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一看了看記錄的口供, 又同人販子留下的互相對比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沒什麽大問題就合上本子雙手搭在一起看向堀川:“你的鄉下姐妹, 嗯?”


    兄弟姐妹長相一點也不像你覺得我是瞎子嗎?沒錯, 你家人長得都挺好的, 那些亂七八糟古怪的發色我就不提了,但你在見到這姑娘時的麵部表情、舉止動作就可以說明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上位者同下屬——站在上方的還是這漂亮的姑娘。


    他歎口氣向前伸出半個身子:“你認為能夠騙過我嗎?”他真的很欣賞這個自稱名叫國廣的少年,名字和土方先生的脅差很像,他喜歡這個質樸熱情的孩子。但是如果確定為“惡”的話,就算真的是土方先生那把被收繳後沉海的脅差他也會將其一刀斬斷。


    作為新選組三番隊的隊長,他有權保護這個組織最後的名譽。


    氣氛越來越僵, 這時突然有傳信的警衛在走廊上邊跑邊喊:“又出現了!進來常在街頭砍傷行人的拔刀齋又出現了,此次受害者有數人之多!集合!”走廊上立刻響起木門開合和腳步的聲音,想來是有不少警察被集合起來一起趕往事發地點。


    齋藤一立刻抓起佩刀衝了出去, 堀川國廣提刀跟上,蘇嫵與鶴丸互相看了一眼, 一起追出門。


    警察們對複雜的小路非常熟悉,很快就趕到了哨音響起的地方。隻見地上倒了幾個歪歪扭扭的人, 還有同樣穿著警服的警員正在幫助受傷的同事。幾個已經遇害的無辜路人身邊正有問詢趕來的家人失聲痛哭,黑色的擔架上已然有幾具蓋住門麵的屍體。


    “這是......”齋藤一蹲下仔細檢查死者的傷口, 然後報出了一串數據,邊上有記錄員迅速記下來, 翻翻前麵的記載抬頭對他報告:“有幾個目擊證人, 說是犯人在逃跑時曾經大喊他是神穀活心流, 殺人的拔刀齋。”


    “這家夥之前隻敢夜晚出來鬼鬼祟祟的行凶, 怎麽突然之間就在白天作案?還有,挑釁了警察之後卻大聲報出自己來曆又逃跑的人,怎麽看都是挾怨報複吧!”堀川國廣緊跟著齋藤一的腳步聽完了記錄員的報告,此刻也蹲在屍體旁邊觀察著什麽。


    他自己就是把鋒利無匹的好刀,當然對刀傷的鑒定更有一手。少年果然連嫌疑人的身高體貌都做出了猜測,又著重說了一下:“這人主要持刀的手似乎受過傷,大拇指施力的方式和角度都有問題。”


    齋藤一點點頭看了一眼書記員,後者立刻把這些內容補充到記錄中去:“那麽犯人大概是一個魁梧粗獷的大漢,右手拇指有陳年舊傷。對了,如果是挾怨報複的話,那麽此人一定同神穀活心流有過什麽過節,不如去這家劍道館問問情況。”


    “神穀活心流嗎?聽說這個流派的館主已經去世了,目前經營道館的是他的獨生女,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啊......唔......那裏不是有一個嗎?國廣,既然那是你的鄉下姐妹,也算是警務廳的家屬,拜托她上門去問一下吧,應該比我們這些警察要容易得到消息。”齋藤一毫不客氣的征用了打醬油的審神者做臨時工。


    蘇嫵:......欸?


    “快去快回!”


    “啊!哦,好吧。”她回頭看了一眼堀川,後者立刻走過來領路:“走吧,你剛到東京應該不認識路,神穀活心流的道場不大好找,跟我來。”他背過去衝蘇嫵使了幾個顏色,少女立刻會意的點頭:“好的。這位是鶴先生,昨晚從人販子手裏救下了我的好心人,回頭要好好感謝人家。”


    堀川國廣立刻衝鶴丸國永鞠躬:“感謝您對家姐的援手,我們一家都感激不盡!請務必賞光來家中小坐讓我們略盡感謝之情。”


    白衣青年撓撓頭發:“唔......也成,你家在哪裏?”


    少年立刻報了一個地址出來:“大家都在那裏,幾個年紀大的出來做了警察,請您不要笑話。”


    不遠處一直聽著動靜的齋藤一幹咳了一聲,堀川國光知道這是暫時不會追究他的意思,高興的對蘇嫵和鶴丸道:“還是先去神穀活心流問一下相關情況吧,其他的等下班後再說。”


    說完他就走在前麵,蘇嫵跟在他身後,鶴丸則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優哉遊哉的墜在最後麵,一副打人家姑娘主意的樣子。等他們轉過街角消失不見,這才有其他警察湊過來小聲問齋藤一:“那姑娘是國廣在鄉下的姐姐?”得到肯定答複後那警察砸砸嘴歎了口氣:“回頭交代一下,生得也太好了點,讓國廣看好了。”


    說話間蘇嫵三人已經找到了神穀活心流的道場,一個老人領著兩個小姑娘剛好進去,趁著大門還沒關嚴實少女趕忙走幾步湊過去到:“老先生,請問這裏是神穀活心流的道場嗎?我們有點事情想要麻煩館主。”


    老者回頭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指著她身後身穿警員製服的堀川國廣道:“這是做什麽來?”


    “啊啊,是我弟弟。他拜托我來幫貴處洗刷關於拔刀齋的汙名。”她剛說完,門裏又彈出個腦袋,雙方都大吃一驚。


    “紫蘇小姐!”


    “劍心先生?”


    老漢支愣著腦袋來回看:“原來你們認識?”


    “是劍心先生一路護送我來東京的。”蘇嫵反應要快一些,直接把鶴丸從旅途名單裏給摘了出來。劍心也不是不通俗事之人,加上之前對這兩人關係的猜測,他下意識的認為是這姑娘同人私奔叫家裏兄弟撞上了,好在沒有暴露出另一個人的存在,所以他也就好心的替鶴丸遮掩:“是的,我在京都那邊遇到了紫蘇小姐,順便就把她送過來。”


    “既然如此......進來吧。”老者拉開門讓外麵的三人走進來,“小薰受了點傷昏倒了,有什麽問題等她醒了再問吧。”


    “受傷了!嚴重嗎?誰會傷害一個女孩子?”出於對工作的負責,堀川直接動用了自己身為警察的權力開始詢問。劍心倒是沒怎麽在意,一邊搬來些石頭在庭院裏壘砌土灶一邊把之前遇到的事講了一遍,講完前因後果居然又帶著那兩個小姑娘去廚房翻出了一隻大鐵鍋坐在現搭的灶台上。


    堀川國廣認真的聽他描述,最後不覺驚訝道:“什麽!你們遇到那個拔刀齋了?隻是輕傷可真幸運,剛剛警局接到報案,又有幾個人無辜受戮成了他的刀下冤魂。真可惡,都已經是明治時期了,無論是幕府官員還是維新誌士,難道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為什麽要拿毫無關係的人來祭刀!”


    正在討論時,昏迷了一段時間的神穀熏緩緩醒來發出布料摩擦的聲音,負責醫療的老者趕忙走去看她,而他的兩個孫女趁勢撲在劍心背上要他背著小姐妹一起玩兒,庭院裏充滿了快樂的笑聲。


    熏睜開眼先是看到了玄齋大夫,然後又看到扛著一個小女孩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流浪劍客,最後看到灶火旁還圍坐著三個人......那個坐在中間的女孩子可真漂亮啊!


    五官眉目沒有一處不合適的地方,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心生親近之情,越看越耐看......可惡,為什麽自己也是個女孩子!蘇嫵察覺到灼熱的視線,把注意力從鍋子上轉移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正盯著自己使勁看的熏:“啊!你醒啦?想要吃點什麽嗎?”


    吃,當然吃!


    一大鍋味增湯,幾個捏成動物形狀的飯團,肚子被填飽後老者幫熏重新清理了一下傷口並包紮起來,蘇嫵坐在一旁打了會兒下手。


    “我弟弟是個警察,今天他們在街上發現了白日行凶的匪徒,有證人說他逃跑的時候大喊自己出身神穀活心流,所以大家拜托我來問問你情況。當然啦,沒人認為那家夥是你這裏的弟子,倒是覺得他也許同你家有些宿怨。”


    “這樣啊!可是父親生前一向與人為善,神穀活心流又是強調活人劍的劍道,哪怕是學成離去的弟子也少有作惡的......”


    “還是好好想一想吧,萬一他要是上門來找你麻煩可怎麽辦?這裏老老小小的總要更上心一些才好。”


    神穀熏原本想拍著胸口說自己一人足以擊退來犯之地,還沒張嘴就聽見院子裏劍心哄孩子的聲音,立刻打了蔫:“好吧,我會去翻一下弟子名冊,如果有什麽發現就去警務廳報告。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嗯。”蘇嫵笑眯了眼睛:“有一位名為藤田五郎的警官,人可好了,去找他就行。”


    咳咳,不是我壞心,而是給齋藤大叔找點事做吧,總感覺讓他閑下來我們一家子遲早要露餡露個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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