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自己的屍體?趕屍人趕著自己的屍體,這是多麽天方夜譚的事情,可在我眼前的確實有這麽一個人。我接著問道:“那跟你吃陽具有什麽關係?”


    老頭苦笑著說道:“屍體為陽間物,屬陽,鬼魂為陰間物,屬陰,當我的鬼魂長期待在屍體上,就算用在多的防腐劑屍體也一樣會腐爛,如果屍體過度陰化還會起屍變,變成僵屍,到時候就是屍體控製鬼魂,而不是鬼魂控製屍體了,男人的陽具是世間陽氣最足的東西,可以滋補我屍體上缺失的陽氣,所以我就找了兩位死去的妓女幫我生割男人的男具,沒想到你們判官居然插手了進來,那晚我就設計把你們引進小巷,利用香兩短一長把那條小巷的鬼妓院引出來,沒想到你們命大,逃了出來。嗬嗬,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就算是長生不老的吸血鬼,也要以不能見陽光和變成吸血的怪物為代價。”


    原來設局害我們的人是這老頭,不是敲鑼人,那敲鑼人到底是什麽人?他跟這件事什麽關係都沒有嗎?


    “那為什麽馬容容和許晴不用?”我問道。


    老頭說道:“她們兩個才死多久,屍體用普通的防腐草就可以了。”


    怪不得總是可以聞到馬容容身上濃濃的香味,原來是身上塗了防腐草。


    我冷冷的說道:“原來是個怪物,怪不得連徒弟都忍心做成毒物,你早已經沒有了人性!”


    老頭聽了不覺的憤怒,反而哈哈大笑:“哈哈,那個倒黴蛋,如果當年不是我,他早已經餓死街頭了,隻不過是個道具而已,道具的作用就是用來利用的。”


    我握緊拳頭說:“你真是個畜生!”


    老頭居然不知羞恥的說了句謝謝!


    我冷笑道:“不用客氣,你實至名歸。”


    老頭也冷笑道:“還不是拜你祖父他們所賜。”


    我皺著眉頭說:“你口口聲聲說是白,馬,王三家把你害成這樣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倒要洗耳恭聽。”


    老頭抬起了頭,閉上了眼睛,好像陷入了回憶,然後睜開眼,吸了口氣,說道:“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拜入了一家湘西趕屍人的門下,學藝十幾年,也算學藝有成,謝師後自立門戶,但遇到了戰亂時期,沒有國就沒有家,我毅然而然的投身到革命中去,後來跟了一位領袖,也結識了你祖父王大福,還有白麵書生,他們在戰場下是參謀,在戰場上是英勇無畏的戰士,我被他們的勇氣和才能深深的折服,所以我們不但是生死與共戰友,還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兄弟。後來又加入一位,她叫馬雯,是驅魔家族後人,雖然是女流之輩,身手卻也不在我們之下,但因為是女同誌,所以沒能和我們上陣殺敵,隻是待在後勤班,我們四個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經曆了多少風風雨雨和刀光劍影。抗日戰爭,朝鮮戰爭,越南戰爭,我們都抗過來了,卻沒能跨過文化大革命這個坎。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們也一把年紀了,那時候我們四人都已經告老還鄉。我還記得那一晚,他們三人帶了一群紅衛兵過來搜我家,在我家搜出了大量的趕屍書籍,那時候破四舊,紅衛兵說我搞封建迷信把我綁起來遊街,大家輪流吐我口水,我憤怒的大聲問他們三個為什麽,他們都沉默不語,沒有說話。嗬嗬,舉報我封建迷信,我呸,那你們三個是什麽,你王大福,白麵書生,馬雯不是迷信嗎?後來,我被吊在一棵大槐樹下暴曬,那時候我已經上了年紀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晚上我就咽氣了。雖然我人咽氣了,但是我心咽不下這口氣,我的鬼魂在大槐樹下久久徘徊,不願離去。後來遇到一高人,居然教會了我自行趕屍的奇術,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了。後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徹底熟練這自行趕屍之術和適應這已經死去的身體。但我以為終於可以報仇的時候,不料他們都已經去世,還成立了個叫判官的組織。嗬嗬,判官?那就應該判他們下十八層地獄。老天有眼,今天他們三人的後代都在這,今天我就要在這裏血債血償。”


    聽了老頭的故事,如果屬實的話,那我真的要為他喊一個大大的冤字,但是絕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個中肯定還有什麽蹊蹺,不過現在最重要是流出白老大他們三人,聽老頭的口氣好像白老大他們都在棺材裏麵。


    我大聲喊道:“白老大,蘇眉,黃婆,你們在棺材裏麵嗎?”


    隻聽見三副棺材裏麵發出劇烈的撞擊聲和“嗚嗚嗚嗚”的叫聲。看來,白老大他們被老頭綁著手腳和堵住了嘴巴才掙紮不出棺材,當時他們三就受了重傷,很容易就給老頭製服的,我居然忘了這點。


    老頭大笑道:“他們已經被我抓進去有些時間了,裏麵的空氣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不能及時打倒我,他們就要悶死在裏麵。不過就憑你的身手,嘖嘖嘖,如果他們三人隨便一人留下來都有機會打倒我,可惜留下的是你。雖然我恨你祖父入骨,但是他不管是場上殺敵還是場下鬥鬼,都是一點不含糊,怎麽會有你這種軟腳蝦。”說完,又朝我大笑起來。


    雖然老頭說的話很不堪入耳,但是卻是事實,我的確是我們四人中最弱的,老頭那天跟蘇眉交過手,身手至少是在我的十倍以上,我看了看懷中抱著的大頭巨嬰,或者他可以成為我的殺手鐧。


    老頭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道:“你別想依賴這小子,他的力量雖然大,但他現在還不能完全控製,隻能偶爾發揮出來。”


    我放下了大頭巨嬰,那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棺材裏發出的聲響越來越弱,看來空氣是越來越稀薄了,我隻能放手一博了。


    我操起旁邊的一隻板凳大喊一聲向老頭砸去,老頭迎麵踢腿,把我手中的板凳踢的稀碎,反身又是一腳,踢向我的胸口,我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捂著生疼的胸口,勉強的站了起來。不愧是屬於我祖父那一代的人,身手快到我根本看不見。


    大頭巨嬰竟然也握著小小的拳頭,大喊著:“啊!啊!啊!”向老頭衝去,老頭反身一腳就踢到了他的頭上,他倒飛了出去,頭撞在了牆上,撞出了一個大大的洞,他的頭又跌落到了地上,在地上也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他翻身坐了起來,摸著長了個大包的頭,嘟著小嘴叫著:“疼!疼!疼!”


    老頭皺了下眉頭說道:“不愧為鬼胎,不但力量強大,還皮糙肉厚。”說完,手握爪拳,嗖的一下就來到我麵前,掐住我的脖子,往空中提,我的雙腳不停的在空中掙紮著,雙手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卻豪無作用。


    老頭笑著說:“下去找你祖父多學點東西。”


    我用力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你。。。太。。。小。。。看。。。我。。。了。。。我運。。。氣。。。王。。。才。。。是。。。判。。。官。。。中。。。最。。。強。。。的!”


    死神從來沒離過我那麽近,這些日子來,我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徘徊,卻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但是,在這僅存的幾秒了,我的腦海卻閃現出幾百個畫麵,腦子從來沒有像這次那麽冷靜。


    那是小時候,我爺爺就開始教我熟讀茅山秘術這本書了,那時候經常看電視裏的鬼片,經常有請祖師爺上身的片段,然後茅山秘術裏麵也有,就覺得挺好玩,就照著茅山秘術裏麵學,結果當晚就發高燒加嘔吐,請了醫生也說身體沒問題,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爺爺知道了,就把我扔到了屋外麵,對著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個小時,後來發燒就莫名其妙的好了。我問爺爺緣由,爺爺說我是小孩子,用祖師爺上身這招還用不好,祖師爺沒請到,反而請了個女鬼。正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越凶鬼越怕,那些殺豬的屠夫,鬼看見都要讓三分的,我凶狠的罵了那女鬼一個小時,把她給嚇跑了。


    我現在還謹記著那些請祖師爺上身的咒語,我快速的念著咒語,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請祖師爺上身。”心裏祈禱道:雖然我連祖師爺是哪個都不知道,不論是哪個祖師爺,趕緊上身吧,等著救命呢!


    突然,一陣陰風刮了進來,我感覺有一股冰涼的東西進去了我的身體,但卻不難受,我的身體好像不在受我控製了,但我的思維卻很清晰,神智還很清醒。


    我沒有動,但是我的雙手卻抬了起來,緊緊的握住老頭掐著我脖子的手,然後借力在空中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身,腳狠狠的踢在了老頭的下巴上,老頭馬上鬆開了手,我看見他的下巴都歪了,足見這一腳踢的力度有多麽重!


    這時候,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身體裏發出來:“老吳,別來無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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