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今天換了一身藍白菱格的連衣裙,平日披在肩上的長發被整齊的束起來, 看上去年齡又小了幾歲。帶上錢包和手機, 她在鶴丸不斷徘徊的腳步聲中走下樓梯,穿著出陣服的白衣青年突然歪頭撓了撓臉頰:“你前幾天的裙子呢?白的那條, 為什麽不穿了?”


    “洗了啊,難道你們的衣服會像神話裏那樣不必清洗隻需要抖一抖或是念句咒語之類的就可以保持幹淨?”蘇嫵有點不大明白鶴丸的意思, 而後者隻是覺得那條白底長裙和自己的衣服看上去似乎很搭——基本上屬於同一色係跟誰都會很搭的。


    他看上去好像突然很沮喪的樣子啊!


    少女也歪著頭撓了撓呆毛:“怎麽了?不想出去玩兒了嗎?”


    “啊, 不, 走吧。”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又轉身回來:“雖然我們是付喪神, 可是衣服也還是要自己洗的。你說的那些方法都是哪裏的流行?對了, 你的衣服是誰洗的呢,歌仙?”金色的眼瞳中似乎醞釀著什麽。


    “......”我該如何向一位男士解釋少女怎樣洗衣服這個問題呢?本丸開張沒幾天,但是她的衣服都是暗搓搓躲在盥洗室裏用手搓的,總不好讓男士給自己洗衣服, 尤其是每天都要更換的內衣......


    蘇嫵小跑越過鶴丸朝大門外的傳送陣走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她身後的付喪神把本體抗在肩膀上優哉遊哉的邁開腿, 幾步就追了上來。傳送陣繁複的花紋出現在鳥居下的石質平台上, 光芒消失後主從兩人就已經出現在萬屋的大街上。


    “你想去哪邊玩?”蘇嫵悄悄拍了一下臉頰, 估計刀劍男士們也是剛剛得到身體所以還不大明白什麽問題會引起他人不適,隻當他們都是小孩子就好。小孩子麽, 提出一些令人尷尬的問題再正常不過了, 以後在本丸裏的行為舉止還要更加小心才是, 免得把他們帶壞了。


    簡直就是操著老母親的心......


    他們走下人來人往的傳送陣, 作為債主的鶴丸居然很老實:“先去東邊吧,雖然你帶回來了不少食材,不過大多都是水果,並不能當飯吃,還有米也需要采購一些。”稀裏糊塗跟著他走到東區入口的蘇嫵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冰箱裏都有些什麽?”


    “那不是,因為這個我才被掛在廚房外麵了......”


    “......噢。”為什麽你的語氣如此驕傲?用不用我鼓個掌誇一句好棒棒,然後再舉高高轉圈圈?蘇嫵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兩條黑短線,槽點太多無法吐盡隻能沉默的捏著錢包走進人最多的一間店鋪,鶴丸幹脆站在外麵等著她。


    因為這裏滿滿當當擠著的絕大部分都是燭台切光忠和壓切長穀部,走進去看到很多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那裏各自忙碌還真的很有些滲人。


    蘇嫵小心翼翼的繞過他們,時不時還會滿含歉意的微微欠身——這裏擠著的付喪神太多了,貨架又堆得很滿,偶爾碰到別人再常見不過。她擠進店鋪深處的櫃台,老板正坐在後麵打瞌睡,如果是付喪神來采購的話他基本不用介紹,幾乎每個本丸都有家政滿點的某黑衣太刀。


    少女曲起指節輕輕敲敲木質櫃台,老板被驚醒過來,一邊搖著腦袋一邊發問:“唔,你要些什麽?不如讓你的燭台切自己過來。”


    “抱歉,我以為燭台切光忠是一把實戰用的鋒利太刀而不是廚刀。”蘇嫵笑出禮節性的八顆牙齒,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無數正在挑食材的太刀全部停了下來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看。“我需要一些大米,糯米,紅豆,綠豆。”少女拿出一張紙條,上麵正是歌仙列出來的食材清單,“具體數量在這裏,請每個月郵寄一批,我會按時付費。”


    老板透過眼鏡上方看了她幾眼,伸手接過紙條:“唔,這個數量嗎?不是很多。”


    她點頭:“是的,目前本丸人不多,數量以後會有小幅調整,到時候再同您商議。”


    糧店老板揮揮手:“好了,知道了。你每三個月付一次賬,把本丸編號留下。”


    由於歌仙在清單上對各種食材都進行了詳細描述,所以蘇嫵不需要多說·什麽。這也是她選擇東區這種商店的原因,它們大多時間悠久,看在這麽大的客流量上也不至於出現欺客宰客的現象——燭台切光忠是把很講究的刀,能讓他如此青睞這家店應該相當不錯。


    蘇嫵爽快的付了第一個季度的賬款,又在老板指定的賬簿上簽下代號和本丸編號,結清郵寄需要的費用這才轉身朝門口走去。這家店門臉不大,但是整體呈長方形,貨架很高擺的還特別擠,對她這種海拔剛剛超過一米六沒多少的人來說特別不友好。


    燭台切們看到這個人類少女縮起肩膀像隻倉鼠一樣朝外慢慢擠,紛紛貼近貨架讓開空間好叫她能安全出去。這時一排貨架盡頭突然擠出來一位身量極高穿著神官服的高大青年。他高到了什麽程度呢?總之蘇嫵覺得自己之於此人就像是大樹下的小蘑菇。


    青年的個子實在是太高了,他從貨架裏擠出來找到了兩包蝦片,低頭彎腰時忘了考慮貨架之間的寬度,於是一係列連鎖反應滯後站在不遠處的蘇嫵眼睜睜看著一堵碼出造型的飲料牆衝著自己倒下來。


    慫兮兮的戰五渣立刻雙手抱頭蹲下,等了半天疼痛也沒有降臨。她有些疑惑的睜開一隻眼睛透過臂彎朝外看,那個高大青年正滿臉歉意的撐在自己上方擋住了倒下的飲料牆:“抱歉!給您帶來麻煩和困擾了。”


    鶴丸在外麵等了一會兒,正覺得有些無聊,店鋪裏忽然傳出了騷亂的聲音。他擔憂的把本體夾在胳膊下麵一頭紮了進去,四處尋找不知道跑去哪裏的主人。轉過幾排貨架,隻見騷動的中心是一把太郎太刀。他彎腰擋住了什麽,旁邊散落了一地罐裝飲料,砸到身上估計會很痛,還有幾個燭台切在旁邊幫忙挪開倒下來的貨物。很快和太郎太刀一起的今劍岩融找了過來,一個走去同老板道歉,一個跟著一起收拾殘局。鶴丸眼尖的看到藍白色菱格一閃而過,急忙擠過去,果然看見蘇嫵坐在地上閃著星星眼看向替她擋住了危險的付喪神。


    “主公,你沒事吧!”白衣青年眼角眉梢具是忽略不掉的關心與焦急。確認這是受害者的付喪神趕到了現場,燭台切們紛紛加快速度清理掉其他搖搖欲墜的貨物叫太郎太刀能直起腰站好。等到足夠的空間出現,鶴丸馬上擠過來扶著蘇嫵站起身,又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回神了~”


    然後他感覺到了危機。審神者的臉紅了,少女害羞的那種紅。


    “我沒事。”蘇嫵小小聲的對鶴丸說了一下剛剛遇到的事,然後衝站在原地一時不好移動的太郎太刀鞠躬道謝:“謝謝您,那個......”


    “非常感謝,請留下您家本丸的編號,稍後我們的初始刀會親自上門致謝。”鶴丸跟摟著一隻小雞的黃鼠狼似的。叫近侍拍了一下的蘇嫵閉嘴微笑——在家裏怎樣都好,但是在外麵......男士脆弱的麵子還是要給一點的。


    太郎太刀顯然非常老實,他訥訥的點頭,然後解釋道:“完全不必道謝,事情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應該的。”


    “哦,這樣啊,那麽我們先走了?”鶴丸很瀟灑的揮了下手,夾著自家審神者很快走出店鋪。蘇嫵非常不甘心的扒著他的胳膊朝後看了看:“那是誰?他好高啊,真讓人羨慕!”


    所以你臉紅害羞隻是羨慕人家的身高?鶴丸國永不知道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審神者,隻能換了話題:“你的東西呢?給我來提。”


    蘇嫵又轉頭向後看,鶴丸捏著她的耳朵把她的腦袋正過來:“不用看啦,再看那也是別人家的。太郎太刀,並不是什麽難以得到的大太刀。”


    把這個小插曲拋到腦後,兩人又去蔬菜店定了一周的蔬菜同樣要老板寄到本丸就高高興興跑去西區繼續探險。原本鶴丸是想去南區逛一逛的,但是在掂量了一番審神者和自己戰鬥力平均值後放棄了這個非常有誘惑力的念頭——也許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去南區見世麵了,隻要帶著審神者就不行。


    走進萬屋的西區市場,讓人難以理解審美的木雕店多了一件新作品,眾人圍觀中黑發老板正在被紅發老板娘暴打,蘇嫵瞄了一眼那根木雕迅速把臉轉到一旁,深深覺得這位老板需要買幾包去汙粉,就連鶴丸也抽著嘴角想要繞開這裏。


    木雕店老板被老婆揍得嗷嗷大叫:“都說了是一個白發武士預定的什麽阿姆斯特朗炮嘛,客人要求的事,能算是壞事嗎?”然後就是含含糊糊的什麽“我好歹也是火影”,“藝術創作”,等等等等讓人聽不明白的詞,店裏店外頓時充滿了快樂的笑聲。


    蘇嫵:吃棗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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