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鑰匙響了,門打開,一個蒼老的清瘦的略顯佝僂的男子進來,看媽緊張的樣子,我知道,這是王叔叔了。


    我主動站起來,打招呼:“王叔叔好,下班了?”


    對方愣了一下,看了看我,說到:“你就是?”


    “他就是莊娃子,老王,就是我常跟你說的莊娃子。”


    我媽一說話,王叔叔把目光盯在我媽身上,大吃一驚。我媽解釋到:“這是莊娃子的朋友拉我出去打扮的,怎麽樣?”王叔叔說到:“差點認不出來,是個發財人嘛!”


    王叔叔尷尬的臉上終於擠出了笑容,雖然笑得不自然,但笑得很努力:“莊娃子,你媽盼了你好多年,終於找到了啊,坐,你看,我這屋子連個好椅子都沒得,不好意思了。”


    我媽指著桌上的東西說到:“老王,這是莊娃子給你買的,聽我說你腰痛,還專門給你買了個按摩椅,我娃娃的心,好不好?”


    王叔叔一看這些東西,眼神興奮起來:“莊娃子,太客氣了。這些年,我和你媽想把你接過來,但是我這條件你也看到的,沒照顧到你,你不怪我們,反而讓你買這個多好東西,不像話喲。”


    “王叔叔,聽我媽說,你對她很好,我對你很感激,買點東西應該的。”我得把氣質進行到底:“況且,我現在條件也好些,這點東西不算什麽。”


    此時,又有人進來了,一個板寸頭型身材略顯矮胖的小夥子進來,估計這是王二牛。


    “二牛,過來,叫莊哥”王叔叔命令到。


    二牛滿不在乎地看了看他爸,再看了看桌上的東西,再看了看我媽,再看了看我,臉色轉換過程猶如電影特定,驚奇、震撼、自卑輪流浮現,態度突然柔和,不敢再直視我了,低著頭喊了一聲:“莊哥,你來了?”站在那裏,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有點呆。


    王叔叔喊到:“快點換個衣服,出去吃飯。”


    他老老實實地簽到:“喔”,進臥室去了。


    開門的聲音又響起來,門才開一個縫,一個包先甩進了門邊的椅子,進門後沒有抬頭看人,直接脫鞋,換了一個拖鞋。等她直起腰來,先看見我媽,搖了搖頭,打了自己一下,叫到:“阿姨,你變身了嗎?”還沒等我媽回答,她仿佛也沒注意到我們,直接向我媽走去,一把握拉住我媽胸前的項鏈說到:“真的假的?這麽大的珍珠嗎?”


    這時,王叔叔故意大聲嗯了一聲說到:“客來了也不曉得打招呼,快叫莊哥!”


    等她完全麵向我時,我才看清,王叔叔這個女兒,皮膚稍顯暗,化妝也不自然,主要是眉毛剃光後重新用筆描的眉毛相當不自然,像個發亮的黑膠皮沾在上麵,看起來很不舒服。


    “莊哥”她興奮地看著我,叫了一聲:“我叫大梅。”


    我點點頭笑了一下,她又驚呼起來:“莊哥,這些煙酒都是你買的嗎?大老板喲!”


    “咦?還有個按摩椅?莊哥買的,莫忙,我先享受一下。”她坐上去準備開通電源享受,王叔叔喊到:“快點換衣服,出去吃飯!”,她從椅子上一彈,興奮得跑進了屋子,在裏麵還說了一句:“等我哈兒,我馬上就好。”


    這時,二牛已經出來了,我看他終於把原來的t恤和運動褲換了,穿了個襯衣,紮在一個有點皺還有折痕的西褲裏,皮鞋倒還像樣,比較正規了。王叔也進去換衣服了,我媽也跟著進去了,我原來一直有個疑問,他們是怎麽住的,二牛出來時我明白了,他們姐弟在一間屋,中間一個大布簾子隔開兩張床,外麵靠窗是姑娘,裏麵靠客廳是兒子。


    二牛出來時,對我勉強地笑笑:“莊哥,在哪裏發財的?”


    “在北京,沒發什麽財,生活倒還過得去”


    二牛眼睛一亮,說到:“我有同學也在北京打工,他們說那邊錢好掙得多”。


    我還沒回答,王叔衣服已經換好了,他對裏屋喊到:“大梅,我們要走了”。


    “等下,等下,我出來了。”


    我們又等了幾分鍾,終於等到她出來,打扮俗豔,不可細述。


    我在前麵走,後麵樓梯上的聲音聽得出來,大梅穿了高跟鞋。


    到車子上,我請他們上車,大梅叫起來:“北京牌照,莊哥,是你的嗎?”我點點頭,她叫到:“你真是老板呢。”


    上了車,我媽坐前麵,他們三個坐後麵,在途中,二牛終於開口問了句:“莊哥,這車耗不耗油呢?”


    “我還真沒注意,估計不算太耗油吧。”


    終於到了酒店,下車時,將鑰匙交給門僮,他將車開走了,二牛問到:“莊哥,這個人你熟?”


    “不熟,這是他的工作,代停車,我們出來時,他再把車開過來。”


    大梅叫到:“哇,這個酒店,我聽說過,聽說是溫州最高檔的地方呢,莊哥,要好多錢才能吃一餐呢?”


    “那得看你吃什麽,走吧,上麵有人等著呢。”我帶他們來到包房。


    進去後,妍子在裏麵,她站起來,對我媽說到:“阿姨,到這裏來坐”把我媽拉過去了。


    我一一介紹王叔他們一家,妍子一一打了招呼,然後我給他們介紹妍子:“高妍,溫州人。”


    他們一一落座後,妍子對服務員說到:“上菜。”


    不一會,一溜服務員魚貫而入,菜很快就上齊了,服務員們都站在我們身後,問到喝什麽,有點果汁的有點茶的,我點了白酒,她們分別開酒水,給我們倒上。


    我媽看了看身後,說到:“妍子,這麽多人站在這裏,看我們吃,我怕吃不下去。”


    妍子手一揮:“好吧,你們下去吧”她又招了一個領班模樣的人過來,給了她幾張一百元的鈔票,那個領班就讓人出去了。


    我端起酒杯,向王叔敬酒:“王叔,感謝這些年你對我媽的照顧,我敬你一杯。”


    “莊娃子,我們也沒照顧得到你,你還這客氣。”王叔喝了。


    後來,妍子又給我媽敬酒:“阿姨,我們以水代酒,碰一下?”跟我媽熱鬧起來。


    二牛和大梅也分別跟我敬酒,話語不貼切,表情不自然,不必盡述。但有一點,我注意到了,他們都沒給我媽敬過酒。


    從今天這一切的情形來看,他們對我的敬畏不過是錢的關係,並未有延伸到對我媽的尊重上來,我準備測試一下。


    我雙手捧著酒杯,對媽說到:“媽,想你想了十幾年,做夢做了上百回,啥也不說了,盡在酒中,今後看我行動。”


    我將酒舉過頭頂,低下頭,然後一飲而盡。我媽感動得眼淚花花的,喝了一杯飲料,我偷偷看了一眼王叔,他好像也被感動了,抹了抹眼睛。


    場麵突然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大梅才舉著一個杯子對我媽說:“姨,我也敬你一杯,你今天穿得好洋氣呢。”大梅喝的時候,我看見二牛雖然沒說話,但也隨著她姐喝了一口,我媽也笑著表示了一下。


    測試結果,這倆組弟在我強大的氣勢下,對我媽有低頭的表示,但並不真心。我心裏有數後,這頓飯的意義就差不多了。


    妍子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時對我示意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想法。妍子對王叔說到:“王叔,我有個想法,今天晚上,讓阿姨在我家裏住,明天,我和哥陪她到杭州去檢查一下身體,你看行不行呢?”


    “行行,她好久沒檢查過身體了,蠻多毛病,又怕花錢,是該檢查了。而且,莊娃子來了,也應該多和他媽說會話。”


    酒席結束,我們出來時,門僮已經把我的車開在了門口,妍子的那輛奧迪也停在門外,我知道,她打電話是叫廖師傅了。


    妍子出來時,廖師傅下車跑到妍子身邊,問到:“我開那車?”,妍子點點頭:“你把他們送到家,就把車開回來,然後,你再把奧迪開走。”


    這時,我聽到二牛在後麵跟他姐說到:“起碼上百萬,這跑車好像是進口的。”他姐馬上問妍子:“這是你的嗎?”妍子笑了笑:“要不然呢?”


    我們上車了,妍子故意加大油門一轟,把那兩姐弟嚇了一跳,車子箭也似的衝了出去。


    “妍子,你咋叫廖師傅把這車開來呢?”我問到。


    “我故意的,你喝了酒不能開。但我偏這樣,就是要讓那倆姐弟看看,誰叫他們對阿姨這樣!”


    我媽說:“也不怪他們,一直就這樣,我習慣了,他們不是壞,是不懂事,妍子,莫跟他們一般見識。”


    “阿姨,莫勸我,我看不出來嗎?那個姐姐,一直盯著你的項鏈看,盯著我的衣服看,盯著我的包包看,她眼裏根本沒有人,隻有錢。那個弟弟更差,盯著那個領班,眼神有什麽東西,我還不知道嗎?吃飯叭嘰嘴,坐著腰不正,什麽形象!阿姨,要我說,趁早跟我哥一塊到北京,莫跟他們住一塊。”


    我媽說到:“也莫怪他們,從小死了媽,你王叔沒時間管他們,他們也不聽我管,所以就這樣,哪能跟你這大戶人家的人比呢?”


    “阿姨,你說得不對,我也不算大戶人家,那我哥呢?不是你親生的?這素質,我爸媽都敬重他呢,這怎麽說?”


    說著說著,就到家了。


    到家後,宋姐提著一包東西,放在妍子給我媽準備的房間去了,然後再給我們倒茶。


    坐好後,我問了問媽,王叔家裏的情況,她跟我說了她這十幾年來的生活。


    她跟王叔結婚後,這兩個孩子也還小,但都知道一些事了。大的有十來歲,小的有八九歲。“後娘不好當啊。”我媽感歎到:“你王叔到處打工,我們就跟著他到處走,他們讀書也是走到哪裏讀到哪裏,成績根本就不行。莊娃子,你學習我根本就沒操過心,你從小成績好呢。”


    我媽說到這裏時,我想起了我那時經受的挫折,以及後來的奔波,不想說了,過去的傷心事,莫提,提了我媽更傷心。


    “你王叔對我還好,我們原來中學時就好上了的,後來他來找我,我跟你爸也過不下去了,人也窮糊塗了,總想跳出來,就好了,當時我也是狠心啦,把你丟了啊,後悔了好多年啊。”說到這裏,我媽又開始抹眼淚了。


    “阿姨,莫說這些了,苦盡甘來、母子團圓,皆大歡喜,是不是?”妍子轉換了氣氛。我馬上接到:“妍子,一句話用了三個成語,你有長進啊!”


    “跟著誰學誰唄,整天咬文嚼字的。”妍子說到。


    我讓我媽繼續說,她這些年估計多想跟人說啊,她的傷心的過往。


    “那兩個孩子,老大呢初中畢業考不上高中,就讀了個職高,沒好好學,就曉得談戀愛,整天做夢嫁個大款,鬧得風言風語的,她爸一看這不行啊,就不讓她讀了,讓她跟著在廠裏打工,她不想來,就哄她,說溫州老板多,有錢人多,她就過來了。整天不著家,還不是想精想怪的,總想一步登天,到現在也沒嫁出去。那老二呢,讀書時就愛打遊戲,又懶又好吃,脾氣也不好,提腳拌手的,要不是你王叔壓住他,他不曉得要飛起來吃人的樣子了。後來,要他學個技術,你王叔是電焊工,工資還可以,但他學不來,說對皮膚不好,對眼睛不好,整天想當老板想盤個門麵做生意,哪有那個本錢呢?隻好現在跟著他爸在廠子做雜工了,有錢就去打那個遊戲機,聽說是來錢的,沒幾天工資就沒了,有時偷我包裏的錢,還不能說他,一說他就翻臉,難看得很。”


    “他們就沒想長遠一點?要麽好好學個技術,要麽就做點生意,也比現在混日子強啊?”妍子問到。


    “哪有那個心思喲,妍子,你不曉得呢,他們讀書讀不出來的。人也不算聰明,老師也不行,整個學校初中畢業的,能考上正規高中的才不到一半人,考大學,想都莫想了。”


    “什麽,他們初中這麽差?”妍子吃驚了。


    “妍子,你沒見過有些中學是好差的,不像你,讀的是重點中學。我小時候讀的中學,你恐怕是廁所都不敢上的,那不是廁所,隻能叫糞坑。好不容易來了幾個正規師範畢業的老師,沒呆到一周就受不了了,集體要求調走。我跟你說,我高中時,有些課的老師也才高中畢業,你信嗎?”


    “高中畢業教高中?這可能嗎?”妍子更不信了。


    “不然呢?正規大學畢業的,幾個願意來?就憑那樣的廁所?”我說到。


    妍子笑了:“哥,人家在喝茶呢,你淨跟廁所過不去!”我馬上說到:“對不起,不說了,讓媽繼續說。”


    “那職高就更差了”我媽說到“整天打架鬧事的,哪個是讀書的料?大梅還想在職高找男朋友,都是窮人家的人,哪個好?剛才妍子說做生意,你想想,哪有那麽容易?首先得有本錢吧?租門麵要不要本錢?進貨要不要本錢?還得要有點關係吧?紅道黑道總得有個把人撐腰吧?我們外地人,誰給你撐腰?我在菜場推三輪車賣水果,為什麽不租個攤販菜呢?沒本錢沒關係,做不成的。如果有工商或者城管來了,我就得把三輪車推走,不允許擺在裏麵的。說是占道經營,要罰款,如果罰款,一天生意白做了。況且,做生意也要經驗也有門道的,就像我做水果生意,剛開始也是虧,水果利潤高,但風險大,主要是容易壞,壞了就賠了。還要費體力還要受得氣,他們姐弟倆誰受得了?就是有這本錢,他爸也不會同意的,怕不夠他們賠的。”


    “人窮啊,就得學本事,要不然就要吃得苦,吃得虧,他們都不行啦,隻有現在這樣喲,啥時候是個頭了,你王叔叔提起這,都歎氣呢。你王叔總覺得他們從小親媽死了,可憐,就對他們有點嬌,所以,現在,想管也管不了。”


    “那他們存點錢,自己出去打拚不行嗎?”妍子說到:“當年我爸媽也很窮,整天在外奔波,吃冷飯、住工棚,也沒本錢,還是掙出來了啊?”


    “那是他們有誌氣呢。人要有了誌氣,再窮都有希望翻身呢。這兩個,他爸要是說他們,他們就說是出生不好,父親沒本事,所以自己生活才窮呢,一天到晚做別人的夢呢。老大現在隻有一個目標,就想嫁個富人,一步登天,自己隻有那個條件,富人看不上她,現在還沒嫁出去呢。老二呢,總想賭把大的,有時研究彩票,也沒贏過,中獎的夢也做不下去了,就隻曉得玩遊戲了,連談朋友的心思都沒有了,當然,也沒有哪個姑娘看得上他呢,自己條件不好,嘴巴又不會說,騙都騙不到姑娘呢。”


    “我看他想法倒是很多,就是沒能力、沒膽量,我今天就看出來了”妍子笑著說到。


    “我怎麽感覺那個老二,有點木,不愛說話似的?”我問到。


    “他是怕你呢,你這麽大的塊頭,又這麽有錢,他的頭就低下去了。要是在屋裏,他不僅吼過我,連他爸都吼呢。在外麵他倒是不敢怎麽樣,因為他也打不贏人也說不贏人,隻有低頭的份。”


    “那不是個廢物嗎?”妍子問到。


    “你說,我也是努力過的,也是大膽過的,不該丟下莊娃子的,就是窮怕了的,可是,怎麽過,還是窮呢?你王叔也沒做錯什麽,怎麽就養了兩個窩囊廢呢?為什麽窮人翻身就那麽難呢?”我媽的感歎,其實是一個大問題。


    “王叔叔犯了一個大錯誤”麵對媽媽吃驚的眼光,我解釋到:“他的錯誤與很多窮苦家庭犯的錯誤一樣:窮人家裏養嬌嬌。”


    “怎麽說,哥,我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話呢?”妍子問到。


    “像王叔叔一樣,許多貧困的人,都覺得自己已經很苦了,孩子就應該好過些,在孩子最需要管教的年齡,放縱孩子的欲望和行為,把孩子養嬌氣了。又不重視教育的作用,這樣,產生了情商智商雙重的落後。在孩子長大,麵臨社會競爭的時候,父母和家庭既不能提供物質上的幫助,也不能給予社會關係上的鋪墊,在社會競爭拚殺這個長跑的道路上,近乎於裸奔,沒有體力也沒有毅力,結果可想而知了。”


    妍子聽到這裏,仿佛懂了一些,但又歪頭問到:“那你怎麽跳出來的?”


    “機遇和努力。”我肯定地回答到:“按命理來說,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會遇到幾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每個人都有。但要抓住它,必須以能力準備為條件。”


    我轉向我媽,問到:“我家的條件,連養嬌嬌的機會都沒有,是吧,媽?”


    “哎呀,他小時候,好想吃肉啊,我拿不出來啊,就隻好帶他到外婆家,才能吃一頓啦。我也想嬌養他,哪個娘不想呢?吃的都沒得,根本沒條件啦。”我媽說到過去,就想掉淚。


    “我的努力是逼出來的,因為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王叔還能掙點錢,我爸是個殘疾人呢,保自己都困難。所以,我從小都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隻有自己努力。當然,遺傳基因也有些作用,這得感謝我媽,我從小學時成績非常好,培養了我的自尊心,所以,我一般不會向困難低頭的。再說機遇,我處在這個變革的大時代,就像你爸媽,他們抓住了時代的機遇,所以成功了。我個人又比較幸運,遇到了不少的貴人,所以,今天才算是跳出來了。”


    “那按你說,窮苦人跳出來的概率是比較小的喲?”


    “當然,我來打個比方。人生就像是長跑,從能力上說,如果你體力不行,跟不上隊伍,跑著跑著,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沒什麽希望,也就停下來,自甘墮落了。從家庭或社會條件來說,如果你條件不行,比如沒有跑鞋,光腳跑,如果腳磨破了,也就掉隊了,因為經不起失敗嘛。從情商來說,如果你毅力不行,每個人都會遇到瓶頸或體力極限,這時不咬牙堅持,後麵的人也就會超越你了。還有一種情商,就是經不起勝利,剛開始跑在前麵,覺得自滿,衝一衝,停一停,不怕慢就怕站,別人超過了,覺得自己隻要下次再衝一下就可以趕上來,結果不僅打亂了呼吸節奏,而且也習慣了懶散,最後想衝也衝不前去了。”


    “這個我聽得懂,哥,按你這樣說,窮人要翻身,需要付出的努力要大得多,富人就不同了,光繼承家產,都可以過得不錯。”妍子總算聽明白了。


    “從結果上看,有些窮人也有傳承”我提醒到。


    “他們傳承什麽?”妍子問到。


    “他們傳承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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