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書房坐下,蘇嫵給了歌仙一個已經畫好的表格讓他按照要求把內容填進去。初始刀拿起筆寫寫畫畫,不經意間眼神就飄到了她忙碌的手上。


    “您……在做什麽?”


    “嗯?我在刻你的刀紋呀!萬屋的老板說這個可以作為禮物送給刀劍男士作為見麵禮,你是我的初始刀,怎麽可以少呢?當然要補上啦!”少女手指上下翻飛,細碎的金屬屑紛紛揚揚灑在她正紅色的緋袴上,映著窗外燦爛的陽光和隨著微風飄灑進來的花瓣,一時間讓他有點迷醉:“真是風雅啊……”


    “哈?”蘇嫵頓了頓,不知道他這番感歎所來為何,她笑了一下:“第一個拿長穀部的刀紋試了試手,總算熟悉了這種金屬的硬度和韌性,再下手就順利多啦!等你填完表格就差不多能完成,大家估計要等我們一起吃飯,加快速度吧?”


    然後,午飯的時候櫻暴雪的付喪神變成了兩位。


    歌仙和長穀部頭上飄落的花瓣幾乎能把剩下五位付喪神活埋,簷廊下,石塊上全都是粉色的落櫻。


    其他人充滿期待的看向蘇嫵,少女隻笑著對他們說:“吃過午飯你們就去休息。對了,有誰受傷了嗎?”


    從幕末時期上溯到安土桃山時代都不算是非常困難的戰場,除了一些小磕小碰擦破油皮之類的小傷外,連短刀也沒有掛彩,蘇嫵見沒刃表示需要修複就趕著他們去吃飯。


    長穀部做的午飯……吃飽肚子是沒問題,但是味道的話……也許刀的味覺同人類相比比較遲鈍?跟著老人生活多年已經習慣飲食清淡的蘇嫵偷偷灌了兩杯水,也不敢挑剔什麽,生怕傷了自家付喪神的心。


    午飯過後,上午出陣的刀劍男士被主人勒令回去休息,長穀部繼續把蘇嫵“擺放”在廚房門口,一邊忙活一邊好讓她處於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少女對他幾乎稱得上“窒息”的緊迫盯人適應良好,手裏的刻刀穩如泰山,沒用太長時間就刻好了剩下五顆鈴鐺:“好了,一人一個~”


    她吹了吹鈴鐺上的碎屑,眯眼看著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長穀部,你忙完了嗎?”


    青年應聲出現:“廚房已經整理完畢,您有什麽吩咐?”


    “我們去鍛刀室的倉庫吧?不好好清點整理一下可不行呢!”蘇嫵拿起一個隨身小本本,手機裏的app也翻到資源頁麵,低頭找著原始數據作為參照。


    長穀部幹脆利索的答應下來:“我這就去整理,您隻用等待最後的結果就好!需不需要午睡?”


    “不用了,我沒有午睡的習慣……”一向是托兒所問題兒童的蘇嫵抬頭笑眯了眼睛:“呐,我們一起清點吧,你負責清查,我負責記錄,怎麽樣?還是長穀部嫌棄我礙事,想把我趕到一邊嗎?”蘇嫵小時候蘇女士工作很忙,於是便把女兒放在專門照顧幼兒的機構請人代為關照。遺憾的是那裏管理小孩子的手段頗為狂暴,所以蘇嫵不喜歡睡午覺,尤其不喜歡被強迫著睡午覺,算是曆史遺留問題?


    青年立刻著急的搖頭:“怎麽可能!我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嫌棄您的,能成為您的刀,是我們的幸運。”他不再說什麽,邁開長腿走在前麵,搶先走進鍛刀室弄醒了打瞌睡的刀匠。被打擾了睡眠的式神非常氣憤,嘟嘟囔囔念叨道:“要命啦!昨晚不讓人家睡覺,大中午的又把我弄起來,跟你講,那些鍛刀玄學真的沒什麽用處,再這樣下去你的爐子裏能出來什麽真的說不定啊!”


    蘇嫵還沒說什麽,長穀部直接拎起刀匠的衣領晃了晃想要它清醒一點。誰知那小式神的衣服布料稀爛,刺啦一聲就飛了出去,然後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進了鍛刀爐。少女嚇得眼睛都瞪圓了,隻見火苗一下躥得極高,刀匠就此消失無蹤。


    連渣都沒留啊……


    ……事情好像大條了……


    #問題有點大但是先別慌#


    “那個……沒關係!我這就聯係狐之助問問情況……”萬一要是因為這個小意外讓長穀部受到時之政府的懲罰可怎麽辦?下屬犯錯上司本來就要負連帶責任,沒什麽可慌的,難道時之政府還能因為一個刀匠就把審神者扔進監獄不成!


    滿腦子循環播放《越獄》和《肖申克的救贖》,蘇嫵抖著手點開app裏的“緊急聯絡”,剛剛按下“求助”鍵就見紫黑色的漩渦憑空出現,狐之助氣喘籲籲的從裏麵跳出來。


    “來了來了來了!時間溯行軍攻入本丸了?付喪神暗墮了?你被神隱了?”毛茸茸的狐狸式神驚慌失措,躥出時空門就攔在蘇嫵麵前衝壓切長穀部呲牙。


    蘇嫵尷尬的把它抱起來,誠懇的看著式神的黑豆眼說道:“對不起,我不小心把刀匠扔進鍛刀爐了……”


    壓切長穀部猛地抬頭想要說些什麽,蘇嫵反手拉住他沒有戴手套的手掌,少女溫熱的碰觸讓青年眼前一陣眩暈忘了自己想要幹嘛。


    狐之助:……你在玩我?!


    “您……在賭刀?資源投入999然後出現了一個半小時才惱羞成怒把刀匠扔進去祭天了?”狐之助覺得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簡直不能更貼切,這個本丸的審神者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不想脾氣居然這麽爆烈?這才第二天就忍不住幹掉了刀匠,後麵還怎麽搞?


    蘇嫵覺得自己的形象還能再搶救一下:“我還沒開始鍛刀……”


    沒開始鍛刀所以就要先扔一個刀匠進去?這是何等邪、教的玄學大法啊!


    狐之助眼中的驚恐似乎要滿溢出來,蘇嫵歎了口氣:“的確是個意外,我隻是想弄醒刀匠幫忙清點資源,誰知道它的衣領太不結實了……”


    “這……這樣啊!”它滿臉懷疑,審神者背後的付喪神雙手握拳,低垂著頭根本看不見表情……難道說,他被威脅了所以不敢指正嗎?


    哦,是壓切長穀部啊!這就說得通了,難道審神者是用刀匠來試驗那句“手刃家臣、火攻寺廟”了?


    狐之助為難的撓了撓肚皮:“這樣的話,一時之間您就不能鍛刀了。我們需要調查事情的真相,隻不過附身的媒介被毀掉,這個式神並不會真正死亡,您不必擔心蒙受不白之冤。等誤會澄清後就會把刀匠送回來,到時候您再繼續鍛造的日課吧。”


    送走狐之助,聽到動靜出來觀察的付喪神紛紛從藏身之處走出來。


    “主公,那隻狐狸在懷疑您,需要幹掉嗎。”小夜左文字始終耿耿於懷這裏沒有複仇的用武之地,眼見自己能派上用場,表情變化不大明顯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蘇嫵把收在兜裏的鈴鐺翻出來給他:“你們都來了?抱歉,我的動靜太大了。”


    鶴丸得到鈴鐺後滿身比劃著想要把它墜在自己身上,小狐丸看著手裏的鈴鐺不知在想些什麽,燭台切則捏著鈴鐺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很漂亮的刀工呢,主公是會用刀的,對嗎?”


    “你說的是刻刀?”蘇嫵笑著把最後一顆鈴鐺放在藥研手裏,假裝沒看見眾人突然鋥亮的眼神:“我的戰鬥力……嗬嗬,大概是0.25隻鵝?從小到大體育課幾乎就沒有及格過,啊,真是傷腦筋呢。”


    “您的手很穩,刻畫在鈴鐺上的痕跡深淺一致,用力果斷均勻,如果勤加練習的話,未必不能成為刀術大家,想要試試嗎?親手使用刀劍的感覺。”


    “欸?真的可以嗎?”


    黑衣男子爽朗的笑起來:“有什麽不可以的呢?您是本丸的主人,也是我們的主人,無需這樣客氣,也不必為我們承擔失誤。家臣,不就是為了服務您才存在的嗎?”


    蘇嫵聽明白了他隱晦的勸諫,輕輕搖頭道:“不是的呢,你們並不是為了服侍我才出現在世界上的,而是為了抵禦曆史修正主義者和時間溯行軍,為了保護曆史才借由我的靈力化作人身。在這個本丸裏,不該由你們保護我,而應該是我要想盡辦法保護你們才對。保護並善加使用自己的刀劍,這才是身為審神者的職責,對吧?”


    “被您說服了呢。不過長穀部君……在狐之助把刀匠送回來之前,還請您作為隊長帶領隊伍出戰。既然本丸暫時無法通過鍛刀來增加戰力,那就請您在戰場上盡量找到更多的同僚們來彌補失誤。”他環顧左右,其他刀劍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燭台切光忠,全勝。


    壓切長穀部陷入自哀自怨十秒鍾後立刻熱血沸騰的表示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幫主君盡快集齊刀帳,蘇嫵低頭看了看app裏一串長長的灰色畫框,好心的抿嘴微笑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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