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這就是那個宛如怪物一般的投石機的設計圖嗎。”


    打開寄過來的卷軸後,信長饒有趣味地笑道。


    他很喜歡新的東西。


    看到自己從來沒見到過的兵器的設計圖後,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了,但他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歡呼雀躍起來。


    “竟然隻靠士兵們的記憶就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再現這東西,庫格也真是了不起啊。”


    “是,我也十分吃驚。”


    在信長稱讚完庫格之後,蘭也點了點頭,他好像也同意這一點。


    他這並不是在迎合信長,而是真心這樣覺得。


    鐵炮,還有從葡萄牙人那得到的火繩槍,到自己能夠獨立製造這兩樣東西為止,信長花費了數年的歲月。


    與之相比,雖然這個投石機的構造有點簡單,但在僅僅三個月中就能製造出這種能夠投入實際戰鬥中的東西,不管是誰,肯定都會對此佩服不已吧。


    “不過,隻憑這種東西,可無法將你那違反命令的罪責一筆勾銷啊。”


    粗略地瀏覽了一下之後,信長便失去了興趣,十分隨意地將卷軸丟在一邊。


    攸格多拉西爾的攻城兵器,基本就是破城槌和鉤鎖,以及梯子之類的東西。毫無疑問,在這樣的攸格多拉西爾中,這個投石機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武器。


    如果是在一年前的話信長肯定會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並極力稱讚庫格,然後讓其他家臣都向庫格學習,把庫格當成家臣的楷模。


    但是,這種東西現在已經沒什麽用了。


    “蘭,新型‘國崩’已經準備好了嗎!?’


    “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哼哼,是嗎。我眼前可是已經浮現出那些家夥吃驚的表情了呢。”


    信長信心十足地竊笑道。


    “國崩”(1576年南蠻人向大友家獻上了石火矢,而大友宗麟將其命名為國崩),是信長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秘密開發著的一個攻城兵器,雖然從名字上看可能會讓人連想這會不會是某種弓箭,但這東西和弓箭有著本質的區別。


    “咯吱咯吱”,伴隨著沉重的車輪聲,需要三個大漢才能推動的東西出現在了信長麵前。是一個形狀有點像葫蘆,黑亮又有光澤的管子。


    管口的大小可以允許人將手十分輕易地伸進去。


    將裝有火藥的袋子和三公斤左右的鉛彈裝進這個口,然後點火讓火藥爆炸,對準目標將鉛彈發射出去。


    也就是現代所說的大炮。


    三根這樣的管子,出現在了信長的麵前。


    “話說回來,主公您的想法可真是天馬行空呢。竟然將舊式的國崩和種子島槍組合起來...”


    “哼,因為總感覺舊式國崩有點美中不足啊。”


    他們所說的舊式國崩,也就是被稱為佛朗機炮(中國明代對葡萄牙人製造的大炮的稱呼)的,日本最初的大炮。


    據說大友宗麟在一五七六年最先配備了舊式國崩。在信長與毛利水軍的戰鬥中,信長將其裝載到了艦船上(順便一提,毛利水軍的艦船也同樣裝載了舊式國崩)。


    舊式國崩的速射性很高,所以要說挺好用的話倒也確實挺好用的。但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它是後裝式構造,即後方有一個可開閉的口,而子彈與火藥都是從那兒裝進去的。由於當時技術的限製,無法讓那個口實現完全的封閉,這使火藥爆發時產生的能量會泄漏一部分出去,最終使炮彈的威力和飛行距離都大打折扣。


    那麽在鑄造的時候就密封住後方,讓它能夠和種子島槍一樣,從前麵裝火藥與彈藥不就行了嗎。在這一想法的基礎下,新型國崩便誕生了。


    順便一提,在本能寺之變後,在秀吉和家康的時代中,也有同樣構造的大炮登場。


    真不愧是信長啊,竟然擁有如此超前的想法和領先時代的先進意識。


    “哼哼,雖然新型國崩失去了速射性,但威力和射程可是有了飛躍性的上升。那種用磚頭堆積而成的城牆,根本不堪一擊。好,射擊!讓‘鋼’的那些家夥好好親身體會體會,我們‘炎’到底有多麽的恐怖!”


    “是!”


    負責點火的士兵,點燃了繩子,將火送進大炮內部。


    周圍的士兵們一齊用手重重地捂住了耳朵。


    不久——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即便捂著耳朵,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是響徹在耳中。


    在炮彈的轟鳴聲之後,還沒完沒了地傳來回聲。


    隆隆!隆隆!隆隆!


    沒過一會兒,便不斷傳來兩個沉重的東西互相碰撞一般的沉悶聲音,然後磚頭爆裂了。


    “什...!?”


    然而,信長卻憤怒地瞪大眼睛,驚訝地大叫道。


    這是因為,磚頭內部出現了一些不知是什麽的灰色石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磚頭多多少少吸收了一些炮彈的威力,新出現的石壁上隻有一些輕微的凹陷。


    “切,原來如此。已經預料到我們會模仿他們製造投石機了啊。”


    信長不假思索地咋舌道。


    在“鋼”式投石機的攻擊下,葛希奈城寨的城牆輕而易舉地被破壞掉了。另外,在上一次戰鬥中,信長也沒有使用類似於攻城兵器之類的東西。


    對方會從這兩件事中得出“炎”族並沒有攻城兵器這一結論,所以這個關卡肯定是對方在這一前提下所建造的,信長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看來,自己有點太小瞧這個名叫周防勇鬥的男人了。


    “哼,那就讓我來試試看吧。到底是我的新型國崩厲害,還是你的城牆厲害。給我集中一點打!朝著那個已經爆裂開的地方狠狠地開炮!”


    “是!”


    那之後,“鋼”的城牆斷斷續續地受到了大概一刻鍾左右的炮擊。


    如果可以的話,信長也想要炮擊磚頭已經被擊落的那塊區域,但這個時代既沒有計算彈道的方法,也沒有電腦。


    要讓炮彈擊中目標,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隻能用數量來彌補了。


    總之就是開炮開炮再開炮。


    足足開了五十炮吧。


    都開了這麽多炮。肯定也命中了那塊石壁好幾次。


    沒錯,好幾發都命中了。


    然而,這堵牆壁,完全沒有要倒塌的跡象。


    “竟然造了一個這麽固若金湯的玩意兒。”


    信長都已經不是在佩服了,而是已經驚呆了。


    當然石壁也並非毫發無損。


    石壁上出現了很多被炮擊的痕跡。


    光從表麵來看的話,已經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了。


    但,也隻是光從表麵來看而已。石壁上一個洞也沒有。


    更別提城牆有沒有因為炮彈衝擊而倒塌了。


    發射了這麽多發炮彈才對石壁造成了這種程度的損害,那麽到底要發射多少炮彈才能讓整個軍隊通過這兒呢。


    不管怎麽想,在此之前,自家的火藥和炮彈就會消耗殆盡啊。


    信長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撓了撓頭。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不過,不這樣就沒意思了啊。”


    ?


    “呼————,終於停了啊。”


    另一方麵,勇鬥在地獄之橋關卡中,重重地長籲一口氣,放下心來。


    由於平衡錘投石機的構造十分單純,所以他一直在擔心其製造技術會不會被敵人所竊取。


    因此,他也製定並實施了相應的對策。


    不過,在迄今為止的侵略戰爭中也好,之前的古拉茲黑姆會戰中也好,“炎”從來沒有使用過大炮之類的東西。


    所以,在之前的會戰中勇鬥才會選擇據守城池,並且在這一次也做出了據守城池這一選擇。


    這真是大大出乎了勇鬥的意料。


    “克莉絲!趕緊派人去確認一下城牆的損傷情況。還有士兵們的精神狀態!”


    “誒?啊,是,是!”


    克莉絲緹娜突然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回答道。


    她平時一直十分沉著冷靜,臉上的表情永遠不會有變化,永遠是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本


    來她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戰鬥中分心分神的。


    不過,勇鬥也不好去責備她。


    不光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恐怖而臉色慘白。


    “這份恐懼,步槍根本無法與其相提並論啊。”


    菲利希亞用仍在顫抖的聲音如此說道。


    勇鬥也同意地點點頭。


    “嗯,說實在的,我剛才都差點被嚇死了。”


    步槍,是能夠發射小型炸彈的武器,“鋼”軍經常會在戰鬥中使用它。


    雖然它的炸彈在爆炸的時候也會產生巨大的聲音,但說說是炸彈,其實殺傷力並沒有那麽高,基本就隻能用來幹擾敵人,使敵人陷入混亂狀態。


    而另一邊,由於敵人的炮擊是從遠處打來的,所以發射時的爆炸聲並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在炸彈猛撞到牆壁之時所產生的衝擊,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勇鬥也是第一次實際體驗到這種大炮的威力,這聲音和衝擊簡直就如落雷一般,轟擊著身體內部。


    這座巨大的城牆明顯在顫抖。


    如此恐怖的玩意兒,敵方連續不斷地朝自己這兒發射了幾十發。


    萬一城牆倒塌了該怎麽辦啊——這樣的恐怖籠罩在勇鬥的腦海中。而且說實話,剛才勇鬥的腦子都差點要被嚇出問題來了。


    “父親大人,根據士兵的報告,外側城牆的損壞非常嚴重,有些部分已經粉碎了,還有一些部分出現了裂口。不過並沒有被擊穿的跡象。”


    “好,這還在我的預料之中。內側怎麽樣?產生裂口了嗎?”


    “現階段,在炮彈的衝擊下,雖然外側受到了十分嚴重的損害,但內側還沒有發現裂口之類的痕跡。”


    “是嗎。”


    勇鬥再次鬆了一口氣,往下撫摸了幾下胸口。


    那如雷霆一般的衝擊,讓勇鬥十分膽顫心驚。


    “嘿呀,將羅馬混泥土灌入城牆之內,果然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如果是以前那種石砌城牆,剛才就真的完蛋了。”


    光是想想,勇鬥整個人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羅馬混凝土——


    最早使用於在公元前八世紀至公元五世紀蒸蒸日上的古代羅馬帝國。


    其主要成分是火山灰,和現代的混凝土基本上可以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不過令人吃驚的是,雖然這種混凝土發明於十分遙遠的古代,但它的強度比現代的混凝土整整強了一倍。


    不僅如此。


    凝固的速度也比現代混凝土要更快,如今,現代社會也已經開始把它當作一個劃時代的優秀新素材來進行各種試驗了。


    幸運的是“鋼”的領地內有三大山脈,所以能夠十分輕易地得到大量火山灰,這可沒有不用的道理啊。


    “不過,這也多虧了擁有‘宣戰角笛’的法古拉貝魯啊。”


    雖然製作混凝土的方法本身十分單純簡單,隻要把按照比例分配好的材料攙混在一起就行了。但是攸格多拉西爾世界中並沒有機器,所以攙混、搬運、灌入,這一切都需要用人力來完成。


    雖說有兩輪拖車和獨輪車這種優秀的搬運工具,但如果沒有她那能夠激發人類潛能的力量,那麽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造好這座城牆也隻是天方夜譚。


    “真虧你能完成我這十分離譜的要求,你幹得很不錯。”


    “不敢當。”


    雖然勇鬥發自內心地稱讚她,但法古拉貝魯毫無波動,靜靜地低下了頭。


    一旦事關自己的義姐妹西穀魯朵莉法,她就會不顧一切。但除此之外的情況下,她基本上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


    這也證明了,對她來說,莉法是一個多麽特別的存在。


    “總之這樣一來,就能爭取到時間了。”


    勇鬥已經收到了“豹”的老百姓們已經開始轉移的消息。


    那麽隻要在這阻擋住敵人一個月左右,老百姓們的轉移應該就會結束。


    一個月的話,還是能夠想辦法撐住的。


    雖然能夠撐住,


    “不過那個怪物一樣的大叔可沒有那麽簡單啊。倒不如說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地獄啊。”


    ?


    “喂喂,這玩意兒未免也太堅固了吧。”


    一周後,在攸格多拉西爾西部的芝,也和信長一樣對這堅固無比的混凝土牆壁傷透了腦筋。


    雖然他用巨大的投石機接連不斷地將岩石砸向這堵城牆,但這堵城牆絲毫沒有要坍塌的跡象。


    “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雖然這牆越看越像是用石頭堆砌而成的,但不管怎麽看,牆上也沒有任何縫隙。


    那麽,也就意味著,那是由一塊石頭所建成的牆壁。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麽巨大的石頭。


    就算有,靠人力也是絕對無法搬動的。


    “唉,否定實際存在的東西也沒什麽用啊。話是這麽說,但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不管是用磚頭堆砌而成的也好,用石頭堆砌而成的也好,隻要是用某種東西堆砌而成的城牆,那麽隻要用東西去撞,它就肯定會崩塌。


    但是,眼前的這堵牆,就算自己用需要好幾個大漢才能搬動的岩石去砸,它也紋絲不動,完全沒有要崩塌的跡象。


    就算繼續朝這堵城牆砸石頭,也不會有什麽進展。


    “主公也好,‘鋼’的宗主也好,怎麽總是接二連三地拿出這種奇怪的東西。”


    芝用指甲重重地撓著頭,這樣說道。


    如果無法攻破這堵城牆,那麽一時半會兒就無法進行白兵戰。


    芝十分沮喪,自己這次是真的太不走運了,根本就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


    “我們該怎麽辦?要用攻城戰車嗎?”


    給破城槌裝上車輪,然後再用內部裝有鐵板的房頂蓋住,這樣製造而成的攻城兵器就是攻城戰車。它是“炎”能夠迅速擴大領地的原動力之一。


    “別了別了。聽說庫格兄弟在葛希奈城寨也用了那玩意兒,但一下子就被對方給毀掉了。就算拿出來用也沒什麽太大的意義。”


    隨便瞅一眼,就能看到城牆上放置著許多在葛希奈城寨中見到的那種巨大弓箭,而且城牆上麵還有好多拿著種子島槍的士兵。


    自己這邊的士兵也和敵人差不多,有五千人左右。


    那麽讓士兵們強行進攻也隻會擴大己方的損失而已。


    “嗯,那麽我們該如何是好?”


    “我現在就是在想這個問題啊。這種時候,要是庫格兄弟在就好了啊。”


    在遇到問題的時候,芝總喜歡用蠻力和衝勁去解決,但庫格則正相反,他會依靠他那靈活的腦子想出一個讓大家都為之震驚,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解決方法。


    “如今那位大人應該已經在到魯斯基魯尼路了吧。”


    “是啊。”


    芝愁眉苦臉地歎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他現在完全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


    正當他在苦苦思慮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報告。從族都那寄來的新兵器已經到了!”


    “謔!”


    聽到傳令的話語後,芝饒有興趣地大聲叫了起來。


    對“炎”軍來說,所謂的新兵器,大多都是些諸如種子島槍一樣的,能夠顛覆攸格多拉西爾迄今為止的常識的荒唐道具。


    在這無計可施的狀況下,這無疑是唯一的希望。


    但要問結果如何的話——


    “雖然國崩這名字十分霸氣,但遺憾的是好像隻有徒有虛名而已啊。”


    芝十分失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總之他先試著發射了五發,雖然城牆稍微受到了一些損傷,但終究也隻是,稍微而已。


    想要擊中同一個地方是十分困難的,所以要將一個地方完全破壞,給士兵們創造一個突破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大哥,徒有虛名,這您說得有點太過分了吧。國崩的威力、射程、命中率,都強於‘鋼’的投石機。如果是以前那種磚頭城牆,那肯定一炮就塌了吧。”


    “也就是說,是這堵牆的錯嗎。”


    芝苦笑著聳了聳肩。


    好不容易才等來了新兵器,結果一切又回歸原點了。


    “看來隻能做好要打長期戰的心理準


    ...嗯?”


    正當芝想要改變戰略之時。


    芝的眼睛,看到了某樣東西。


    那樣東西並不存在於地獄之橋這個關卡上,而是存在於伊爾隆布茲這座城市上。


    芝的嘴角不斷往上揚。


    “瑪莎!命令炮兵們瞄準城門!”


    “!原來如此!”


    瑪莎也猛地理解了芝的想法,點了點頭。


    伊爾隆布茲的城門,大概有兩個大人那麽高,而寬度的話,大概就是連一輛馬車都無法順利通過那麽寬。


    攻擊軌道是一個拋物線的投石機,很難打中自己想要打中的地方。


    就算打中了,砸過去的石頭也會堵住己方的去路。


    另外,攸格多拉西爾的城門是雙重構造,由外門和內門兩個城門所組成。用投石機是很難攻擊到內門的,所以自己一直都無意識地忽視著這一點。


    但,如果是這個國崩的話,那麽應該隻要發射幾炮就能擊中內門。


    隻要能擊中,那麽那種木製的大門就會在炮彈的衝擊下被輕而易舉地吹飛。


    國崩的炮彈也就人拳頭那麽大,並不會阻礙己方的入侵。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我立刻命令士兵們進行炮擊...”


    “不等等。還不到時候。”


    芝閉著眼揮了揮手,製止了十分興奮的瑪莎。


    “大哥?”


    “我們並沒有那麽多彈藥。我要觀察一下風的走向。”


    說完,芝就集中精神讓自己的神經敏銳起來。


    敏銳起來敏銳起來敏銳起來,沒一會兒聲音便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瑪莎的聲音,士兵們的聲音,還有樹木的沙沙聲,都消失了。


    芝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神速境界”。


    上次和吉可露妮戰鬥的時候,芝整個人連精神能力都得到了加速,但這一次卻並沒有。


    畢竟那種事隻能在戰鬥的極限狀態下才能做到啊,而且就算能做到,消耗也太劇烈了。


    不過,已經完美掌握了神速領域的他,能夠運用神速領域,隻提高感覺的敏銳程度,讓自己的感覺比平常敏銳數倍。


    芝讓自己的感覺不斷變得更加敏銳——


    突然,漆黑的視界中,出現了一陣風。


    (好,看見了。)


    不論和誰說都沒用,誰都無法理解這一切。


    哪怕是和那個英邁的信長說。


    當然,因為芝閉著眼,所以他實際上並沒有看見風。


    在這層意義上,正確地來說,應該是感受到了才對吧。


    但即便如此,按照芝的感覺來說,他確確實實是看到了風。


    (現在風還很大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讓炮彈準確擊中目標。


    現在還不是攻擊的時候。


    ...。


    ......。


    芝到底等了多長時間呢。


    在進入這種層次的“神速領域”的時候,雖然不及戰鬥時,但時間的流動還是會變得十分緩慢,所以芝也無法知道準確的時間。


    不過應該連半刻鍾都還沒過吧。


    芝終於預測到時機的到來。


    “炮兵!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風會平靜下來。給我開炮!開炮開炮,給我狠狠地開炮!”


    ?


    咚——!砰!


    “嗚啊!怎麽回事!?內門怎麽被炸飛了!?”


    “竟然用這麽小的炮彈就把內門給打爛了嗎!?”


    “唔,快把貨車城寨拿過來。用貨車城寨把入口給堵住!”


    “動作快點!在敵人闖進來之前調整好陣形!”


    士兵們的怒號,接二連三地傳來。


    士兵們的這些話,並沒有傳到黎芮兒的耳中。


    但,突然從城門那邊傳來了吵嚷聲,而且之後那些吵嚷聲也不絕於耳。


    再加上之前響徹整個城市的轟鳴聲以及那股衝擊。


    有了這麽多信息,黎芮兒也大概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緊接著,“當當當”,整座城響起了喧囂嘈雜且沉重的鍾聲。


    “嘖,看來兩個城門都被破壞掉了啊。”


    黎芮兒露出了一副極其不愉快的表情,十分難受地說道。


    如果隻是平衡錘投石機的話,那麽這座擁有用羅馬混凝土建造而成的牆壁的伊爾隆布茲應該完全能夠頂住。


    明明我們的援軍,吉可露妮所率領的親衛騎兵團馬上就要到了,但敵人卻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下使用了如此出人預料的東西。


    “總之我們趕緊過去吧!”


    “是!”


    在格雷爾的護衛下,黎芮兒縱身一躍坐上了戰車,急急忙忙地朝城門那兒趕去。


    她,現在是伊爾隆布茲的總指揮官。


    她想親眼確認一下現在的狀況。


    隨著戰車離城門越來越近,黎芮兒也漸漸聽到了士兵們的吵嚷聲和大量士兵來回跑動的喧囂聲。


    敵軍的哄叫聲也在遠處轟鳴。


    “發射!”


    從城牆上傳來了一句充滿殺氣的聲音,之後便不斷傳來弩炮“咻咻咻”發射的聲音。


    看來戰鬥已經開始了。


    “這可真是糟糕啊...”


    一到現場,黎芮兒就露出十分嚴峻的表情。


    雖然情況大體上和她預想的一樣,但整個情況比她預想的要糟糕得多。


    “糟糕?我倒是覺得士兵們都做得挺好的呀?就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在行動啊?”


    格雷爾十分驚訝地問道。


    他說的話,並沒有錯。


    貨車城寨從三個方向將城門附近圍住,士兵們則架起長槍和弩箭,在貨車城寨與貨車城寨之間等候敵人。


    城牆上也接二連三地傳來弩箭切割空氣的聲音,從外麵還傳來了敵人臨終前的慘叫聲。


    “是啊,我也覺得他們就是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在行動。但是,你好好仔細看看士兵們。”


    “誒?...我看大家,都是在聚精會神地殊死戰鬥著啊?”


    “嗯,他們確實在殊死戰鬥。但,我看他們其實已經慌了手腳。”


    “!?”


    格雷爾大吃一驚,又再次回頭望向士兵們。


    作為一名英靈戰士,他的武藝和勇敢都沒什麽好挑剔的,但他對這種細微之處是非常遲鈍的。雖然同是“四炎”,但作為一個將領來說他並不如拉斯姆斯和豪格斯波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一點。


    說得嚴格一點就是,他作為一個士兵來說是非常優秀的,但並沒有成為將軍的器量。


    “應該是敵軍的新兵器,和城門被那新武器輕鬆擊碎的緣故吧。每個士兵的臉上都大有恐怖之色。雖然他們現在因為不想死而拚命地戰鬥著,但稍微發生點什麽他們就可能會崩潰,他們現在正處於這樣危險的狀態。”


    “!這可超級不妙啊。”


    “嗯。我果然來對了。”


    隻有自己親自過來,才能準確把握士兵們的表情。


    黎芮兒知道自己作為一軍之將還不夠成熟。


    但是,她並不打算就一直這樣下去,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作為一軍之將還不夠成熟,所以她打算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變得更加成熟。


    黎芮兒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大家都給我冷靜下來————!”


    然後扯開嗓子這樣喊道。


    當然,士兵們也都看向她。


    “哦,哦哦。”


    “是黎芮兒大人!”


    “黎芮兒大人過來了誒!”


    士兵們大聲歡呼起來。


    大將出現在前線。


    光是這樣士兵們的士氣就會上升。


    這也是黎芮兒從勇鬥和拉斯姆斯那學來的。


    當然,因為隻要大將被幹掉那麽戰爭也就結束了,所以應該極力避免這種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的行為。


    可是,戰爭可沒有簡單到,隻要坐鎮後方,以從傳令那得到的情報為基礎,高高在上地不斷下達正確的指示就能贏的這種地步。


    因為,戰爭,和勇鬥為了打發時間而製造出來的將棋和國際象棋不一樣,不是棋子之間的戰鬥,而是擁有感情的人類之間的戰鬥。


    士兵們正在慢慢恢複冷靜,確認了這一點之後黎芮兒慢慢地說道。


    “現在隻不過是城門被攻破了而已。城牆


    並沒有被破壞。敵人隻能從那狹窄的城門攻進來。隻要將城門包圍住我們就不會輸!”


    不可思議的是,她的聲音雖然略顯稚嫩,但卻十分響亮,響徹了整個戰場。


    這是她與生俱來的音色吧。


    這毫無疑問,也是她能夠立於常人之上的資質之一。


    “你們所熟知的吉可露妮所統率的親衛騎兵團正在朝我們這兒趕來。應該在幾天之內就能抵達。”


    這句話,產生了戲劇性的效果。


    如今,在這座伊爾隆布茲中,隻有出身於“狼”、“角”、“爪”的士兵。


    正因如此,他們才十分清楚。


    吉可露妮所率領的親衛騎兵團有多麽的強。


    親衛騎兵團討伐了多少英傑。


    以及,親衛騎兵團取得了多少場勝利。


    “隻要撐到親衛騎兵團過來我們就一定能贏!各位,給我鼓起幹勁!‘鋼’萬歲!”


    “‘鋼’萬歲!‘鋼’萬歲!”


    士兵們也大聲附和道。


    他們的聲音之中已經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


    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勝利的確信,以及誓要將敵人驅逐回去的鬥誌。


    “真是精彩!不愧是公主大人!要是拉斯姆斯大人能看到公主大人剛才的那個樣子,肯定也會很開心吧!”


    黎芮兒一結束演講,格雷爾就如此稱讚黎芮兒,聲音中充滿了感動之情。


    他的眼中也隱隱滲出了一些淚水。


    看來他非常感動,但是黎芮兒並沒有因為被讚揚而感到開心,而是覺得十分羞恥。


    “還遠遠不夠呢。聲音稍微有點抖。說話速度好像也有點太快了。如果是父親大人和拉斯姆斯,應該能夠十分從容且堂堂正正地進行演講。而且伊爾隆布茲是一座‘星型要塞’這件事我也忘記說了。”


    黎芮兒輕歎一口氣,開始反省,說出了自己剛才的不足之處。


    雖然這位少女對別人十分溫柔,但對自己卻極其嚴格。


    隻不過,正因為她總是會進行自我反省,所以她才能年紀輕輕就擁有這麽強的能力,這是促使她進步的最大原動力。


    “好不容易才提高了士氣,卻在士兵麵前擺出一副陰沉的臉,這樣你所作的一切不就毫無意義了嗎。還是老樣子,總是在最終階段掉鏈子啊。”


    這句冰冷且嘶啞的話語傳到了黎芮兒的耳中,然後黎芮兒將這句話深深地銘記在心中。


    這是因為,這句批評十分中肯。


    但是,話語中所夾雜著的那份惡意果然還是令人十分不快的。


    不用回頭看都知道這句話是說的。


    “多謝您的批評。我以後會注意的,布魯諾殿下。”


    黎芮兒悄無聲息地將自己臉上的感情抹去,微微點頭,陪笑道。


    雖然她很年輕,但她已經是一個十分精明能幹的政治家了,這種程度的神態表演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希望您以後一定要注意。因為總大將的不安情緒,將會影響到下麵的人啊。”


    “我會銘記於心的。”


    “嗯,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倒不如說我覺得您做得非常不錯。”


    “誒?”


    黎芮兒下意識地發出了極其吃驚的聲音。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布魯諾表揚。


    “多虧了您士兵們的士氣也恢複了。十分感謝您。”


    “啊,啊啊,是,是這樣啊。”


    “...怎麽?”


    看到黎芮兒驚慌失措的樣子,布魯諾十分驚訝地問道。


    黎芮兒雖然猶豫了一會兒,但畢竟布魯諾也是與自己共同作戰的夥伴。


    還是消除自己與他之間的芥蒂比較好吧,這樣下定決心後,黎芮兒說道。


    “嗯,沒,我就是有點意外,竟然會被你表揚,而且在此基礎之上,竟然還被你道謝了。說實在的,我一直覺得你挺討厭我的。”


    “嗯,確實說不上喜歡。”


    布魯諾十分冷淡地哼了一聲。


    “但即便如此,如果不是你的話,士兵們就無法恢複冷靜,我們的城市可能就會被攻陷。我個人的感情先放到一邊,對此我必須要向你表示感謝才行。”


    布魯諾口若懸河,然後一臉冷淡地將臉轉了過去。


    他的臉頰稍微有點紅。


    他好像在害羞。


    “噗。”


    黎芮兒不假思索地笑了出來。


    布魯諾是殘留組的領頭人。雖然自己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一個連勇鬥的話都會違抗的頑固之人,但正是因為他十分熱愛這座生他養他的伊爾隆布茲,以及這個名為“狼”的氏族,所以他才會多次違抗勇鬥的命令吧。


    對他來說,守護好“狼”和伊爾隆布茲這件事便是他的一切,同時也是他的判斷基準。


    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了解這個名叫布魯諾的男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雖然他十分排斥其他氏族的人,但我並不討厭他這份強烈的愛國心。


    黎芮兒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對我來說,伊爾隆布茲也是一座充滿回憶的城市。讓我們一起守護它吧。”


    黎芮兒緊緊地握住拳頭,然後將拳頭伸到他麵前。


    這次輪到布魯諾摸不著頭腦了。


    但他立刻就察覺到了黎芮兒的意圖,微微揚起了嘴角。


    “當然了。我可不打算把我們的城市交給那種家夥。”


    二人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


    ?


    “上!給我上!不要讓敵人有整頓的時間!總之給我叫!給我大聲地吼!”


    另一邊,“炎”軍陣營。芝連珠炮般地發出指示,煽動著士兵。


    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就算大吼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效果,但在群體戰中,大吼的效果是不容小覷的。


    在群體戰中,最重要的並不是將敵人打倒,或者將敵人殺死。


    最重要的是該如何削弱敵人的戰意。


    隻要發出吼叫聲,將自己這邊那強烈的戰意和氣勢展現出來,讓敵兵們產生“這可打不贏”的想法,那麽敵人就會自己從內部徹底崩潰。


    由於國崩的數次炮擊,防守方的戰意已經開始動搖,這一點,從城牆上的士兵們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個一清二楚了。


    很明顯,敵人因為對未知武器國崩的恐懼而慌了手腳。


    再加上城門已經被破壞了。


    敵人發出了更加嘈雜的吵嚷聲。


    芝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當即下達了突擊命令,但,


    “‘鋼’萬歲!‘鋼’萬歲!”


    突然,從敵人那兒傳來了喝彩聲。


    聲音中早已沒有了任何恐懼的色彩,而是充滿了戰意。


    “切,已經整頓再起了嗎。算了算了。鳴金收兵。重振旗鼓之後再來。”


    咋了一下舌頭後,芝十分幹脆地下達了撤退的指令。


    因為芝在戰場上一直迅猛激烈地進行突擊,所以他才會被稱為“猛將”,但他並不是一個隻知道胡亂突擊的魯莽之人。


    看到良機後他會毫不猶豫,一鼓作氣地進攻;一旦錯過勝機,就不會去想該如何將迄今為止的損失給彌補回來,而是十分幹脆地放棄。


    大多數的將領,不管看到多麽好的機會,也會怕萬一,猶豫要不要這樣做,反而錯過了勝機。但錯過了勝機之後,他們又會覺得如果自己直接撤退的話,那麽自己迄今為止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最終導致自己無法割肉止損。


    這份理智且準確的判斷力,雖然十分單純且普通,但正因如此芝才如此堅韌,沒有任何可乘之機,這正是芝作為一軍之將最優秀的一點,也是他最大的特色。


    “竟然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打消士兵的不安,敵人也真是厲害啊。”


    這件事說說很簡單,但做起來其實是很難的。


    要掌握士兵們的內心,並不簡單。並不是模仿那些十分擅長掌握士兵內心的人,然後和他們做同樣的事就能掌握士兵的內心。


    該如何掌握士兵的內心,這牽扯到各種原因。人品、迄今為止所擁有的成績,甚至連音色,以及說話時何時抑何時揚都會影響到你能不能掌握住士兵的內心。


    一個人就算


    花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法將這些東西全部理解,並且全部掌握的。


    而且總是會有一些先天性的因素使你無法掌握士兵的內心。


    換言之,光從敵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打消了士兵的不安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敵將一定是一個擁有“將軍器量”或者“王之器量”的人。


    “要是讓這樣的人待在這麽牢固的城裏不出來,那可就無計可施了啊。”


    總之在這次進攻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座城市的構造十分麻煩。


    伊爾隆布茲的城牆,是一座沒有絲毫縫隙的石牆,雖然這一點很不同尋常,但還有另一點也十分不同尋常。


    一般來說,城牆這種東西,雖然會多多少少有些歪斜,但總體上來說,在建造的時候是會從城門向兩邊筆直造過去的。


    但是,這座伊爾隆布茲不一樣。


    它的城牆朝斜前方突出著。


    在戰鬥前我姑且在這座城市的周圍轉了一圈,確認了一下這座城市的構造,發現這種銳角般的突出部分一共有五個。


    由於沒從上麵看過所以我隻能通過想象來還原,但不出意外的話,伊爾隆布茲的構造,應該類似於一朵擁有五片鋒利花瓣的“花”。


    雖然我一開始完全不知道這種構造到底有什麽意義,甚至覺得這是個啥玩意兒啊,但試著進攻之後,我用我自己的身體深深地了解到了這個構造的意義。


    這五片花瓣,是箭倉。


    將威力強大的安裝式大型弩箭放置在離城門很遠的突起部分先端處,然後在城門附近部署普通的弓兵和弩兵,當敵人逼近城門的那一瞬間,兩邊就會一齊射箭過來。


    隻要明白了,那麽其中的道理就很簡單明了了。


    如果城牆是從城門向兩邊筆直延伸過去的話,那麽能夠擊中朝著城門蜂擁而至的敵人的弓箭數量會很有限,但要是將城牆做成這樣的形狀,那麽就可以讓更多的士兵向敵人射箭了。


    要是敵人沒有因為國崩的炮擊而慌了手腳,那麽己方就會蒙受極其巨大的損失吧。


    真是一座可怕的城市。


    “話雖如此,也不能就這樣磨蹭下去啊。”


    芝重重地撓著腦袋,這樣說道。


    根據斥候的報告,親衛騎兵團好像正往這兒來。


    這樣下去的話會被前後夾擊的。


    戰術層麵上很不樂觀。


    “如果按照從主公那學來的戰術,這種情況下,各個擊破是基本啊。”


    如果敵人從兩邊朝自己夾擊,隻要先在己方被夾擊之前擊潰某一方,然後再幹掉另一邊就行了,這是芝從信長那學來的孫子兵法中的其中一個兵法。


    如果順著這個思路來考慮,那麽問題就是到底是應該先幹掉親衛騎兵團,還是應該先攻陷伊爾隆布茲了。不過,不得不說,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攻克這座難以攻陷的城寨,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嗯。那麽要先幹掉親衛騎兵團嗎?沒記錯的話兵力大概是在兩千左右。在數量上我們有著壓倒性的優勢。隻要我們將軍隊後撤到離這兒不遠的霍倫城寨附近,我們就可以依據兩側的河流,從正麵迎擊騎兵。”


    瑪莎以十分嚴謹認真的態度流利地說道。


    他一直都是這樣,不光是敵人的數量,甚至連周邊的地形都調查好,然後將這一切都好好記在腦子裏。芝十分佩服他這一點。


    芝在做自己並不怎麽感興趣的事的時候,總容易遺漏一些東西,所以雖然瑪莎並沒有當將軍的才能,但他還是十分愛惜他在這方麵的情報管理能力。


    “嗯,統率親衛騎兵團的吉可露妮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領。她應該不會那麽輕易地就上當吧。”


    對她來說,隻靠自己的部隊擊破芝的部隊,這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獨享“鋼”族最強將軍這一稱號的她,肯定沒有傻到會做在自己處於數量劣勢的情況下卻還要和敵人正麵衝突這種事,而且,她也不會像庫格之前那樣,那麽急於得到戰功吧。


    如此一來,她就很有可能會與伊爾隆布茲的守備部隊一起合作,在得到數量上的優勢之後對己方進行夾擊,以萬全的姿態來取得勝利。


    “可能,也可以故意這樣去‘引誘’她麽。”


    敵人的良機,也是我方的可乘之機。


    敵人會對己方進行夾擊,也就意味著敵人會從那座凶惡的城寨中出來。


    看準這一點,孤注一擲地進行突擊,幹掉城寨裏的敵人,然後再趁著這一勢頭奪下伊爾隆布茲,之後再迎擊親衛騎兵團。


    即便是親衛騎兵團,那座城寨應該也能輕而易舉地將其趕回家吧。


    “不行,這個計策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啊。”


    運氣成分太大了。


    說起來,要在短時間內強行將在數量上占優勢的敵人給打敗,這本來就是十分不現實的,而且也不知道敵人到底會不會不在城寨裏留任何守衛,直接用所有兵力來與己方戰鬥。


    “話雖如此,但把敵人引誘出來再進攻這個計策本身並沒有什麽不好的。還差一點,就差一點,感覺隻要再加一點我這個計策就能發生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報告!庫格大人派來的使者到了!”


    “什麽!?快讓他過來!”


    雪中送炭指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出現在芝麵前的,是一位體態良好的老人,嘴邊蓄著一堆會給人留下十分深刻印象的白胡須。


    芝沒見過他。


    但是,他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派頭。


    老人低下頭自報姓名。


    “初次見麵。我是庫格大人的使者,我叫阿雷克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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