的暖風,自言自語道:


    “已經不能回頭了吧?”


    這本來隻是少年的自言自語,但是少年身後的人卻搭話道:


    “這可說不一定,雷爾。”


    “……夏姆,我可沒問你。”


    少年的身後有無數的人。他們全部是男的,但是年齡不一,有大入也有小孩。


    其中一人朝著叫雷爾的少年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想回頭的話,隨時都可以。你隻要停手就可以了。”


    “……你還真會說!你明明都沒想要製止我。”


    “反正你對內布拉所做的破壞不僅沒有妨礙到修伊的實驗,而且可以說對他的實驗起了一個推動的作用,那我幹嗎要製止你?”


    “……”


    雷爾背後的一群人影靜靜地注視著他沉默的背影。


    這時,夏姆好像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啁,你難道是在生氣?覺得好像自己無論做什麽事都逃不過修伊的控製?”


    “你放心吧。修伊現在遇到麻煩了,沒空管這邊的事情,所以他不可能在背後操縱這件事。”


    雷爾沒去注意聽夏姆的諷刺,而是繼續眺望先前的那片亮光。紅色的亮光慢慢蔓延開來,全城到處一片火海。


    雖然不明白次使用上自己心頭的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情,雷爾靜靜地回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回到半天前。


    好友弗蘭克在自己的眼前被擄走了。


    與其說被擄走了,例不如說被傷害了。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雖然不願多想,但是他可能已經被殺害了。


    想到這個,雷爾不禁咬牙切齒。既憎恨邪群可惡又恐怖的穿著白衣的入。又澳惱自己的無能為力。


    所以,自己現在才會站在這裏眺望那片複仇的火海。


    雷爾在芝加哥找到了夏姆,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其實即使夏姆他們不幫自己.雷爾也打算一個人去複仇的。但是他們意外地爽快答應幫忙了。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eltonhill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運進芝加哥的火藥被雷爾用了將近一半,但是要製造出一片火海,除了炸藥的量,炸藥本身也很重要。


    雖然不知道誰製造了這種炸藥,但是這種炸藥的爆炸效率和威力都超恐怖。雷爾雖然現在能不動聲包地操縱這種炸藥,但是最初目睹到它的威力時,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雷爾斷然地使用了這種炸藥。


    正因為它的力量令人恐怖,所以雷爾借助它去斬斷自己的迷惘。


    去讓自己發狂。讓自己去到迄今為止都無法到達的地方。


    自己的所作所為僅僅是為了這個單純的或者說執著的、無法啟口的理由……e|tor~hill被一片亮光包圍著。


    但是即使看到下麵的城市被炸得麵目全非,雷爾的心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還不夠!


    湧上心頭的隻有新的不安和因煩悶而生的怒意。


    ——隻是這樣的話,隻是這種程受的爆炸——還不能讓心悄舒暢起來。


    火勢並沒有繼續蔓延下去,而是逐個的被滅掉了。雷爾看到設施的火勢在慢慢變小,想到設施可能是用防火材料建造的,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喂,今天爆炸的設施裏麵有弗蘭克嗎?”


    “目前為止確認的結果是沒有。”


    “囁……這樣啊。““即使他在這些設拖裏麵,也肯定在火災中喪生了。”


    聽到夏姆的信口開河,雷爾緊緊地咬住了牙、忍著沒反駁他。


    因為夏姆說得沒錯,雷爾自己也明白:炸掉設施很可能給身處其中的佛蘭克造成生命的威脅。但是,除了炸掉設施,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麽可以救弗蘭克的辦法,雷爾正這樣想的時候,夏姆輕快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本來我覺得先探聽好弗蘭克在哪個設施裏畫,再有針對性得炸設施比較好,但是現在這種做法我覺得也可以,因為把這些設施全炸簿的話,他們就無暇顧及弗蘭克的事了。”


    這個本來是可以阻止這場愚蠢的、瘋狂的破壞行動的人,卻自認為這種行為是有一定意義的,明明無法體會到雷爾的心情,還自以為是地笑著說:.”反正你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好,不是嗎?”


    “吵死了。”


    盡管聽到雷爾煩躁不安的喃喃自語,夏姆並沒有把話停下來。


    “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去向問修伊如何?我想他肯定會給我們一點意見的。”


    “你給我閉嘴!”


    雷爾不由得喊出這句話屆,迅速地調整呼吸,平複心情,詢問夏姆——這


    個此時此刻唯一和他搭話的人。


    “根據我所知道的眾多人發瘋的經驗來看,如果一個發瘋的人能意識到自己發瘋了.那這個人其實還沒有真正的發瘋……如果修伊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說出另外一番話的。”


    雖然對夏姆一而再再而三得提起修伊的名字感到煩躁,雷爾還是以平靜的口吻繼續詢問夏姆:


    “……如果克利斯在這裏的話,你覺得他會說件麽?”


    “那個很早以前就瘋掉了的人大概會笑著愉快地說‘別學我哦!’”


    雷爾苦笑著自言宙語道:


    “哈哈,夏姆你還是不了解他。”


    雖然接下來要說的話讓夏姆胸口一緊,但是他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如果他真得很在乎你,他可能會這樣說:‘我無法讓你回到原來的自己。如果你真得想發瘋,我還可以給你一些意見。但你現在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舍棄原來的自己.所以我無法給你任何建議。雷爾,你必須想清楚是選擇以發瘋來逃避原來的自己還是為找到通向未來的路保持清醒的自己,這件事隻有你自己決定。’……克利斯應該會這樣說吧?”


    “……”


    聽著夏姆模仿克利斯的語氣說出的這番話,雷爾陷入了沉默中。


    克利斯的原話不是這樣的,但是在自己因絕望和無能為力而抽泣的那個夜晚。確實聽到了類似的話。


    那個夜晚其實就是昨晚。克裏斯托弗最我說過的一番話和現在夏姆說的話幾乎一樣。


    略感到吃驚,眼前這個隻是負責監視和雜物的男人竟然比自己還要了解克裏斯托弗——雷爾感到了刺激。他繃著臉瞪了背後的人一眼。


    但是他無法反駁夏姆的話。正想著該如何回話的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確切地說應該是原本就感到有什麽事情不對勁,但是因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所以無暇去多想——自己背後的一群人都是男性這件事。


    “夏姆,隻有你一個人來這裏?希爾頓呢?”


    “聽說他她事來不了。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修伊被一些麻煩事纏上了,希爾頓也是因為那些事所以來不了。”


    “發生什麽事了?”


    “聽說修伊被人襲擊了,他的一隻眼睛被人挖掉帶走了。”


    “噢……”


    修伊.拉弗雷特是製造出自己這個變形人造人、令自己憎恨不已的男人。聽到他的眼睛被人挖掉了,雷爾首先想到的不是“活該’’這個詞,而是吃驚竟然有這麽厲害的入。


    在雷爾的印象中,修伊是個無懈可擊的男人,是隨意擺弄別人的強大統治者。所以他才愈加得憎恨和懼怕修伊。


    望著表情複雜的雷爾,身為聯絡員的夏姆靜靜地笑著說:


    “聽到修伊遇到這種事,你好象幸災樂禍。”


    “我沒有。我既沒覺得他活該遇到這種事,也沒興趣知道他遇到了什麽事。無論是誰出於何種目的襲擊了他,都跟現在的我沒任何關係。”


    雷爾自虐似的自言自語說完這些話後,望著夏姆的臉說道:


    “是我神經過敏嗎?夏姆,我總覺得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我哪有!你太多心了。我雖然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但是也掛心修伊受傷的事情。我隻是負責聯絡和雜務的人,所以能做的事情有限。”


    “嗯。”


    雷爾稍稍低下頭,取出上衣口袋中的懷表,打開表蓋看了看。


    “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有一點也是讓人羨慕的。”


    “……’’


    夏姆聽到雷爾這樣說,就知道他已經恢複了平常的自己。


    但是,夏姆注意到了:


    雷爾雖然沒有瘋掉,但是他的精神正在一點點壞掉。


    雷爾望著懷表的指針嘀嗒嘀嗒地走著,然後麵向藍藍的天空大喊了一句: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隻有炸掉這個城市而已!”


    伴隨著他的叫喊聲,整個城市再一次被令人目眩的光給照亮了。


    背對著通亮晃動的火光,雷爾平靜地對夏姆一群人說道:


    “我要看看自己能瘋狂到什麽地步,即使最後真得瘋了也無所謂。”


    雷爾的話中不帶一絲感情,冷冷的話語和煙一起消逝在空中。


    “一如果我真得能瘋掉的話……我就開心的瘋給你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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