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崔大福恍然從夢境中驚醒,急急的透過後視鏡向後麵看了看,隨之不明所以的問道:“怎,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變故不成?”


    “哼,閆老黑是什麽人?他會讓你平平安安的放他一盆血然後逃之夭夭嗎?”


    梁辰冷哼一聲:“每件六十萬的價錢,連市價都達不到,你隻拿六百萬,便拿走了他十件真品,想必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你,然後撕碎你!黑市之中,永遠都摻雜著黑色利益,無論表麵洗得有多白,實際便是有多黑!”


    “哎呀!我差點忘了這茬子事,狗日的閆老黑,規矩是他自己定的,現在又想吃回頭草,這簡直就是打劫啊!”


    崔大福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殼,轉而向昏暗的大山深處看了一眼:“原來你背道而馳,往大山裏麵去,竟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梁老弟,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這次實在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我不但賺不了一分錢,更是會損失一大筆!”


    突然,遠處的山道上,似有規律的閃爍了幾下車大燈,看到這裏,梁辰急忙也回了幾個閃燈,同時扭頭向正在碎碎念的崔大福安慰說:“按照我說的做,他們會把你送到柯世朝那裏,一旦交易完成,閆老黑還想追回那十件雪花藍釉,勢必要自己去找柯世朝,那時,你便徹底安全了!”


    “嗯!行裏有行裏的規矩,咽進肚子裏的東西,絕不可能再吐出來,現在是最關鍵的一步,梁老弟,我都聽你安排!”


    崔大福再次重重點頭,似乎有很多很多感激的話想說,一時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車子緩緩停靠在山道腳下,隻見山道上方,迅速下來五六道身影,身法快捷,行動幹淨利索,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將包裝嚴密的十件雪花藍釉一一提走,這時,梁辰示意崔大福下車,隨前車走。


    崔大福遲疑了一下:“梁老弟,那,那幾個人是什麽人啊?”


    “自己人!”


    梁辰隨手抽出一支煙點上,微微吸了一口。


    崔大福還想說點什麽,但見那十件東西已經裝車,立時屁顛屁顛的追了過去。山道上,一輛黑色路虎車廂內,牛耿打開車窗,向山腳下梁辰的車子微笑著揮了揮手,隨之回過頭,示意駕駛室的麻六:“老六,開車,山頂灣度假酒店!”


    “是!”


    麻六滿臉的橫肉抖了抖,恭敬的回了一聲,緊接著打了一下喇叭,隨之,隻見山坡下的四周,呼啦啦的衝出五六輛七座黑色suv,每一輛車皆呼嘯著甩出一條條飄逸的弧線,前後將黑色路虎簇擁在中間,隨著黑色路虎車子緩緩啟動,前後車隊整齊劃一的徐徐前進。


    坐在牛耿身旁的崔大福,看著前後浩浩蕩蕩的車隊,不禁用力的咽了咽唾沫,隨之向牛耿低聲詢問:“牛耿兄弟,這,這些都是你的?”


    牛耿淡淡一笑,卻是沒有回答崔大福的問題,而是安慰了一聲:“崔老板不用再擔心,我會親自把你護送到山頂灣度假酒店,不管對方是閆老黑亦或是閆老白,都不會傷害你一根汗毛!”


    說罷,牛耿挽了一下袖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隨之向駕駛室再說一句:“老六,二十分鍾內務必趕到目的地!”


    “牛哥,可是這山道崎嶇難行……最少也得二十五分鍾……”


    “二十分鍾,超出一分鍾,自斷一條肋骨!”


    “是!”


    麻六急忙應承一聲,當即猛踩下油門,而前後車隊,則也是傳出一道道汽車的轟鳴聲。


    月光似乎很難透過車窗灑在牛耿的臉上,但此刻牛耿的神色,卻是英氣逼人,氣勢霸絕!似乎曾經那個窮困潦倒的山裏小子,已然一去不複返了,換之,則是渝都大半黑道勢力的代言人。就連崔大福想插話,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似乎很像一個人,很像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是……是梁辰!


    想到此,崔大福暗自感歎,抿嘴一笑,看來牛耿很想成為梁辰那樣的人,所以他辦事的風格,處處都在模仿梁辰,行事果斷利索,心思縝密沉穩。雖然牛耿沒有繼承梁辰的風水絕學,但是,他在另一個領域內,做出了和梁辰一樣的成績。


    “牛耿兄弟,我們這麽多人,難道不管梁老弟了嗎?如果閆老黑的人追殺過去,梁老弟一個人……”


    崔大福時刻惦記著梁辰的安危。


    “嗬嗬!崔老板對梁哥的關心,我一定會代為轉達,不過崔老板不用擔心,這就是梁哥的計劃。我們隻需要按照梁哥的安排行事即可!”


    牛耿淡淡的笑了笑。


    “是是!”


    崔大福連連點頭稱是:“其實我也能夠想明白,梁老弟是風水界的翹楚,本不是古玩界的人,所以,我也不想把梁老弟拖下水,隻是希望梁老弟能夠獨善其身,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給他惹出其他麻煩才好,嗬嗬!”


    “崔老板明白就好。”


    牛耿客氣的回了一個笑容:“梁哥從來都隻是為別人著想,很少為自己著想,這次本來可以通過很多其他的手段辦成這件事,但梁哥擔心這樣會攪亂風水界與古玩界的界限,然而,你們古玩界的事情,還是由你們古玩界的行裏人自己解決更為妥當,我隻是為崔老板你保駕護航,當然,崔老板與我梁哥的關係,我心裏有數,無論崔老板有什麽事,兄弟們隨叫隨到!”


    “謝謝牛耿兄弟這麽坦率,以後我們就是自家人了,嗬嗬!”


    崔大福打了個哈哈,隨之又看了看牛耿,笑著問道:“牛耿兄弟,不知梁老弟最近有什麽新的計劃?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而且我聽人說,渝都著名的考古專家花莊賢花老先生,最近在雲來茶館密會了梁老弟,嗬嗬,若是梁老弟有什麽新的那什麽,還是要請牛耿兄弟幫襯著說兩句好話,最好捎上我,嘿嘿!”


    “對於崔老板所說的這些,我一概不知,而且梁哥的事情,我隻知道梁哥親口告訴我的,至於沒有告訴我的,我絕不想知道,也不會托人去打聽!”


    牛耿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還有,我們和崔老板不會是自家人,因為崔老板是商人,而我們不是!”


    “額,那好吧。”


    崔大福自討個沒趣,眼前這個年輕人,傲而不狂,軟硬不吃,似乎想從他的身上討便宜,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此時此刻,崔大福似乎有些後悔沒有在最早認識梁辰時,就和梁辰緊緊的綁在一起,現如今再往一起綁,便不是什麽綁了,而隻能往上貼。


    對於和梁辰的關係,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好友關係,更直接點說,利益互補。但若論交心,或許隻有牛耿和胖子這樣,與梁辰真正患難與共的人,才能真正稱得上是自己人!


    一支煙吸完,梁辰抬頭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不禁搖了搖頭:“反應這麽慢,動作這麽墨跡,還怎麽當惡人?”


    話音剛落,但見遠處三輛悍馬車,呼嘯而來,看到這裏,梁辰微微點頭:“這還差不多!”說罷,卻是並不著急啟動車子,而是把車窗完全打開,再次抽出一支煙點上,沒有吸,微微伸出手夾著煙搭在車窗外麵,靜靜的注視著那三輛悍馬車飛快的趕來。


    高低不平的山路上,盡管道路修得光滑如鏡,但若是跑得太快,依然如大浪行船,顛簸不斷。但當那領頭的悍馬眼看著還剩下三百米的距離便是要衝過來,梁辰卻是紋絲未動,認真的注視著那輛車,仿佛在等待著對方猛撞過來。


    果然,那悍馬車的車速不減反增,從八十邁一躍變成一百二十邁,快如一道閃電,轟然而至。


    可就在悍馬車距離梁辰的車子還剩下僅有五十米時,夜色下,山頂之巔,一道黑色身影,幾乎快過閃電般,俯衝而下,隨之一躍而起,向著悍馬車的車頂,飛起一腳重重的砸了下去!


    “砰!”


    在還剩下三十米的地方,領頭的悍馬車立時傳出一道沉悶的炸響之聲,四周一圈的車窗,帶著一股強勁之極的震撼之音,霎時傳遍整個山野。而車頂上麵,一身黑衣的白千羽,卻是將車頂砸出了一個巨型的凹坑,隨著一圈車窗的爆裂,車廂內瞬間探出幾個昏迷不醒的人腦袋,臉上和頭上,都是血淋淋的傷痕。


    後續兩輛悍馬車一個個刹車不及時,接連撞在了第一輛悍馬車上,三輛車接連撞在了一起,白千羽縱身跳下地麵,緊接著,但見後麵車廂內,陸續走下幾個手持砍刀的青壯漢子,踉蹌著走下車,且暈頭轉向的向四周掃了一眼,最終視線落在了白千羽的身上。


    白千羽袖口一甩,一把鋒利之極的斷腕刀,閃現而出,麵色清冷的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衝上前去的意思,對麵,最終下來了十餘道身影,皆是手持家夥什,但當看到前麵這個冷酷如霜的神秘女子,竟然就那麽輕而易舉的踩爆了一輛悍馬車,一個個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抹忌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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