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吳添的說法,所謂的陰邪物......我豈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是個無神論者,壓根不信這些東西,可最近發生的事太古怪了,讓我不由的產生懷疑,俗話說病急亂投醫,既然被鬼上身,按照中國人的做法該是請個道士驅驅邪。


    吳添聽我這麽說失笑道:“別逗了,這是不同體係的東西請道士管什麽用,照這麽說你去教堂找神父也能解決啊。”


    我急道:“那你說怎麽辦,先不說不能碰別的女人了,這個忍一忍還能過去,大不了遁入空門當和尚,可現在你又說被陰邪物纏上......。”


    吳添想了想說:“你先別急,以我在泰國多年對降頭的了解,降頭的解法隻能找下降者來解,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我對降頭這種邪術完全不了解,又身在異國他鄉,也隻能信任吳添了。


    我們驅車去了遇見那女人的酒吧,酒吧亦如當天一樣熱鬧,可我的心境卻完全兩樣,我找酒保描敘了那女人的樣子,酒保回憶了下搖搖頭,說應該不是熟客,熟客他都認識,這事又過去了兩個月,當天的監控早被覆蓋了,什麽線索也沒有。


    我們不死心,又把這一帶的酒吧給找了個遍,沒有一個人對那女人有印象的,無奈隻好轉戰我住過的酒店,可惜結果還是一樣。


    夜很深了,從下飛機折騰到現在我疲憊不堪,隻想找張床睡覺,反正已經中了降頭,急也沒用,吳添讓我去他家住,他家在東芭文化村附近,離這有二十公裏,我實在不想折騰就拒絕了,況且這會就在酒店還不如住酒店方便,吳添隻能依我。


    我進房倒頭就睡,這一晚我睡的很沉,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惡夢,夜裏起來喝了很多次的水,頭重腳輕的厲害,在半睡半醒間我發現身體居然動不了了,就好像身上壓著千斤巨石一樣,我睜開眼睛,猛的看到一個女人青灰色的臉就對著我,女人正麵壓在我身上,幾乎跟我臉對臉了。


    我頓時炸毛,驚叫一聲彈了起來,身上陡然一輕,那女人眨眼就消失了,我手忙腳亂的打開燈,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個夢,但這夢未免太真實了。


    我不敢在房間裏呆了,套上衣褲就衝了出去,直到跑上沙灘海風一吹我才放鬆了下來。


    沙灘上還有篝火,有些遊客還在沙灘上紮帳篷等著看日出,離天亮沒幾個小時了,我打算就在沙灘上等天亮了,我轟然倒在沙灘上,隻是還沒閉眼突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我坐起朝尖叫傳來的方向看去,沙灘上其他人也聽到了尖叫,聲音好像是從沙灘黑暗盡頭處傳來的,那個方向連接大海是礁石區。


    沒一會黑暗中就跑出來了一對青年男女,女的穿著比基尼,肩帶都是鬆的,隻能用手按住,她驚慌失措的跑向了有火光的地方,癱在地上不住喘氣,男的隻穿著花短褲,身上全是沙子,幾乎連滾帶爬的朝這邊過來,邊跑邊叫:“死、死、死人、那邊死人了!”


    一個白人用英語詢問發生了什麽事,男人聽不怎麽懂,不住咽唾沫,指著礁石區那邊不停的重複“死人了”。


    聽說死人了我很吃驚,這男人說的是國語,應該是中國人,出於好奇也出於同胞情誼,我湊了過去問:“哥們,什麽死人了?”


    男人聽到中國話激動的抓著我說:“大哥,快、快報警,剛才海水灌進那邊的礁石洞,突然從洞裏飄出來一具屍體!”


    我哆嗦了下,拿起手機,按了一個“1”才想起這是在泰國,撥打110沒用,我皺眉問:“屍體在哪?”


    男人顫聲說:“好像被衝到礁石上擱淺了。”


    “你先帶我去看看。”我示意道。


    男人不情願的搖了搖頭,我隻好甩開他跑過去了,跟我一去跑過去的還有一個白人老外。


    我打開手機電筒爬上了礁石,白人老外也跟著爬上來,我們倆站在礁石上環顧四周,很快我就發現前方不遠處,被海水淹沒隻露出一小塊的礁石上麵垂掛著一具屍體,在手電的照射下,屍體的狀態恐怖的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白人老外呆立當場罵了句“法克,哦買糕的”跳下礁石就跑回去了。


    我也被嚇的不輕,渾身直哆嗦,從這具屍體胸部的特征來看是具女屍,可能在水裏泡了很長時間,女屍的皮膚白得刺眼,身體都泡浮囊了,腫脹的就像被打了氣,長發胡亂糾纏了整個頭部,半張臉都被什麽魚給啃了個稀巴爛,爛肉裏也不知道寄生了海裏的什麽蟲在爬動,像水蛭又像海蛆,別提有多惡心了。


    要是換了以前看到這場景,我保準比那老外跑的還快,我之所以沒有跑,並不是有多大膽子,而是看到了女屍胸口那朵玫瑰刺青,這朵玫瑰刺青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在記憶裏搜索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這朵玫瑰刺青我在豔遇的酒吧女人身上見到過,我倒吸了口涼氣,媽的,不會這麽巧吧!


    我站在礁石上發愣,一再回憶那女人的特征,連玫瑰刺青的位置也一模一樣,不會有錯了,這具屍體就是當晚那個女人!


    眼下福禍難料,不知道她的死對我中的降頭有沒有影響,我趕緊給吳添打電話。


    吳添聽說人死了吃了一驚,讓我在沙灘上等他,說馬上就趕過來。


    可能是誰報了警,警察很快就趕到了案發現場,我作為目擊者錄了口供,隻是並沒有透露我跟這女人的親密關係。


    錄完口供後吳添也趕到了,返回酒店後我覺得有些不妥,說:“老吳,你說我要不要告訴警方我跟這女人的關係?要是不說萬一警察查到,那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吳添搖頭說:“你傻啊,現在要是說了就更說不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節外生枝沒好處,你要是成了嫌疑人就要被關進去,你知道泰國監獄裏什麽人最多嗎?變態佬最多!像你這麽白淨的並不多見,大後方保證得開花了,你想這樣?”


    我咽了口唾沫,股溝一緊,有點害怕了,顫聲道:“那聽你的吧,對了,這女人死了對我身上的降頭有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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