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慢,慢的讓慕雲覺得是度日如年;時間又過得很快,快的讓慕雲感覺還未與家人好好談談心,可與學校請假的時間又已經到了。


    爺爺離世,對於慕雲而言本不是太大的悲傷之事,因為慕雲知道,人死之後魂魄且在,還能輪回轉世;隻是爺爺的魂魄被那黑衣男子吸走,此刻還不知所在何處,這不僅讓慕雲心中焦急萬分。


    在給爺爺附山後,慕雲趁著還有幾天假期,也想了許多辦法去查探吸走爺爺魂魄的到底是何人;隻是百般打探,也以推算之術和探測之法去尋覓,可結果卻是一片空白,那兩個黑衣人和魂魄的爺爺,就如石沉大海了一樣,讓慕雲毫無方向。


    假期就要結束,慕雲隻能告別家人,再次踏上了前往甘舟大學的旅程;雖然他有暗夜相助能施展瞬影術,可這一次慕雲卻沒有這麽做;他沒有選擇火車,而是選擇了汽車,因為汽車才能攜帶寵物;同時慕雲也向乘坐汽車觀望一路的風景,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隻有讓心靜下來,才能想出更多的辦法,才有可能更快尋找到爺爺魂魄所在。


    夜幕降臨,臨近午夜。一輪彎月掛在甘舟市的夜空,夜色如墨,籠罩了大地,也籠罩了人們的雙眼。


    甘舟大學裏,有一個許多學生都喜歡前往的聖地,大家都稱呼那裏叫做‘安逸樓’,之所以稱之為聖地,是因為那裏所存在的一切,很像古羅馬的鬥獸場的境況;沒錯,是境況,不是形態。


    甘舟大學建校已經有五十多年了,在這五十多年裏,校園麵積擴大了十多倍,教室和宿舍樓等建築物,也增加了許多或者破舊翻新;隻是在學校西側的一個角落裏,卻保留了一棟很古老的建築,說古老,並不是說那棟建築是古時候留下來的,隻是因為它不管是外邊還是裏麵,都因為年久失修而顯得很殘舊,很像古羅馬鬥獸場的景象。


    這棟房子有400個平方,一共有三層,一樓是由六間大小相等的房間隔開的,二樓與一樓格局差不多,最有特色的,就是三樓,因為三樓是一間全部打通的通體結構,整個樓層等於隻有一間房,無比的寬敞。


    這棟樓其實是學校最初的教學樓,一樓是教室,二樓是宿舍,三樓則是用木板隔開的食堂和圖書館;因為是學校的第一棟教學樓,具有紀念意義,再加上經過評測部門的檢驗,這棟樓房並不屬於危房,整體結構非常的結實,所以在拆除舊樓的時候,才被保留了下來。


    三樓的隔離木板早已拆除,此時整個三樓就是一間闊達的房間,而學校裏的眾多學生又喜歡來這裏聚集玩耍,許多人都很自主的打掃這間房的衛生,許多年過去了,也隻有三樓最為整潔幹淨,不過那些窗戶上,卻已經沒了玻璃,隻有木製的窗架,還隨著年月停留在窗台上。


    至於二樓和一樓的小房間,早已是蛛網遍地,青苔斑斑了;平時也極少有人前去,畢竟房間是分隔開來的,沒有三樓這般通透光亮,經過年月的積累,充滿了黴味,自然沒有人願意去享受那份感覺。


    淡淡的月光,透過安逸樓三樓窗架,落在了三樓的地板上,將地麵映的一片銀白;一陣夜風吹過,將安逸樓下的那顆榕樹樹葉吹的沙沙作響,猶如夜間的幽靈,正在低聲嘶吼。


    一個身著白色睡衣的身影,此刻正從女生宿舍樓的樓梯往下走動,這是一個長相甜美,留了一頭披肩短發的女孩;不過此刻她表情卻顯得很呆懈,目光也毫無神采,就像是夢遊一般,正搖搖晃晃的往宿舍樓下走去。


    來到宿舍樓大門口,女生並未停留,而是直徑向大門走了出去;至於負責看守宿舍的管理員,此刻卻還在打盹,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從宿舍裏偷溜了出去。


    女生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走出了宿舍樓,一步一步的向宿舍樓西麵的操場走去;她走的很慢,走的很晃,就像是電視上的喪屍一般,似乎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隻是邁著空洞的步伐向前走著。


    從宿舍樓裏走出來後,這個女生直徑向安逸樓走去,平時僅僅需要五分鍾就能到達的安逸樓,她卻走了足足有十多分鍾。


    來到安逸樓下,女生沒有半刻停留;安逸樓裏並沒有任何燈光,前往三樓的樓梯間也是黑漆漆一片;可是這個女生對於黑暗中的一切卻沒有體現出任何的恐懼,她就這麽搖搖晃晃的步入安逸樓黑暗的樓道中,拖著無力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去。


    樓道裏,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這腳步聲極其緩慢,完全不似一個正常人走路時發出的聲響;這腳步聲就如一個人受了重傷,被人拖著往上走一樣,說不出來的怪異。


    兩分鍾後,女生終於走到安逸樓的三樓,三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空曠,皎潔的月色此時落入三樓地板,映射出一種幽怨的氣息,而此刻,這個女生就站在窗台前,似乎正在接受月光的洗禮;隻是她的表情卻還是那麽呆懈,似乎整張臉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女生站在窗戶前,癡癡的望著天上的那輪彎月,臉色被月光映的慘白;她站了一會後,再次開始行動起來。


    一把明晃晃的裁紙刀,不知她是從什麽時候捏在手心裏;此時她拿出了裁紙刀,緩緩的將刀打開;她的動作很慢,慢的讓人可以看清刀刃上還有削鉛筆時留下的黑色印痕;刀刃打開後,女生嘴角揚起一絲陰邪的笑容,看上去似對人生的厭惡,又像是一種終結的滿足。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噗嗤……


    終於,裁紙刀劃破了左手的動脈血管,一道血柱從血管噴射而出,將女生的臉和白色睡衣全都染成了紅色;在月光下,血液被映成一種桃紅色,妖豔而又驚秫。


    劃破血管後,女生將手中的裁紙刀仍在了地上,可是她並沒有停下來,她再次移動身體,爬上了窗台,打開木製窗架,站在了三樓的窗台上。


    笑……那是一種充滿幽怨的笑……此刻這幽怨的笑就彌漫在被鮮血染紅的女生臉上。


    角度傾斜……女生的身體開始向窗戶外邊倒去。


    就在女生已經呈現四十五度角即將墜落之際,女生突然清醒過來。


    她第一眼便見到了自己血液直流的手臂,而後便感覺自己身體急速下墜;這一刻,女生心中的恐懼就如洪水徒增一般,到達了人體承受的極限。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像正常人一般的尖叫呐喊,便感覺頭顱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她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鮮血,順著墜樓女生的頭顱和手臂不斷的往外湧流著,血液似乎受到什麽控製般,慢慢的向周圍流淌開來,三分鍾後,女孩的血液似乎已經流幹,而那從其身體內流出來的血液,也形成了一個大大的1字。


    “天啦,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是啊,聽說她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又是班花,怎麽會這麽輕生了,太可惜了……”


    “你們說,她有沒有可能是為情所困啊?”


    “會不會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這兩天,學校裏討論的最多的,就是大三年級06班班花黃思琪自殺的事;大家都在討論,為何這個前程大好美麗十分的女生,會跳樓輕生,而且還是割腕後跳樓自殺。


    對於黃思琪的死亡,警局經過調查也確定了是自殺事件,所以後麵的事,也就是家屬自行籌辦了。自殺事件,往往並不能太過於引起大家的關注,也就是前幾天大家好奇說說,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也就成為了過去,很少有人提及。


    隻是安逸樓卻因為這一起自殺事件被暫時封閉,不準任何學生再進入其中,這也隻是校方做出的臨時措施,為的就是減輕學校的負麵影響;雖然是自殺,可畢竟也是一件命案,多多少少還是對學校有些影響的。


    因為爺爺的事,這起自殺事件慕雲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他更多的精力是放在追查那血靈血箭的去處,畢竟對於慕雲而言,爺爺的魂魄要重要的多。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離黃思琪死亡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這一天,是黃思琪的頭七,所以不少她的同學在夜幕時分都來到她自殺的地方點蠟燭祭拜。隨著夜色深沉,安逸樓下也恢複了寧靜,隻有那燃燒過後留下的蠟燭油脂,透著一絲哀涼在守護安逸樓。


    這天晚上,月色已經從彎刀變成了明鏡通圓,月色越發的美麗;隻是那些透過安逸樓窗戶落入三樓地板的月光,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寂。


    女生宿舍裏,早已熄燈入睡,整棟宿舍都沉浸在安靜之中。


    淩晨一點,女生宿舍三樓的樓道裏,卻再次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睡衣的身影;她與七天前自殺的黃思琪一樣,也是學習成績優異的大三學生,同樣是班上美麗與智慧並存的班花;隻是此刻,她也邁著搖晃的步伐,表情呆懈一步步的向宿舍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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