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瑤目光堅毅說:“我方瑤向你保證,一旦你發生什麽事,方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張廣發!”


    我打趣道:“你這是咒我出事嘍?”


    方瑤白了我一眼。


    我大笑了下邁開步子走向了宴會廳。


    這宴會廳起碼可以容納四五十桌的酒席,然而現在卻隻在中間擺著一張可坐下二十來人的超大圓桌,眾人已經入席端坐,桌上的菜肴名貴珍稀,色澤鮮豔很是誘人,隻是誰也不敢動筷子,生怕觸了黴頭,毛貴利盯著滿桌的菜肴不住吞咽唾沫,但也不敢亂動。


    大廳的正前方有個台子,潘紅斌盤坐在台子上,閉眼凝神一動不動,看樣子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示意方瑤入座不用管我,方瑤叮囑我小心後才入座去了。


    張廣發衝邊上的幾個服務員示意了下,服務員識趣的出去把門給帶上了,這是要閉門了。


    等服務員出去後張廣發說:“我想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知道,知道。”眾人點頭附和。


    張廣發說:“今天的鬥法屬於協會內部的事務,不管誰輸誰贏,我都不希望有協會以外的人知情。”


    言下之意是想讓大家閉嘴,不要將此事外傳了。


    張廣發環顧眾人,見沒異議後衝我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說:“羅老板,請吧。”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我也不在乎張廣發怎麽看我了,我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徑直走向了台子,在另一邊盤坐了下來,我和潘紅斌就這麽對麵盤坐著。


    張廣發下令開席了,不過動筷子的人並不多,隻有毛貴利和另外兩個代表拿起筷子吃東西,看來他們是真餓了,其他代表全都關注著我和潘紅斌的動靜。


    偌大的宴會廳裏安靜非常,潘紅斌睜開了眼睛說:“羅老板,媒介的事你有什麽看法嗎?”


    雖然阿讚師傅能隔空鬥法,但還是需要一個媒介,就像我跟阿讚峰在郵輪上鬥法一樣,彼此都用了阿笛和旺猜作為媒介,當然這次的鬥法肯定不能用活人。


    我正想著該用什麽媒介的時候毛貴利突然放下筷子,說:“不如找隻狗來做媒介,誰要是能以經咒讓這隻狗發狂撲向對方撕咬,就算贏了,不過事後你們記得去打狂犬病疫苗。”


    這媒介倒是不錯,雖然有被狗咬的風險,但至少不至於死人,我正打算同意的時候潘紅斌卻搖頭說:“現在要去找隻狗太麻煩了,這星級大酒店也沒有活狗,我看不如......。”


    說著他便看向了我的頭發,我心中一顫,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這是要取我的頭發,以彼此身上的東西作為媒介了,這是阿讚師傅們最凶險的鬥法了,因為這種鬥法方式會直接作用於身體,傷害非常大,輸的那一方不死也會重傷了!


    我擰起了眉頭,用眼角餘光瞥了張廣發一眼,此刻他正露著壞笑,看樣子潘紅斌提出這樣的方式是得到了他的授意了,這王八蛋是想讓我死了,真是囂張的可以了,他就一點都不在乎我要是死在這裏了會有什麽後果嗎?


    張廣發從容的表情讓我冷汗都下來了,我算是明白他支走服務員閉門是什麽意思了,這是要自我於死地,以此來殺雞儆猴,震懾所有牌商,告訴他們誰要是反抗他就會有這樣的下場,這樣就更容易控製了,起先我還以為他不敢當著這麽多牌商的麵要的命,沒想到是我把他想的太仁慈了!


    方瑤和毛貴利顯然也明白潘紅斌是什麽意思了,臉色全都變了,方瑤非常焦慮,毛貴利也不吃東西了,眉頭緊鎖了起來。


    我深吸了口氣說:“你是想要我的頭發和血液作為媒介?”


    潘紅斌點了下頭,起身從餐桌上取來一個碗,然後主動拔下自己的頭發,從腰間取下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劃破自己的手掌取血,最後將毛發和血放到了我麵前。


    方瑤忍不住站起說:“潘老板,你要不要玩的這麽大,在座的都是內行,你用這種方式鬥法未免太過分了吧?”


    毛貴利接話說:“這種鬥法方式確實殘酷了點,咱們協會剛成立,本來是好事,如果......。”


    話沒說完張廣發就截口道:“毛老板,方老板,如果隻是用那些常見的小手法,跟雜耍似的,根本看不出他們的法力有多強,又怎麽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真能力?大家說是不是?”


    張廣發揚著笑環視著大家,大家全都露著不自然的笑容附和說是啊。


    方瑤氣呼呼的還想說什麽,我示意道:“張老板說的沒錯,用這種方式更能比出誰更有能力,方老板,謝謝你的好意,不用再說了,既然潘老板有雅興用這方式鬥法,我樂意奉陪,麻煩毛老板幫我拿個碗過來!”


    毛貴利隻好給我取來了碗,我拿過匕首劃破手掌將血滴入其中,在拔下頭發放進去,也端到了潘紅斌的麵前,這才重新盤坐了下來。


    我和潘紅斌彼此對視一眼,都仰頭大笑了起來,我們的笑聲在偌大的宴會廳裏回蕩著,此刻我的心情很複雜,也許外人聽不出來,但我卻能感受到潘紅斌的笑裏帶著一絲苦澀,我們彼此很尊重對方,拿對方當朋友,卻因為彼此所站的陣營不同要以命相搏,我們兩個現在都有點像是牽線木偶的意思,我們都是被迫成為利益的玩物!


    笑過後潘紅斌首先恢複了鎮定,沉聲道:“羅老板,就讓我潘紅斌見識見識你有多大能耐,我要來了!”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直接將左手覆蓋在了碗上,右手豎在胸前,念起了經咒,眾人全都緊張的站了起來。


    我不敢怠慢,趕緊也將右手覆蓋在碗上,誦起了經咒,很快碗裏的頭發和血液就蒸騰起了一縷縷白煙,從手指縫裏飄了出來,眾人發出了一陣驚歎。


    我微微睜開眼睛,注意到潘紅斌感受到了我的經咒的壓力,額頭掛滿了汗珠,同時我也注意到他麵前的碗裏也冒起了白煙,我的身體也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力,讓我眼睛發花,冷汗霎時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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