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集中於右手。


    我右手上拿的「東西」浮出光芒,漸漸變得明亮。物體綻放著光輝,輪廓幾經搖曳,就這麽變化成細長形狀。


    我微微呼吸,並統一換氣的頻率。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我將這份緊張感與集中力提升至最高境界,興奮與衝動則壓抑至最低。


    光芒緩緩延伸,手中的東西光輝四溢,幻化成我最熟悉的武器。


    一把長一公尺以上的利劍出現。這正是長年一同征戰、數度將我自危機中拯救出來的武器,為了鏟除虛夢而存在的可靠夥伴。


    我注視劍身、專心呼吸,片刻不敢把視線從劍上移開。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再來得讓這狀態維持下去。


    我灌注更多力量,光芒就這樣慢慢增強。


    然而,一切卻到此為止。


    不知是微妙的平衡已崩塌,抑或是我的注意力分散,光芒突然開始閃爍,亮度也在一瞬間驟減。


    「糟了……!」


    後悔也於事無補。光芒逝去,我的手裏隻剩下以白布縫製的東西。


    「可惡……」


    事情果然進展得不順利,因為我先前才將能形成武器的『性欲』給消耗殆盡了。


    我皺眉看向布片。


    那是一片輕薄、容易變皺的布片。從布片上我能感受到一股虛幻以及堅韌的驕傲,沒有多餘的刺繡加工,完全專注在實用性上,布片因此成為高貴、潔白無瑕的存注。


    這就是世上最美麗、偉大的存在——高中女生的內褲。


    「……你在幹什麽啦!」


    正後方突然傳來一句怒罵,我聞聲回頭一看。


    在我身後的,是綁著當今少見的馬尾、眼角微微上揚的同班同學——南波綠裏。


    剛剛說眼角微微上揚,那是她平常的樣子。現在的她則是雙眼吊得非常高,並且像個蒸汽火車一樣頭頂生煙、火冒三丈。


    「曜一!喂,陸曜一!」


    她大聲呼喊我的名字。


    「你以為這裏是哪裏啊!」


    聽她這麽一說,我環顧四周。


    「是教室啊,準確來說是英星高中二年一班的教室,現正處於授課結束後的放學時間。」


    「正確答案。那麽,你在這教室裏麵幹些什麽啊?」


    「我在訓練。」


    我認真回答。


    「這也可說是特訓。我雖然是打退了那群家夥,但他們很有可能再次攻過來,所以我才像這樣利用閑暇時間積極鍛鏈自己。這看來可能有些礙眼,但這也都是為了全人類啊。」


    「我才不是在問那個!」


    她接著使出「隻有我才聽到的怒罵聲」這種少見的招術。


    「你手上拿的,不是我的內褲嗎!」


    她說的沒錯。


    我手上拿的,毫無疑問正是綠裏的內褲。而且還是她穿過的。


    本人陸曜一是名獵人。平常雖是個高中生,實際上則以打倒虛夢為業。


    要打倒虛夢,除了將自己的『性欲』化為實體武器外別無他法。而實體化的方式便是以女性內褲做為媒介當成劍來使用。


    我深信自己所使用的武器——『白內褲之劍』(ecalibur)是把舉世無雙的好劍,然而如今最重要的我本人卻處於失去『性欲』的狀態,所以得盡快想辦法重新取回神力才行。


    我現在手上之所以拿著綠裏的內褲也是基於上遊原因。這條內褲是在上一場戰鬥時她給我的,一有時間我就會像現在這樣進行實體化的訓練。


    在旁人眼中,單手拿著女生內褲猛流汗的的男生想必看來十分惡心,但現在卻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身為獵人,為了挺身而出拯救人類於水火之中,可不能在意他人眼光。


    可是最重要的綠裏卻總是對我大加撻伐。


    「所以你為什麽隻用我的內褲啦!」


    她滿臉通紅大聲斥責,我也因此中斷訓練。


    「你的內褲是最好用的,我能從內心深處感受到『性欲』正逐漸蘇醒。」


    「那樣我很丟臉耶!」


    「我之前有說過用完會還你啊。」


    我蹲低身子單膝跪地,遞出內褲給綠裏,她卻猛搖頭拒絕收下。


    「我才不要咧!誰知道上麵沾了些什麽東西啊!」


    「洗過會比較好嗎?」


    「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懂她想強調什麽。我的確喜歡內褲保持幹淨,但有點髒髒的也沒問題。獵人裏頭也有主張「如果不是女孩子連續穿三天以上的內褲根本不為所動」這種人在,但就我來看,那人根本是個大外行。不管內褲呈現什麽狀態,能從內褲的觸感、味道來想像女孩子的容貌而感到興奮的才是專家。


    「話說回來你那姿勢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要單腳跪下來啊?」


    「你發現啦。這是『狼之姿』的變形版,名為『騎士之姿』。因為這姿勢看起來像騎士向公主呈進物品才如此命名。」


    「總覺得挺裝模作樣的。」


    「手之所以伸出來,是為了在緊急時刻能迅速掀開女生裙子。」


    「笨蛋!」


    一句簡單明了的罵人語句朝我撞來。


    「你們獵人根本隻是一群犯罪者聚集的集團吧!?」


    「我們在曆史上也有一段時期曾遭逢迫害。聽說俄羅斯的部分獵人更受到血腥鎮壓,不得不在高加索山裏建築色情要塞,與沙皇的軍隊展開一場場激烈戰爭。」


    「我也想報警把你抓起來了。」


    「為了全人類,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嗎?」


    我至今反覆練習全都是為了打倒虛夢,如果不擋下虛夢大軍進攻,後果將不堪想像,特別是祖王複活傳聞已證實的此刻。


    祖王是統率全體虛夢的王中之王。原本我應該已經使盡渾身『性欲』將其打倒,讓戰爭劃下休止符了才對,想不到我竟然沒能徹底擊潰他。目前的他尚未完全複活,隻能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為了再次打倒祖王,我非取回『性欲』不可。隻要能這麽想,應該也能理解我為何拿著內褲努力進行特訓吧。


    但綠裏卻一點也無法體諒我的苦衷。


    「就算要特訓,你也用些清新點的方法嘛。」


    「很清新啊,我隻用自色內褲。」


    「不對啦!我的意思是叫你用不色情的方法!」


    我搖搖頭。


    「不可能。昨天我又碰上虛夢了,我有緊急回複自身『性欲』的必要。」


    綠裏「咦」了一聲。


    「那個虛什麽的又出現了嗎?」


    「我從學校回家的路上曾被一團霧包圍,照那樣子來看一定是虛夢錯不了。」


    她就跟字麵上的意思一樣臉色大變。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受傷倒是沒有,但我不小心讓他逃了。原本想趁還能使用『白內褲之劍』時打倒他的。」


    本想趁自己還能打倒虛夢時盡快解決,卻無法自由使出『性欲』。一旦錯失良機,到下次能發動武器前又得等上一段時間,收拾掉虛夢的機會就這樣離我遠去。


    不知為何,綠裏看起來鬆了一口氣,我則是不太高興。


    「別對無法打倒虛夢感到高興行不行?」


    「我是因為曜一沒受傷才高興的!」


    「啊啊,原來你是在擔心我啊。真抱歉。」


    我老實道歉,綠裏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下來。


    「知道就好。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日後也能全身而退,我得加緊訓練才行。」


    我坐回椅子上,再次將力量灌注於內褲


    。


    綠裏急忙阻止我。


    「喂!這沒必要在教室做吧!」


    「就是在讀書學習的地方才格外令人興奮啊。」


    「會被其他人看到的!」


    「啊,你是說先向其他人知會一聲比較好是嗎?」


    我站起來,將內褲高舉過頭。


    「抱歉,各位聽我說一下。」


    還留在教室裏的同學紛紛好奇地看向我這裏。


    「其實這件是綠裏給我的內……」


    「哇——!」


    綠裏飛身堵住我的嘴,對班上同學勉強擠出笑容:


    「沒事沒事,沒什麽事啦!」


    本以為就算露出一臉僵硬笑容也無濟於事,同學們卻都乖乖地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綠裏保持笑容看我。


    「你幹麽把事情複雜化啦!」


    由於眼神仍帶有憤怒神色,這表情具備莫名的魄力。我雖然從以前就認識綠裏,記憶中卻沒見過她這麽生氣的樣子。


    為了不再刺激她,我於是放低音量說:


    「不是先跟大家講一聲比較好嗎?」


    「一點都不好。這樣會被其他同學知道我給你內褲的事吧?」


    「我不在意啊。」


    「你給我在意一下啦。」


    「不、我不在意。」


    我斬釘截鐵地表態。


    「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正因為我很重視,所以才不在意讓他人得知。」


    綠裏表情看來有些困惑。


    「你、你在說什麽啊?」


    「我和你是饋贈與接受內褲的關係。我覺得這段關係相當寶貴,即使會遭他人批判譴責,我也甘之如飴。哪怕就算有人想迫害我們,我也會帶你逃到天涯海角。」


    「講……講這種沒用的好聽話。」


    「沒用嗎?」


    這是我的真心話。因為內褲很重要,所以我也相當重視綠裏。這話聽來單純,卻有很深的個中涵意在。


    看來綠裏似乎能了解我的心意,怒氣也消退了。奇怪的是——該說狼狽嗎?她看上去反而有些失去冷靜,顯得慌張失措。


    「你、你說要跟我一起逃跑……感覺好像私奔……」


    「私奔很好啊。」


    「可、可是我們還要上學,沒辦法跟朋友見麵也很難受,在那之前還要過父母親那一關……」


    「隻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好。」


    「那樣好像就不是私奔了……但說不定還是能接受大家的祝福會比較好……」


    「啊啊,這樣我也比較容易得到你的內褲。」


    至今為止綠裏一直因為別種意思把雙手按在胸口,臉頰也微微發紅,此刻身體卻突然變得僵硬。


    「……你的意思是,你的目標是我的內褲?」


    「因為我需要它。」


    「假如說,如果有個……呃,那個——比我還更能讓你激起性欲的女孩子的話,你也會想要那女孩的內褲嗎?」


    「應該會吧。」


    我老實回答。如果有其他比綠裏更能點燃我心中那把淫蕩猥褻之火的女孩,可說是多多益善。這樣一來就能驅使更強力的『白內褲之劍』順利打倒虛夢吧,為了拯救人類我十分樂意。


    「……這個笨蛋!」


    這次她毫不客氣地大聲怒罵。


    「你為什麽每次都這樣糟踢我的感情啦!」


    「我才沒有糟蹋你呢,你的內褲可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不是那個意思啦!」


    「難道是我對內褲排名這點錯了嗎?」


    我為了讓綠裏冷靜下來,微微舉起雙手。


    「這就是草莓族世代的弊害啊。」


    「啥?」


    綠裏一臉疑惑。


    「你仔細聽好了。現今日本的教育流行不替孩子分出名次,像是顧慮到不擅長運動的孩子,所以刻意不在運動會上進行排名。這雖然不是我們高中生可以置喙的話題,但我覺得這樣並不恰當。」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


    「內褲也是一樣。女生的內褲每件都尊榮高貴,然而視場合有時也得分出高下。這話說來雖然有些遺憾,但總有一天你的內褲也會從王座跌落。不過你放心,現階段你的內褲是最棒的。」


    「大笨蛋!」


    我道理說盡,綠裏卻一點也不能接受。


    「我氣到說不出話來了啦!」


    「你這不是在說話嗎?」


    「你連誇飾法都聽不懂嗎!」


    可能是受到綠裏那大嗓門吸引,走廊的門被打開,有幾個人正往裏頭瞧並傳著「副會長在生氣啦。」「好像是轉學生惹的禍。」「怎麽又來了。」等等話語。這些學生一點都不懂,對的人可是我啊。


    就某種意義上,獵人會遭到不明實情的人類迫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在當上獵人之初,我曾逼近戴眼鏡、穿上套裝挺好看的ol說「請讓我說明有關內衣與人類危機存亡的關聯,然後讓我看胸部。」還被報警。


    圍觀看熱鬧的群眾裏有我熟悉的麵孔。


    「唉呀,又是綠裏跟我的仆人陸同學啊。」


    「哥哥又被罵了。」


    進門來的是我同學——藏原咲繪與皆都三奈。眼角下垂、大胸部看起來像個大小姐的是咲繪—身材矮小含著棒棒糖,像個小妹妹的是三奈。


    三奈不懷好意地笑。


    「怎麽了?哥哥又惹綠裏生氣了嗎?」


    「情況看來是這樣沒錯,要說的話是我正在對不明事理的綠裏說理。」


    「少羅嗦!」


    綠裏大叫。


    「正常的是我,你才怪怪的啦!」


    「就是這樣。我還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腦袋這麽頑固。」


    「真失禮!」


    看著我跟綠裏的互動,三奈笑得更是詭異。


    「綠裏跟哥哥感情真好。」


    「我也這麽認為呢。」


    咲繪也點頭讚同。


    「我好羨慕喔——好嫉妒喔——」


    三奈這麽說,彷佛要從上往下吊般地緊緊抓住我的手臂。


    「嘿!」


    「喂,快放手」綠裏雖然這麽說,三奈卻一點也不願離開我身邊。


    她稱呼我為哥哥。我跟她並沒有血緣關係,而是她想這麽叫。雖然我倆認識才約十天左右。


    另一方麵,咲繪平常則稱我為「我的仆人陸同學」。我一轉學來就同時有了主人跟妹妹。


    「不過綠裏啊,要這麽罵我的仆人陸同學也該適可而止一點。這樣看來隻是在給獎賞而已。」


    「那還真不好意思……為什麽說是獎賞?」


    「因為說的人跟聽的人兩邊看起來都很高興。」


    「你是不是想把我講成有怪異興趣的人啊?」


    「不過綠裏你之前可不會氣衝衝成這樣呢。」


    綠裏快速看向自己的同班同學。


    「那當然啊,無論大小事都一一發怒的話身體哪受得了。」


    「不過你剛剛的樣子非常有魅力呢。」


    「你說啥?」


    「嗯嗯,我懂我懂。」


    三奈表示同意。


    「以前我覺得綠裏是個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子,自從遇見哥哥後就變得很活潑有朝氣耶。」


    「說……說什麽傻話啊。」


    綠裏退一步揮揮手。


    「那是因為曜一他一直惹麻煩啦。」


    「但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耶。」


    「我才不高興咧!因為曜一他總是想要內褲那類的東西……」


    這句話算是抱


    怨,但語尾聽來卻含糊不清非常奇怪。我從之前就覺得,綠裏她好像討厭人家談論有關她的事,就算是褒獎她也不願聽入耳裏。


    責任感雖強烈,但她很討厭引人注目吧。話說國中同學裏,也有一個能搞來色情書刊,卻自順排在最後一個欣賞的謙虛家夥。我們很尊敬他,還替他取了個「陰影」的名號。


    「綠裏你還是很容易害羞耶。」


    三奈抬頭看我。


    「哥哥,下次如果你再被罵的話,可以誇獎綠裏唷。」


    「喔,果然是這樣啊。我會記住的。」


    「三奈,別跟他亂講些什麽!曜一你也別聽她的話。」


    「不聽也行,那這樣除了內褲,也能給我你的胸罩嗎?」


    「你在說什麽啦!」


    她帶著混雜憤怒與嬌羞的表情對我大叫。


    「哥哥,三奈的胸罩你要不要?」


    三奈依然掛在我手臂上這麽說。


    「要。」


    「那就給你羅。」


    她鬆手打算解扣子。綠裏相當慌張。


    「你為什麽要脫衣服!」


    「因為不脫衣服的話就給不了胸罩啊。」


    「一般女生是不會給男生內衣的喔!?」


    「哥哥,到目前為止你有從女生那邊收過內衣嗎?」


    「隻有綠裏給我的那一次。我倒是有好幾次試著從別人那邊搶過來。」


    「那三奈也要給哥哥內衣。」


    三奈對綠裏這麽說。


    「如果哥哥收下我的內衣,三奈就會覺得有種支配感。再來如果哥哥看了或是收下其他女生的內衣,就會想起三奈而感到尷尬。整個感覺就好像一對背離倫理道德的兄妹唷。」


    我真是佩服。乍看之下三奈在扮演妹妹角色,其實心裏還挺會算計的。看來她為了貫徹表演妹妹這條路是不擇手段的。


    「那樣也算是一種威脅呢。」


    咲繪如是說。


    「不過也不用兜這麽大一圈,幹脆一點簽契約書綁住他才比較有效果。要讓他成為仆人,按個拇指印就行了。」


    「哼——咲繪真是一點都不浪漫。」


    「我這個人可是個浪漫主義者。我常常做著能自由使喚奴仆的夢。」


    想高高在上淩駕他人的精神表露無遺。她在中世紀的話一定會獲得稀世毒婦的名號。


    「我的仆人陸同學,先別管三奈的內衣了。要不要我的內衣呢?這可是絲綢製的高級品唷.」


    「我收下的話會怎樣?」


    「就等同於你願意簽字當我家三代的仆人。」


    「這好像讓我挺興奮的,但你的好意我還是心領了。」


    「光用看的也是可以。剛好我家經營的店鋪正缺能無償工作的人材呢。」


    還是拒絕她的提案比較保險。可以跟正職員工的大姊姊兩人獨處進行肉體上的工作我是很歡迎,但要走到那一步得花不少時間。


    「我說你們啊,我聽到都頭昏腦脹了。你們能別繼續說下去了嗎?」


    綠裏按著太陽穴如是說。


    「為什麽話題可以從我的內褲跟胸罩扯到那邊去啊。」


    「話說胸罩——」


    咲繪插嘴,綠裏一臉不滿地看著她。


    「你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嗎?」


    「雖然這話從胸罩的話題接下去有點奇怪,但我的仆人陸同學你不去普通社一趟嗎?」


    話題扯到我身上來,所以我跟著回答:


    「去是會去啊,幹麽這麽問?」


    「社長他正在找我的仆人陸同學,說要你趕快過去。我們正好來叫你。」


    我的腦海裏浮現普通社社長,壹原鶉月的長相。


    鵜月跟我一樣是獵人。他與我相同,雙雙皆失去『性欲』。為了找回失去的『性欲』,他專心一意地在收集情色商品。他看穿我也是個獵人,並歡迎我加入普通社。


    鵜月並非等閑之輩。從「情色是件很普通的事,所以叫普通社」這巧妙利用人心盲點的命名品味可略知一二。再加上他武藝也相當精湛,不過這點就先別提了。


    我抬頭望向教室的時鍾,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我專注在訓練上,一直沒發覺。


    「該走了。」


    三奈說:


    「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我也要。」


    咲繪附和,然後看著綠裏。


    「綠裏你呢?」


    「我也要一起去。」


    「唉呀,挺幹脆的嘛。」


    「因為我不去的話,你們又會捉弄我對吧。這會讓我很不甘心,隻好乖乖跟著去。」


    綠裏把頭別開回話。三奈則偷笑說:「綠裏就是這點可愛呢。」


    我們離開教室,前往普通社。


    普通社的社辦在教室大樓的角落,日照並下佳,但鵜月表示「不顯眼反而比較方便。」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情色本身並沒有什麽好害羞的,但這世上仍有許多人將之視為禁忌。


    如果明目張膽收集情色商品,警察很可能隨時都會上門來。


    我在國中時代,曾公開承認自己很色而且興趣是收集情色商品。我還在入學後的問卷調查寫下「將來的夢想是並購全世界的a片廠商」,之後雙親馬上被叫到學校去。這平衡點真是難以捉摸。


    到了社辦大樓,綠裏開口問我:


    「話說回來,曜一,你有跟我說過你買手機了嗎?」


    「我買了。沒手機果然很不方便啊。」


    我從製服口袋取出手機,讓綠裏瞧上一眼。


    「這機型不會太舊嗎?」


    「這差不多是前兩個世代的機種。因為很便宜,我才買下來的。」


    「這麽舊的機種找起來應該花了一番工夫吧。」


    「照相功能正常堪用,如此一來想必能用在偷拍上頭。」


    「好了,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就要報警捉人了,你乖乖閉嘴。」


    她從我手上拿過手機,按下其中幾顆按鈕。


    「……通訊錄空空如也。」


    「電話隻要記在腦子裏就好。」


    「我把我的號碼輸入進去。」


    「你別勉強自己。」


    「這哪叫勉強啊。能第一個在你的通訊錄上登錄號碼有點開心……啊,我可是有著身為青梅竹馬的義務才這麽做的喔。如果有事的話就打個電話或傳郵件給我,有事再打就好了。」


    三奈在背後起哄說「綠裏你好故意喔」之類的話。


    我要她歸還手機。待我確認過後,通訊錄裏的確有著綠裏的名字。裏麵當然沒有其他人。


    「通訊錄裏麵隻有一個人,反而覺得有點可悲。」


    「那你就輸入咲繪、三奈跟壹原社長的電話號碼就好了嘛……你在幹麽?」


    綠裏看我在操作手機,便一把搶過去。


    「還來。」


    「為什麽通訊錄隻有我一個人,你還在那邊按半天……喂、這是怎樣啊!?」


    她發出一聲慘叫。


    「我的名字竟然變成『內褲』了!」


    「因為光看名字我無法發情,就把它換了。每當你打電話來,螢幕上就會顯示『內褲』。讓人感到興奮對吧?」


    「你腦袋有問題啦!」


    綠裏打算把名字複原,我馬上搶回來。如果不小心讓她設定密碼之類的東西那怎麽行。


    我將手機收回口袋。


    「這麽一來就安心了。」


    「我這陣頭痛可好不了了。」


    「那就去看醫生。」


    「別講得好像事不關己一樣……我開


    始不想把你的號碼登錄到手機裏了。」


    「你的手機有照相功能嗎?」


    「當然有啊。」


    「你果然想拿手機替裙底風光來張特寫。」


    「我揍你喔?手機的照相功能不是拿來偷拍用的……」


    話剛說出口,綠裏的手機正好響起一段音樂。


    是來電鈴聲,而且還是某偶像團體歌曲的旋律。我曾經在以前的手機裏植入女性的嬌喘聲,還時常播放給班上同學聽,導致曾有人向我抱怨說「光看到陸同學你的手機我就會勃起了。」


    她趕緊接聽電話。


    「是……是。我現在馬上過去。」


    然後她重新看向我。


    「抱歉,會長在找我。」


    綠裏她是學生會副會長。在找她的是學生會長。


    「真辛苦啊。」


    「好像有轉學生來了。說是人剛到,要我帶那轉學生繞校園一圈。」


    「那明天再做不就好了嗎?」


    說出這句話的是三奈,然而綠裏搖頭否定。


    「說是那個轉學生想看看學校裏麵長怎樣。但隻有我一個人有點怕怕的說……」


    「三奈也一起去吧?」


    「那我也陪你一起過去。」


    我接著兩名女孩子後麵跟著說:


    「我一個人沒問題的。有什麽事的話再來找我,我人會在普通社。」


    「曜一,沒關係啦。你別管我自己一個先人回去吧。」


    「沒關係我等你,你也想看看普通社的社辦對吧。」


    我想起之前曾聽鵜月提起的收藏。


    「社長他好像拿到那款色情遊戲《裝甲女仆》的限定版同人誌了。女仆蒂妲幸福美滿地跟主人結婚,想不到主人卻是個無可救蕊的虐待狂,蒂妲得當個肉奴隸度過餘生。這對渴求幸福故事的玩家來說,各有著表示讚成或反對的聲浪在。」


    「你不用說明那個啦!」


    綠裏大吼打斷我說的話,便拉著咲繪與三奈前往學生會辦公室。


    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就這麽前往社辦。


    鵜月社長有事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


    或許是打算找我一同討論有關討伐虛夢的對策,但更有可能是要和我談論《裝甲女仆》的話題。那遊戲是款能人玩到淚流滿麵還勃起的上選傑作,死忠玩家也不少。其中特別是蒂妲妒火中燒化身縱火狂,將城市燃成一片火海的路線雖遭受其他玩家指責說「不希望看到這種情節」,仍有許多玩家深表喜愛。


    對失去追求『性欲』動力的我來說,不管攻略哪條路線都令我無感,但開發者所灌注的熱情意念我確實收到了。如果是鵜月的話,為了找回『性欲』,想必早已計算出破關所需的最短流程吧。


    這樣的話,得請他盡快告訴我那條最短流程。我越是早日取回『性欲』,人類得救的機率也跟著提高。我體內的某種東西也會跟著蘇醒。


    我敲敲社辦的門,沒人回應。門並沒上鎖。


    進到社辦裏我疑惑了,鵜月不在這裏。他一定是躲起來獨自一人玩色情遊戲吧。倘若真是那樣的話簡直不可原諒。因為我也想玩。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黑發女學生。


    「歡迎。」


    她看著我笑了一下。


    「抱歉,我好像走錯社辦了。」


    「沒有啊,你沒走錯。」


    我欲轉身離開,女學生卻喚住我。


    我決定不離開社辦走向她的身旁。


    「社長人呢?」


    這名三年級的——我看徽章知道的——女生用格外和藹可親的語氣回答問題。


    「壹原的話等一下就來了。」


    「可是社長他自己叫我來的耶。」


    「我想也是,他是為了讓你跟我見麵。」


    我定眼一看。


    「……你認識我嗎?」


    「你應該也認識我吧。」


    她站起來,身高在女生裏算高的。那柔順的頭發,其隨風飄逸之姿一定相當美麗。


    「……?」


    「認不出來嗎?不過那時候暗暗的,可能看不清我的長相吧。」


    三年級的女生轉了一圈。


    頭發輕飄飄地飛起,這跟我想像中的一樣優雅高貴。她那成熟的容貌與烏黑亮麗的秀發相當契合。


    但比起那些,我更注意的是她的裙子。


    裙擺雖因離心力上揚,卻差一點點沒能拜見裙內春光。雖然相當可惜,但眼前這幕卻好像曾在哪上演。沒錯,那時候我有看到裙底之物。


    「啊……」


    「你好像想起來了。」


    「你是在公園的救命恩人!」


    我的音量下意識變得洪亮。當我失去『性欲』、自尊被踐踏破碎,漫無目的在街上徘徊遊蕩時,有名女性告訴我接下來的路該往哪裏前進才對。


    「答對了。」


    「原來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沒錯。」


    「你來普通社有什麽事?」


    「我有什麽事嗎?這個嘛。」


    她吐舌一舔自己漂亮的嘴唇。


    「我想這麽做。」


    刹那間——


    她的表情產生變化。雖然不是表情真的變了,但我卻能感到她給人的氣氛不太一樣。


    對,就跟膽怯懦弱的小處男在夏季有了初體驗後,突然變得很不要臉那樣相去不遠。


    然而她顯露出的卻是殺意。她的臉上布滿顯而易見的殺氣並蔓延至這裏來。


    驚嚇與危機意識驅使自己的身體向後退了幾步。這並非意識下的產物,而是度過多次生死關頭所帶來的動物本能。


    有個東西掠過眼前,該玩意從她手裏伸出。


    其動作銳利且帶有危險。要是還傻傻站在那,我的臉可能就會像竹簾般布滿條痕,連十八禁同人誌都不能買了。


    「你幹什麽!」


    我放聲大喝。她的手裏握著像鞭子的武器。


    說是鞭子形狀也不太對,那武器是由連結多塊紫色布料延長製成,簡直就像綁頭巾。尖端乍看之下也是布製的,但裏頭恐怕埋有刀刃才是。


    「閃得漂亮,不愧是打倒祖王的男人。」


    「你這招呼來得還真出其不意。」


    「能不能陪我玩一下?」


    布疋又從她手裏伸長襲來,我這次蹲低姿勢閃過。


    「……你想殺了我嗎?」


    「這個嘛——」


    「你之前不是才救了我嗎?」


    「說不定我改變主意羅。」


    「那我也改變主意了。」


    這次換我向前發動攻勢,蹬地飛越課桌椅。這動作對我來說稀鬆平常,是在更衣室偷看女生換衣服露餡時為逃脫教師追捕而特訓下的產物。


    我伸手進口袋取出白內褲,灌注力量。


    『白內褲之劍』閃閃發光。我拉近與她的距離,揮劍劈向對方顏麵。


    隨後布疋襲來纏上『白內褲之劍』劍身。


    「嗚!」


    發光的內褲頓時失去光輝,『白內褲之劍』垂落變回一條普通的內褲。我無法使出渾身解數,因為我的『性欲』不足。


    失去武器的我向後跳欲取開距離,身體卻被她操縱的布鞭緊緊纏住。她手上居然有兩條鞭子!


    我整個人被拉過去,身體受限動彈不得,連『白內褲之劍』也派不上用場。反觀對方卻能兩手自由揮動武器。


    「可惡。」


    「真是不夠盡興。」


    我表情猙獰,對照起來,她卻詭譎一笑。


    「你可真大意。」


    「不是我大意,是沒了『性欲』。」


    「這對獵人來說是致命的一點喔。」


    「…………」


    我難以反駁。實力不足這點畢竟我自己非常清楚。


    「你為何這麽做?」


    「我想見識見識你的力量。」


    「誠如所見,我被你綁起來了。」


    「這樣你認輸了嗎?」


    「現在是啦。」


    我如此回答。現在的我並不會吝於承認自己力量不足,但我也不打算就這麽消沉下去。別提古今中外的所有情色物品了,隻要有女孩子的內衣褲,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取回往昔的神力。為此我才持續重複觸摸、聞嗅、舔舐女性私密衣物的行為。


    她微笑,方才的殺氣已完全消失。


    「還真是靠得住呢。我是副社長風祭紫,請多指教。」


    「你客氣了。把學弟綁成這樣是你的嗜好嗎?」


    「我對sm可是很感興趣呢。」


    她邊這麽說,邊把布鞭解開。如此既不緊也不鬆的捆綁程度,顯示出她對那方麵的造詣之深。


    我一方麵確認身上遭捆綁的痕跡一邊問她:


    「風祭紫,這名字還真少見。」


    「你可別隻叫名字喔,我不喜歡人家那樣。」


    「你跟我們有什麽關聯嗎?」


    「隻是不小心幫了學弟一把。」


    「你果然是獵人啊。」


    「是啊。」


    如果我不是學弟,她就不會出手幫我了吧。獵人大多個人主義色彩濃厚,彼此間的感情並不大好。如果我跟她毫無關係,想必她老早就毫不客氣殺了我才對。


    我猛盯著紫的裙子看。心想那裙子怎麽一點都不透光,或是裙擺怎不突然飛起。


    然而裙子卻有如銅牆鐵壁般文風不動。


    「今天跟那時候不一樣,你看不到的啦。」


    「我記得那天晚上你穿的是白色的。」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今天穿什麽顏色的?」


    她咯咯竊笑,看來總覺得有些性感。因為她是三年級的,隻比綠裏還有三奈大上一歲,但卻格外美豔。我雖認為咲繪也算挺成熟的,紫更在其之上。


    我無奈聳肩。


    「是想猜啦,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那根本辦不到。如果我全身上下充滿『性欲』的話,就算背對你我也猜得中你穿什麽顏色。」


    「喪失『性欲』這問題可真嚴重呢。」


    「相當嚴重。這樣的話我根本無法對抗虛夢。」


    「但你為了取回『性欲』也付出不少努力了吧?」


    「我都借部長的東西來用。」


    我的『性欲』恢複狀態遲遲不見好轉。之前我曾玩了總共有一百名妹妹角色的色情遊戲,但馬上就感到不耐煩,跳過語音部分、對話全部快轉。待我發現根本沒看到什麽養眼鏡頭、根本不了解劇情在演些什麽,已是遊戲迎接結局的時刻。


    「這條路艱辛漫長啊。」


    「那我來幫你的忙吧?」


    她突然目送秋波。如果是以前的我,光這種舉動即會認定成「對我拋媚眼=告白=不管幹什麽都可以」,立刻要求對方脫衣服。


    「你要怎麽幫我?」


    「要試試看嗎?」


    她站起來。這樣一看才發現她身材曲線曼妙。


    我倆麵對麵。我站著不動,紫伸手繞到我頸後。


    「你想幹什麽?」


    「別裝傻了。」


    她的臉湊過來,唇型相當漂亮,用那充滿挑逗神情的眼神將我定在原地。


    「我話先說好,你可沒權力拒絕。因為剛剛那場比劃是你輸了。」


    「如果那比劃攸關賭局,早知道就認真點了。」


    「事到如今後悔也來不及羅。」


    長發搖曳。漂亮且具有光澤的秀發,反射自窗戶照進來的陽光,閃閃動人。


    「總覺得我好像很久沒跟男孩子這麽做了。」


    「你有經驗嗎?」


    「想不想知道我的經驗有多豐富呢?」


    她的氣息拂過我的臉上,但我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


    她忍不住笑出來,同時將臉與身體往我這一靠。身上傳來豐滿的胸部擠壓的觸感。


    「呐,陸學弟。」


    「什麽事?」


    「抱我好嗎?」


    「非常樂意。」


    我雙手環抱紫的腰間。


    「再大力一點。」


    「我不知道這時該怎麽調整力道。」


    「差不多有點粗魯那樣就行羅。」


    「嗯哼。」


    我熙她說的稍微施點力。我倆下半身緊貼,紫則不小心「啊」地發出一聲嬌喘。


    「如何?感覺不錯吧?」


    「是啊。」


    「那你再靠過來一點。」


    我先把臉湊過去。


    「……你覺得我漂亮嗎?」


    「嗯。」


    「你不講明白點我不懂。」


    「很漂亮。」


    「那麽,來吧。」


    「我知道了。」


    我如她所願,將臉靠得更近。兩者的嘴唇幾乎互相交疊。


    說時遲那時快,背後傳來轉動門把的聲響。


    「……你們在做什麽!」


    有人迅雷不及掩耳地衝進我與紫之間。


    滿臉通紅眼角吊得半天高的少女,正是綠裏。


    「你們兩個到底是在幹麽啦!別、別以為沒其他人在場就可以這樣……!你是副社長風祭學姊對吧!?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後麵那些話是對與我相擁的女性說的。


    紫注視綠裏後,鬆開一隻手抱住綠裏。


    「要不要來3p?」


    「咦……咦咦咦咦!?333333……」


    「原來還有3p這招啊。」


    「你給我閉嘴!」


    她對我吼了一聲後,隨即對紫大喊。


    「你、你、你、你以為這裏是哪裏啊!?」


    「這裏的話,是普通社呀。」


    「我才不是在問那個!」


    她想說的話全寫在臉上。


    「你們打算做什麽色色的事情對吧!?」


    「色色的事情?我們隻是想親個嘴而已呀。」


    紫的臉上露出淺笑。


    「親個嘴又不會怎樣。學生會副會長你還真不通情達理。」


    「對於違反校園風紀之事我無法坐視不管!」


    「唉呀。那在校園裏脫下內褲給男生就不算違反風紀嗎?」


    「你、你為什麽會知道……」


    「因為我有看到。」


    「看到……?」


    綠裏又轉頭看我,我則是微微點頭。


    「風祭學姊跟我一樣是獵人。而且她大概也失去『性欲』了。」


    「完全正確。」


    紫一臉得意地說。


    「所以為了恢複『性欲』,我才想說跟陸學弟來做些好玩的事。」


    她如此說明。


    如我所測。我知道她也是一名獵人,但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失去『性欲』。


    她能使用武器,代表她的『性欲』比我旺盛。但這不夠完美,當她靠過來,我卻無法從她一身美貌上感到任何一點性感氣息便是絕佳鐵證。


    紫要主動出手我相當歡迎,說不定連我也能一同取回『性欲』,所以我才沒拒絕。


    可是綠裏卻對這點相當不滿。


    「為什麽曜一你都不抵抗啊!」


    「因為我跟她比劃輸了。敗者的命運可謂殘酷啊


    。」


    「殘酷指的是跟她接吻嗎!?」


    「如果那樣能讓我的『性欲』恢複的話,小事一樁。如果風祭學姊也能跟著恢複更是萬萬歲。」


    「我不是在說那個啦!你、你跟風祭學姊今天才初次見麵不是嗎!?」


    「算是吧。」


    「那麽,你們怎麽可以突然就接吻呢……」


    「嗯。」


    我稍微想了一下。原來問題出在雙方結識的時間上啊。雖然我在中學時代,發現某人同為色情同道中人就會立刻上前搭話,在短時間內成為好友。


    「那我就跟你接吻吧。」


    「……啥!?」


    「如果我跟風祭學姊剛認識所以不行,那就跟你吧。」


    我抓住綠裏的手,她則像遭遇靜電般抖了一下。


    「你你你你你你說我嗎!?」


    「我跟你是青梅竹馬。照你剛剛那套理論的話相當合適。』


    「但、但、但是!也太突然了吧!?」


    「這全都是為了人類。」


    「咦咦咦咦咦咦!?」


    綠裏看來相當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已經說過幾次了,但她好像還沒親身體會到虛夢進攻對人類的威脅。一般老百姓跟我們獵人果然不同。


    「哈哈哈哈。」


    發出笑聲的是紫。


    「不行這麽說啦,你看她都慌了。」


    「我認為看準她慌的時候下手也是可以的。隻要事情發生成為既定事實,她也告不了我。」


    綠裏罵了一聲「你這個強奸魔!」


    「換言之,要南波學妹突然跟陸學弟接吻,你辦不到是吧。」


    「是、是的。」


    她點頭如搗蒜。


    這次換紫抓住她的手。


    「我懂你的感受。在他人注視下跟男孩子接吻的確很害羞呢。」


    「嗯,是啊。」


    「那跟我接吻就好啦。」


    「……呼嘿?」


    綠裏發出有如充氣娃娃泄氣的聲響。紫將臉靠過去說:


    「跟我的話就沒問題了吧。女生之間接吻就不會害羞了。」


    「……女女女女女生之間接吻籲」


    綠裏大吃一驚、滿臉通紅問道:


    「為為為為什麽啊!?」


    「我以前都是對男生有興趣,自從沒了『性欲』後想說換個方向試試。你不覺得比起追男生,轉而追求女生競爭對手比較少嗎?」


    「那是問題的重點嗎!?」


    「跟女生做的話說不定能較快恢複『性欲』,有值得一試的價值。」


    「這跟我沒關係!」


    「你是附身對象吧?關係可大了呢。」


    「哇——!」


    綠裏快哭出來了。


    紫毫不客氣地把頭湊近綠裏臉龐。為了不讓綠裏逃走,紫單手穩穩環抱綠裏腰際,另一隻手則定住她的頭部。動作如此老練,不愧是獵人。


    綠裏亟欲掙脫。


    「哇——!曜一!別顧著在那邊看快說些什麽啊!」


    「副社長你真有一套。跟同性纏綿這點我根本沒想到。」


    無論是方才的3p發言或現在的女同性戀戲碼,紫做的每件事都讓我嘖嘖稱奇。


    同時我也得好好反省,我早該想到這些主意才是。


    我移開視線,開始沉思。為了打倒虛夢,色情圖片、影片、限製級同人誌以及遊戲,十八般武藝得樣樣精通。還有從橫刀奪愛到排泄物,每樣性癖好都得徹底鑽研。這條路走來可說危險艱钜,鵜月在路上披荊斬棘,紫也試著達到這目標,我可不能裹足不前。


    「你一個人在那邊神遊什麽啦!」


    「啊,真是抱歉。拜托,綠裏你能不能跟她接吻?」


    她雖破口大罵「差勁!去死!」我仍無意救助。看著女女纏綿悱惻,我極有可能恢複『性欲』。


    以前雖看遍各種情色場麵,當我初次在漫畫上看到女人之間的纏綿場景時倍感震撼。看著兩人全裸互相舔來舔去的圖畫,我感覺自己的視野在一瞬間打開。居禮夫人發現鐳,以及愛因斯坦實際證明相對論時想必也有相同感受。


    紫與綠裏兩者臉龐近乎交疊。嗯,這畫麵真是芙妙。


    「副社長,別隻是接吻,你可以順便把綠裏的裙子掀起來嗎?那樣的話我可能會更興奮。」


    「好啊。」


    「嗚哇——!」


    綠裏瘋狂掙紮。紫抱在綠裏腰際的手伸向裙子。為了讓我容易看見裙底風光,動作那麽大這點還真是貼心。


    「討厭啦——!」


    說時遲那時快,這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社辦的門突然打開。


    「啊——綠裏被伸出狼爪了。」


    「唉呀唉呀,你的對象從陸同學換了呀?」


    是三奈與咲繪。她們兩人雖皆非普通社社員,卻很自然地經常出入普通社。


    紫放鬆力道,綠裏自她手中脫逃後馬上將裙子拉好。


    「真是危險……」


    「咦,綠裏你不繼續玩了喔?」


    「看著友人成為同性戀者我還挺有興趣的呢。」


    「我才不要!」


    綠裏重新整頓身上的製服。也因為這樣,別說內褲了,連胸罩的顏色都沒看到。


    「吼——我很想看資優生學姊跟綠裏在做色色事情的說。」三奈嘴上這麽說。


    「資優生指的是風祭學姊嗎?」


    「嗯,她可是個樣樣都會的有名才女唷。」


    紫在校內是位知性與美色兼備的學姊,其大名無人不曉。她也完美服從家裏的教育方針「獨立」,不但勤奮向學,連學費都自己賺取。而且還能接受同性愛,誠如字麵所言,真的是「樣樣都會」的人。雖然這都是我之後才知道的。


    紫苦笑說道:


    「就算說我樣樣都會,但我『性欲』實在太少了,就跟個娃娃沒兩樣。」


    「我也一樣。」


    「壹原他是會努力補足缺失的那種人。而我總是依賴最輕鬆簡單的方法呢。」


    不隻我們,『性欲』消失的症狀也發生在鵜月身上。但對照鵜月努力嚐試取回自己的『性欲』,我還顯得不夠積極。


    「不過副社長你用的武器也挺了不得的。」


    我想起紫所使用的平坦鞭子。


    「那一定不是普通的布料對吧。」


    「你也不簡單嘛,居然知道這點。」


    她揮揮手,武器自手中伸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這叫『少女的碎布』,是我用女高中生的百褶裙沿著裙摺部分剪下連接起來做的。」


    紫手中的布鞭有著一股詭異的光芒。


    那果然不是普通的武器。基本上學校的製服並不會很常送洗,就算是女生的裙子,很有可能會持續穿上數個月甚至半年。也就是說,裙子上有著滿滿的女高中生精華。


    能以那個當武器勢必很強大。鵜月拿胸罩鋼圈製成的長針雖也不賴,但這條布鞭更是要得。


    「因為我有特殊加工過,所以很耐用。就算沒什麽『性欲』也能拿來當武器。」


    「原來是這樣。被鞭子纏住時,就有種被女孩子圍繞的感覺,多少有點快感。」


    「這可以讓對手覺得很爽唷。」


    一番簡潔明了的說明,不隻我連咲繪和三奈都感到佩服。唯獨綠裏一人悲歎說「又來了一個變態……」


    我對此有點不悅。


    「說什麽變態,你這個人腦袋真的很頑固。副社長,能不能用你的武器把她綁起來?我想這樣能讓她的潛能覺醒。」


    「好啊。」


    「住手!」


    布疋飛去圍住綠裏的身體。她現在雖然哇哇大叫,過一下那厭惡感就會升華成喜悅吧。


    綠裏先放著不管,我問三奈:


    「話說那個轉學生呢?」


    「那個啊,會長說他要自己帶去介紹校園,而且跟普通社的社長一起。」


    「是啊,所以我們就被趕回來了。」


    綠裏如是說,紫的武器依然纏在她身上。


    「而且我現在好想回家。」


    「放心,你差不多快舍不得離開,逐漸有快感了吧?」


    「才沒有!」


    綠裏與紫好像玩得挺閑心的。就先別管她們吧。


    「他還叫三奈跟咲繪先來普通社待著,好奇怪唷。」


    「可能是有什麽特別的理由吧。」


    我如此回答。世間萬物背後皆有隱情,特別情色更是如此。連為了滿足人類欲望,推出眾多情色商品的廠商也會認真持續市場調查。這從那些模仿人氣動畫角色的外盒封麵就看得出來。


    紫聽著綠裏她們的對話,稍微笑了一下。好像她知道個中原因似的。


    「可是,他們說馬上就要過來這裏喔。」


    三奈交代事情依然不清不楚。


    「說是要跟哥哥介紹新來的轉學生。」


    「跟我?」


    我發出疑問。連我自己都才轉來這所學校不久,向我介紹轉學生有何音霎我?


    綠裏也有問題。


    「所以這件事整個順序怎麽搞得那麽麻煩啊。解開這堆布也很麻煩。」


    「你越扯的話會綁更緊唷。」


    三奈蹦蹦跳跳地說:


    「社長他有說啊,要等副社長跟陸學弟兩人到齊比較好……」


    她話說完房裏又響起門打開的聲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曜一!」


    幼小的身體像個裝水的保險套,一蹦就跳入我懷中。


    「曜一我好想你啊!」


    「……克莉絲小姐!?」


    那是我與牧澤克莉絲久違的重逢。


    克莉絲她人不高,有著一頭像洋娃娃般的美麗秀發。據說她實際上還擁有四分之一的北歐血統。那可愛動人的表情,跟以前比起來可說完全沒變。


    「曜一!曜一!我好寂寞啊!我好想你!」


    她這麽說,邊把頭埋進我胸口。


    「嗯——好久沒聞到曜一的味道了。」


    「克莉絲小姐?」


    「自從曜一走了後,克莉絲我真的好寂寞。不過現在這樣就能放心了,好幸福,好幸福啊。」


    「克莉絲小姐?」


    「再來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克莉絲小姐,我在跟你說話耶。」


    「喂,曜一。」


    少女自我的胸口抬頭向上望。


    「別用克莉絲小姐這麽見外的稱呼,直接叫我克莉絲就行了。」


    「那麽,克莉絲啊。」


    「什麽事,曜一?」


    她笑咪咪的,看起來相當愉悅。那惹人憐愛的模樣便是她的特征,所以笑起來非常好看。


    然而她的笑容卻因旁人話語而瓦解。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必然發生的事。


    「那個啊,我差不多對把女孩子從曜一身邊拉開這件事開始感到厭煩了。」


    這話是綠裏說的。不知不覺間她已從『少女的碎布』中脫身,紫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綠裏臉上表情寫著她也差不多懶得發怒了。就像連續十天從自己孩子房裏搜出色情書刊的母親一樣。


    我清清喉嚨。


    「呃——綠裏,她是牧澤克莉絲。克莉絲,這位是南波綠裏,隔壁的是皆都三奈,再隔壁的藏原咲繪。」


    「請多指教——」


    三奈低頭鞠躬,咲繪微笑以對。綠裏則依然念忿不平。


    「我知道她是誰,但曜一你為什麽認識她?」


    「嗯?為什麽你知道她是誰?」


    「因為會長拜托我帶著介紹校園的轉學生就是她啊。」


    「沒錯,我確實是有這麽拜托過。」


    這話是克莉絲說的。她搶先我一步提早回答問題。


    「因為先把你從曜一身邊支開,然後讓你找不到人才合我的意啊。」


    克莉絲抬頭挺胸。


    「然而你卻比克莉絲還早遇上曜一,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啥?你為什麽要把我趕走啊?你的目的是曜一嗎?」


    「這是當然。」


    「當……當然?」


    綠裏感到困惑,顯得有點退縮。克莉絲則是不懷好意地微笑。


    「克莉絲跟曜一可是形同夫妻的。


    「夫……夫妻是什麽意思啊!」


    「因為之前我們過的日子就有如夫妻生活啊。」


    克莉絲看向這邊,我也點頭讚同她所說的。


    「嗯。」


    「曜一!?」


    我對眼睛瞪得又大又圓的綠裏說道:


    「克莉絲說的話基本上沒什麽錯,要說的話比較像同居。」


    「同、同居!?」


    克莉絲對我說的話深感滿足。


    「克莉絲跟曜一果然彼此心靈相通。」


    另一方麵綠裏卻驚慌失措。


    「為為為為為什麽……!」


    「很簡單。克莉絲在曜一還是世界第一的獵人時認識他,為了保護克莉絲,曜一就跟我一同生活。」


    「為什麽他會跟你一起生活啦!」


    「因為克莉絲是附身對象。」


    「咦……」


    綠裏整個人傻住。克莉絲則繼續說下去:


    「南波副會長,克莉絲跟你都是同一種人。」


    不僅綠裏,連咲繪與三奈也都啞口無言。


    沒錯,克莉絲曾是附身對象。也是虛夢中的虛夢——祖王能夠發揮最強本領所需要的活祭品。祖王隻要有了附身對象,就能累積力量一口氣複活。


    從反麵來說,人類這邊隻要保護附身對象,就能阻止虛夢大軍進攻。我跟他們之前的戰爭,也可說是為了爭奪附身對象的戰孚。


    我與紫兩人相當冷靜。這對我來說是很正常的,想不到連副社長也知道克莉絲的真實身分。於日常生活中通曉各式情色資訊的話,一當遇上突如其來的危機也能處變不驚這點,想必是因為她一直持續進行嚴苛色情修行的緣故。


    在場最不知所措的人是綠裏。


    「你說附身對象……那就跟我一樣不是嗎?那在遇見我之前曜一就跟你……」


    「看來從這開始還是由我說明比較好。」


    在離門最近、也就是離我們最遠的地方,有名男學生揮揮手。


    是社長壹原鵜月。他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並聽見所有對話。


    鵜月也是獵人,論實力更非等閑之輩。因為他為了獲得『性欲』,經常身穿女用學校泳裝。他今天一定也穿著泳裝,享受泳裝繃緊身體的快感。


    「這邊容我替南波學妹們好好說明……抱歉,麻煩各位先坐下。椅子應該夠才是。」


    在不寬敞的社辦裏滿是鐵椅。牆壁兩端還放有鐵架,光是這樣就快超過房間容納人數了。


    鵜月開始說明。


    「一些細節我就省略不說。我們獵人跟虛夢作戰一事,在場各位都知道。」


    他一度停下話來,觀察全員反應。


    「獵人全都隸屬於『lbho』(組織)。那原本隻是個當做獵人間互相溝通橋梁的聯絡團體而已,最近卻改變行事方針,動員組織的力量對抗虛夢。在座的——」


    他指向紫。


    「紫……呃、不,是風祭副社長之前去了『lbho』的日本分部一趟,最近才回來。」


    「害我好幾天都不能來學校上課。」


    「日本分部位於神戶,她受『lbho』之令帶來某位女性。那位女性就是牧澤克莉絲了。」


    紫接著鵜月的話繼續說下去。


    「我原本去那邊是有別的事啦。我們得知祖王複活,虛夢也開始出現在克莉絲周遭。然後發現我們學校的學生會副會長也是附身對象,才緊急請她轉學來。與其分別守護複數附身對象,上頭判斷集中在一處共同倮護才是上策。」


    「我反對過這項提議,因為我覺得分散兩處才能打亂敵人節奏。雖然本部應該也有考慮過這點。」


    「想必也牽扯到管理方麵的問題吧。」


    紫如是說。


    集中分散兩者擇一,以情色譬喻的話便清楚明了。要藏無碼a書時,全都藏在同一個地方的話,要拿出來看的時候相當方便。然而,被母親抓包的話一切就玩完了。如果分散藏匿,就算一處被發現,其他地方也還有剩。但如此一來拿書就很麻煩,自己還可能忘了把書藏哪。


    附身對象也是一樣。簡單來說就是風險管理問題。


    「這樣虛夢打過來的可能性又提升了。」


    鷓月點頭讚同我說的話。


    「虛夢目前雖然按兵不動,但他們早晚會發動攻擊。所以上頭才判斷把附身對象集中在一處比較好吧。」


    「轉學手續之類的都是我負責的,有夠麻煩。」


    「我很感謝風祭喔。」


    克莉絲如是說。那股有點高傲的態度也很相配。


    「這樣大致上我都了解了。」


    這次換綠裏戰戰兢兢地說:


    「那你曾經跟曜一生活是……」


    「那是我爺爺的命令。因為有必要保護附身對象,才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我這麽說。


    「生活起居都在一起,感覺就像家人一樣。」


    「那算……同居嗎?」


    「不管實際情形是怎樣,說是同居才會加強那種不道德的感覺。」


    「那根本不是同居嘛!吼,害我平白無故嚇一跳。」


    綠裏大聲嚷嚷。反觀咲繪與三奈則是互看對方說出「綠裏鬆了一口氣呢」「綠裏很安心呢」邊點頭。


    鵜月輕咳兩聲。


    「總之配合組織政策,南波學妹也一起由我們來保護。」


    「這樣又能跟曜一在一起了。」


    克莉絲雙眼閃閃發亮。


    「我現在雖然還待在飯店,到時候再一起住吧。」


    「是啊。」


    「是啊你個頭。」


    綠裏對我所說的話感到失望。


    「曜……曜一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


    「我當然會保護你。不過要我一人應付兩個實在有點忙不過來。」


    「所以曜一他隻會保護克莉絲而已。」


    克莉絲這話說得感覺理應如此。綠裏則默默地盯著她看。


    「看來得采取一定的輪班製度呢。」


    這話是鵜月說的。做出緩和現場氣氛的發言,真不愧是社長。


    「我跟風祭當然會幫忙。就算我是個人主義色彩濃厚的獵人,這點事還是得做。」


    「本部也特別交代我們要配合呢。」


    紫相當認同。


    「就是知道會有這麽一回事,我們才在強化組織體係晴。」


    「你們願意幫忙,感激不盡。不過,守護工作還是盡量交由我來辦。」


    紫對這番話的反應是:


    「你對工作很認真嘛。」


    「祖王會複活我必須負責。而且在座就我跟克莉絲與綠裏最熟,我要拚盡全力保護她們。」


    大話說出口了。雖然我的『性欲』遲遲不恢複,但現在卻不是擔心那個的時候。虛夢襲來的危機已迫在眉睫。


    綠裏的表情究竟是不以為然、還是感動佩服,我分不清楚。


    「真是的……又想要耍帥。」


    「綠裏你很開心呢。」


    「你很吵耶。」


    綠裏臉紅紅地向三奈反駁。


    「那,牧澤同學會分到我們班上嗎?」


    這次換咲繪說話,鵜月回答。


    「不不不,牧澤她是三年級生。」


    「唉呀。」


    咲繪嚇了一跳。由於克莉絲外表怎麽看都跟國中生沒兩樣,她一定不可能覺得克莉絲年紀其實比自己還大。


    這件事我早就知情,不過當初還是嚇了一跳。在那之前我還準備了「雄蕊與雌蕊的深夜sm遊戲」這種孩童情色教育取向的童話故事。


    「在學校上課時就交由我與風祭照顧。我已經安排她進我們這一班了。」


    「曜一,克莉絲很寂寞的。」


    少女淚眼汪汪傷心地說。


    「克莉絲還想跟你在一起。」


    「你的人身安全交給社長負責。就他的變態程度,連我都得退讓三分。」


    「曜一現在已經不是變態了呢。」


    這話聽來真讓人有些難過,我的心都痛了。以前我可是變態到連女國中生吃過的冰棒都會一一用真空包裝保存起來。


    「那也沒辦法啊。畢、畢竟曜一他要保護我嘛。」


    綠裏口氣聽來心安不少。


    「反正到頭來還是得讓同班同學保護同班同學嘛,嗯。」


    綠裏這句話像在說給自己聽。正當我以為全員都認同這句話時,唯獨咲繪一人自言自話地說「事情會發展得那麽順利嗎?」


    這句聽似預言的發言,其真偽馬上就揭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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