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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房不大不小,一個人住足夠,但是放在整棟別墅裏, 卻能算得上條件最差的幾間臥室之一。


    雲子宿的家原本在臨城隔壁的安城。他的父親雲學商是唯一一個離開雲家單幹的人。三個月前,雲學商與妻子同行時出了車禍, 夫妻兩人當場死亡。在北城大學讀大一的雲子宿趕回來料理後事,但是葬禮剛辦完不久, 雲子宿就被大伯雲學工和小叔雲學兵用不能耽誤學業,讓父母在天之靈傷心的借口連哄帶騙地趕回了學校。


    等雲子宿假期回家, 雲學工和雲學兵又跑去學校門口堵人,沒讓他回安城的家, 反而直接把他從北城拉回了臨城,就讓他住在這棟別墅裏。暑假放了小半個月, 雲子宿還一次都沒回過安城, 自己家裏的情況沒看到,雲老太太的臉色倒是看了不少。


    沒辦法, 雲老太太看不慣他父母, 連帶著對他這個孫子也沒什麽好臉色。


    雖然這個房間和自家條件沒法比,雲子宿倒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因為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這裏。


    房門鎖好後,雲子宿往床上一躺, 被子一拉,意識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再回神時, 麵前已經是一片古樸而清幽的裝飾。雲子宿盤膝坐在屋內的一張|玉|台上, 臉上已經沒有了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毫無遮擋的出色麵容輪廓精致, 清雋動人,瑩白如玉的皮膚上籠著一層朦朧的光芒。雲子宿擁有著足以超越性別的美麗,可當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睜開時,卻又讓人完全無法錯認他的性別。


    朦朧的白光並非錯覺,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明顯。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才從雲子宿的身上慢慢收斂,重新回到他的身體之中。


    從玉台上走下來,雲子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他的靈體和肉|身外表相差無幾,偏偏隻有修士根基所在的心口部位是空的,那裏空落落的,看不見實體,隻有一片虛無的白光。


    雲子宿檢查了一下,發現胸前的空缺比上次進來時又填補了一點。但也隻有一點點而已,連半個指甲蓋的大小都沒有,他已經把中午吃掉的大量食物全部轉化成了靈氣,純靈之體的修煉進展卻還是不盡如人意。


    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看著指尖被白光吞沒卻觸不到任何實體,雲子宿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凡俗界的靈氣實在太少了,照這個進度來算,他還不知道得吃多少東西,才能擁有充足的靈氣來完成純靈之體的修煉。


    不過想起晚上去相親的事,雲子宿又燃起了一點希望。


    既然是要去相親,肯定能讓人吃飽吧?


    結束修煉之後,雲子宿的意識重新回到臥室裏,中午吃的食物已經完全被轉化成了靈氣,現在胃裏又變得空空如也。他手掌一翻,掌心裏就出現了一包薯片。


    薯片熱量高,味道好,就算不轉化成靈氣,也是雲子宿的偏愛之一。迅速消滅了半包薯片,雲子宿剛想找點水喝,就聽見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宿啊,”是呂鳳蓮的聲音,“你收拾好沒有?我們該走了。”


    “知道了。”


    雲子宿應了一聲,三兩下解決了剩下的半包薯片,才去擦手換了一身衣服。


    晚上的相親見麵隻有韓夫人和韓弈在,雲學工不好跟著,隻有呂鳳蓮一個人帶著雲子宿去。為了能取|悅韓家人,呂鳳蓮對雲子宿的外表可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整個下午,雲子宿都在被她帶著在各處奔波。


    逛商場買衣服的時候,呂鳳蓮出手很是大方,特意選了高奢大牌的門店。和雲學工不同,她負責唱|紅臉,素來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算是對雲子宿,態度也和藹得像一個滿懷關心的可親長輩。


    如果她拿來結賬的購物卡寫的不是雲子宿媽媽|的名字的話,雲子宿或許會對她的演技給出更高一點的評價。


    雲子宿身形修長,比例勻稱,恰好符合當下的流行審美,所以買衣服的時候也不用怎麽費心挑,隨便一件拿過來都能穿出去給商家打廣告。他的衣服從頭到腳買完一身總共也沒花多少時間,買完之後,呂鳳蓮又把他帶去了一家美容院。


    被形象總監托尼擺|弄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昏昏欲睡的雲子宿才換好了一個新造型。他原本是很普通的短發,現在細軟的黑發被修剪出了簡單的層次,清爽的發型讓人眼前一亮。因為雲子宿的皮膚底子好,托尼化妝時也沒怎麽多加修飾,隻簡單地幫他修了修眉毛,把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強調了一下,就足以讓人眼前一亮了。


    礙事的黑框眼鏡已經被摘掉,做好造型之後,一旁美容院的小助理們都在不停地誇雲子宿皮膚好,長得好看。這些話雲子宿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他修煉了那麽久的純靈之體,肉|身自然會受到影響,體表沒瑕疵也不是多麽特別的事。


    倒是一旁的呂鳳蓮被這些人的話惹得沒少堵心,偏偏她還得擺出一副高興的模樣接受這群人對她侄子的誇讚,心裏早不知暗自罵了多少次。


    雲子宿這人,繡花枕頭草包一個,撐死了是個花瓶,平時土得不行,再好看能有什麽用?


    他最好能順利地用這張臉被韓家人看上,老老實實地嫁到韓家去,省得再待在雲家像個飯桶似的,每天隻知道吃。


    美容院助理的豔羨和呂鳳蓮的厭惡,雲子宿都沒接收到,在做造型的過程中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的他感覺更餓了,一心隻期待著晚上能吃到什麽。


    相親約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地點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呂鳳蓮和雲子宿提前到了預定好的位置,兩人抵達時,韓夫人和韓弈都還沒到。


    一看餐廳的名字,雲子宿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等他看見四周各桌用餐者麵前擺放的餐盤後,這種預感就真切地變成了現實。


    ——盆底大的餐盤,裝著巴掌大的食物。


    這種高檔昂貴卻一口就能吃完的西餐,雲子宿一向不怎麽感冒,單是這種分量的牛排,他一個人就能吃二十塊。


    但是想也知道,呂鳳蓮是不可能讓他吃第二塊的。


    “小宿啊,”兩人落座後,呂鳳蓮看向雲子宿,“等下韓夫人他們過來,你可千萬別隻顧著吃。韓家重規矩,和我們不一樣,你聽見沒有?”


    雲子宿低頭看菜單,沒怎麽上心地應了一聲。


    呂鳳蓮臉色不怎麽好看,不過顧及今晚的相親,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他們來得早,等了好一會,韓家的人還沒出現。人沒來齊,自然也沒法點餐,雲子宿把菜單翻了個遍,心底的鬱悶更甚。這些餐食的配圖無一不在凸顯著自己的高端,落在雲子宿嚴重卻都濃縮成了三個字——不夠吃。


    正為自己的晚飯發愁,雲子宿的動作突然一頓。


    下一瞬,他頸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背脊上也傳來一陣明顯的戰栗。


    不是因為寒冷,也不是因為懼怕,雲子宿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凡俗界這麽一家毫無異樣的餐廳裏感受到一股如此精純又毫無攻擊性的力量。


    誰?


    雲子宿猛地轉頭看向餐廳門口。


    一旁正在補妝的呂鳳蓮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手一抖,手上的口紅一歪,就塗到了嘴角外麵去。


    但是等看清門口進來的人時,呂鳳蓮臉上的怒氣已經完全轉化成了擁擠的笑容,她匆忙把嘴角多餘的口紅蹭掉,起身對著走過來的人熱情招呼道:“哎呦韓夫人,您好您好,來這邊坐!”


    從門口走進來的人正是風雲集團董事長韓付的太太侯牧芹。她穿著一款棕色的套裙,拿著一隻印著同款logo的手包,微卷的長發高高盤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一雙似乎總在俯視人的眼睛。她看起來高傲又矜貴,聽見呂鳳蓮的招呼也沒給什麽回應,隻款款地走向了被侍者拉開的座位。


    優雅地落座之後,韓夫人才抬眼看向了對麵的兩人。她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呂鳳蓮:“你是?”


    呂鳳蓮忙道:“韓夫人,我是小宿的伯母,我愛人就是雲學工,他說您約了今天要讓小宿和韓少爺見一麵,這就是小宿,雲子宿。”


    韓夫人把視線轉向一旁的雲子宿,大致將人打量一遍,目光中多了一分滿意。這個小孩長相不錯,看起來挺清秀的,最起碼在明麵上拿得出手。而且想來雲家那種地方也養不出多優秀的好人來,小門小戶的見識短淺,給點甜頭就能任意拿捏,選這種花瓶當做韓弈的對象,再合適不過。


    呂鳳蓮小心地觀察著韓夫人的臉色,發現她對雲子宿沒有不滿的意思,才稍稍放下心來。見隻有韓夫人一個人進來,她又問道:“韓夫人,韓少爺呢?”


    還沒等人回答,一直心不在焉總想往外看的雲子宿已經抬頭望向了門口。


    一個身材修長,眉目英俊的男人在侍者的引路下走了進來。


    和那俊美麵容不符的,是男人周|身濃鬱的陰沉氣息,甫一進來,他就讓整個西餐廳內的溫度都顯得冷了一分。


    不少人紛紛朝男人看去,神色或是好奇,或是詫異,或是避之不及。唯有雲子宿一個人,盯著男人的眼睛越來越亮。


    這個人聞起來太香了,這家餐廳裏所有的高檔牛排加起來,都不及他誘人程度的萬分之一。


    他委婉地給韓弈提了個醒,畢竟上麵是真有東西在的。


    “好。”韓弈點了點頭,他並沒有露出什麽懷疑或者嗤之以鼻的表情,反而淡淡道,“如果是那種不幹淨的東西,我之前已經見過不少了。”


    “咦?”雲子宿有些好奇,“韓先生見過什麽?”


    韓弈意外的坦率:“很多,落水溺死的學生,高空墜樓的失足者,車禍撞死的疲勞駕駛司機。”


    雲子宿一驚,不過想到韓弈周|身的灰靈,他能感應到這些亡|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樣一來,不說別的,今天的要發生的“怪事”倒是好解釋了。


    雲子宿問:“這種狀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韓弈道:“從我記事起,一直是這樣。”


    雲子宿回想起有關韓弈的那些傳聞,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韓母的過世,或許韓弈周|身的灰靈也和這件事有關,所以他才從出生起就一直能感應到這些東西。


    不過,韓弈提的這些都是意外橫死的例子。雲子宿想了想,還是道:“除了能看見這些東西,它們對你還有別的影響嗎?”


    韓弈道:“它們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自己的故事,如果發現有人能聽見,就會追過來。”


    雲子宿皺了皺眉:“然後?”


    韓弈搖頭:“我也不知道然後會發生什麽。小時候我被一個女鬼發現過,當時我跑到了人群中間昏了過去,醒來後大病了一場,後來,我就再也沒有理過它們。”


    雲子宿眉心皺得更緊,看樣子,韓弈能看到的不隻是人形亡|魂,還都是一些怨氣未散、陰氣十足的厲害家夥。要知道,就連布好的陣法吸引來的陰物都是不成形的東西,既能保持完整人形,又能對人造成傷害的陰物,已經屬於更高一級的範疇了。


    這麽看來,能安然活到現在,滿身灰靈的韓弈其實早不知遇到過多少次驚險。


    這種事說來話長,電梯時間有限,話題隻能就此打住。


    雲子宿心裏記了一筆,打算等解決完事情之後在和韓弈細談。


    兩人走到門口,房門緊閉著,看不出什麽異樣。雲子宿拿出鑰匙開門,房門剛一打開,裏麵就傳出一聲斷喝。


    “誰?!”


    雲子宿推開門,就見客廳裏站著三個男人,高瘦那人是許久未見的雲學兵,大腹便便的是個陌生中年人,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灰白頭發老道,穿著一身寬大的道袍,手中紅色的桃木劍正對著門口。


    他們三個人明顯正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看向門口的神色很是警惕,雲學兵甚至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看清門口的人是誰,雲學兵才鬆了一口氣,他的肩膀還繃著,臉色也不怎麽好看:“怎麽是你?”


    一推開房門,沒看到三人的緊張狀態時,雲子宿就已經察覺到了屋內的不對勁。他留的陣法能夠隔絕陣內陰氣,免得打擾四鄰,所以他在小區外之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卻沒想到,屋內的煞氣居然會這麽重。


    他加固了陣法,想吸引來一點更厲害的東西,現在看來,這個目的不隻達成……而且還超標了。


    那邊的雲學兵正在給兩人解釋:“趙先生,孫道長,這是我侄子,雲子宿這間房子就是他父母留下的,驚到兩位了,真對不住。”


    中年人擺了擺手,看向雲子宿的眼神帶著些莫名的意味,他笑了起來,眼角擠出層層笑紋,語氣也很是大度:“沒事,孩子嘛,來就來了。”


    他還朝雲子宿招了招手:“來,子宿是吧,別在門口站著了,進來吧。”


    雲學兵本想對雲子宿發火,見中年人這個態度,也隻好先按捺了下來。也是在這時,他才看到了跟在雲子宿身後的韓弈。


    “韓大少?”雖然雲學兵沒有參加兩人的訂婚儀式,但韓弈他還是認識的。雲學兵收斂了臉上的怒色,努力想擺出一副熱情的態度,隻是他天色麵相刻薄,這個笑堆出來甚至比中年人更加油膩。“你們怎麽過來了?”


    雲子宿道:“我帶韓先生來看看我住過的地方。”


    他走在前麵,就沒看到身後韓弈看向中年人那冰冷的眼神。


    雲學兵本想再說什麽,卻被一旁麵容嚴肅的老道打斷了。


    “噤聲!”


    與雲學兵和中年人不同,老道非但沒有因為看清來人而放鬆警惕,反而因為韓弈而更加戒備。不過屋裏陰氣過於濃鬱,把韓弈周|身的灰靈都蓋了過去,如雲子宿所料,他最後也沒能察覺到什麽。


    喝止了雲學兵之後,老道重新舉起了手中的桃木劍,他皺眉道:“都安靜,靠邊站,不要再打斷我。”


    雲學兵和中年人顯然對他很信服,都乖乖站在了牆邊,雲子宿也和韓弈走到了一旁,有了老道的話,雲學兵就是想把他們趕出去,也沒辦法再開口。


    為了給施法騰出足夠空間,客廳裏的桌椅早已胡亂被推到了一旁,原本被四個陰物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屋內又變得亂了不少。


    雲子宿從進門時就發現,那四個陰物已經不見了。


    老道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遝黃符,用手指夾住舉在胸前,閉眼默念了一段語速極快的符咒之後,就用手中的桃木劍穿過了符紙。他口中念念有詞,還從袖口中取出一個葫蘆,拔掉塞子喝了一口,然後把水直接噴在了被串起的符紙上。


    在他喝水的時候,雲子宿已經拉著韓弈往旁邊躲了一點,免得被口水沾上。


    這人的表演太不講衛生了。


    符紙被噴濕之後,老道把桃木劍劍尖朝上,雙指合攏貼在劍身,然後緩緩在原地順時針轉動起來。他轉了大半圈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劍身正對臥室時,才有一陣不知從哪冒出的涼風,竟是硬生生把已經打濕的符紙吹得飄了起來。


    老道肅容:“那東西在臥室。”


    被老道的嚴肅感染,再加上屋內始終未退的濃鬱陰氣,不隻是雲學兵,連剛剛帶笑看向雲子宿的中年人都變得重新緊張起來。聞言,中年人皺緊眉頭,開口問道:“孫道長,那是個什麽東西,我們還要進去嗎?”


    老道將用過的符紙取下,又取出兩張新的符紙,這符紙明顯比剛剛精細許多,老道取符的動作也更加謹慎。


    “邪物而已,去把臥室門打開,我會直接在此將它誅滅。”


    雲學兵和中年人站的位置離臥室最近,雲子宿和韓弈則在最遠的斜對角。中年人自然不可能去幹這個活,有韓弈在,雲學兵也不敢支使雲子宿,最後,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老道還在他身後叮囑:“左手開門,開完後迅速躲到門後,不要耽擱。”


    屋內陰涼過甚,再加上之前在這遇見過的幾回怪事,雲學兵連腿都有些發軟,聽見老道的話,他哪敢耽擱,一咬牙用左手拉開臥室房門,然後用彈跳一樣的動作迅速躲到了門口。


    一股更加明顯的冷風從臥室傳來,屋內已經完全不像是炎炎夏日的溫度。


    空氣中甚至飄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腥味,雲子宿不動聲色地朝旁邊挪了一步,半個身子擋在了韓弈身前。


    房門一開,老道便是一聲斷喝,他手中的符紙也順勢甩出,直直飛進了光線暗淡的臥室內。


    陰森的冷風立時停滯。有一瞬間,屋內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


    然而還沒等雲學兵和中年人鬆一口氣,臥室裏卻突然傳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吼!


    那並不是實質性的聲音,卻讓人覺得連耳膜都已經被穿破。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一般,連呼吸都覺得無比困難。


    中年人和雲學兵都被這聲音震得麵色漲紅,痛苦地跌坐在地。但道袍被吹起的老道還在原來的位置站著,看起來仍有餘力。雲子宿不想惹麻煩,幹脆回身四肢並用地抱住了韓弈,用一種假裝害怕的姿勢,把緊緊相貼的韓弈一起護在了自己的靈力範圍裏。


    韓大少還主動地把手圈在了雲子宿的腰上——雲子宿對此舉非常滿意,他現在靈力不夠,兩人接觸的位置越多,他能護住對方的程度就越高。


    還能順便吸收灰靈作補充。


    雲子宿心想,雖然韓大少什麽都不懂,但他真的是個聰明人。


    巨吼持續了半分鍾之久,直到另一張符紙逆著冷風飛入臥室,那恐怖的壓力才在人身上消失。雲學兵和中年人都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側頸間全是被|逼出的冷汗。


    緩了許久,雲學兵才攢夠力氣開口:“孫,孫道長,那東西除掉了嗎?”


    老道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卻聽見了中年人變了聲調的聲音。


    “那、那是什麽東西?!!”


    幾人猛地抬頭看過去,就見原本已經恢複了正常光線的臥室此刻突然漆黑一片,在大開的房門處,還出現了一條猩紅色的長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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