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你躲哪兒去了?”我急了,拚命喊了幾聲,可是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樊皖也急忙進屋,他先是用鋼刺挑出了牆角的人皮麵具和那顆顱骨甩給身後的男人看,隨後跟我一同在屋子裏尋找林欣然。


    可是我們把整個護士站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回林欣然,而且剛剛我就在護士站外麵,護士站的門也是關著的,難不成林欣然從屋子裏憑空蒸發了?


    我們找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則在拾起人皮麵具迎著光看。他餘光一撇,突然指著天花板插了句嘴:“那裏本來就有個縫嗎?”


    他這一說,我頓時朝天花板看去。果然,在天花板上有一個直徑約半米裂縫。因為裂縫在房間角落附近,而且這樓本來就已經老化,有裂縫也比較正常,所以之前我竟然沒有留意這道縫!


    樊皖甩起鋼刺朝裂縫處捅去,咚的一聲悶響,裂縫處竟然有一大塊板子被頂開了,露出一個直徑半米的洞來。樊皖削下了一小塊兒蠟燭點燃之後丟到裂縫之中,隨著火光一閃,我們竟看到那個洞裏空間極大,完全能夠容納一個人在裏麵爬行!


    看到這裏我一下明白了過來,我之前以為刀疤臉控製著那個女屍,是在樓上用絲線拉著她,再用滑輪之類的東西讓那女屍一步步跳到我們這邊來,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這樓與樓之間竟然有這麽大的空隙,能夠讓刀疤臉在樓層之間爬行,再加上天花板上還有供絲線垂下的縫隙,他完全可以躲在樓層之間,通過縫隙垂下絲線拖動著女屍移動!


    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分不清那個精神病是刀疤臉假裝而成的,甚至分不清精神病之中有沒有被刀疤臉控製的傀儡。


    想到這裏我竟然開始有些迷茫了。之前我雖然也遇到過許多次危險,可是總有解決危險的方法,但是此時麵對著刀疤臉我卻有些束手無策,這家夥太厲害了......


    就在我感慨之時,突然間,那個洞口之中突然有道虛影一閃,似乎是個人湊到了洞口在向下張望。


    “樊皖!”我叫了一聲,樊皖頓時明白了過來,他雙手握住鋼刺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天花板裏一桶,隻聽鏗鏘一聲響,鋼刺竟硬生生捅進了天花板之中。隨即,鋼刺捅進去的地方有血液從天花板上滴下。


    片刻之後,從那個黑漆漆的洞中竟然傳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微弱,聽不出是誰,有可能是那男人的妹子,也有可能是林欣然!


    “妹子?”男人驚叫一聲,急忙過去拉下了樊皖的鋼刺。鋼刺拔出之後天花板裏傳出幾聲悉悉索索的聲響,躲在裏麵的人在往別處爬動。


    那男人已經接近癲狂了,他迫不及待的將堵在門口的幾樣家具拖到洞口下麵,想要踩著家具爬進洞裏去找他的妹子。樊皖也收了鋼刺,指了指樓頂問我要不要上去追。


    我卻搖了搖頭。


    林欣然被刀疤臉拖入樓層之間一定很危險,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但是我感覺剛剛出現在洞口一閃而過的絕對不會是林欣然,應該也不是任何一個人。如果是林欣然或者是男人的妹子,她既然被樊皖捅了之後可以慘叫,為什麽一開始不向我們求救?


    等到被捅之後才出聲,明顯是為了引誘我們進去。我感覺就算樊皖不捅那一下,她也會裝出受傷的樣子,為的就是讓我們關心則亂。


    “你等等,別亂了心智。”我攔住了那個男人,並且將我剛剛所想的事情跟男人講了一遍。男人聽了之後茫然的看著我:“那你說該怎麽辦啊!”我皺了下眉,本來想跟男人說我放了蛇靈去追刀疤臉。但是話還沒有出口我就想起來之前在公交車上我曾經放過墨嘯出來,刀疤臉這種城府那麽深的人肯定做好了對付蛇靈的準備。


    墨嘯都這麽久沒回來了,恐怕是回不來了。


    “你急也沒用。先到門口守一會兒,小心那群精神病趁我們不注意過來偷襲。也別走太遠,得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對那男人說道。他到也相信我們,沒二話就出去站在門口守著去了。


    等男人出去之後,我則放出了白玉吊墜之中的小夜,問他樓層之間都有什麽東西,蛇靈又怎麽樣了。小夜感覺了一下,告訴我墨嘯被困在二樓到三樓的拐角中,並沒有危險。樓層之間還有些厲鬼徘徊。這些厲鬼昨夜還沒有出現,應該是刀疤臉剛剛布置下的,為的就是引我們進到樓道的夾層裏然後用厲鬼殺了我們。


    我問他刀疤臉在哪裏,林欣然和那個女人是不是還活著,小夜就答不出了。他隻能隱約感覺到樓道裏有人,至於是活人還是死人就不知道了。畢竟小夜不是萬能的,對於陰靈和死人天胎是會比較敏感,但是活人就不在他的感覺範圍之中了。


    在回到白玉吊墜之前,小夜還告訴了我一個很有用的消息。他說地下室裏的厲鬼好像少了很多,那些鬼應該是地縛靈,依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能離開地下室的。我們也從沒有去過地下室,所以肯定是刀疤臉在地下室裏做了手腳。


    知曉了這些之後,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刀疤臉既然想要引我們進夾層,那我們就進去,陪他玩玩兒。我們現在有三個人,而刀疤臉隻有一個人。隻要我們分開行動,一個人進夾層,一個人去地下室,另一個人把目之所及之處的所有精神病都殺了。這樣無論刀疤臉躲在哪裏,都會和我們碰見。


    碰麵之後就能確定刀疤臉在那裏,拚了命把他堵住或者在他身上做下明顯的記號,就能夠破了刀疤臉的局。就算刀疤臉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時躲開我們三個人。隻要他露出破綻,那我們就有贏的機會了。


    為了確保我的計劃不被躲在暗處的刀疤臉聽見,我們三個先是避開暗處的精神病退到了外麵的院子裏,我才把計劃告訴了樊皖和那個男人。


    聽完計劃之後,男人主動要求去誅殺那群精神病。我想了想同意了,並且告訴他一會兒先到二樓,把那個女屍身體裏的血漿和冰塊兒放到身上一些。


    這些精神病都是以血為食的,但是那個女人撞門的時候身體裏灑出來那麽多血精神病們卻不過去吃,肯定有古怪。如果他們過去吃了,就會造成女屍是被精神病人們啃死的假象,刀疤臉就栽贓不了我們了,所以我感覺女屍的血或者那種發酸的冰塊兒裏有讓精神病人們恐慌的東西。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我則決定去夾層裏尋找林欣然和那個女人,讓樊皖去地下室。


    樊皖個頭比我大,在夾層裏爬動會比我更困難些,去地下室應該比較適合。臨行前,我將白玉吊墜給了樊皖。有斷劍在一般的鬼是不敢靠近我的,白玉吊墜裏的小夜能夠保護不會術數的樊皖不被厲鬼所害。


    安排好了一切,男人已經上到了三樓開始殺戮那群躲在暗處的精神病人,樊皖走向一樓樓梯口準備下到地下室,我則回到了二樓的護士站裏打算往夾層裏爬。


    進入夾層之前,我先是撕開了兩道蛇符,放出了蛇靈來傍身,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進入到了夾層之中。


    夾層之中陰冷而又潮濕,空氣裏帶著一股濃鬱的黴味兒。我一隻手裏執著一支蠟燭,另一隻手裏握緊了斷劍,小心翼翼的用胳膊肘支撐著身體在夾層之間爬行。爬了大約三四分鍾,我爬出了護士站,前麵有一左一右兩條路供我選擇。


    因為蛇靈被困在護士站左邊的樓道拐角處,所以我選擇往左邊爬。兩條蛇靈一前一後的保護在我周圍,以免有不知死活的厲鬼過來侵犯。因為有蛇靈和斷劍保護,雖然我在夾層之中看到過幾隻鬼魂,不過它們也並不敢靠近我。


    爬了約莫十幾分鍾之後,借著蠟燭微弱的光,我終於看到了被困住了的蛇靈墨嘯。它果然被困在拐角那裏,我隻能夠看到墨嘯漏出來的小腦袋,它大部分的身體都隱藏在拐角後麵,我看不到。


    “墨嘯。”我輕聲叫了它一句,墨嘯也看到了我,嘶嘶的吐著信子朝我示意。


    我能感覺到墨嘯的身體在微微蠕動,它的腦袋也不停的在晃動,以為對墨嘯肢體動作的理解感覺它是在用很大的力氣向前爬動,可是事實上墨嘯並沒有往前挪動半分,它的身體還是停留在原地,絲毫不動,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


    “墨嘯,我過去救你?”我問道,墨嘯又吐了吐芯子,仍是拚命的晃腦袋。我心裏急的很,不知道它是要我過去還是不要我過去。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往那邊爬。畢竟這個夾層隻有不到半米寬,我隻能朝前爬不能調頭,就算前麵有厲鬼,我也有斷劍在手,大不了就和它們拚了。


    想到這兒我一咬牙,爬了過去。沒幾步我就竄到了墨嘯旁邊。因為墨嘯在一個拐角處,拐角後麵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所以我在離墨嘯還有大約二十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隻把拿著蠟燭的那隻手伸了過去。


    墨嘯寄生於我的血脈之間,隻要接觸到我的手臂它就能夠回答我的身體之中。


    見我伸了手,墨嘯搖動身體的力道更大了。他拚命的晃腦袋,頭有好幾次都砸在了夾層的地板上。我看到墨嘯瘋了一樣的舉動,突然心中一慌——它做這一係列的動作好像不是為了掙脫,而是在跟我示警?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退回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從那個拐角處猛地伸出了一隻慘白的手來,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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