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烈焰不斷暴漲,金光結界越發閃亮;就在結界內被藍焰包裹之際,慕雲讓暗夜躍上肩頭,自身閃過一道藍光,快速的退出金光結界,這麽一來,血靈與血箭便成為結界中的困獸,隻能被慕雲施展的藍色火焰所折磨。


    慕雲所施展的,乃是茅山密宗法咒中的中等法咒藍靈玄光炎咒,此法咒可聚集天地靈氣化作九陽之息,再配合自身靈法化作藍色烈焰,對陰寒之氣或陰寒之體有著極大的殺傷力。雖然茅山法咒大多都隻是用來對付陰靈鬼魅,對活人並無多大用處,可是這藍靈玄光炎咒卻不一樣,其藍色烈焰不僅僅對陰靈鬼魅有殺傷效果,對於生物魂魄也有著極強的不利影響。


    藍焰乃九陽之息所化,所產生的火焰雖然不至於如明火一般能將物體燒成灰燼,但其隱藏的能量卻可以讓一個生物的魂魄處於燥熱之中。


    話說人體雖安,魂魄不全卻是枉然,所以這藍色烈焰,亦能讓被金光結界圍困的二人受到靈魂焚燒的折磨。一個人的魂魄如果受到折磨,就算其本體無礙,可精神上的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住的,這就好比被人施加幻術後一樣,施法之人能讓你在體膚安然的情況下,精神卻為之崩潰。


    慕雲身為修道之人,雖然對吸取爺爺魂魄的二人恨之入骨,可是他並沒有將二人抹殺的心意;此刻他以結界將二人困住,再以焚魂藍焰摧殘二人的意誌力,隻想等二人精神完全潰散後,再奪回幡旗將爺爺救出來;至於血靈血箭二人,慕雲並沒有想要將其扼殺,不過兩人是否會在藍焰的折磨下精神崩潰成為瘋子,這可就不是慕雲所關心的了;畢竟兩人所做之事,乃是修道者不恥的行為,這等吸魂練法之人,就算將其折磨成瘋子,慕雲也覺得心安理得。


    慕雲退出金光結界後,藍色烈焰越發猛烈,處於結界內的血靈與血箭此刻已經毫無機會脫身,雖然一時之間能憑借自身的護體法咒抵擋住藍焰的侵蝕,可隨著時間消逝,兩人臉上都開始閃現出痛苦的神色。


    藍焰對於活人威力雖然不大,可此時兩人並非隻是一時半會的被藍焰焚燒,而是整個人都處於被藍焰充滿的封閉結界以內,如此狀況,兩人又怎麽可能堅持的住。


    一分鍾不到,血箭的麵色便開始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的滑落,痛苦之意彌漫在臉上;血靈雖然靈力似乎要更高一籌,可從他表情上也可以看出,此刻他施展護體法咒已經很吃力了,隻要再過一時半會,他也會跟血箭一樣,慢慢的受到藍焰焚燒魂魄的折磨影響。


    “小子……停……停下來……我們……我們放過你爺爺便是……”被圍困結界內的血靈,似乎已經到了支撐的極限,不得已隻能求饒。


    對於血靈的求饒,慕雲卻沒有半分動容之意,眼前這兩個吸取他人魂魄練就功法的修道之人,他本就有心收拾,以免他們以後再為害他人;如果此刻就這麽輕易放過他們,誰知道以後他們還會不會重操舊業。


    要知道,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每一個已經死亡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不管他們生前如何,死後魂魄都理應前往鬼界,就算是要受到懲罰,那也是閻王爺和判官的事;又怎麽能讓他們為了一己之私,將死者魂魄留在人間,成為遊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啊……不要……求求你了……快停下來……”血靈似乎已經被藍焰侵蝕,整個人都開始蜷縮起來,時而用雙手拍打頭部,時而又在地上翻滾,看來藍焰已經讓他的魂魄受到了焚燒的痛苦。


    慕雲看著在地上不斷**翻滾不停,卻還是沒有停下施法,他此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待兩人都精神崩潰的時機;等到兩人成為廢人之後,慕雲自然會收起法咒放過兩人。


    山林深處,一個黑色身影隱匿在一株大樹上方;其一身黑色長袍將全身圍裹其中,讓人看不出他的本身麵貌;隻有那一雙充滿精氣的雙眼,透過麵上的黑色麵罩漏在外邊;雙眼中不斷透射出來的銳利,讓人望而生畏。


    他此刻就在慕雲爺爺墓地對麵的一座山頭上,正在遠遠觀望著慕雲施法。


    “這小子竟然這麽厲害,果然跟門主所言一般。”黑袍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她說話的語氣很柔,很媚,讓人聽了後頓覺渾身酥麻,這等美妙聲音的一個女子,可惜卻看不到她的麵容,料想其本人恐怕也是一個絕色美女吧。


    頓了頓,黑袍女子目光一轉,又看向了被圍困金光結界中受到百般折磨的血靈血箭二人,微微歎息一聲,又道:“血靈啊血靈,枉費你平日以機警睿智自稱,今日卻盡然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子弄成這副狼狽模樣,哼哼……可笑啊……”一聲冷笑後,黑袍女子隨著周身一道紅光閃耀,片刻便失去了蹤跡。


    “喵……”


    騎在慕雲肩頭的暗夜,突然驚呼一聲,將慕雲心頭一驚;還未待慕雲反應過來,暗夜便急速向身前飛躍了出去。


    隻是暗夜還未飛出五米,便被一道無形的立場彈了回來,重重的落在慕雲身後的地上。


    見到暗夜這般異常舉動,慕雲正欲詢問緣由,不想身前突然閃過一道紅光,接著便是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閃現在自己身前。


    慕雲一看來者,心中一怔,正欲有所動作,不想那身前看不清麵容的黑袍人快速的將臉上的麵罩取下,同時眼中閃過兩道紅色光芒,不偏不移的落在慕雲和暗夜眼中。


    紅光入眼,慕雲頓覺心跳變得無比的緩慢,就如快要停止了一般;並且整個世界的節奏看上去也變得奇慢無比,自己周圍被風吹動的草木,此刻就如慢鏡頭一般,在自己眼前搖晃;這種感覺奇妙無比,讓慕雲覺得很安然,很舒暢。


    暗夜此刻也跟慕雲一般,有著同樣的感覺,怔怔的站在原地,雙眼直直的看向前來的那個黑袍神秘人物。


    一張美的讓人無法呼吸的麵容,此刻就在慕雲和暗夜眼中;那若水波流轉的眼神,高雅柔媚的鼻梁,誘人的紅唇,白皙的皮膚……這一切,讓慕雲和暗夜看的呆了,甚至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時間,雙眼之中,似乎就隻剩下了眼前這個美麗無比的女人麵孔。


    與此同時,慕雲施展的法咒,也隨著眼前這個女子的出現而自然而然的停止,此刻慕雲隻覺心頭的一切,都被這個美麗的女子占據了,哪怕現在她讓自己去死,也會毫不猶豫的尊從她的命令。


    慕雲法咒停止後,血箭和血靈總算是擺脫了魂魄受到焚燒的那份折磨;兩人坐在地上調整了一會自身的氣息,緩過靈力後,立即起身來到了站在慕雲身前的黑袍女子身旁。


    兩人見到黑袍女子,雙眼之中盡是恭敬之意,同時抱拳行禮道:“參見右護法……”


    “那老頭的魂魄吸入招魂幡了嗎?”對於血靈血箭二人,黑袍女子完全是一副無視表情,語氣也是冰冷無比。


    不過二人對於黑袍女子的冷漠,卻沒有半分抵觸,還是一副極其恭敬的樣子;血靈微微點了點頭,誠然道:“回稟右護法,那老頭的魂魄已經抓住了。”


    黑袍女子微微點了點頭,冷冷道:“嗯,那我們走吧……”說完,便準備施法離開。


    可是此刻血箭卻衝上前一步,雙手運轉血色紅光,一副怒氣衝衝模樣朝慕雲的天靈蓋揮了過去。看來方才他被慕雲的法咒折磨,懷恨在心,想要趁著慕雲被控製之際報方才的折磨之仇。


    不過他雙手還未觸及慕雲身體,便被黑袍女子單手輕然一指,整個人就如被踢出去的足球般,快速向後方飛去,而後又重重的摔落在地。


    這一次的摔落與被慕雲掌力擊飛相比,似乎要更重;落地之際,血箭立即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麵色也變得慘白。


    黑袍女子轉過身來,冷冷的瞪了血箭一眼,以寒意逼人的語氣說道:“門主說了,此人留著還有大用處,此次除了吸收那老頭魂魄,不可傷害老頭的任何家人。”


    血箭被黑袍女子重擊吐血,可臉上卻沒有半分怨恨之意,對於黑袍女子的話語,似乎十分的畏懼;血靈見血箭似乎受了重傷,連忙走上前去,將其扶起,而後向黑袍女子說道:“右護法,血箭他也是一時衝動,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吧。”


    黑袍女子冷哼了一聲,道:“你們最好把腦袋放聰明點,別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聽了黑袍女子這話,兩人都是一陣哆嗦,不停的點頭稱是;而後黑袍女子隨著一道紅光閃過,便消失無影。


    見到黑袍女子離開,血靈扶著血箭,對視點了點頭,也施展妙法,遁身而去;隨著三人的離開,墓地周圍便隻剩下了還站在原地發呆的慕雲和暗夜。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遠處,前來附山的慕雲家人已經邊走邊鳴放鞭炮,這是農村的習俗,鞭炮一響,也就是代表讓死者起床,好跟前來帶領他的人回家。


    響亮的鞭炮聲,將慕雲從呆懈中拉回了現實;當他回過神後,隻覺大腦陣陣暈厥,就如喝醉酒了一般,難受不已。


    慕雲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好不容易讓自己徹底清醒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那便是爺爺的魂魄不見了。


    發現這一點後,慕雲既緊張又憤怒,可是眼看家人到來,慕雲可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也隻能暫且將事時放在心底,等待將爺爺的後事一切辦妥後,再去設法找回爺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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