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小子確實有點能耐,竟然能在我百鬼纏魂的隱霧中脫身……”站在土丘上繼續施展法咒的血箭麵色帶著一絲詭異,對身旁的血靈說道。


    血靈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含笑,道:“你隻是施展了這百鬼纏魂阻礙了他們的視線,如果在百鬼纏魂的基礎上在施加‘邪靈咒’,那小子恐怕早已成為一具邪屍了吧。”


    “我說你好了沒,剛才我可是挨了那小子一掌,現在還得依著你的計謀耗費法力,要是再這麽耗下去,我的法力可就要見底了啊!”此刻血箭的語氣變得異常的柔和,完全沒有了跟慕雲對招之前的那本強硬。


    而血靈此刻,手中正祭起一把褐紅色的招魂幡,那正是方才被慕雲擊落在地的那把幡旗;幡旗內不斷流轉出來的血色流光延伸至黑霧之中,不斷的吸收著被慕雲靈光守護的楊兆德魂魄。


    原來這二人,方才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演戲,血箭並非是真要與慕雲決鬥,血靈也並非是真正的在阻止血箭的怒意;他們在慕雲前來之際,就在慕雲擊落幡旗的那一霎那,便用傳音秘術協商了這一出苦肉計,目的,就是不想直接與慕雲對招,所以才故意讓血箭假裝動怒,而後又施展百鬼纏魂將慕雲拖住;沒想到這一出戲還真的湊效,慕雲果然在百鬼纏魂的困擾下,施展法咒逃離墓地;而在慕雲離開後,這兩人正好聲東擊西,毫無顧慮的吸收楊兆德的魂魄。


    慕雲站在雜草中運轉靈力提升視力,將土丘上站著的二人舉動看的一清二楚;起初他以為隻是那血箭想要為難自己,可讓他發現血靈手中祭起的幡旗後,心裏不禁一陣緊張,愕然驚呼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慕雲是何等聰慧之人,在發現血靈祭起的招魂幡後,立即就察覺出了異常之處;那血靈與血箭明明是同門中人,聽那血箭還稱呼血靈為堂主;起初血靈明明有所阻攔血箭與慕雲對峙,可後來身為堂主的他卻似乎想血箭委曲求全了而且看那血靈退至一旁時,雙眼平靜的出奇,完全沒有被下屬頂撞的那種怒意。


    再者,血箭施展的百鬼纏魂明明讓自己失去了方向感,自己在黑煙中待了不下一分鍾,在那種情況下,血箭有極大的空間可以並加法咒對自己進行攻擊,可是他卻沒有這麽做,他隻是讓自己處於黑暗中,似乎是在拖延或者掩飾什麽。


    兩件事合並在一起,慕雲此刻又見到血靈手中的那麵招魂幡,一切就全都明了;原來兩人從開始想要對付的就不是自己,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爺爺的魂魄。


    發現這一點後,慕雲再不遲疑,立即讓暗夜施展瞬影術,將自己帶至爺爺的墓地。


    暗夜接到慕雲指示,馬上尊從主人的意思,躍上慕雲肩頭,一道白光閃過,立即出現在血靈和血箭的身後。


    正在施法的兩人似乎感覺到了慕雲的氣息,不過兩人卻沒有做出任何舉動,而是同時收起法咒,很淡然的轉過身來看著慕雲。


    血箭將骷髏頭收起後,雙眼帶著一絲敬意,語氣沉穩而又渾厚,說道:“小子,你果然不錯,竟然能在百鬼纏魂的圍困中脫身。”與之前相比,此刻的血箭沒有了那份暴躁,多了幾分穩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也不知道如今的他是裝出來的還是本身就是這等性格。


    隨著血箭收起法咒,黑煙也快速消散,片刻間墓地又處於眾人的視線之中。隻是此刻,墓地周圍卻少了一個人;正確的說,應該是少了一個人的魂魄。


    慕雲向原本爺爺魂魄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發現爺爺魂魄不知所蹤,當即大發雷霆,對手握招魂幡的血靈厲聲喝道:“你這混蛋,快將我爺爺魂魄放出來……”爺爺是慕雲最敬重的人,此刻他的魂魄卻被人吸取,這也就代表爺爺將成為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一想到這些,慕雲這般平和冷靜的人,也開始暴躁如雷,粗口罵人。


    隻是血靈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慕雲的動怒,嘴角還是帶著那優雅的笑意,語氣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回道:“小夥子,我們隻是奉命行事,這老人家的魂魄乃是我們門主所需之物,今日恐怕是不能將它放出來了。”


    聽了這話,慕雲怒意大增,全身靈力衝入腦門,陣陣殺意化作寒光聚集雙眼,狠狠的瞪著血靈,喝道:“找死……”


    慕雲此刻心中的暴躁不再是單純的怒意,而是化成為了殺意;他深愛的爺爺離世已經讓他心中陣陣哀傷,而此刻爺爺的魂魄竟然也被惡人吸取,他哪裏還能冷靜的下來。


    死字出口,慕雲雙手極速結印,全身靈力化作道道金光,從雙手內迸發而出;金光衝向天際,不斷流轉散開,不到一會,方圓五十米以內,全都被天際落下的金光籠罩其中。


    站在土丘上的血箭和血靈見慕雲施法,起初還不怎麽在意,可當他們感覺到慕雲施展出來的靈力大有神威之勢時,不由的變了臉色,兩人對視一眼,血箭愁眉緊鎖,焦急顯現與麵,急道:“這小子靈力竟然如此之強,竟然比你我聯手還要強上十倍不止。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在感覺到慕雲的實力後,兩人再不敢小視眼前這個黃毛小子,他們此刻已經知道彼此之間的懸殊;如果再繼續留在這裏,兩人恐怕都要成為慕雲手下的敗將。


    感覺到危機後,血箭與血靈立即施展脫身法咒,準備離開;隻是當他們運轉靈力施法逃離之際,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慕雲釋放出來的金光困在其中了。


    此時慕雲釋放出來的金光,就如一個方形的金光鐵籠,將方圓五十米都籠罩其中;並且這個巨大的金光鐵籠正在緩緩收縮,從大變小;這也就代表,如果這個金光鐵籠收縮到一定的程度,血靈與血箭將成為籠中的困獸,到最後甚至會成為沒有任何移動空間的定物;等到那時候,兩人就如同案板上的肉,隻能任由慕雲宰割了。


    此時局勢逆轉,慕雲成為了主宰一切的人,而原本更勝一籌的血靈和血箭兩人,卻變成了防守反擊之人。


    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在得知自己已經被慕雲施展的結界圍困後,便沒有在耗費法力去突圍,而是將攻擊的目標換成了慕雲,因為兩人的清楚,想要突圍這金光結界,唯一的辦法便是將施展結界的人擊敗,到時候這結界便會不攻自破。


    拿定主意後,血箭與血靈再次對望點頭,彼此心思一致,雙手結印,施展咒法,齊齊向慕雲攻了上去。


    血靈手中還是祭起那麵招魂幡,幡旗上泛起淡淡血光,與那褐紅色的旗麵相互映襯,詭異又驚豔;而血箭並未再次祭那骷髏頭,而是換了一麵青銅八卦鏡,鏡麵不斷的流轉出血色流光,隨著八卦鏡的旋轉不斷張合。


    慕雲見兩人向自己衝了上來,雙眼一怔,麵色冰冷,當即向暗夜吩咐道:“暗夜,鎖魂金光結界還未完全定型,你暫且上去替我將他二人的攻勢擋住。”


    暗夜的實力,慕雲在收拾王家村的那兩個神秘人時便已經見過,所以在此時他不便分心應敵之際,選擇了讓暗夜出戰。


    暗夜絲毫沒有猶豫,貓身隨小,可速度奇快,就在二人衝向慕雲之際,暗夜腳下一蹬,化作一道黑色光芒,直衝二人腹部。


    嘭嘭……


    兩聲悶響,從血靈和血箭身上傳出,暗夜就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在二人還未看清它身形之際,便狠狠的撞擊在二人的腹部。


    暗夜的撞擊之力,附加了自身的千年靈力,力道少說也有千斤之重,這一撞之下,血靈血箭二人頓覺腹部血氣翻騰,雖然並未被撞倒在地,可呼吸卻為之急促,靈力也散亂開來,原本施展的法咒片刻便失去了功效。


    而慕雲這邊,正在加緊收縮鎖魂金光結界的範圍,一心隻想將血靈血箭二人圍困在其中,以便自己奪回幡旗,救出被吸入幡旗內的爺爺。


    金光結界越來越小,被困在其中的血靈血箭二人麵色也越發焦急,可是此刻他們想要對付慕雲,卻被眼前的那隻黑貓所阻擋,不由的懊惱不已,可又無可奈何;因為他們方才受到暗夜襲擊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暗夜存在的靈力,那份強大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二人所能對付的了的。


    慕雲施展的這金光結界已經讓二人措手不及,此刻在加上暗夜這麽一隻無比厲害的黑貓,血靈血箭二人哪裏還有心思戀戰,隻想著盡快脫離困境。


    被暗夜擊退後的兩人,正扶著自己的腹部在平緩氣息,可嘴角卻用極小的角度在張合;原來二人此刻再次以秘術協商,該如何脫離這困境之中。


    不過還未待兩人協商出擺脫金光結界的辦法,隻聽慕雲大喝一聲:“收……”刹那間,漫天金光急速收縮,眨眼之間,方圓五十米的金光結界竟然化作了隻有五米方圓的結界範圍;就如一個巨大的金色宮殿,突然化作了一個大小有限的金色盒子一般,說不出的怪異。


    不過在慕雲將金光結界收縮定型後,卻沒有停下施法舉止,而是雙手再次變換法決,腳踏九宮劃七星,口中念起法決:“五行之本,萬物為生,破天紫薇過,破地天狼殘,天尊降法,山河無色,急急如律令……”法決一完,法印同行,隻見慕雲雙手仰天一指,再由上而下揮落,就在其手臂往下劃動的時刻,一縷淡藍色的火焰從其手指指尖出閃燃,而後就如充滿煤氣的封閉空間遇上了明火一般,瞬間就將五米範圍所在的金光結界內全都化作藍色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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