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紐約某處碼頭廢工廠


    “啊啊……悲哀啊……讓我們來說點非常非常悲哀的事吧。”


    在哈得孫河岸邊修建的,現在已經被遺棄了的造型簡單的廢工廠。


    其周圍人煙稀少,比起繁華的大道,幾乎讓人產生這不是在紐約的錯覺。


    受到經濟恐慌的影響倒閉的工廠裏感覺不到過去強有力的躍動感,不能像失業者們那樣去尋找新工作的建築物,隻能靜靜地等著腐朽。


    這個時代,社會表麵舞台的景氣一落千丈,社會陰暗麵的勢力卻越來越強。而兩邊的舞台都拋在身後的東西,隻能變成暗淡的灰色被人漸漸遺忘。


    這個工廠也是那種灰色中的一角。


    而,在這裏聚集的人們,自然也是不屬於任何一個社會的灰色人類。


    在散發著普通人絕不會想要靠近的氣氛的建築物裏,有多個明顯就不是一般人的人影蠢蠢欲動。


    “隻要扯上了關係,任何人都會變得悲哀的事。想哭的話就趁現在吧。”


    在昏暗的工廠裏顯出一個有些奇妙的人影,那是一個把汽油桶當椅子坐著的男人。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左右吧。光看那身藍色的工作服的話,會認為他是這間工廠的工人吧。


    然而,那種藍色比起一般工作服的藍色鮮豔得多,走在街上一定十分引人注目。


    而且,真正奇特的並不是顏色,而是男人手上把弄著的東西。


    那是一把用來擰螺絲的活絡扳手。


    隻聽名字的話,大家會覺得穿工作裝的男人拿著它沒有任何問題——但有兩處異常。


    第一處是,他手中的扳手的大小。


    絕算不上大個子的男人手中握著的那把銀色的棒子,怎麽看都比小孩的手臂還長,與其稱之為勞動工具,倒不如說更像是中世紀歐洲戰士用的釘頭槌。


    而另一處則是——


    本該閃著銀光的扳手表麵上沾滿了紅色的血跡,顯得黯淡無光。


    雖然乍一看去,這個青年顯得非常的溫柔和善。但是讓人想不到的卻是他有著一身結實的肌肉,閃著光芒的金發垂在他的額前,在下麵半睜著一雙惺忪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


    如果隻是看到他那有光澤的金發和白皙的皮膚,或許可以說他是一個翩翩美青年,但是,在他眼睛裏充滿了昏暗的眼神,讓人一看到,就會泛起陣陣不安。


    他兩手不停轉動那巨大而扭曲的扳手,朝著麵前的少年少女們靜靜地說道:


    “有人說人類是在悲傷中成長,在快樂平穩中謳歌生活的生物。然而,我並沒有繼續成長的打算。”


    男人停下轉得飛快的扳手,輕鬆地從汽油桶上跳了下來。


    “既然如此,為什麽我非得說這麽悲哀的話不可呢?讓我繼續成長到底有何目的?想要帶我到哪裏去?明明我隻想在平穩中謳歌生活然後墮落下去而已!”


    男人繞著圈子發著牢騷,雙手繼續把弄著扳手。


    “最早要說的悲哀的事是,托迪在賭場出老千,結果雙手手指全被折斷住進了醫院。”


    男人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扳手高高地拋到半空。


    扳手高速地轉動著落下。隨著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輕輕鬆鬆地接住了那把大概有五千克重的鐵棒。


    “那個叫做菲洛的幹部小鬼,長了一張可愛的臉,做的事還真夠殘忍的。不如幹脆把他殺掉更舒暢啊……不過等等,如果托迪死了我會很傷心一點也不舒暢啊?這到底是怎樣的矛盾啊……啊,光是這個矛盾就讓我無比悲哀啊!”


    拋起來又接住,拋起來又接住,男人不停重複這一旦擊中頭部必定重傷無疑的雜耍,開始談論起另一個話題:


    “接下來要說的悲哀的事是,我正開著車,突然從旅館窗戶掉下一個煙灰缸深深紮進了我的車裏……那可是福特的最新款哦?它奇跡般地還可以繼續運行,簡直讓我不由得要向福特車的結實程度致敬。但即使是這樣仍然不能改變它悲哀的本質。”


    啪嗒、啪嗒。


    他拋起扳手的間隔漸漸地縮短了。


    與此同時,扳手轉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本想衝進旅館揍那個混蛋一通的,但聽說那個旅館是魯諾拉塔家族的地盤。畢竟以那麽大的黑手黨組織為敵也太麻煩了。”


    啪嗒,啪嗒。


    “接下來,還有一件事。”


    啪嗒、啪嗒、啪、啪。


    “聽說史密斯老爺跟甘道爾的幹部打了一場,結果麵骨骨折住進了醫院……可惡,老爺本來和我約好,要從他放在懷裏那幾十把槍裏選幾把送給我的,這下全泡湯了。”


    啪啪啪啪啪啪


    “而且……最最最悲哀的事啊……就是拉德大哥受了重傷被警察逮捕了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麽!拉德大哥被警察逮捕還不算什麽,我竟然聽說他是被人從列車上推下去的!”


    扳手的速度達到了頂峰,看起來好像是半透明的圓盤在空中飛舞一般。


    “這個”


    啪


    “世界上”


    啪


    “居然有”


    啪


    “這樣的家夥存在嗎!?”


    啪


    啪


    啪


    “能讓拉德大哥”


    啪


    “受重傷的家夥!”


    啪


    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扳手的轉動達到最高速的時候,男人不再把它拋到半空,而是像在玩棒操一般兩手交替著轉動著它。


    “本來計劃等他來了紐約,我們一起到處去玩的……拉德大哥把人打個稀巴爛,我把東西打個稀巴爛!隻是想想就興奮得無法入眠,結果竟隻是南柯一夢,怎麽會這麽諷刺!?真是悲哀的事啊。啊啊,啊啊,悲哀的事啊!讓我說這麽悲哀的事,神到底想幹嘛!這個世界到底想幹嘛!該死!悲哀啊,實在是悲哀啊!感覺被這個世界看扁了真是悲哀啊悲哀啊悲哀啊悲哀啊悲哀啊悲哀啊悲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啊啊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冷靜的男人的叫聲達到頂峰的瞬間。


    突然響起一聲轟雷一般的巨響,前不久他還坐在上麵的汽油桶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飛舞在空中。


    周圍站著的人都不由得打著哆嗦,慢慢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其實是非常單純的事,是他在用扳手猛地敲擊汽油桶。隻是這樣而已。


    然而,雖說是空桶,但也有幾十公斤重的汽油桶就像是壓扁的紙盒一樣高高地飛起。如果那種破壞力是朝著自己而來,絕不可能還能生存下去吧。


    在工廠裏的幾個人不停顫抖著,戰戰兢兢地望向製造這場破壞的人——在他們中心的——格拉罕·斯佩克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拉罕緊緊握住扳手,發出如同呻吟般的吼叫,他的叫聲漸漸改變了聲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痛快!”


    方才他還是一副麵無表情冷若


    冰霜的樣子,現在卻露出一副剛抽中大獎般喜氣洋洋的表情,輕快地揮舞著手中拿著的扳手。


    “那麽,來說快樂的事吧!就來說說快樂的事吧!想笑的話就趁現在!”


    他的語氣基本沒有變,但情緒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人生非常快樂!試試把這句話每天說上一萬遍吧!肯定會頭腦不正常真的忘記所有的苦痛的!okokokok,成功渡過了悲傷的苦海現在我進化到更高一層的舞台上啦!獲得了新的力量!實在是太棒了!對吧,你們也怎麽想吧?”


    雖然他的話跟之前的完全矛盾,但周圍的人影卻隻能同時點頭稱是。


    格拉罕·斯佩克特。芝加哥出身,曾經是汽車工廠的工人。


    他在芝加哥的時候曾在盧梭家族手下跑腿兒,工廠倒閉之後就來到了紐約。


    他把拉德·盧梭當做大哥一般欽慕,有著以破壞行為來獲得快感的古怪性格。


    不過話又說回來,比他的這個古怪性格更讓人感到頭疼的就是,他喜怒哀樂的變化速度非常驚人。他的感情數值的起伏通常是從o一直飆升到100,所以非常的極端。


    雖然不知道他的這種表現是刻意為之還是無意識的表現,但周圍的人光是為了跟上他的情緒變化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如果提到極端的躁狂抑鬱狀態的話,紐約最有名的要數情報人員愛列安了。但格拉罕並不是躁狂抑鬱狀態,而是保持著躁狂的狀態情緒的走向則千變萬化。


    這就是——達拉斯·傑諾亞德消失那段時間,代替他來到這座城市統管不良少年的青年的基本情況。


    “太美妙了!太美妙了啊,人生!好吧,雖然想來說點快樂的事卻想不到什麽可以說的!這還真叫人興奮不已!我那ok的大腦快被ok滲透般地太ok了,喂你們快說點什麽快樂的事!不說的話就把你們的關節一個個擰斷,明白了嗎!”


    他一邊說出和暴君無異的台詞,一邊水平扭轉著手裏的扳手。


    想象自己的手肘夾在扳手裏被擰斷的樣子,周圍的人影們都打了個寒戰。


    再這麽沉默下去真的被扭斷關節也好,他再次恢複到之前那個陰沉的狀態也好,都會讓人困擾不已。這麽判斷道,人影中的一人提心吊膽地小聲說道:


    “格、格拉罕大哥……那個,嗯,雖然不知道算不算快樂的事,不過您知道最近城裏來了些新人嗎?”


    “不,我不知道啊……不妙啊,這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啊!我好像又開始興奮起來了啊!要怎麽樣才能抑製住現在這激動的心情啊!破壞嗎?是吧,不破壞些什麽不行的吧!?怎麽辦!到底要怎麽辦!”


    格拉罕這麽說著,開始用扳手擺弄起廢工廠裏閑置的機器起來。


    本來以為他會用力敲擊機器,結果他卻精確地用扳手拆開機器的聯接,時不時還從懷裏掏出小型的螺絲刀或是鉗子雙手同時拆卸著機器。


    “不、不是……感覺他們跟我們一樣是不良少年的集團……不過聽說那群人經常出入百萬大街(millionairerow)。”


    “百萬大街?那條全是有錢人住的大街?”


    “是的。”


    百萬大街,國內知名的有錢人都在那裏買下別墅,是一條兩側全是豪宅的大路。在紐約市內也算是極有排場的地區。和自己住的地區相比不管在物理上還是在精神上都相差極遠。


    “好啊,能賺錢的事我最喜歡了!那麽,為什麽像我們這樣的家夥能在那裏進入?是搶劫嗎?是吧,除了搶劫沒別的吧!該死……被搶先之前我們也去把他家拆了把堅固的保險箱拿出來在這裏慢慢地拆啊拆啊拆啊……啊啊啊,興奮起來了!超絕地絕對地絕望地興奮起來了!”


    拆卸機器的手法正確無比,格拉罕像在跳舞一般扭動起身軀。看到他心情變好,而更重要的是看到他破壞的對象暫時僅限於機器,他手下的不良青年安心下來繼續說道:


    “哎呀……不過他們啊……好像認識傑諾亞德的當家,逗留在其中一棟別墅裏呢。”


    “傑諾亞德?啊啊!我知道!去年,當家的和大兒子在水庫還是在河裏淹死的那家吧?”


    “是啊,說到當家的啊,現在二兒子達拉斯也失蹤了,繼承財產的好像是大女兒伊芙小姐。”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新來的那些家夥,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巴結或者是威脅了那個叫做伊芙的女人吧!真是厲害啊!該不會是天才吧?不好意思,剛剛隻是突然很想說天才這個詞而已。”


    好像被格拉罕不知所謂的好心情給影響了,不良青年的情緒也高漲起來。


    “也就是說呢!如果能好好拉攏那些家夥,最後把他們的位置搶過來的話,我們也就能分一杯羹啦咕嗚!?”


    話的最後變成了奇怪的呻吟聲,不良膝蓋膝蓋發著抖彎著腰向前倒去。


    一把巨大的活絡扳手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腹部,不光是內髒被壓,仿佛脊髓都受到了莫大的衝擊。


    “好好好好,no啊no!那種充滿寄生蟲思考回路的計劃是什麽啊。我好像興奮起來了啊!不過還是no!theno!這麽軟弱怎麽行,或者說,這樣的話豈不是什麽都破壞不了。說不定能破壞他們之間的友情,但我想要破壞的是物理上的東西,懂了沒?懂了就回答!”


    格拉罕嘻嘻笑著,搖晃著手中的扳手。


    而不良青年由於腹部受到了重擊還沒辦法說話。


    “……回答呢?”


    他的眼睛在笑,但聲音卻完全沒有笑意。


    雖然一心想要趕緊回答,但別說聲帶了,連肺都沒法正常工作。


    對眼前的狀態感到絕望和焦躁的男人拚命要想要讓心和肺冷靜下來。但咚咚跳個不停的心髒和來自腹部的鈍痛並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


    讓他的心髒再次加速跳動的是,格拉罕將巨大的扳手高高舉起——在不良青年眼中,它就如同斷頭台上的刀刃般象征著“死亡”。


    “沒有回答。那就……變成屍體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嗚!”


    好不容易擠出的聲音變成了慘叫,一聲鈍響響徹房間。


    “嘻哈哈哈哈哈!肯定是玩笑嘛!你沒必要嚇得暈過去吧!我現在滿心都是罪惡感啊!不妙啊,又興奮起來了怎麽辦。下腹部那個位置好像猛地一下縮緊了的感覺啊!這就是旅行前一天感覺到的那種,寂寞和歡喜相輔相成那種感覺啊!所以看在這種感覺的份上原諒我,好吧?”


    被打得粉碎的水泥地旁,睡著翻著白眼暈倒過去的不良青年。


    對著毫無意識的他,格拉罕隨口做出毫無誠意的道歉,從工作裝的口袋裏摸出一個跟棒球差不多大小的齒輪把弄著。


    “……那麽?那些新來的家夥們也有首領吧?是個什麽樣的家夥?”


    聽了他理所當然地提問,在旁邊站著的另一個男人挺起腰杆回答道:


    “是、是的!去福瑞德的醫院時偶爾遇到過,他臉上有劍型的紋身,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紋了身還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不妙啊。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好厲害,那家夥好厲害啊!搞不好會被殺啊……誰被殺?我啊!還有你們啊!被誰殺!”


    “被誰殺!?”


    雖然知道他情緒高漲的時候說的話大多不知所雲,但不良們還是不由得反問道。


    “臉上有劍型的紋身啊……那家夥挺有破壞價值的嘛……嗯?”


    格拉罕根本無視周圍人的吐槽,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我記得……在這裏。”


    他跑向工廠角落的桌邊,開始粗野


    地翻找起桌上的紙片和垃圾。


    “啊~找到了。就是這張。”


    他在那堆東西裏找到了一張紙,隨手朝著同伴們的方向高高舉起。


    “難道是這家夥嗎?”


    看到那張紙上畫著的肖像畫,手下中的一人不由得大聲回答道:


    “啊!就、就是這家夥啊!沒錯!”


    “biiiingoo!咻!咻嗬哈啊!噫~噫~噫~”


    格拉罕高興地發出各種怪叫,不良少年們好奇為什麽會有肖像畫存在——看了紙上寫著的情報後,立刻明白了。


    紙上有著曾與格拉罕有關係的盧梭家族的幹部的簽名——文字部分概括來說,就是會付給抓住他的人報酬。


    雖然光看字麵意思,就算萬一被警察發現了也可以解釋為隻是在找人,然而對於知道盧梭名字的人來說,這張紙隻有一個意思。


    也就是——懸賞令。


    “真快活啊……讓我們來說說快活的事吧。好好體會一下吧。快樂和快活完全不一樣!快樂是一過性的但快活卻能永遠地留在記憶裏,這是我的判斷!剛剛!隨便做出的!嗬嗬……想笑我任性嗎?那就笑吧!不過誰先笑我先拆誰!”


    說著這種毫無道理的話,格拉罕再次麵向大型機器,比之前更快地拆解起來。


    “那麽,我們來說說既快樂又悲傷的話吧。快樂,那就是悲傷的反麵……嗎?換句話說就是天堂和地獄。慢車和特快。loveandpeace!loveandpeace!”


    “為什麽要說兩遍……”


    幾十分鍾後——站在被拆得已經看不出原本樣子的大型機器前,格拉罕露出一副完成工作後的充實的表情說道。


    他一邊用扳手敲打著拆開的零件,一邊提出了一個計劃:


    “總之,抓住這個叫加古吉的家夥的話就可以從盧梭老爺那裏拿到錢。也許可以作為拉德大哥去坐牢時的餞別禮!雖然沒什麽關係!”


    並不知道實際上拉德跟加古吉曾見過麵,格拉罕的情緒再度漸漸高漲起來,他繼續說道:


    “是啊……來說說loveandpeace帶來的一石二鳥的事吧。”


    “根本跟loveandpeace無關咕啵。”


    “不管怎麽說!首先要做的是那件事!誘拐那個叫做伊芙的女人!不妙啊……誘拐妙齡少女本身就讓我興奮起來了啊,不過可惜我喜歡年紀大的啊!對同齡的和比我小的沒興趣!”


    “哎,那就交給我們哇啊!?”


    用活絡扳手輕輕捅了捅同伴的肚子,他繼續講述著粗略的計劃。


    “利用人質引誘加古吉出現,加古吉也get!而且贖金也get!怎麽樣?是個不錯的既快樂又悲傷的事吧?”


    “到底哪裏有悲傷呢?”


    聽了手下多餘的問題,格拉罕充滿自信地說道。


    快樂地。


    非常快樂地——


    露出了讓人隱約能想起某個穿白衣的殺人狂的笑容——


    “我們快樂……而他們悲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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